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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白玉堂白五爺不該這麼晚得到信的,可誰讓他在外面行俠仗義扮女鬼(……)呢,這一來一回的就耽擱了他知道的時間。

只知道的晚沒關系,一點都不影響白玉堂炸毛。

其他四鼠中的「翻江鼠」蔣平嘀咕︰「就知道他會這樣。」

他聲音雖小,白玉堂卻听得清清楚楚,當下語氣就不太好地說︰「四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就是他們四個覺得一旦叫白玉堂知道了「御貓」的事,他那麼心高氣傲肯定接受不了,適才陷空島眾人事先知道這件事後,就商量好了沒有給白玉堂傳信,能拖一時是一時。

可現在看來,好像這麼做起了反作用。

白玉堂是覺得哥哥們竟對展昭封了個「御貓」,這與他們五鼠稱號相克的封號那麼淡然處之,這若是說出去不是叫旁人覺得他們五鼠懾于官家威風,而當了縮頭烏龜嗎?他當即就出言刺了哥哥們幾句,又二話不說帶著他的鋼刀離開了陷空島。

五鼠中的老大「鑽天鼠」盧方一面叫人去追,一面半責難的對「翻江鼠」蔣平說︰「四弟明知道玉堂他心高氣傲,你又何必再激他?」

蔣平往椅子上一坐道︰「玉堂他太過鋒芒畢露,過剛易折,是時候讓他吃吃苦頭磨磨性子了。」

便是他這麼說得好像不無道理,可盧方幾乎是把白玉堂又當成弟弟又當成兒子的,哪里能放心讓他一個人去往汴梁城,略一思索就想著還是他跟上去照看著,蔣平好說歹說的才把他給攔住了︰「我的大哥啊,就是你們平日里這麼慣著他,他才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

「徹地鼠」韓彰幽幽來了句︰「說得好像你平日里不慣著他似的。」

蔣平︰「……我這不是知道錯了嗎?」

蔣平的所作所為看起來似乎很有說服力,可實際上呢?白玉堂還不是包袱款款的出了陷空島,身上帶著的銀票就沒少過。

唉,說好的棍棒底下出孝子呢?

關于這方面,陷空島四鼠或許和愛子如命的龐太師有共同語言。

說起龐太師來,他近來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至于原因,倒還不是因為他家倒霉孩子弄出了那麼一折嚇人的戲,而是近來那倒霉孩子不和戲班的班主談天說地,而改成和廟里的大和尚談經論道了。

這是咋的了?

本來嘛,那出戲是讓不少朝臣給嚇得晚上連去個茅房,都得叫僕從陪著,也有部分朝臣對此很有異議,上折子彈劾彈劾,再有私下里非議非議,可這都不是事兒啊。朝堂上有龐太師護著,再有官家非但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反而是認為他家小舅子都是一片為國為民的赤誠之心,總之呢叫囂的朝臣都被摁了下去,對「始作俑者」半分影響都沒有。

龐太師本來也不覺得他兒子會被那些個跳梁小丑給影響到,可有天管家來跟他說「少爺去了大相國寺听禪」,龐太師當時就有點沒反應過來︰「哪個大相國寺?」

這還能有第二個大相國寺嗎?

龐太師回過神來干咳了一聲,眨眼間就給他兒子找好了理由︰「元英那孩子就是心軟,那齊二娘死了便死了,哪里還勞煩到他去給她上香超度呢。」

管家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總覺得他家少爺去大相國寺十有八-九不會是這個原因。

過了一天,管家又來跟龐太師說︰「這次少爺去了寶珠寺。」寶珠寺雖不比大相國寺名聲斐然,可也是汴梁城中香火很旺的一家寺廟。

龐太師坐不住了,叫管家給他備了車,就急匆匆的趕去了大理寺卿府。等到了大理寺卿府,龐太師問了少爺在哪兒,就不停歇的趕到了書房。

書房里正燃著檀香,龐太師甫一進來,檀香味就撲面而來,沖得龐太師一激靈,月兌口而出道︰「元英你不會是打算要出家吧?」

這話一出,不可謂不是落地有聲。

饒是顧青都愣了愣,回過神來後慢吞吞地說︰「爹,請您務必跟我說一說您是怎麼得出這麼一荒謬結論的。」

只听到他想到話的龐太師當即大喜道︰「荒謬得好!」

顧青不說話,就盯著他爹看。

龐太師在他的目光下,本來就沒有多高的氣勢,這會兒就變得更加虛弱,沒一會兒在外面威風八面的龐太師實在頂不住了,他嘆了一聲開口說道︰「元英你從小就聰明,爹是說你太聰明了,但凡什麼人到你跟前都無所遁形,什麼腌事都瞞不過你,可看得太透徹並不是一件好事。慧極必傷,爹常常擔心你哪天厭惡了這烏煙瘴氣的俗世——」

顧青垂下眼簾,沒讓龐太師看到他眼底翻滾的情緒,沒等龐太師再往下說,就用輕松的口吻說道︰「所以在您的概念里,厭惡烏煙瘴氣的俗世就等于看破紅塵出家為僧,是嗎?」

龐太師才沒有說「是啊」,而是福至心靈的說︰「難道大相國寺的方丈破了戒?還是寶珠寺的哪個和尚六根不淨?咳咳,爹是說既然你不打算出家,那你這幾天怎麼不是去大相國寺就是去寶珠寺?」

顧青輕描淡寫道︰「沒什麼,孩兒只是打算寫一本佛經出來。」

龐太師︰「……」

顧青還很有理有據︰「您看看我前段時間和戲班的班主接觸,我就寫了一折戲,現如今和高僧們接觸,進而寫出一本佛經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龐太師有點被說服了︰「真的?」

「假的。」顧青無情又冷酷的說道。

龐太師︰「……」

龐太師這根本就是一腔父愛遭遇了冰原,好在顧青並沒有那麼沒良心,他隨手把書桌上的佛經收起來,嘴上還漫不經心地道︰「太和樓的素齋做得不錯,我去叫龐謝訂一桌。」

龐太師立馬就眉開眼笑︰「還是讓管家去,最近太和樓的素齋訂得人多。」

關于這點還得感謝顧青,同春班在宮中演了兩場《齊二娘》後,在汴梁城中就更紅火了,那可是其他戲班子沒有過的待遇。等同春班出了宮,請他們去演同折戲的大戶或是酒樓可是不少,而在宮外時就沒那麼多講究了,以至于女鬼的扮相就駭人得多,可是嚇到了不少人,再有看完戲為求得心安的,就吃起了齋念起了佛。

太和樓的素齋本就做得好,如今更是供不應求。

話說回來,龐太師確定了自家倒霉孩子沒有要出家的念頭後,就吩咐著管家去太和樓訂一桌素齋,他要跟兒子共享天倫之樂,高興之余就忘了再問顧青為何接二連三的去寺廟。

那真正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只能說它听起來很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到了玄乎的地步。

這件事要從同春班進宮獻演《齊二娘》開始說起,當時顧青只誠邀了官家,還有滿朝文武來看這折戲,看完後不說滿朝文武,單就是趙禎他印象特別深刻,回頭在文德殿里還被顧青的笏板給嚇了一跳,以至于當天晚上回到龐貴妃處,整個人都無法安放,連睡個覺都把龐貴妃抱得特別緊,要出恭吧還把龐貴妃給叫醒了。

龐貴妃當時就把臉耷拉了下來。

她和顧青本就是一母所生的親姐弟,眉宇間很有幾分像,這麼一虎了臉,趙禎就條件反射的慫了慫,竹筒倒豆子般把顧青做得好事給說了。

龐貴妃柳眉一挑,當時沒說什麼,隔兩天就叫了同春班到後宮來,再給後宮一干娘娘們重演了那折戲。據說當天夜里被嚇住叫太醫的不是一個兩個,就連太後也沒能幸免,不過太後近來身體本就不太好,所以也不能說太後就是被嚇得。

趙禎和太後的關系稱不上多好,可太後畢竟是他嫡母,他不能讓自己背個不孝的罪名,當下听聞太後病了後,就趕往仁壽宮去探望。

等從仁壽宮里回來,他還得去文德殿里批閱奏折。期間遇到了個難題,趙禎就想起了他家小舅子,當下也不管自己被笏板嚇住後,下的要冷落人家十天半個月的決心,很是大度的把這一頁揭了過去,叫內侍傳召了顧青進宮。

以上這些都不是重點。

咳,重點是顧青奉召進宮,跟趙禎談論完政事,再出宮時他就不是一個人了。

「愚蠢的人類,你是能看到朕的,是不是?」考慮到趙禎他還在文德殿,那麼膽敢自稱朕,可不是一般的大逆不道。而這麼大逆不道的家伙,還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如果你現在把朕抱起來,朕就不計較你的無禮,如何?」

顧青對此置若罔聞,他眉目不動,只徑自往前走。

那大逆不道的家伙卻是緊追不舍︰「我都讓你抱了,你不覺得三生有幸你還想怎麼樣?」

「喂喂!」

顧青仍舊不做理會,結果對方卻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以及知難而退,大聲嚷嚷著「我不想活了,有人欺負狸貓啦」,爪子卻緊緊抱住了顧青的腳腕,就連尾巴也纏了上來,毛茸茸的小腦袋還在顧青的朝服上蹭了蹭。

顧青半眯起眼楮,聲音冷冽如嚴冬時的冰稜︰「放開。」

「朕不放不放就不放!」

得,它這會兒又自稱上了「朕」。

沒錯,這大逆不道的家伙是它,再嚴格來講就是只狸貓,就像它剛才自己說的那樣。

嗯……一只會說話的狸貓。

更有領著顧青出宮的內侍們都看不到它,更不用說听到它說什麼了,而顧青很確信他所看的,所听的並不是錯覺,這只不能用常理來判斷的狸貓,它是切實存在的。

這就有趣了。

這是顧青的真實想法,天知道先前建昌縣縣令許楌寫信來說「女鬼殺人案」時,顧青是真心期待過會真有這麼一個案件的,等後面證實了並不存在什麼女鬼時,顧青心中是失望的。

至于什麼「子不言怪力亂神」,很可惜它在顧青這里不適用。顧青從來相信的都是他自己所看到的,所根據種種線索得出來的結論,即使它再不可能,再不可思議。

更何況,顧青在從前的穿越之旅中又不是沒見識過「怪力亂神」,現在再見識到還讓顧青覺得有點親切呢。

雖然顧青表現親切感的方式,是二話不說就動了動寬袖,把四爪一尾扒在他腳腕上的狸貓,給甩出了三尺遠。

狸貓簡直不能相信,它竟然被個愚蠢的人類給甩開了,當即它就抱著它的腦袋哭了起來︰「喵喵喵,朕好慘啊,當朕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被殘忍的人類給剝了皮,現在朕好不容易把朕的皮找了回來,可又讓冷酷的人類給欺負了。都別攔著朕,讓朕死了吧!」

顧青在眼皮底下翻了個白眼,揮了揮寬袖又把那只狸貓給擒了回來。

說來也奇怪,那只狸貓在他這里就像是一只真正的狸貓,除了它不能被其他人看見。

而貓陛下剛才還在哭天喊地,現在來到了顧青袖子中後,立馬就興奮地嚷嚷起來︰「再來一回,再來一回!」

顧青真氣一泄,貓陛下「咻」的下落在地上。

貓陛下還以為是跟它玩呢,結果等了半晌也不見顧青把它再收回去,就憤憤不平了句︰「無情的人類。」

然後,它毫不氣餒地追了上去。

顧青沒趕它走,它就一路跟著顧青出了宮,來到了大理寺卿府。

在書房里顧青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明亮的眼楮落在貓陛上︰「我們來談一談你被剝皮的事。」

貓陛下頓時就吹胡子瞪眼︰「你好狠的心吶!」

「嗯?」

貓陛下︰「QAQ」

說它最傷心的事就說唄,反正好貓兒要敢于面對血淋淋的貓生。

爾後,威武很能屈的貓陛下就說起了它的往事。這件事要追溯到二十九年前,當時大行皇帝真宗還在世,但子嗣不豐,恰逢後宮中劉德妃,李宸妃同時有娠。真宗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道兩位妃子誰先誕下皇兒,就封誰為皇後,封其皇兒為太子。

這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卻是李宸妃先發動了,可她卻是生下了個被剝了皮的狸貓,真宗大怒,將李宸妃打入了冷宮。不日劉德妃生下了皇兒,真宗大喜封其為皇後。誰曾想樂極生悲,劉德妃所生之子于六歲時夭折,真宗心中悲慟不已,只太子關乎江山社稷,他自己又無子嗣緣分,因而只得從宗室中過繼一子。

這嗣子便是趙禎,他是八賢王的三子。

以上這些事情算不得什麼秘密,顧青在入朝時就听他爹跟他說過,只作為故事中「被剝了皮的狸貓」的貓陛下,它卻知道更大的內情︰

「朕才不是李宸妃生的呢,朕是朕貓娘生的!」

顧青眼尾微揚︰「繼續。」

貓陛下喵喵了兩聲︰「你讓朕繼續朕就繼續嗎?你把朕當成什麼了?」

顧青微微一笑︰「你待如何?」

貓陛下還真以為顧青是屈服在它無邊魅力下了,當即就很官家範的指使道︰「你就先給朕揉揉肩捶捶腿吧。」

顧青「唔」了一聲,就從旁邊的筆筒里拿出一只毛筆,權當做是逗貓棒,不用片刻就把貓陛下給逗得根本停不下來。正當貓陛下玩得正高興呢,顧青就輕笑一聲,貓陛下回過神來就僵住了,它英明神武的形象!

貓陛下攤倒在書桌上,它已經是一只死狸貓了——這話說得好像它本來不是死的一樣。

顧青把毛筆放回到筆筒里,其實貓陛下不說,他都可以推論出個一二三四來。

可推論歸推論,顧青是沒想到這麼戲劇化的事會出現在皇室中,到底垂簾听政那麼多年的劉太後,怎麼都和這想出用狸貓來換出李宸妃的皇兒,進而陷害李宸妃的劉德妃不像是同一個呢。只轉念想想,當年相信了李宸妃誕下妖孽一說的真宗,他的腦子似乎就沒好到哪里去。

所以是甭管法子多簡單粗暴,有用就行嗎?

貓陛下的說法也證實了顧青的推測,當年劉德妃便是伙同她身邊的大太監郭槐,買通李宸妃的接生婆,用剝了皮的狸貓換下了李宸妃生下的皇兒,並讓心月復宮人將那皇兒帶出皇宮弄死了事……

貓陛下不由得感慨道︰「朕和你說,朕就是朕的替身貓,庇護貓,福星貓,想想朕也是怪不容易的。」

這話兒有點奇怪,顧青沉吟道︰「你說的第三個‘朕’是指官家?」

「什麼第三個?」貓陛下伸出了它一個前爪子,掰扯著一二三四五,簡直不能更蠢。好在它還沒有蠢到家,最後說清楚了當今官家,也就是趙禎卻是李宸妃當年生下的皇兒,至于他是怎麼從被換出宮弄死的皇兒,搖身一變成為八賢王家的兒子,貓陛下卻是不太清楚的。

它先前不是說了它剛找回來它的皮麼,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它才能從後宮里出來,還找上了顧青。

顧青是不太懂貓陛下怎麼會說話,可想想它替出來的皇兒是當今官家,想來就該是因攸關宋朝國祚,天就降下福德給它吧。

正是因為顧青不是很了解,所以他就去拜訪了大相國寺和寶珠寺,還找了不少志怪小說來看。

這志怪小說,就是記錄怪異,主要指魏晉漢時代產生的一種以記述神仙鬼怪為內容的小說,且內容龐雜。到了本朝有名的志怪小說,有東方朔的《神異經》,班固的《漢武故事》,東晉干寶的《搜神記》等,顧青從前雖對這類書有所涉獵,可並不專精。現如今他花了不少時間來研究,再加上以前那些遇到過「怪力亂神」世界的經驗,倒也不是沒有收獲。

像貓陛下它能在旁人面前「顯形」,只旁人听不懂它那「喵喵喵」,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就是了。

而貓陛下在大理寺卿府絕對是樂不思蜀的,因著它是顧青養的,儼然就成了大理寺卿府的「副少爺」,好吃好喝了兩天後,它終于想起了它跟著顧青出來的目的︰「你要給朕報仇!」

「哦?」

「就是那個郭槐啊,他壞,他太壞了,他真的好壞——」貓陛下吭哧了半天,還是那幾個詞,「反正你得給朕報仇!」

顧青帶著一絲笑意道︰「我知道他壞,可我為什麼要幫你?」

貓陛下簡直不能相信,它盯著顧青看了好半晌,痛心疾首道︰「朕看錯你了,朕沒想到你也是個庸俗的人類!既然如此,如果你幫朕報了仇,朕就告訴你郭槐的小金庫在哪兒。」

顧青不為所動道︰「所以說你用郭槐的小金庫,來央求我去幫你對付郭槐?那你覺得郭槐會同意嗎?」

貓陛下覺得有點繞︰「好像不會吧。」

顧青一錘定音道︰「這不就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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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完全可以做到對它的嚷嚷听而不聞,這時龐謝從外面送了茶水進來,听到貓陛下喵喵的直叫喚,好奇道︰「它這是怎麼了?」

顧青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發情了吧。」

龐謝「咦」了一聲︰「這還不到春天呢。」

等龐謝把茶水放下後,貓陛下還在喵喵叫,龐謝想了想就說︰「少爺,要不小的把它給抱出去吧?」這麼鬧騰,定要吵到他家少爺的。

顧青不置可否,龐謝就上前去抱貓陛下,貓陛下哪里會讓他得逞,也不知道用上爪子撓,就知道的用爪子摳住書桌,不讓龐謝把它抱起來。

結果,龐謝把它的皮給拽下來了一截。

龐謝︰「!!!」

「少少少爺?!」

顧青淡定得很︰「它這是瘦的,都皮包不住骨了。」

龐謝︰「……」

皮包骨不是這麼用的吧?

龐謝也不是沒見過世面,他在最初的驚駭過後,又月復誹了那麼一句後就冷靜了下來,不是都說貓有九條命嗎?這只貓雖然長得和一般的貓不太像,但那可是他家少爺的貓,肯定有不凡之處。

只龐謝沒有再去抱貓陛下,找了個理由就退了出去,還是貓陛下自己把它的皮給弄周整,想想也是心酸。

好在經過了這麼一出,顧青答應要幫它報仇,左右這件事他既是知道了,自是要查個清清楚楚的,只其中牽涉甚廣,不能就這麼去了結了郭槐。

就在顧青這麼想的第二天,白玉堂來到了汴梁城。

入夜後,白玉堂就來到了皇宮。

至于白玉堂為何不直接去找展昭,而是來到了皇宮中?只因今日恰逢是重九節,趙禎設宴留了朝臣,這其中自有包拯,而在趙禎這兒掛了號的展昭,也隨在包拯一側。因而白玉堂在開封府中沒找到展昭,就按圖索驥的來到了皇宮,他是找到了展昭,可還沒等觀察出展昭有何過人之處呢,就先驚動了顧青。

白玉堂也意識到了這點,當即並不再文德殿上停留,飛身只管往宮外去,不曾想在半道上經過了寒宮,听得寒宮中有動靜,他不由得側耳去听。

再說文德殿那邊,顧青在發現白玉堂來了皇宮後,想了想就向趙禎告罪,自去更衣,這更著衣就也更到了寒宮。

這寒宮便是冷宮,當年李宸妃便是被真宗打入了冷宮,後七年被真宗賜死,自那後冷宮就徹底成為了一座無人的宮殿。

顧青到了寒宮,看到了連沉如水的白玉堂。

以及倒在不遠處的身著灰撲撲小太監服的老太監,也不知是生是死。還沒等顧青仔細看那老太監,死皮賴臉跟著他進宮來的貓陛下,這時候從他的袖子中鑽了出來,看到那老太監激動不已︰「龐卿家,是郭槐那個壞人!」

只貓陛下的話听在白玉堂耳中全是「喵喵喵」,他神情微妙的看了眼顧青︰「你竟是帶貓入宮面聖?」

顧青這時已將寒宮的環境盡收眼底,自是沒錯過郭槐那微弱起伏的胸膛,他還沒死就好。又听聞白玉堂那帶著嫌棄的話,當即看了貓陛下一眼,示意它站好,這才朝白玉堂笑道︰「不曾想在這里見到懋叔,或者我該稱呼你為‘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雖是自知理虧,可要讓他道歉那怎麼可能,只道︰「金懋叔是我的化名。」

「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顧青話鋒一轉道︰「我猜想你此番會到汴梁城來,是為了‘御貓’展昭?」

白玉堂抱著鋼刀道︰「是又如何?」

顧青由衷道︰「那真是太好了。」

白玉堂︰「??」

「其實御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顧青說這話時,意有所指的看向蹲坐在他腳邊的貓陛下。

白玉堂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當即冷笑道︰「我沒功夫與你玩笑。」

顧青揚了揚眉︰「你不信?」

白玉堂也挑挑眉,不無諷刺的說︰「我不傻。」

「好吧。」顧青似是放棄了讓白玉堂相信貓陛下是展昭的想法,他只是給貓陛下使了個眼色。

貓陛下這幾日跟在顧青身邊,已經深刻了解到這個人類的厲害,它無數次的屈服在他的yin威下,現在也不例外,而且對面那個年輕人類竟然敢看不起它,就該讓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當即貓陛下就清了清嗓子道︰「你這只錦毛鼠,見到本貓,竟敢這麼輕慢?」

這回听在白玉堂耳中,就不再是喵喵喵了。

白玉堂只被唬住了一瞬,他想到在洛河鎮時顧青祠堂外學女兒聲,就抬眼看向顧青。

顧青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這次並非我。」

顧青說話時,貓陛下還在說︰「你說你該當何罪?」

這下可以排除是顧青給配音的嫌疑了,白玉堂錯愕不已,他看了看趾高氣昂的貓陛下,又看了看一臉純良的顧青,再如何也沒辦法相信‘御貓’展昭,真的是一只貓!可轉念一想,那展昭在成為‘御貓’前,在武林中卻是有‘南俠’稱號的,那麼多武林中人可以作證,展昭絕非一只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顧青恰到時機的開口︰「他因是出了點事,暫時化不成人形。」

貓陛下︰「??」它是還沒辦法化成人形啦,可好像龐卿家說得更中听哎。

白玉堂看向貓陛下的神情,變得無比的復雜。

貓陛下挺了挺小胸膛︰「看什麼看,就算你是錦毛鼠變的,本貓也不會怕了你的!」

白玉堂︰「……不能化成人形,腦子也變壞了嗎?」

顧青苦笑。

貓陛下好像還沒意識到白玉堂是在說它,它決定不跟能化形的白老鼠一般見識,就伸出爪子撓了撓顧青的衣擺︰「龐卿家,郭槐那個壞人啦。」

顧青還沒說什麼呢,白玉堂就語氣微妙的開口︰「你也知道他作惡多端?」

顧青認為白玉堂以前並不知道郭槐,那再考慮到郭槐大半夜的出現在寒宮,且手中還帶著先前洛河鎮里做法的大師所帶的符等道具,怎麼看都非常可疑。當下在貓陛下還沒反應過來前,就問白玉堂︰「懋叔,你知道到了什麼?」

白玉堂把目光從貓陛上收回,看向顧青,用鋼刀一指暈厥在地的郭槐︰「他是來收李妃的魂的,言語間說那李妃是被先皇賜死的,若她化作厲鬼來復仇也該去找先皇,可他若和李妃之死無甚關聯,又為何這般鬼祟的來收她的魂?我想著其中必有冤孽,便從屋頂下來想問個清楚,哪曾想他就暈厥了過去。」

後面這就有點含糊其辭了哦。

顧青「哦」了一聲︰「難道他把你當成了女鬼?」

白玉堂不說話,因為這沒什麼好說的!

而貓陛下不耐煩听他們說話,就貓假人威的朝著郭槐走去,一爪子拍在郭槐臉上,「醒醒,你醒醒。」

連續拍了好幾爪子才把郭槐給拍醒,他睜開眼楮,待看清楚後才知眼前是只狸貓,然後那只狸貓張嘴說話了︰「郭槐啊郭壞人,你還記得我嗎?」

郭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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