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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不足50%,12小時後可見正文, 碼字不易, 請見諒!  「那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有腳印,這邊!」

仇家的聲音仿佛近在耳畔。當年才十五歲的風且吟慌不擇路地跑進一片山林里。他蹲在茂密的灌木叢里, 雙手緊緊抓進泥土里。滿腔的仇恨和恐慌令他紅了雙目, 卻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前來抓捕他的兩個人竟然就踩著一柄劍, 從他藏身的灌木叢上空悠悠飛過。風且吟死死地咬住嘴唇, 不讓自己震驚地喊出聲來,他的心髒砰砰砰劇烈地跳動著, 卻連大口呼吸都不敢。

感覺到那兩個人已經走遠, 風且吟才慢慢活動著早已麻木的四肢, 小心翼翼地要站起來,然而下一刻, 遮住他身影的灌木叢被人扒開了。

這個時候的風且吟宛若一只驚弓之鳥,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叫他失去控制, 見到灌木叢被人扒開, 以為被那兩人發現的他想也不想就拔出身上的匕首刺了過去。

這一下自然沒有刺中, 那個人十分靈活地避開, 同時閃電般按住他拿著匕首的右手。這一下也讓風且吟看清了對方的臉。

發現這人並不是那兩人中其中一個這一點讓他松了口氣,但下一刻他的戒備又提了起來。

然而還沒等他想好如何應付眼前這個突然出現、不知是敵是友的人, 這邊的動靜卻引起了那兩人的注意。當听到那種飛劍破空而來的聲音,風且吟臉色大變, 轉身立刻就逃, 還沒跑出兩步卻被身後那個人拽住胳膊往前一帶, 兩個人就滾進了斜坡下一個被藤蔓掩蓋住的洞穴里。

那個人力氣極大,將他牢牢按在身下不得動彈,眼神卻示意他安靜下來,專心注意外面的動靜。

當時他緊張到了極點,頭腦一片空白,只能被動地按著他說的去做。

「可惡,又讓那小子跑了。」

他听到外面有人大聲地抱怨。

「這片山林統共就這麼大,除了一個出口,另外幾面都是高山峭壁,我不信那個小子能插上翅膀飛出去。我去那邊找找,你守著出口……」

那兩個人商量完畢,听動靜似乎是已經分開行動。直到外面安靜了好久,對方才放開他。

這個山洞不算大,但容納兩個人綽綽有余。風且吟一得了自由,立刻拿著匕首對準了對方,像一頭戒備的小獸伸出了自以為是的利爪,「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在經歷滅門慘禍和孤立無援的痛苦後,現在的風且吟對任何人都懷有濃濃的戒備,即使這個人剛剛救了他。

對方低頭看著他,昏暗的洞穴里看不清他的臉,風且吟听著對方認真道︰「第一個問題,我是紀珩。第二個問題,你還是一個孩子。」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十分簡單的回答,風且吟周身的戒備卻不知不覺放松了大半。

之後的兩天里,那兩個人一直沒有離開,風且吟和紀珩就在洞穴里躲了三天,期間一直靠著紀珩冒險出去采摘的果實充饑。

等到第三天,風且吟看著紀珩摘回來的三個青果子,有些哽咽道︰「你先吃吧!」

「我已經吃飽了。」每一天,紀珩都是這樣回答他的。

可是風且吟知道這個人根本就什麼也沒吃。他以前經常來這片山林玩,靠著對地勢的熟悉才不被那兩個人發現,卻也因為唯一的出口被他們堵住了而無法出去。

他並不信任眼前這個人,在第一天對方說要出去找食物時,他就偷偷跟了上去,知道他在把果子拿給他之前,根本就沒有動過一點。而這片貧瘠的山林里,根本就沒有多少能吃的果子,對方每天能找到的幾個,已經是極限了。

他默默把果子推給他,「我知道你根本沒有吃東西,你吃吧,我不餓。」話音剛落他月復部就發出一聲轟鳴。

怎麼可能不餓?每天都得躲避仇家追擊,這兩天他們藏身的地方已經換了好幾處,連睡覺都不敢放松,精疲力盡,饑腸轆轆。而在過去十五年的生命里,他這個被寵著長大的小公子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困境。有好幾次,他差點在不得不忍饑挨餓和擔驚受怕的情況下哭出來,但是想到先後慘死的爹娘,想到為了掩護他逃走而尸骨無存的家僕,他只能咬著牙,將眼淚逼回去。

紀珩沉默地看著他,毫不猶豫地將果子又拿到他面前,平靜道︰「你餓了,吃吧!」

風且吟搖頭,眼楮緊緊盯著他的臉,「你自己為什麼不吃?」

紀珩表情十分冷淡平靜,但在這種情況下,在此時此刻的風且吟眼里,則顯得既從容又冷靜,讓他緊張的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

對方搖搖頭,還是那句話,「我已經吃飽了。」

風且吟壓低聲音,狠狠道︰「你騙人!」

紀珩依舊十分認真地回答,「沒有騙人。」

風且吟一個字都不信,他們這次藏身的洞穴太小了,兩個人不得不緊緊挨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呼吸甚至會噴到對方臉上或者脖頸上,如果對方已經吃過了,他說話時的吐息應該帶有食物的味道,可是無論他挨得多近,都聞不到半點味道。

除了水,他十分確定對方這三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就算武功再高強的人,三四天沒有吃東西也絕對撐不下去。更何況,他根本不知道外面那兩個家伙會守到第幾天,如果他們一直不走……

他已經失去所有家人了,他不敢想象,如果紀珩也倒下去,如果紀珩也倒下去的話……

視線昏暗的洞穴里,紀珩靜靜地看著他,似乎在確定什麼,半晌後,終于從那三個果子里挑出來一個咬了一口,輕聲道︰「我吃一個,剩下的你吃了。你現在還小,不多吃點東西,撐不下去。」

風且吟餓得腸胃都開始絞痛,他一直盯著紀珩,直到看到他把那個果子吃下去,立刻抓起一個果子咬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果子太青太澀,他的心里也開始發酸發澀,低頭咬著果子,他心里想著,紀珩,總有一天我會報了這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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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珩冒著雨把那個男性人類帶回了他暫時安身的竹屋里。竹屋外圍著一層一人高的籬笆,院門虛掩著。

他拿著劍的那只手推開門,攬著風且吟進了竹屋。

這會兒天已經漸漸亮了起來,雨卻還沒停,雨水打在屋頂上啪啪啪地響。

屋子不大,里面只有一張竹床和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紀珩把風且吟身上濕漉漉的衣服都月兌了,傷口都包扎後,雙掌開始發熱,一掌捂著人類的後心,一掌將他的頭發烘干,最後將人用被子一裹,平放到了床上。

之後他再一次檢查了一下這個男性人類的身體狀況,對方恢復狀況良好,但是體能損耗過度,需要休息兩天才能恢復行動能力。

紀珩看了一眼外面陰沉的天空,確定一個月之內都不會有太陽出現後,決定找個角落關機保存能量。

在關機之前,他照例更新了記錄。

【時間︰第五年零三天;

天氣︰陰有中雨;

事件︰救下不明身份男性人類一名;

任務進度︰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記錄者︰紀珩,編號0026】

在紀珩的記錄里,風且吟殺掉李飛才=報滅門之仇=無罪。

殺掉李飛才有可能等于間接害死地動中的無辜人類可能等于有罪。

現在有董先生提供證詞,風且吟個人記錄又恢復了「無犯罪記錄」狀態。

董敬之提供完證詞,也不去理會面前兩個年輕人是什麼反應,便接著道︰「老夫我雖然是金丹期修士,但只是個醫者,教不出武力強大的徒弟。今天我帶你們到這兒來,告訴你們這四大宗門降臨的位置,是想讓你們自己選選,將來要投身哪個仙門?」他一只手從大明國國土上劃過,道︰「你們既然已經得罪了靈宗弟子,隱靈仙宗是不能選了。其他的小門小派也護不了你們,只能從剩下三個里頭選。造化宗以煉丹為根基,天工門的煉器之術登峰造極,御劍仙宗以劍入道,門下弟子皆是劍修,論武力,是修真界中最強悍的,你們可想好……」

「我選劍宗!」風且吟毫不猶豫。

董敬之點頭道︰「你們家族的確善使劍,以你的根骨,必定能被選進內門。」

話畢,他看向一直沉默地站在那里的紀珩,笑得和藹︰「小伙子,你呢?」

紀珩指著山河圖上那南越大地後浮起的海島,如實答道︰「我去那里。」

董敬之道︰「這是劍宗招收弟子的地方,你們兩個倒是能同行。」

======

由于昨日又下了一整天的雨,腳下的土地十分泥濘難行,風且吟和紀珩剛剛下山,靴子底就沾了一層厚厚的黑泥。

風且吟回頭望了一眼山上,發現他們剛剛下來時留下的痕跡都消失了,再往前走幾步,山上杏林郁郁蔥蔥的景象也不見了,留在他們視野里的,只有一座荒蕪的小山。

盡管已經看不見山上景象了,風且吟依舊朝著山上董先生竹屋的方向拜了三拜,雙膝磕在地上,沾滿了泥土。

他起身,毫不在意地拿出一條帕子擦干淨,而後側頭看向紀珩︰「我們走吧!」

兩人離開臨川逃到董敬之那里去的時候奔行了差不多兩日,然而回到臨川卻只用了半日功夫。盡管騎了馬,卻也達不到這樣的速度,更別提逃出臨川時紀珩的速度簡直稱得上恐怖!

「這是怎麼回事?」風且吟雖然早知道修士手段高深莫測,但知道是一回事,想明白又是另一回事。

紀珩目視前方,在他耳邊道︰「位置換了。」

「換了?」兩人下山時除了原本身上的一點銀子,再沒有別的東西了,馬匹還是半路馴服的野馬,卻也只得這麼一匹,只好兩人同乘,風且吟坐前面,紀珩坐後面。再者紀珩比風且吟高處兩寸,一開口說話便如同在他耳邊曖昧吐息,令他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

紀珩當然注意不到風且吟的異樣,他剩余的能量只有百分之八,然而天空卻還沒有半點要放晴的意思,雖然已經不下雨了,但是上空陰雲堆積,將陽光完全遮蔽,漏下來的那點,連他說話耗費的能量都補不齊,更沒法分出多余的能量去關注身邊的人類。

但基于人類交際的合作原則,他是不能拒絕回答風且吟的疑問的。于是只好耗費能量將自己探測到的東西分享給他,「董先生居住的山林並不是固定的,而是隨時在移動當中,判定是一架偽裝成山林的車子。」

「車子!」

相比風且吟的震驚,紀珩的神色依舊冷淡沉靜。在他原來的世界里,利用新能源當動力而驅動的浮島或者城市隨處可見。

風且吟道︰「也就是說,咱們按原來的路線去找,可能就找不到那座山了?」他還以為順著當年父親告訴他的路線,就能找到董先生,卻沒想到那座山的位置隨時在變化,他們這次誤打誤撞就闖了進去,實在是幸運。

紀珩恩了一聲,再沒有下文。

兩人到了臨川城地界,即使身上有董先生留下的術法護身,以庇護他們不被靈宗的弟子發現,卻也謹慎地沒有立刻進城,而是先在城外觀望了一陣。

不過短短十幾日,當初他們離開時滿目瘡痍的臨川城已經變了個模樣,在地動中坍塌的城樓已經建了起來,比原來的還要高上兩丈,城門口不時有人進出,卻不像之前那樣嚴格排查。

風且吟沖紀珩點了點頭,兩人放慢步伐走進城內。

臨川城內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繁榮,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口似乎比之前還多,真叫人不敢相信十幾天前這里還發生過天災。

城內茶樓酒館人聲嘈雜,風且吟仔細听了一耳朵,發現他們談論的東西俱都離不開「仙人、修煉、選拔」這幾個詞。

他和紀珩挑了一家茶樓走進去,茶樓內人聲鼎沸,二樓處有個身著儒衫,頷下留須的中年男子正在高聲談論,身邊圍著不少人,個個神色專注,如痴如醉。

風且吟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對著前來招呼待他們的小二道︰「那位是?」

因為董敬之施下的術法,風且吟和紀珩此刻在外人眼中的形象是兩個肌肉虯結,腰配寶刀的大漢,十分具有威懾力,伙計不敢怠慢,立刻回道︰「兩位大俠是剛剛來臨川的外鄉人吧!那一位是周老爺,他的三個兒子都被仙人收做弟子帶走了,人人都說他家那塊地以前有仙人住過,沾了仙氣哩!所以生的兒子都有靈根,都能修煉成仙人。」不過短短十幾天,像修道成仙這樣曾經只能是痴心妄想的事,如今連一個小伙計都能津津樂道地說上許多。

小伙計繼續道︰「這周老爺因有三個兒子跟在仙人身邊,他知道的東西可比其他人多許多,城里想跟周老爺攀交情的多著哩。」他說著忽然眼楮一亮︰「兩位大俠可以去設在城南的玉台驗查靈根啊,仙人們說了,有武功的俠士十之八|九有靈根哩!」

而此時,樓上的周老爺說完了他的三個兒子,開始講另一件事,「大家可還記得十幾日前,那個殺害了一位仙師的人?」

旁邊一人道︰「我知道我知道,是那個姓風的俠客!」

聞言風且吟目光一沉,抬手示意小二安靜。

那店小二立刻很識相地閉嘴了。

「那小子算是什麼俠客?」樓上有人高聲叫道︰「他用鬼蜮伎倆害死了一位仙師,說不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妖魔鬼怪變的!」

周圍人群起附和,滿臉義憤填膺。這所有的人,似乎已經把風且吟等人在地動中拼命救人的事情忘光了。

被圍在中間的周老爺一開口,周圍立刻又安靜下來,只听他道︰「老夫今天收到的消息就是跟這姓風的小子有關的。上仙降下法旨,姓風的那小子是妖魔降世,生來就是要為禍人間的!我們必須將他鏟除!仙人們還說,凡是上報消息的,就能直接成為仙人弟子,若是有人能獻上那小子的人頭,那……」

周老爺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那話里的意思……眾人心照不宣。

周老爺滿意地看著周圍人的反應,接著道︰「如今君上仙已被國君奉為國師,相信再過兩天,通緝那小子的告示就會貼滿咱們大明國,任那小子有通天的本領,也絕對逃不過去!最後,必定會落得跟他那兩條走狗一樣的下場……」

「好!」周圍人大聲呼喝奉承,一時熱鬧至極。

風且吟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在面前的伙計身上。

那店小二被他盯得兩股戰戰,恨不得立刻逃之夭夭,下一刻卻被風且吟一把拎著衣領拽了起來。

店小二掙扎不過,只得哭嚎著求饒。「大俠饒命啊大俠……」

「說,那兩個人在哪里?」

店小二哭道︰「哪兩個人啊?」

「就是他們說的那兩個風且吟的同伙!」

他們這邊的動靜已經被茶樓里不少人注意到了。

紀珩低聲道︰「正後方,左側面,樓上,分別有一個有武功的人在盯著這邊。另外,有兩個修士駐扎在臨川城內。」

風且吟暗暗點頭,听見被他拎在手里的小二顫顫巍巍道︰「兩位大俠,找那兩個人,干什麼?」

也就是說,靈宗沒有提前現身安置百姓,是另有原因,與風且吟並無關系。紀珩看了一眼神色稍稍放松下來的風且吟,將這個人類的犯罪嫌疑刪去。

在紀珩的記錄里,風且吟殺掉李飛才=報滅門之仇=無罪。

殺掉李飛才有可能等于間接害死地動中的無辜人類可能等于有罪。

現在有董先生提供證詞,風且吟個人記錄又恢復了「無犯罪記錄」狀態。

董敬之提供完證詞,也不去理會面前兩個年輕人是什麼反應,便接著道︰「老夫我雖然是金丹期修士,但只是個醫者,教不出武力強大的徒弟。今天我帶你們到這兒來,告訴你們這四大宗門降臨的位置,是想讓你們自己選選,將來要投身哪個仙門?」他一只手從大明國國土上劃過,道︰「你們既然已經得罪了靈宗弟子,隱靈仙宗是不能選了。其他的小門小派也護不了你們,只能從剩下三個里頭選。造化宗以煉丹為根基,天工門的煉器之術登峰造極,御劍仙宗以劍入道,門下弟子皆是劍修,論武力,是修真界中最強悍的,你們可想好……」

「我選劍宗!」風且吟毫不猶豫。

董敬之點頭道︰「你們家族的確善使劍,以你的根骨,必定能被選進內門。」

話畢,他看向一直沉默地站在那里的紀珩,笑得和藹︰「小伙子,你呢?」

紀珩指著山河圖上那南越大地後浮起的海島,如實答道︰「我去那里。」

董敬之道︰「這是劍宗招收弟子的地方,你們兩個倒是能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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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日又下了一整天的雨,腳下的土地十分泥濘難行,風且吟和紀珩剛剛下山,靴子底就沾了一層厚厚的黑泥。

風且吟回頭望了一眼山上,發現他們剛剛下來時留下的痕跡都消失了,再往前走幾步,山上杏林郁郁蔥蔥的景象也不見了,留在他們視野里的,只有一座荒蕪的小山。

盡管已經看不見山上景象了,風且吟依舊朝著山上董先生竹屋的方向拜了三拜,雙膝磕在地上,沾滿了泥土。

他起身,毫不在意地拿出一條帕子擦干淨,而後側頭看向紀珩︰「我們走吧!」

兩人離開臨川逃到董敬之那里去的時候奔行了差不多兩日,然而回到臨川卻只用了半日功夫。盡管騎了馬,卻也達不到這樣的速度,更別提逃出臨川時紀珩的速度簡直稱得上恐怖!

「這是怎麼回事?」風且吟雖然早知道修士手段高深莫測,但知道是一回事,想明白又是另一回事。

紀珩目視前方,在他耳邊道︰「位置換了。」

「換了?」兩人下山時除了原本身上的一點銀子,再沒有別的東西了,馬匹還是半路馴服的野馬,卻也只得這麼一匹,只好兩人同乘,風且吟坐前面,紀珩坐後面。再者紀珩比風且吟高處兩寸,一開口說話便如同在他耳邊曖昧吐息,令他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

紀珩當然注意不到風且吟的異樣,他剩余的能量只有百分之八,然而天空卻還沒有半點要放晴的意思,雖然已經不下雨了,但是上空陰雲堆積,將陽光完全遮蔽,漏下來的那點,連他說話耗費的能量都補不齊,更沒法分出多余的能量去關注身邊的人類。

但基于人類交際的合作原則,他是不能拒絕回答風且吟的疑問的。于是只好耗費能量將自己探測到的東西分享給他,「董先生居住的山林並不是固定的,而是隨時在移動當中,判定是一架偽裝成山林的車子。」

「車子!」

相比風且吟的震驚,紀珩的神色依舊冷淡沉靜。在他原來的世界里,利用新能源當動力而驅動的浮島或者城市隨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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