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訂閱不足50%,12小時後可見正文,碼字不易,請見諒!

剩余能量百分之十二, 紀珩重新趴回床上,開始關機,考慮到這里還有兩個人類, 如果他為了節省能量把偽裝程序關閉, 會造成他們的恐慌,于是紀珩只能盯著那個代表著能量消耗的沙漏圖標, 閉上了眼楮。

風且吟將碗都洗了後, 就去杏林里尋到了董敬之。

那個穿著灰色袍子,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老翁的老者站在杏林中,一手拿著書, 另一只手提著筆在上面勾畫。

發現風且吟過來, 他停下筆, 面上露出和藹的笑意, 「有什麼事嗎?」

風且吟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禮後, 才道︰「晚輩來此尋先生,是想問問先生有沒有什麼生發養發的方子,我看紀珩他……」

「這個嘛?不必擔心。」董敬之擺擺手,神色十分輕松,「等他身上的傷好了,我給他做一粒藥丹,讓他吃下去就好了。」

聞言,風且吟稍稍松了一口氣,卻還沒完全放心,他把今天對紀珩的試探說了一遍,問道︰「紀珩似乎沒有味覺,先生,這又該用什麼藥?」

董敬之聞言皺了皺眉,又問道︰「他是什麼味道都嘗不出來嗎?」

風且吟顯出幾分憂色,「我確定他嘗不出甜味和咸味,其他味道似乎也嘗不出來,那碗粥里的青菜我全都沒切,可我看他似乎沒怎麼咀嚼就咽了下去。」

董敬之又問︰「他沒有味覺是天生的還是最近才沒的?」

風且吟一邊回想著跟紀珩相處的細節,一邊道︰「我沒敢問他,只是他吃東西的時候向來沒有什麼偏好,好似什麼都喜歡吃。」以前他是以為紀珩不挑食,可現在看來,他根本沒得挑,因為所有他吃下去的東西,可能都是沒有味道的。

想到這里,心頭不覺一悸。這時又听董先生道︰「這孩子本來就沒有痛覺,現在連味覺都沒有,這到底是個什麼命啊?」

「先生您說什麼?」風且吟猛地抬頭看他。

董敬之撫了撫胡須,將紀珩天生沒有痛覺的事情說了一遍。

聞言,風且吟怔住了,沒有痛覺……就算手腳都斷了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那紀珩在被烈火焚身的時候,他知道自己遭受著的是什麼樣的痛苦嗎?他知道自己有可能會死掉嗎?他那樣善良一個人,有沒有因為救人經常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會不會因為覺得不疼就放著傷口不管了?

====

紀珩並不知道風且吟已經陷入對他的誤解之中了。他趴在床上,做完記錄之後就關機了,直到傍晚才在設定好的時間點自動開機。

剛剛睜開眼楮,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盯著他看的人類。

風且吟盯著紀珩緩緩睜開的眼楮,笑道︰「我正想叫你你就醒了,剛好,吃晚飯了!」

紀珩從床上坐起,見到風且吟將桌子從屋角拉到床邊,然後揭開了一只陶瓷大碗上的蓋子,一股熱氣隨之騰起,而後露出滿滿一大碗的肉。

「我看你傷口恢復得那麼快,對身體元氣的損耗肯定也不少,只喝那點菜粥肯定不行,就在山上抓了只兔子烤了,你快點吃了。」風且吟一邊說一邊夾了好幾塊肥肉放進紀珩的碗里。

紀珩調出記錄,確定風且吟說過不需要謝謝的話,于是默默夾起肉吃了起來。

風且吟咬一口兔肉就看紀珩一眼,片刻後忽然問道︰「你覺得白粥好吃還是肉好吃。」

紀珩毫不猶豫地回答︰「白粥。」

風且吟又問︰「為什麼?你難道不覺得烤肉味道比較好嗎?」

紀珩道︰「白粥好消化。」他身體里那條消化道在處理同等分量的肉和粥的能量對比是1.5:1。

聞言,風且吟手里的筷子險些掉了下去,完了,紀珩連肉味都吃不出來!在他眼里恐怕所有食物味道都一樣,于是哪個好消化就喜歡哪個嗎?

===

五天後,紀珩身上的繃帶終于可以拆下來了。

得了董先生一句準話,風且吟立刻燒了幾鍋熱水,將一只浴桶填滿,抬到了紀珩房間里。

「我看你這麼多天沒洗澡了,肯定很難受吧!」風且吟一邊將浴桶放下,一邊道︰「今天就好好洗洗,這地方沒有澡豆,你將就一下……」

盡管紀珩的身體就算十年不洗澡也不會髒,但是人類不一樣。他看著風且吟一邊說一邊收拾,點頭應了一聲,然後雙手快速地把纏在身上的繃帶都拆了下來。

于是,剛剛收拾好,想幫紀珩拆繃帶的風且吟一轉身,就看見了一具不著寸縷的男子軀體。

準確地說,是上半身不著寸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見日光了,紀珩身上的皮膚看上去十分白皙,再加上他的相貌本就俊美精致得恰到好處,讓人一眼瞧過去就移不開眼楮,但他的骨架比一般人大一些,身姿既高大又挺拔,因而即使太過俊美,也不會讓人覺得女氣。

風且吟湊過去仔細看了看,欣喜道︰「董先生的醫術果然高明,紀珩,你現在身上完全看不出被火燒過了。」解下繃帶後,紀珩身上被火燒過的地方十分明顯地透著粉色,那些都是新生的肌膚,再過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得跟其他地方完全一樣了。可惜紀珩左邊腦袋的頭發還沒長出來,看上去有些滑稽。

「你放心,董先生說了,今天就為你煉一枚丹藥,等你吃了,頭發就能長出來了。」

「謝謝。」紀珩點頭道。

「你看你,又跟我客氣了!」風且吟推著紀珩走到浴桶前,「趕快,再過一會兒水就涼了。」

紀珩于是把剩下的褲子除了,長腿一邁就跨進了浴桶里。

機體脖子以下的部位都沉入44攝氏度的溫水里,紀珩正要按照步驟清洗,卻發現搓澡巾放置的位置超過了他手臂的長度。他看向屋子里唯一的人類,對方背對著他,黑發下的耳根發紅。

紀珩道︰「風且吟,能幫我拿一下毛巾嗎?」

「啊?哦,好。」風且吟模了模有些發燙的耳朵,有些心不在焉地遞了毛巾給他,忽的,他目光一動,看見紀珩被火燒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問道︰「要我給你洗頭發嗎?你自己方便嗎?」

紀珩搖頭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洗。」

「哦。」風且吟應了一聲,不知是遺憾還是松口氣,總之十分不是滋味。

見紀珩顯然不需要他幫忙了,他轉身帶上門就出去了。

外面的天空依舊是陰的,站在山上極目遠望,能看到遠方的天空電閃雷鳴、一片昏暗模糊,顯然是又在下大雨。這雨已經連續下了三個月了,雖然這山上不受暴雨影響,但要是再不出太陽,只怕連人也要發霉了,想到最喜歡曬太陽的紀珩,風且吟又朝著那間屋子看了一眼,目光似要穿透那層薄薄的木門,看到里頭那個月兌了全身衣服,面無表情卻異常認真地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清洗的人。

無論做什麼都繃著臉卻總是那麼認真的紀珩,真是……有種說不出的可愛!風且吟靠著一棵杏樹的樹干,嘴角微微勾起。然後片刻後,他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將停在樹上的一只鳥兒驚得遠遠飛走。

這一巴掌似乎將某種不能言說的東西一起拍碎了。

風且吟按壓著眉心,直到心情完全平復下來,他的眉眼間才又浮起幾分同往常一般無二的笑意。

估模著紀珩這個時候應該洗的差不多了,他抬腳就要回去,然而剛剛踏出一步,某種熟悉的東西忽然從下月復竄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風且吟雙手緊緊按在樹干上,勉力支撐著站在原地,心頭一陣不安和驚訝。他算好了還有十五天的,怎麼會這麼快又發作了?

=====

失去了賴以保命的佩劍,李飛才從半空中狠狠栽了下來,吃了滿嘴的塵土,但他此刻已經顧不上抱怨,一條鐵鏈毒蛇般緊緊勒住他的脖頸,力道大得讓他幾乎窒息。

他艱難地扭過頭,死死地盯著他背後的那個人,眼球凸的幾乎要蹦出眼眶。

風且吟單手持劍,另一只手抓緊鐵鏈,手腕猛地用力一轉,鐵鏈拖著李飛才整個人翻轉了一圈,狠狠摔在地上。

他一步上前,右腳踩在對方的丹田處,力道大得將李飛才的丹田踩得凹下一塊。

淒厲的慘叫頓時劃破夜空,將在樹林里棲息的鳥雀驚得四處飛逃。

「按這力度,一般人早就該斷氣了,你竟然還能堅持到現在,真不愧是‘仙人’啊……」風且吟此刻整張臉都已經被恨意和復仇的快感扭曲了。他的左手仍然抓著鐵鏈,右手卻高高上揚,手中的劍鋒在月光下寒光閃爍。

「風且吟,你敢對我動手我師尊不會放過你的……啊!」

一只斷臂隨著噴濺的血液飛了出去,慘叫聲尖利的仿佛要將人的耳膜刺破,鮮血的味道腥臭得令人作嘔。

風且吟削去對方的左臂,又閃電般砍掉了對方的雙腿。

見到對方從惡毒詛咒到痛苦得連連求饒的模樣,他心頭的暴虐和恨意終于漸漸平息下去。

風且吟提劍的右手略微下垂,鮮血從光滑的劍身處淌下,于劍尖處凝成一大團鮮紅的血滴,滴滴答答在地上聚了一小攤鮮血。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