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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方位探測結束,消耗能量百分之二十】

【安全點運算結束,消耗能量百分之十】

【其余耗能程序關閉,消耗能量百分之十五】

【總計補充能量百分之四十,消耗能量百分之三十五,剩余能量百分之五……補充能量速度為每分鐘零點一個百分點,是否關機提高充能速度?】

「否。」

紀珩拒絕後,操縱著雲舟停了下來。

他們目前所處的位置是整片千金峰的邊緣地帶,會被流火影響的概率極低,而現在,隨著時間過去,千金峰最危險的爆發階段差不多也過去了,但是站在雲舟邊沿往下望,依然能看到地面流動著的岩漿。

雲舟停了下來,石崇志立刻走到紀珩面前道謝。

救人本來就是紀珩的職責,因而他松開舵盤,點頭道︰「不必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然而下一刻,那個舵盤裂成兩半,摔到了地上。

紀珩瞬間掃描到了面前這個人類僵住的表情。他蹲撿起地上裂成兩半的舵盤,發現無法修復後,立刻道歉︰「對不起,請問需要賠償嗎?」在他原來的世界,因為救人而造成的非生命損失是不需要賠償的,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情況,而在過去的五年里,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石崇志連忙道︰「不必不必。」這麼一打岔,倒是把先前那點懷疑給忘了。石崇志請紀珩先回船艙休息,他自己則撐著疲乏的身體繼續安頓雲舟上的師弟們,他也是累極了,這會兒月兌離危險了,本來想粗粗查看一下便去船艙躺會兒,沒想到紀珩不但沒有去休息,反而跟著一起安頓雲舟上的傷員,石崇志看著紀珩耐心細致地替別人處理傷勢的模樣,心中又是一聲贊嘆。

連一個凡人都能堅持下去,他又怎麼能懈怠?更何況,他傷得也並不是很重。于是石崇志又吞了一枚丹藥,將傷勢暫時壓下,開始聯絡宗門稟報一路以來發生的事情。卻不知道在紀珩的認知里,回到船艙休息=千金峰散發的熱量被隔離=沒法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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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胳膊月兌臼了,請稍稍忍耐一下。」紀珩蹲在甲板上,略略低頭對著面前的人道。

雲舟停在千金峰邊緣地帶,雖然遠離危險區域,但是爆發的火光依舊將每個人的臉鍍上了一層金光。

而此時抱著胳膊坐在甲板上的人正是裴松那倒霉孩子,本來手臂月兌臼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什麼,但是一抬頭看見紀珩沐浴在金光里愈發俊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他就不由想起之前紀珩操縱雲舟帶著他們逃出來的情景……面上微微一紅,裴松點了點頭,「麻煩……」「你了」二字還沒說出口,只听 擦一聲,關節處猛地一痛,然後剛才還對著他溫柔說話的人毫不留戀地站起身走向另一個人了。

裴松︰不知為何,略覺心塞。

站在不遠處的風且吟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看著那個面上還帶著些許懵懂的少年修士,眼底微微一暗,但頃刻間,這種情緒就被他壓了下去。他伸手點了點眉心,眼底很快又浮起幾分同往常一般無二的笑意,這才朝著紀珩走去。

卻在這時,遠方急速飛來一道清光,不過眨眼間,那道清光就落在了雲舟上,顯出裴玉俊逸的身影來。

「師兄!」

「大師兄!」

「太好了!大師兄終于來了!」

裴玉剛剛落地,之前在甲板上默默打坐的劍宗弟子們立刻圍了上去,個個神色激動,預期熱切,仿佛一下子找回了主心骨。

事實也確是如此,裴鈺一來,他們一直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然而裴鈺卻沒有費心去安撫圍在身邊的師弟們,他目光一掃,見到他離開時靈光熠熠的雲舟此時光澤暗淡、破敗不堪,在聯想之前引他離開的那只符鳥和後來石師弟的求救訊號,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石崇志眉頭緊皺,「大師兄,此番接二連三遇險,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我們……」石崇志話說到一半,忽然見大師兄抬手,示意他噤聲。

裴玉佩在腰間的寶劍「淨邪」從他剛剛落到雲舟上時就一直發出嗡嗡震動,他右手安撫地按在淨邪的劍柄上,目光從雲舟上一遍遍掃過,注意到那些灑落在甲板上,隱隱連城數條黑線的灰燼時,面色微微沉凝。

他看向圍在自己身邊的師弟們,聲音依舊不疾不徐,溫和從容,「你們現在的靈力恢復幾成了。」

石崇志答道︰「三成。」

裴松道︰「四成。」

其他人也在三四層左右。

裴玉略微點頭,「這就夠了。」下一句他卻沒有說出口,而是用了神識傳音,「現在立刻祭出你們的飛行法器,每位師弟盡力帶上五個普通人,盡快帶他們撤離雲舟。」

裴玉在這一代弟子中威望極高,他說出口的話基本沒有師弟會反駁,盡管滿月復疑問,但沒有人問出口,而是很快就將船艙里的傷員都帶了出來。

與此同時,紀珩也發現了異常。

他的眼楮和人類不一樣,也不像高級人類一樣能用神識探查出陰邪之物,但他的「觀察」能力絕對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強悍的。裴玉能注意到異常是因為他的淨邪劍本來就有驅邪的能力,而他又是即將步入金丹的築基巔峰修士,在他的小心探查下,自然能發現那些明晃晃顯露在眾人眼前,卻將邪氣壓抑到極致的東西。

而紀珩,則是因為一路以來風波不斷,再加上現在機體不斷補充來自千金峰的能量,能量損耗跟補充形成正比,計算過消耗之後,出于安全考慮就將探測範圍籠罩住整艘雲舟,這艘船上的任何動靜都會被他收錄進數據庫,再交給系統進行分析。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灑落在甲板上的灰燼極緩慢地變幻位置自然就被他發現了。

這種變幻緩慢到普通人類難以察覺的地步,更何況之前連番遇險,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那些灰燼。

紀珩的智能等級雖然足夠高,但是這個世界不是他原來的科技世界,很多東西都是系統分析不出來的,因而沒能在第一時間探查到那些灰燼的危險性。

但是就在雲舟上的人被撤離大半的時候,那些一直表現得十分無害的灰燼忽然閃過一絲血光,霎時間,懸浮在天空中的雲舟如同一塊被線條切割開的豆腐般四分五裂,玉石般的碎片在轟隆隆的響動中一塊塊墜落,跌入下方流動的岩漿之中。

還留在在甲板上的人頓時失去了支撐,一個個瞪著眼楮從空中跌落,下一刻,一柄柄飛劍劃過,劍宗的數名弟子將這些人一個個撈了上來。

裴松驅使著自己那艘小小的靈舟,率先沖過去拉住了紀珩,而紀珩右手被裴松拉著,左手拉住了風且吟。

以練氣巔峰修士的臂力來說,拉著兩個凡人上來本來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然而風且吟的情況卻十分不妙。

他一身玄色的箭袖長袍此刻已經被汗浸濕了,深色的衣袍緊緊貼在身上,愈發顯得身形修長精瘦。然而他的雙腿被一圈黑色的線緊緊纏著,像是從地獄里伸出來的手,拉著他不斷往下墜。

那些黑色的線就是怪鳥被砍殺後落下的灰燼變成的,線的一端緊緊纏在風且吟身上,另一端一直垂落到下方的流動的岩漿里。明明縴細得好似一掐就斷,卻以無可動搖的力量拽著風且吟,要將他拖入下方滾滾流動的岩漿中。

裴松沒想到自己不但沒把紀珩和風且吟拉上來,自己反而被拽得一個踉蹌險些從雲舟上跌下去,幸好身後的師兄拉了他一把。他往下面一看,見到纏在風且吟身上的黑線時微微一愣,「那是什麼東西?‘

此時除了紀珩和風且吟,其他人都被拉了上去,裴玉指揮著眾人帶著那些凡人離開這里找個安全的地方暫時安置下來。一回頭就望見了師弟裴松和那根黑線的角力。

他眉尖微微一蹙,淨邪拔劍出鞘,清冷的劍光一閃,就將那條纏在風且吟身上的黑線斬斷。被斬斷的黑線霎時間化作一團黑色的煙霧,復又凝聚成形,變作更為粗壯的繩索纏了上來!

風且吟左手被紀珩拉著,右手凝聚內力,以手為刀,試圖將纏在自己身上的黑色繩索斬斷,然而他一刀下去,那黑色繩索被他砍出一個缺口,沒等他再來一刀,那個缺口眨眼間就被補齊了,不僅如此,纏在自己身上的這根繩索又粗壯了一分,竟是越砍越粗,纏得也愈發緊!

從下方傳來的拉力越來越大,風且吟的雙腿被勒出了幾道深深的溝痕,而本來上半個身子已經接觸到靈舟的紀珩又被他連累得墜了下來。

風且吟低頭,望著這根盡頭隱沒在岩漿內的黑色繩索,腦子里忽然閃過那些靈宗修士說過的話︰

「風且吟,你今天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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