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翕很小的時候就很渴望能做一個女捕快。
那個時候她能知道的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去浪跡天下沒有人管她的方式只有去做一個女捕快。
所以天天叫嚷。
後來爹爹居然真的就同意了。
于是也就去了。
去追一個叫榮溪的人。
爹爹說……只要能把這個人抓回來,她就能當女捕快。
只知道一個名字和去向,她就那樣不顧一切的過去。
後來也沒有想明白,爹爹為什麼要讓她去那麼遠的地方追一個男子回來。
剛開始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被發現,一直暗搓搓的跟在那人的後面,看著他進酒館進青樓,喝酒听曲。
漸漸地就發現此人與傳聞中不同。
似乎並非是留言所說的那般讓人厭惡的登徒浪子。
也有好幾次是跟丟的了,但是很奇怪的又能在某個地方再遇上。
本來以為是天意如此。
後來成了他的後才知道……
哪有那麼多巧合?不過都是人心迷亂罷了。
左右是一直跟著。
後來被發現也一直跟著。
他問她為什麼要跟著他,她也懶得回答。
主要是怕暴露了自己女子的身份。
盡管後來還是暴露了。
那是什麼時候?
大約是遇到山匪的那一天?
她還記得很清楚。
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兒招了山匪的眼,被別人劫過去。
過了沒多久,就看到他也被劫進來。
還笑嘻嘻的問他兄台來自何處。
她是沒有說話的,畢竟他這一路這樣的話不知道問了多少次。
後來那人絮絮叨叨的說話她都沒有再理,但是居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再出來……就是朗朗乾坤青天白雲。
恩……自己要抓住的人就在自己身旁。
斜倚著樹,衣領半開,鎖骨很是迷人。
但那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是一個女子啊!怎麼能就這麼盯著一個男子的……身體看的那樣入迷。
于是漸漸地就紅了臉。
然後听到他說話。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但是就是覺得比往常好听很多。
「我說……我好歹救了你一命,就算是不感謝,你也關心我一下吧……」
他是那樣說的。
後來過去看了才知道受了傷。
傷在月復部和背部。
再後來就是那人要她送他去京都。
去京都做什麼,她沒有問,但是還是默許了。
因為她是要抓他的啊。
她忽然想起來她要抓他回去復命。
後來帶了他回去。
終究也沒把他抓到自己的父親面前。
那個時候……鎮遠將軍褚聶的大軍已經逼近京城。
她的爹爹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照顧和她的一個小小的承諾。
再後來……就開始日復一日的思念,也不明白是在思念什麼人還是什麼事……
總之就是掛念那個男人的傷是不是全都好了,掛念他會不會還會像從前一般即使身邊眾人環繞還是會落寞寂寥的笑。
但是沒有人去理一個女子的微微愁緒。
她的爹爹是一個武夫,不明白自己的女兒為什麼會唉聲嘆氣。
她娘親也不在。
所以就只好把自己的思念藏在日復一日的嘆息和惆悵里,越來越無法自拔。
再後來……她忽然就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喜歡上了這個男子。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就那麼心心念念的放在心上。
念一念他的名字就好像是滿城花開。
然後就對自己的爹爹說了自己的心意。
本以為爹爹會立刻去為自己說媒的,但是爹爹沒有。
爹爹皺著眉頭看著她,嘆了一口氣。
「你可真會折騰你爹這把老骨頭啊。」
爹爹當時是那樣嘆息的,然後就走了。
走的很是沉重的樣子。
她就開始胡思亂想。
會不會是他的罪太重,罪不容誅?
或者是……已經無法挽回了?
但是終究沒有。
爹爹帶回了皇上的口諭。
擇日進宮……冊封為後。
那時候才知道……
那個人到底是誰。
鎮遠將軍褚聶的摯友,大安的新皇……
也是小時候常常來自己家里做客的榮府大公子。
只是那時候……她還一直被自己的爹爹鎖在屋里不允許出來。
誰知道她的歡喜和憂愁呢?
心上之人不是什麼惡貫滿盈之徒,而且身份高貴。
但是身份又太過高貴,他注定是整個天下的男人,而不只是她一個人的人啊……
很糾結很猶豫,但是最後還是不顧一切的嫁了過去。
一身紅衣,十里紅妝,從左相府一步一步離他越來越近。
最後牽上他的手。
他的手很大……但是略微有些冰涼。
恩……和他的薄唇很配。
不是沒有想過會不會被他拋棄,畢竟紅顏易老。
但是即使想到會有這樣的下場也不後悔。
畢竟她現在是愛他的……就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和他在一起,所以就來了……
所以就走了一段路,站到了他的身邊,成了他的後,成了這一國之母。
與他一起黃袍加身登臨天下。
本以為他也是心屬于她,但是後來又知道不是。
「娶你只是為了穩定局勢,再則……如若不娶了一個女子……怕是有人會逼朕。」
新婚當日,洞房的時候……他是這樣和她說的。
然後就打算和她過一個相安無事的新婚之夜。
自然是不甘的。
心里十分不甘。
不甘心就這麼被打發。
所以勾了他的脖子。
對他說。
你慫了?
他怎麼會慫呢?
他很久以前月復部拉開了一個那樣長的口子他都沒有皺一下眉頭,他怎麼會慫?
所以她就得償所願了。
得了這個男人的身子。
代價自然是有的。
不過也就是三天沒有下床而已。
不過那有什麼要緊?
左右是……她要的已經得到了。
既然是娶她穩定時政,那就證明短時間內,一定不會有其他的女人進入他的視野。
既然有時間……
那她怕什麼?
要麼就把自己種進他的心里,讓他動她哪怕一分也要傷筋動骨。
要麼就用自己蠱惑他,讓他再也不能和別的女人歡愛。
左右……
他是她的……別人不能搶。
他後來也就真的成了她一個人的了。
她曾經問過他,當初為什麼要娶她。
對于穩定時政這個答案,她總是不甘的……所以總要問那麼幾遍。
後來的後來。
她都已經真的以為他娶她真的就是為了穩定時政。
但是那個壞家伙。
晚上偷偷地貼著她的耳朵說。
「你相不相信這世上很多姻緣……是第一次見面就注定了的?」
夏翕不知道……
榮溪第一次見她有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