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被這一句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救你……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嘛?」
安逸:「……」
跟這人說話好累。
「那你……是怎麼想的?居然要跳下懸崖來?」
安逸藏起眼里的神色。
大牛撓撓頭,覺得很不好意思。
「我啊,當初想找你來著,後來那壞女人跳下去,我想著大約不會有什麼事,我就也下去了。」
可是沒想到那特麼真的是懸崖啊!
大牛想想就覺得委屈,想他多麼皮糙肉厚的一個人吶!居然摔成那樣!要不是有幾棵樹,他怕是就要交代在那兒了。
「你看過我了?」
安逸下一個問題讓大牛猝不及防的爆紅了臉。
「嗯……那個……我……」
大牛有些扭捏。
「看就看了哪那麼多廢話?!」
「對我看了!」
大牛立刻答到。
「不過……那是為了給你洗澡。」
大牛弱弱的說。
「還有什麼?」
安逸打算跳過這一節,好好問一下如今的處境,畢竟……
無論是誰,被掐醒總會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還有就是……你的藥啊,血啊,都是我喂給你的。」
大牛紅著臉道,看起來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樣。
安逸:「……」
特麼誰問你這個了?!
「我不是問你這個。」
安逸默了默,然後道。
「那個女人怎麼回事?」
大牛忽然沉默了。
江春這事確實是他考慮不周,害得娘子如此受苦。
「我問你話呢,怎麼不說話?」
安逸沒等到回答,不由得皺了皺眉。
「額……那個……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她心悅我然後嫉妒娘子所以趁我不在過來想要掐死娘子!」
大牛語速極快的說完這句話,然後就看到安逸奇怪的眼神。
「心悅你?」
「還嫉妒我?」
安逸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這種人……
還能說什麼呢?
「那我如果殺了她,你不會心疼吧?」
安逸不明白自己現在究竟是個什麼心情,畢竟她並不打算向褚聶道明以前的事甚至她打算養好了身體就悄悄地走,可是又忍不住想要試探自己在這個男人心里的地位。
這種感覺……
很是復雜。
「我怎麼可能心疼,不過這種事不能勞煩娘子你,我來就好了,你身子不好,不值得為這些人動氣。」
大牛淡淡的說道。
安逸:「……」
我竟然有種詭異的愉悅感是怎麼回事?!
然而,安逸卻注意到了另一個問題。
「娘子?」
安逸皺了皺眉,娘子是怎麼回事?!她早就想問了!
「那個……」
大牛臉又紅了。
「就是……你我一男一女……我……我……我不好說,就說你是我娘子不然……不然人家不讓在這兒住的。」
一句話,生生讓大牛給結巴成十句話。
安逸:「……」
別以為我特麼沒看到你暗搓搓的笑!
「罷了。」
安逸嘆了一口氣。
「待我養好,會報答你的。」
說完這句話,安逸就躺下了,走了大半天,她也累了。
大牛卻被這一句話搞得神不守舍。
會報答他是什麼意思?
報答了就會消失不見嗎?
他並不覺得安逸會留下來和他長相廝守。
可是……怎麼能這樣呢?
……
「大牛,你這幾天到底是怎麼了?整天魂不守舍的到處飄是怎麼回事?!」
殺豬的忽然叫住從自己的豬肉鋪子面前飄蕩過去的大牛。
「啊……老朱……」
大牛吶吶的喊了一聲。
朱青:「……」
我是姓朱沒錯,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叫的這麼像個豬啊喂?!
「唉,我覺得娘子不想和我過了。」
大牛嘆了一口氣,重重的放下自己手里的茶杯。
朱青:「……」
特麼你今天早上還扶著自己娘子到處晃蕩呢,怎麼現在就不行了?
「不……你們感情不是還不錯麼?你都那麼為她了,怎麼滴還要忘恩負義啊?」
朱青握著手里的剔骨刀道。
「不是……可是我也沒怎麼對她好啊,她跟著我一直在受苦。」
大牛垂下頭道。
「那有啥怕的?!她是你娘子,別人搶不去的!她還能自己跑了不成?!就她那身子?」
朱青暗自鄙夷安逸的身子。
大牛忽然一拍大腿。
「對啊!她身子不好!」
身子不好就意味著要好好的補補!
養身體得多久吶!
傷筋動骨還得一百天呢!
他大牛有的是時間啊!
大牛忽然站起來,對著朱青行了一禮。
「謝謝朱大哥!」
道完謝,大牛歡快的跑了出去。
朱青:「……」
說了多少遍不要叫我朱大哥啊我特麼!
「夫君∼」
有人從後面撩起簾子走了出來。
「剛剛那是大牛兄弟麼?他怎麼走了?我還打算弄點吃的讓他帶上呢。」
朱青趕緊走過去扶住了自己娘子。
「你啊,身子重了還忙什麼?不是讓你在屋里別動?」
「哎呀,整天呆在屋里,都要悶死了,我又不是什麼嬌貴人。大牛怎麼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啊?」
朱青娘子慢慢的走出來,又開始關心大牛兄弟。
「他啊?可能……是因為愛情吧。」
朱青娘子:「……」
你這話說得好有道理。
大牛蹦蹦噠噠的上了山,覺得自己心情豁然開朗。
既然時日還長,他就有機會啊!
只要有希望就不怕!
大牛堅定了自己的信心。
沒錯!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安逸待在家里,看著木頭搭成的屋子,只覺得心里酸酸的。
要說褚聶……再不濟也得混個皇帝當當吧,怎麼能淪落到給別人做苦力,還落到現如今自己搭房子的底部?
簡直不可理喻!
安逸閉上眼,往日的日子如同走馬燈一般從她腦海略過。
遙遠的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不能再想那些東西了。
安逸想。
不然她會老的很快。
想的太多,會老的很快,老的快了,就會死的很快。
可偏偏死過一次的人又格外惜命,那就賴皮一樣活在這世上吧。
安逸想。
大牛拖著長長的影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安逸站在家門口慢吞吞的喂雞。
她身子那樣瘦弱,頭發披散著被風吹的輕輕揚起,她的臉被頭發遮起來,看著迷迷蒙蒙。身上穿著大牛給她買的衣服,還是粉色的!更襯托的她格外嬌小。
安逸見大牛遠遠的愣怔在不遠處,便抬起頭來看著他。
「回來了?」
「嗯。」
大牛聲音緊繃。
「那殺個雞好了,今晚喝雞湯。」
安逸撒下手里最後一把包谷,然後轉身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