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聶!!」
「你給我起來褚聶!!」
容溪聲嘶力竭的叫喊,叫聲淒厲無比。
「褚聶!你一定沒有事,你快起來!」
容溪差點就哭了。
當皇帝!
當皇帝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再也不能自由的玩耍!
意味著他自此以後就很難再出去一趟,別說去喝花酒見美人兒了!
就連出去一趟都做不到啊!!
不可以!
他可以是天上的鳥兒,可以是水里的魚兒,可以是山間的猴兒……
可是……
不管怎麼樣,不能當皇帝啊!
褚聶這個坑貨!
「褚聶!」
容溪哀嚎著跪下。
「你特麼給我起來啊!!」
容溪聲音之淒厲,顏色之哀傷。
凌霄看了都忍不住別過頭,猛然意識到褚聶這道聖旨是蓄謀已久的。
怪不得當初把聖旨給他的時候,還一再囑咐道時候念出聖旨之前一定要把容溪控制住……
就這樣子……
能不控制住嗎?
「褚聶……」
容溪還在哀哀的說著。
「你那麼強壯,你怎麼會出事呢?!」
一旁的老太醫:「……」
說真的,這要不是兩人都是男的,他都快以為這是一場伉儷情深的好戲了……
門外守著的左相夏季:「……」
里面那個淒厲叫喊的人……
不會是容溪吧?
「來人。」
凌霄又發話了。
容溪驚恐的轉頭看著凌霄。
「你還想干什麼?!」
容溪這一聲驚天動地,聲音高亢,幾乎都快破音了。
凌霄:「……」
至于麼?我就這麼可怕?
「你別怕,多少人想當皇帝還當不來呢。」
凌霄決定采用懷柔政策。
「那你去吧。」
容溪迅速接道。
「不行,我已經是丞相了。」
凌霄大義凜然道。
容溪:「……」
怎麼你們這一掛的人都是這麼不要臉的麼?!
「你想啊,你當上了皇帝,就能看遍天下奇景,睡遍天下美人,何樂不為?」
凌霄開始利誘。
「那你去吧。」
容溪又是這一句。
凌霄:「……」
這人這麼這麼難纏?!
「所以……你是不願意了?」
凌霄眯起眼。
「對!」
容溪梗起脖子,頗有些威武不屈的模樣。
「那沒辦法了。」
凌霄嘆了一口氣。
容溪心里竊喜,這麼容易?
凌霄緩緩抽出褚聶掛在床頭的佩劍。
「陛下說過了,如果你反抗劇烈,那麼我可以砍掉你的雙腳,讓你終身不能行走。」
容溪:「……」
褚聶這個混蛋!!!!
「褚聶!!!」
容溪赤紅著眼。
「你這個負心薄幸的人!!當初是誰不遠萬里為了你特地趕回來?!」
「你居然恩將仇報!」
「你還是人嗎?!」
容溪聲聲血淚控訴,听在老太醫耳朵里卻是一場不得不說的生死大戲。
外面的夏季:「……」
看不出來啊,容溪這小子……
這麼有怨婦潛質。
「要麼被砍斷腿當皇帝,要麼你自己去當皇帝,你自己選吧。」
凌霄非常不要臉的拋出了選擇題。
容溪:「……」
我特麼還能選什麼?!
容溪剛烈的閉上眼。
凌霄:「……」
這是要誓死不屈了?
這麼有骨氣?
「那我砍了啊?」
凌霄試探性的問道。
容溪不為所動。
凌霄緩緩舉起劍。
「太醫。」
凌霄忽然叫了一聲。
沉浸在自己腦補的劇情中的太醫:「……」
叫我做什麼?
「你記得及時止血,這可是我們未來的陛下。」
這句話說的陰氣森森。
太醫:「……」
你這麼隨便,我絲毫看不出你這是對待將來的陛下的樣子啊……
然後凌霄就一把揮下了手中的劍!
「等等!」
一聲淒厲的叫喊響起,凌霄的劍也落下來。
容溪怔怔的看著插在自己兩腿之間的劍,臉色十分難看。
「褚聶說的砍斷我的腿,你為什麼朝這兒砍?!」
凌霄提起劍,慢條斯理。
「沒錯啊,他說砍斷你的第三條腿,讓你從此不能行走在花叢間,也好為民除害。」
容溪:「……」
為民除害個屁啊!是人麼這人?!
「怎麼?你改主意了?」
凌霄默默轉著劍。
容溪:「……」
老子當還不行麼?!
「我什麼時候上朝?」
「明天。」
凌霄笑開了花。
早這樣多好啊。
「扶陛下下去注意,哦對了,先皇說了,國號什麼的,陛下都不用再改了。」
容溪:「……」
你們都是流氓!
無賴!
簡而言之我就是給他褚聶打工還沒有什麼報酬的可憐人……
如此這般想來真是淒淒慘慘戚戚嚶嚶嚶……
走出大殿的容溪才想起自己似乎沒有問個期限……
剛要回頭,就看見大門已經緩緩的關上了……
默然回過頭來,容溪覺得自己怕是沒什麼指望了。
然後再一轉眼,就看到左相夏季那張笑的格外開懷的臉……
容溪:「……」
怎麼?
我不得意你就這麼開心?!
說好的好伙伴呢?!
你女兒過來禍害我,你也不幫我?!
夏季看出了容溪眼里的譴責,但是沒做理會。
「陛下。」
夏季拜了一拜。
容溪:「……」
所以這件事,老匹夫也是知情的……
不知情還被騙過來的……
只有他這麼傻不拉幾的一個人。
而被容溪無線怨念的褚聶此刻在夢中……
四處都是荒野,他已經在這荒野中走了好幾天,可是怎麼也走不出去。
能找到的路全都是懸崖,可是就算他跳下去,懸崖下面還是荒野。
褚聶只覺得自己心里火燒火燎一般。
他似乎是要找什麼人……
可是……
要找什麼人?!
他要找什麼人呢?
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他連一棵樹都看不到。
這麼多天,他都已經快瘋了!!
到底……
是要找誰?!
為什麼想不起來?!
那人是誰?
怎麼想起來就心痛?!
褚聶只覺得自己心頭火燒,眼里也火燒一般。
啪嗒……
有什麼東西落下來。
落在地上,褚聶才看清楚那是一滴血淚。
血淚濺開來。
四周的土地似乎都開始變紅。
似乎有喊殺聲。
褚聶回過頭去,就看到眼前是鏞關的大門。
這大門……
他記得……
褚聶恍恍惚惚的想。
這大門,他理當是記得的……
可是……
他知道這是鏞關,也知道這是他造反的時候。
但是……
有什麼不對……
好像有什麼事發生。
褚聶環顧四周,猛然看到一個人,瘦瘦弱弱的,被逼到懸崖邊上去!
那人明顯的神志恍惚!
「危險!!回神啊你!!」
褚聶不由得大叫。
但那人絲毫不為所動,依然被一步步越逼越遠!
「不可以!不可以!回神!回神!」
褚聶喃喃的說道。
「你快出劍!」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啊!」
褚聶眼神變的凶狠起來。
「快殺了他們!不然你會死啊!!」
說出這一句話,褚聶只覺得心痛難忍。
為什麼想到這個人會死就這麼心痛?!
恍神間,那人已經掉了下去。
「不!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