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門村有多少信徒？」
「據歡歡說，村里只有他家算忠實信徒，王軍霞一家十五年前就離開村子，音訊全無。」
「你知道龍神教的實驗基地在哪兒嗎？我們抓過天蠍組織的人，盤問過白家的余孽，始終沒搞懂，龍神教的發源狀況。」
左雲轉了轉眼珠，顯得十分機靈，「我認為一開始就是個普通教派，瞎子和王軍霞只想騙點小錢，他們可能精通風水易經，算命，十卦九準，名氣搞大之後被人利用，龍神教徹底變了味兒。」
「沒錯，國內某個大師當年還是鄉下出名的赤腳郎中，懸壺濟世，被媒體拔高名氣後徹底腐朽，干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兒。」
秦照感嘆之後，又道︰「我們先回去，我有辦法對付李家兩口子。」
左雲笑道︰「你有金蟬蠱和九龍真氣在身，百毒不侵，他們當然拿你沒辦法。」
四人頂著大太陽結伴回去，剛進門李大志就招呼道︰「你們快來飯都做好啦。」
李嬸還真利索，十幾分鐘就將七八樣菜端上桌，西紅柿炖牛腩，蘑菇炖雞肉，水煮肉片，小蔥拌豆腐，水果沙拉，甜酒湯圓，這桌菜有葷有素，色香味俱全。
秦照開了倆小時車，著實有些餓，但實在不敢吃，笑道︰「我車上有一瓶酒，先別開飯，等我把酒拿來。」
他跑到外面，打開車門，掏出一瓶罐裝啤酒，又從儲備箱拿出一包進口巧克力。
運轉九龍真氣，幾秒鐘之後召喚出蠱蟲，一條條細如銀針的白色蠱蟲鑽進巧克力中。
回來後，秦照將罐裝啤酒往桌上一放，又給李大志和他老婆各遞一塊巧克力。
「這是費列羅巧克力，你們先嘗嘗，飯前吃開胃。」
李大志連包裝紙都不肯撕開，「秦先生，我們家不缺啤酒，再說挺大的人，實在吃不慣巧克力。」
「李叔，大人小孩都能吃巧克力，你先嘗嘗你不嘗，我可不好意思吃這頓飯。」
「行」
李大志還算痛快地吃了一塊巧克力，然後催促老伴，「挺甜的，你也吃。」
李嬸也撕開包裝吃了一塊，微微笑道︰「真甜。」
秦照夾了一塊肉，放到碗里，又遞到嘴邊，「聞著真香，和飯店做的紅燒肉味道不一樣。」
體內的金蟬蠱王微微一動，傳遞一個信息，這是與鶴頂紅齊名的劇毒百步醉。
「秦先生，你怎麼不吃？是不是天氣太熱沒胃口？如果你不想吃肉，先吃口豆腐……」
李大志還沒說完，就感到眼冒金星頭腦發昏，猝然倒地，手里的碗筷瞬間滑落。
「老李，你咋了，你到底怎麼了？」
李嬸呼喚幾句，也感到一片暈眩，身子一歪，栽到地上。
左立放下飯碗，剛想過去，就被妹妹攔住，「哥，他們是龍神教的人，你先別多事，看秦哥怎麼逼供。」
「龍神教？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小雲你怎麼不早說？」
李盡歡蹲下用手指探了探父母鼻息，「秦哥，他們不會出事兒吧。」
「目前只是昏迷，你父母雖是資深信徒，但依然是普通人，你可以放心，政府不會為難普通人，把他們架到沙發上。」
左立看了看桌上豐盛的飯菜，略有些遺憾，左雲看出老哥的心思，笑道︰「哥，等辦完正事兒，我們一起去鎮里吃大餐。」
本來按照秦照的性子，不把李家夫妻五花大綁算客氣，但顧及到二人的女兒，沒做的太過分。
秦照端來一個水盆，將清水撒到李大志和李嬸的臉上，又將九龍真氣灌注于他們體內，等他們睜開眼後用意念指揮幾條蠱蟲。
「啊……疼死我了。」
「癢癢癢，丫頭，快給我拿止疼藥來。」
李盡歡紋絲未動，見父母備受折磨，心里很不好受，「爸，媽，你們跟上級領導招了吧，你們應該看出這幾位根本不是什麼調查員。」
李大志驚恐而憤怒，罵道︰「白眼狼，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東西，早知今日，我就不該……」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痛得昏死過去，直到秦照又澆了一盆水，他才逐漸醒轉。
「兩位，你們該慶幸自己有個明辨是非的女兒，如果不是她，我現在早打得你們滿地爪牙。」
秦照念了句口訣，讓蠱蟲暫時停止嚙咬和翻騰，等李家夫妻平靜下來方道︰「現在老實交代吧，你們幫龍神教干了什麼？龍神教的余孽都在哪兒？」
「我死也不說，沒有龍神教就沒有我們住的小洋樓，沒有我兒子的宏圖偉業，沒有……」
「啪啪啪」，秦照一連扇了三個巴掌，阻止李大志繼續叫喚。
「最多十分鐘，你們肯定扛不住。」
秦照又念了句口訣，二人體內的蠱蟲可勁折騰，才一會兒功夫，兩人感覺渾身上下都疼，比死了還難受。
「我說……」
李嬸畢竟是個家庭婦女，沒什麼主見，受不得皮肉之苦，李大志見老婆叛變，狠狠踹了她一腳。
「老婆子，你忘了咱家的好日子是誰給的？你要是背叛龍神，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秦照用一塊布把李大志的嘴堵上，然後湊到李嬸面前，「你老實交代，我可以對你們網開一面。」
「唉！」李嬸感覺身上不那麼疼了，「本來我家過的很平淡，老大考上大學，他女友一家都是龍神教的信徒，蠱惑他也加入。
後來他不斷地給我們做思想工作，蓋了二層小洋樓，給我們買進口食品，還供丫頭上大學，我家的日子跟神仙差不多。
老李一時鬼迷心竅，帶我加入龍神教，村里失蹤或死亡的四十多個壯勞力，確實是我們倆干的。
上頭要搞實驗，每過一段時間就要那個年齡段的男人，我們從村里物色了十幾個，這事兒做多了心中有愧，我時常從噩夢中驚醒。」
「試驗基地在哪兒？他們為何專門要四五十歲的男人？」
「試驗基地我們一次也沒去過，只是有一個聯系人的電話，每次打完電話他們就派人來，秦先生，實不相瞞，我們倆把左家兄妹的事兒上報給聯系人，他指示我們殺了左家兄妹。」
「真是膽大妄為，明知道上級派人來調查，還敢下死手，我倒想見見聯系人，你把他約出來，這次最好來個一鍋端。」
李大志不停地搖頭，示意女兒幫忙撤掉嘴里的布團，秦照替他拿下布團。
「我也老實交代，到了這一步，沒什麼不能說的。」
秦照瞪了他一眼，「你剛才還信誓旦旦呵斥老婆孩子背叛龍神教，現在怎麼主動投誠了？」
「唉，她們都說了，我不說又有什麼意義，聯系人名叫吳大海，雖然他沒承認，但我看得出來，他就是王軍霞的弟弟，多年來隱姓埋名生活在城里。
我親家藍天城中年時差點破產，後在龍神教的幫助下度過危機，帶領全家和幾個親戚朋友成為忠實信徒。
他們抓四五十歲的男人，是為了進行人體改造實驗，鄉下男人經常干活，力氣大盡折騰，城里人太嬌貴，而且城里人維權意識強，失蹤或離奇死亡會報警。
鄉下死個人不算啥，老百姓又迷信，怪力亂神一說，隨便就糊弄過去，其實我也不願意害這些鄉親，可一想到我們家從此改變命運，老大成了上市公司總裁，老二考上好大學，將來有體面工作，我覺得干什麼都值。」
李盡歡一跺腳，「爸，你怎麼這麼糊涂，咱家的好日子建立在那些無辜者的血汗上，你讓我如何安心。」
「歡歡，事到如今，我們倆走的最對的一步就是沒把你牽扯進來，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學習，自己多努力吧。」
秦照道︰「李大志，你趕快把吳大海約出來，就說搞定了，需要他們處理尸體，你見過王軍霞嗎？」
「你別再折騰我，我馬上把他約出來，王軍霞早出國了，她弟弟還在城里。」
「行，那你麻利點。」
李大志在秦照的監督下給吳大海發短信，一分鐘後吳大海回信，今晚八點到村里運送尸體。
「晚上我們好好會會吳大海，左立，你去鎮上買點吃的。」
「不用那麼麻煩」，李大志說，「讓我老婆做點就行。」
「呵呵，你們做的我們可不敢吃。」
左立麻溜地跑出去，騎上院里的摩托車就走。
秦照又問︰「從去年開始嚴打龍神教，為什麼你還敢作案？」
「今年他們什麼指示也沒有，安靜如雞，去年干了二十多票，確實太狠了，上級這次也不是吃素的，吳大海好像撐不住，那個人體試驗，全部以失敗告終。」
「自作孽不可活，你們現在醒悟還不算晚，再跟我說說具體情況。」
李大志倒也痛快，一五一十地敘述這些事兒，基本交了老底。
半個小時後，左立騎著摩托回來，買了一只燒雞，兩根紅腸，兩個涼菜和若干礦泉水。
「大家快吃吧，這東西或許不算干淨衛生，但至少沒有毒。」
幾人匆匆吃了點飯菜，左立左雲做好筆錄，秦照則向江司令匯報情況，請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