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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女鬼

當晚,淳于妙繡酣睡之時被噩夢驚醒,抬手扶額方知額上皆是豆大的汗珠,她便起身下地,走去外間茶案前倒下一杯涼水來,茶盅送到嘴邊正將涼水喝下,轉眸卻忽見門外一只人影,就站在門外,一動也不動。

淳于妙繡本能的一驚,當即問道:「誰!誰在外面!」

一聲兩聲皆無人回應,她便顫抖著將手里的茶盅放下去,再抬眼看向門外,卻已不見那只人影,她便安慰自己適才定是看花眼了,卻沒想剛一轉身,正想回里屋睡下,卻又聞一陣輕微的叩門聲。

淳于妙繡正是惶恐,怔怔的回過身看向門外,又顫著身子問道:「是誰……是誰在外面?說話……說話呀!」

外面仍無人回應,那只人影始終佇立在門外,依然是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里。

淳于妙繡亦是僵持著不敢動身,直盯著門外那只人影`.``,良久終于忍不住,又問:「你到底是誰?說話呀!」

門外幽幽的傳來回應,「是我……」

這聲音太過悠遠空曠,听著實在令人不寒而栗,淳于妙繡卻是分辨不清這到底是誰的聲音,只能試探的問:「碧池?碧池……是你麼……」

外面不應,淳于妙繡索性鼓足了勇氣走去門邊,卻是遲遲不敢開門,依然在問:「碧池……是不是你?」

話音落下,屋門陡然被踹開,淳于妙繡就站在門里邊兒,而今屋門被踹開,她自然也被一腳踹開。

淳于妙繡被一腳踹得坐在地上,**上吃了痛,一邊揉著,一邊又抬起頭來正想開罵,豈料抬起頭來卻驚見一個女鬼正俯身將臉靠過來,與她近距離四目相對。

「啊!」淳于妙繡驚得當即叫出來,身子一歪,這便嚇暈了。

這女鬼見她暈了,隨即也轉身而去。

眨眼功夫,碧池等一眾丫鬟婆子齊齊趕過來,幾個人堵在屋門外,卻望見淳于妙繡躺在地上,碧池連忙擠進屋,將淳于妙繡扶著坐起身來,晃動著她的身子喚道:「小姐!小姐!你醒醒!」

淳于妙繡未曾有絲毫反應,這時門外有個丫鬟倉皇道:「小姐該不是……該不是死了……」

一旁的婆子推攘她一下,斥道:「淨瞎說!當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丫鬟撇撇嘴,不再多說什麼。

碧池听著卻是隱隱有些不安的,暗暗將手指頭伸到淳于妙繡人中穴上探了探氣息,感覺到還有氣息才松了口氣。

她卻是並未收回手,反而順勢使勁兒掐了淳于妙繡的人中穴,連掐了兩下,淳于妙繡方才睜開眼楮。

那丫鬟喜道:「誒,小姐醒了!」

碧池亦是驚喜,言道:「小姐,你醒了。」

淳于妙繡作勢要站起身,碧池連忙攙扶,待站起身來,那婆子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暈倒在屋門口了?」

「就是啊,這屋門還開著,該不是遭賊了?」後邊兒一個丫鬟應聲附和。

淳于妙繡怔怔,要說見著女鬼之事,她豈能如實說來,便隨口胡謅道:「我……我只是做了個噩夢,想出去走走,誰知道一開門,就……就看見一只老鼠溜進來,嚇死我了……」

婆子松了口氣,問道:「原來是老鼠,可是溜進屋了?小姐,可需老奴帶人在屋子里找找?」

淳于妙繡連忙道:「不必了不必了,不過就是只老鼠,不勞你們這麼多人東找西找的,我還得歇息,有什麼事,明兒再說吧,你們都退下。」

「諾,」眾人陸陸續續的退下,碧池攙扶著淳于妙繡,自是最後一個走,可正要離開之時,卻被淳于妙繡拉住,她詫異喚:「小姐還有什麼事?」

淳于妙繡毫不客氣的說道:「碧池,你今晚別睡了,就坐這兒給我守著,我怕……我怕那只老鼠到處亂竄。」

「啊?」碧池微微愣住,淳于妙繡頓時面露不悅之色,慍怒道:「怎麼,你不願意?」

碧池連忙道:「不是,小姐去睡吧,婢子在這兒守著。」

淳于妙繡剜了她一眼,這便回里屋睡下。

只是雖有碧池在外守著,淳于妙繡仍是翻來覆去都難以入眠,想起適才的女鬼,到這會兒還是心有余悸。

只是那女鬼……是妙之麼?是妙之回來找她報仇了麼?

淳于妙繡思前想後,終于還是起身下地,走去外間,本以為碧池站在外間守著,卻沒想到她竟已趴在茶案前睡著了,頓時又憋了一肚子的火,走過去便捏住了碧池的上臂狠狠的掐了一把。

碧池吃了痛,自然驚醒,當即抽回手臂,一臉怒色,正要發問,卻見是淳于妙繡,她便又畏首畏尾,連忙站起身來,唯唯諾諾的問道:「小姐,你怎麼又醒了?」

淳于妙繡發落道:「我怎麼又醒了?哼,我讓你別睡,就坐在這兒給我守著,誰準你睡著了!」

碧池低下頭,回道:「婢子勞累一日,實在困乏,這才睡著了。」

淳于妙繡冷哼一聲,不與她計較,只問:「我問你,你信不信這世上有鬼?」

碧池微微一愣,驚詫道:「鬼?小姐,你該不是糊涂了?好端端的,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淳于妙繡罵道:「我問你信不信這世上有鬼,你只需回我便是,問那麼多做什麼!」

碧池心里不甚委屈,自家主子向來囂張跋扈,個性張揚,可不至于如此暴躁,而今怎麼這般凶狠,似乎……似乎自打白天在前院兒錦鯉池邊見到六姑娘的家書之後,便成了如此陰晴不定的性子。

這會兒又問她信不信這世上有鬼……想想六姑娘之前走得突然,又很是莫名其妙,難不成……難不成六姑娘並未去營丘祖宅,而是讓小姐給害死了?!

「婢子……」碧池轉了轉眼珠子,終是回道:「婢子信。」

說什麼妖魔鬼怪,碧池向來不信,只是淳于妙繡這般虐待她,她而今嚇唬嚇唬她也無妨。

並非她對淳于妙繡不忠心,只是所謂的忠僕,也得看主子是否體恤下人。

碧池點頭道:「婢子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那個時候,婢子還沒有被賣到府上。」

淳于妙繡越听越怕,略帶試探的問道:「那……鬼長什麼樣子?」

碧池想了想,言道:「眼楮通紅通紅的,里面還流血,舌頭很長,臉上很白,跟抹了面粉似的,還披頭散發,很嚇人。」

淳于妙繡怔怔,想想適才,自己見到的那女鬼,可不就是這副模樣?

碧池見她害怕,又道:「不過小姐,婢子的母親在世時,曾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鬼,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若是做了虧心事,鬼才會找上門來。」

淳于妙繡听言瞥了碧池一眼,恐她在琢磨著什麼,便道:「這道理我自然明白,不過是隨口問問,你說這麼多做什麼。」

碧池應道:「小姐所言極是,婢子不說便是。」

淳于妙繡打了個呵欠,分明很是困倦,卻偏偏又不敢睡,晃悠悠的坐在茶案前,言道:「我渴了。」

碧池听言連忙倒下杯水來遞到她跟前,故意問道:「小姐,這才子時,你不再去睡會兒?」

淳于妙繡忍住困意,言道:「我不困,睡也睡不著。」

說罷接過茶盅一飲而盡,碧池卻是暗暗冷笑了一聲。

…………………………

第二天一早,將軍府。

姜妙之覺著自己手上的傷已無大礙,早可以拆了紗布,便吩咐桑芷去請大夫,只是現如今正值救災之際,咸陽城中,凡是會些醫術的,都已被公子扶蘇高薪聘去城外救死扶傷了,桑芷跑遍了整個咸陽城,也沒見著一個大夫,無奈只好去城外請大夫。

正出了西城門,踫巧公子扶蘇的馬車從後面駛來,也是要出城的。

「桑芷?」灌童坐在馬車前面,遠遠望見桑芷走在前面,便嘀咕了一聲,又見桑芷腳步匆匆,便疑心她是不是要出城去見什麼人,她畢竟是趙高的眼線,而今要出城,該不是要去見趙高?不對呀,趙高隨同陛下視察天下,這會兒還在回來的路上呢。

那她這會兒匆匆忙忙的出城做什麼?

灌童想了又想,終還是扭頭掀開馬車簾子,對著里頭稟道:「公子,桑芷在前面。」

公子扶蘇抬眼,微微扭著脖子,灌童自知他的意思,便將簾子又掀開一些,方便他能清楚的看見桑芷。

公子扶蘇望見桑芷出城,第一反應便是她竟未在將軍府好好兒伺候姜妙之,反倒跑這兒來了。

「停車,把她叫過來。」

「諾,」灌童這便示意車夫停車,而後呼道:「桑芷!」

桑芷听喚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卻見是公子扶蘇的馬車停在身後,而公子扶蘇,正掀開簾子望著她。

她連忙走過去,福身道:「公子。」

公子扶蘇臉色不大好,想必是近日勞累所致。

「你要出城?」言語間顯得力不從心。

桑芷道:「是,奴婢要出城去請大夫。」

「請大夫?」听及此,公子扶蘇頓時打了個激靈,驚道:「是不是妙之出什麼事了?」

桑芷見他這般緊張,只道:「淳于姑娘已無礙,只是說手上的傷已經痊愈,便要奴婢請個大夫過去為她看看。」

公子扶蘇听言,這才松了口氣,言道:「她要請大夫,正好,趙太醫在我這里,我原是請趙太醫隨我一同去城外丁家莊的,既然妙之那兒著急請大夫,那不如,就先請趙太醫隨你過去瞧瞧。」

他說罷,又轉頭對著坐在里頭的趙太醫問道:「趙太醫,你意下如何?」

趙太醫回道:「老夫,但憑公子吩咐。」

說罷便站起身,欲要下馬車跟隨桑芷前去將軍府,公子扶蘇連忙示意他坐著,言道:「趙太醫不必動身,這馬車,還需送你去將軍府。」

趙太醫听出了他的意思,自是大驚,連忙道:「公子這是做甚,怕是要折煞老臣哪!」

公子扶蘇道:「趙太醫年邁,行不得遠路,我既是半路上要您去將軍府,若要您徒步前去,那豈不是失禮?」

趙太醫無話可說,只好又回去坐下。

公子扶蘇安頓好趙太醫,這便下了馬車,灌童而後也跟著下來,卻是滿臉的不情願,想想丁家莊離這里可不近哪!

公子扶蘇站住腳,又轉向桑芷,像是有什麼話想說,卻又是不好開口的,是以停頓了會兒方才說出來,只問:「嗯……妙之這幾日可曾念叨我?」

桑芷頓了頓,直截了當的回道:「沒有。」

公子扶蘇有些失望,又問:「那她是不是又惦記著蒙恬了?」

桑芷有些哭笑不得,回道:「回公子的話,淳于姑娘這幾日誰也沒惦記。」

公子扶蘇听言暗暗松了口氣,點了點頭,道:「你上馬車吧,好好兒照顧妙之。」

「諾,」桑芷點了點頭,這便上了馬車,坐在馬車前面,公子扶蘇隨即與車夫道:「掉頭,去將軍府。」

車夫應了一聲,這便掉頭駕著馬車走了。

待馬車走遠了些,灌童道:「公子,丁家莊里這兒可不近哪。」

公子扶蘇道:「你我正當盛年,走幾步路怕甚?」

灌童笑出聲,調侃道:「依卑職看,公子不過是想趙太醫趕緊去將軍府為淳于姑娘瞧傷罷了。」

公子扶蘇睨了他一眼,怪道:「要你多嘴!」

灌童伸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公子扶蘇瞧著他笑了笑,沒說什麼,這便帶著他出城。

桑芷請來趙太醫回到將軍府,帶著趙太醫直奔著姜妙之所住的東廂房去。

桑芷出去請大夫可謂是一波多折,一來一回足足有兩個時辰,這會兒已是大中午,姜妙之坐在床榻上等得不耐煩,便想先行躺下歇息片刻,奈何腿腳不便,單靠她一個人,實在不方便躺下,只好坐著,卻是坐著也睡著了。

忽听一陣開門聲,姜妙之被驚醒,抬起頭看向門口,終于見桑芷請了大夫回來,只是這個大夫,他怎麼穿著官服,難不成是宮里的太醫?

桑芷也知道自己去得久,是以一回來便抱歉道:「姑娘久等了。」

說話間已走進里屋來。

姜妙之問道:「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是不是路上有什麼事給耽擱了?」

桑芷道:「姑娘有所不知,而今正值救災緊要關頭,公子……公子扶蘇將城中所有的大夫都請去城外的村落為村民瞧傷去了,奴婢跑遍了咸陽城中所有的醫館,都沒請到大夫,奴婢索性去了城外最近的一個村子,本想請一位大夫來,卻誤打誤撞遇見這位趙太醫,靠著我家公子的關系,才有幸將趙太醫請來。」

趙太醫听得一頭霧水,卻並未揭穿,想著,桑芷這麼說定還是有道理的。

桑芷說罷,給趙太醫使了個眼色,言道:「趙太醫,勞煩您為我家姑娘看看,她手上包扎的紗布,是不是可以拆了?」

「誒,」趙太醫應了一聲,姜妙之這便將兩只手伸過去,趙太醫隨即坐下,事先拆開包扎的紗布,見傷勢已痊愈,且又無後患,便道:「姑娘手上的傷已痊愈,無需再包扎紗布,只是這傷剛好,姑娘還需謹記,近日切忌辛辣之物,以免復發,到時怕是就得留下什麼疤痕了。」

姜妙之微微頷首,應道:「有勞趙太醫跑這一趟。」

趙太醫笑了笑,回道:「應公子扶蘇的吩咐,這也是應該的。」

姜妙之听言微微一愣,狐疑道:「公子扶蘇?」

說罷,便望著桑芷。

桑芷連忙搪塞道:「姑娘有所不知,趙太醫為城外救災之事忙得不可開交,奴婢去請他過來,他起先不肯,奴婢幾番懇求,恰巧公子扶蘇路過,發問奴婢為何耽誤趙太醫救死扶傷,奴婢自知公子扶蘇與我家公子交情匪淺,無奈之下,只好謊稱是公子的內人病了,公子扶蘇一听,趕緊吩咐趙太醫隨奴婢前來為姑娘瞧傷。」

「內人?」姜妙之呢喃,出聲微弱,桑芷並未听到,只顧著向趙太醫福身,言道:「這一點,還望趙太醫勿怪,這位姑娘,並非我家公子的內人。」

趙太醫仍是一頭霧水,桑芷抬眼望著他,連連給他使眼色,趙太醫至今雖還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卻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便迎合道:「無妨無妨,救人要緊。」

桑芷直起身,轉向姜妙之,道:「既然姑娘的手已無礙,那奴婢這便去送送趙太醫。」

姜妙之並未言語,桑芷看她似乎在發愣,便直接轉向趙太醫,道:「趙太醫,請。」

她這便送趙太醫出去,回屋後看姜妙之仍在發愣,她便走去輕喚:「姑娘,你怎麼了?」

姜妙之回過神來,探問道:「桑芷,你適才說的……你家公子……莫不是已有婚配了?」

說話間莫名其妙有些緊張,也不知到底是怎麼了……

「婚配?」桑芷愣住,這下可好,為了填補一個坑,又給自己挖了一個更大的坑……

關于她家公子婚配之事,不管她說有還是沒有都不行。

若說沒有,那自然是不可取的,連她自己都口口聲聲的說了「公子的內人」,她這會兒再說沒有,那豈不是自相矛盾?再者,她說她與公子扶蘇說了自家公子的內人病了,偏偏又說公子扶蘇與自家公子交情匪淺,既是交情匪淺,公子扶蘇又如何不知自家公子到底有無婚配?

可若是說有……那便是又挖了一個巨坑……

這可如何是好……

算了,豁出去了!

桑芷道:「自然沒有,這咸陽城,除了姑娘你,還有哪家姑娘有幸能入得了我家公子的眼。」

姜妙之听言,心里頭莫名美滋滋的,一時間也忘了糾察桑芷言語間的矛盾之處。

桑芷自以為自己三言兩語便將姜妙之給蒙混了過去,見姜妙之未再追問,暗暗松了口氣,卻不料姜妙之立馬又反應過來了,追問道:「誒,既然你家公子並未婚配,那你又是如何騙過公子扶蘇的?你不是說,你家公子與公子扶蘇交情匪淺麼?那公子扶蘇總不至于連你家公子到底有無婚配也不清楚啊。」

桑芷實在編不出緣由,索性也裝傻充愣,佯裝詫異,言道:「誒?姑娘若是不說,奴婢倒也沒有發覺,說來也怪,公子扶蘇與我家公子交情匪淺,我家公子並未婚配,他理當是知曉的,可今兒奴婢情急之下隨口胡謅了個理由,沒想到他還真信了。」

姜妙之听罷忍俊不禁,取笑道:「是麼?沒想到這個公子扶蘇,竟是個糊涂蟲。」

桑芷迎合道:「就是,連我家公子到底有無婚配都忘了。」

姜妙之無意間搓了搓手,桑芷借機岔開話題,走過來盯著她的手看,問道:「姑娘這手沒有留疤吧?」

姜妙之抬手看了一眼,回道:「這倒沒有,當日不過都是些擦傷,還不至于留疤。」

桑芷道:「好在沒有留疤,姑娘這手若是留了疤,這世上哪兒還有這麼漂亮的手。」

姜妙之笑道:「就你嘴甜!」

桑芷暗悻自己如今已與姜妙之愈發親近,照這樣下去,想必要不了多久,她便可以從她口中套出公子衍的下落。

外間忽然傳來叩門聲,姜妙之本能的起了警惕心,遠遠望著屋門外那只人影,而後給桑芷使了個眼色。

桑芷會意,走去外間方才問道:「誰呀?」

屋外的人回道:「是我,我來看看小姐。」

「汀月?」姜妙之驚喜的看向桑芷,道:「讓她進來。」

「諾,」桑芷走去開了門,汀月走進屋來,望見姜妙之坐在床榻上,興沖沖的跑進里屋來,喚道:「小姐。」

忽見姜妙之的手已拆了紗布,便又走到床邊坐下,捧著姜妙之的手,笑道:「小姐的手好了?」

姜妙之點了點頭,抬眼卻見桑芷亦是跟著走進來,她心想著將她支出去,望見旁邊地上還放著適才拆下來的紗布,便看著桑芷道:「桑芷,過來把地上這些紗布都扔出去吧。」

桑芷自知姜妙之言外之意,不就是想把她支出去麼?可恨她費盡心思的伺候她討好她,她竟還是把她當成外人一般看待,真是不知好歹!

「諾,」桑芷雖心有不滿,卻又不敢明言,只得在心中憎恨一番,終究還是拿著紗布走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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