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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說道。

「可是後來百姓那樣說,確實很傷人昂。」

「這也不怪他們,畢竟是死了親人,一時喪失理智,其實我也有一瞬間想不明白的,為什麼把我和我閨女救好了,咋就救不好我男人呢,不然現在也不會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生活。但是後來一想,本來我男人病的就中,如果沒有人家付家小姐,可能我們全家都死了呢,付家小姐是好人。」

「哎,可惜好人沒好報,你看前些日子那些人可是把她給罵慘了,听說這件事還傳到京城里面去,皇上還有處罰她呢。」月娘假裝用路人的角度去說,看看婦人是什麼反應。

婦人一听把抹布丟進髒水里面,然後又撈了出來,把髒水端了起來倒了。之後才轉身對月娘說道︰「要不怎麼說,這不只是天公不作美,我們還沒有明智的君王呢,姑娘,我跟你說的話你可別往外說了去,其實後來也有人來找過我,听說我家死了男人,說是只要讓我把男人搬到知府大人的府邸前面討回來一個公道,就給我十個銅板,姑娘,你知道十個銅板能買多少東西嗎?說實話我是真的心動,畢竟那付家小姐跟我們是陌生人,畢竟我還有兩個女圭女圭要養,我真的差一點兒就把那錢給收下了,但是最後我還是沒有收。」婦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不忍心昂,畢竟這病是我們自己得的,人家肯救我們已經很了不得了,我們怎麼在能去說她的不是呢,而且一個姑娘家家的,本來也不容易,還叫人那麼罵她。雖說她是京城里大戶人家的小姐,但是平日來肯定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所以我猜,她一定是得罪誰了。」

月娘沒想到這婦人竟然有這般的明事理。

因為如果角色顛倒的話,今個她是那個婦人,可能就真的忍不住拿了那個銅板去給孩子們買吃的了,畢竟他們現在過的很苦,就算安置了這樣簡陋的房子,但是現在糧食已經不發了,他們開始為生計發愁,日子並不好過。

這房子還是之前謝白把一整棟房子用隔板隔了出來,分成了好幾戶人家,這才讓他們都能夠有的住。這之前的人家早就已經死掉了,這城中大半都是空屋,但有一些確實有人住的。所以才由謝白出面,把沒有人住的空屋子整理出來加上隔板,給難民住。

「大姐,給您豎個大拇指,您和那付家小姐都是好人。」月娘說道。

花兮抬起頭,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這家伙夸人還得把自己給帶上。

月娘笑了,笑的比花兒都甜,畢竟她做了這麼多,還是有人看到的。她還以為這些百姓都在怪罪她,沒有人看到她的好。

她做事不求回報,不求別人念她什麼好,但是也不至于找罵。

所以她有很多時候,還以為自己真的做錯了呢。

不過想一想,她也就原諒了那些去鬧事的百姓,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為了活下去而已,為了養家糊口而已。

畢竟現在這些百姓剛剛穩定下來,你讓他們去找生存的活計,一時半會可能還沒有辦法去適應,去找的到。

但是很多人已經開始擺賣一些野果子,還有人出大力去幫人做活,終歸很多事要慢慢來的。

月娘的心理也算是欣慰的,沒有之前那麼難受復雜。

幫婦人做完活計之後,便跟花兮離開,又去了一家幫忙,然後留下了一些碎銀子。因為後面的一老小人數實在是多,一個個的老弱病殘,實在是可憐的緊。

只是那個老女乃女乃讓月娘想起了自己的姥姥,所以才會如此。

月娘和花兮準備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

不過好在之前也跟謝白打過招呼了,所以並不著急回去,兩個人還在研究著要不要吃點兒什麼東西回去。

「你想吃什麼?」花兮問月娘。

「都可以昂,我吃這邊的東西沒差,稍微一點兒吃不慣,其他的都還好,我不挑,你想吃什麼我陪你去吃就好。」月娘說道。

現在街道上的館子也都陸續的開了,甚至還有百姓在路邊擺攤,不過還是因為這治安剛剛好上一些,所以一到晚上早早就收了,不敢停留太久。

「想好吃什麼了嗎?」月娘問花兮。

花兮看著她想了想,「突然想要喝點小酒,配上幾道小菜,你覺著如何?」

「我覺著那路邊攤就不錯,有雲吞面,再不去吃,他們就收了。」看著老板已經準備要收了,月娘連忙拉著花兮過去坐。

「不是吧,你就帶我來吃這個?」花兮表示不滿。

「吃這個怎麼了,都是老百姓自己做的,味道肯定不錯。」月娘笑嘻嘻的說道,吃慣了知府里面的山珍海味,倒是想要來查查路邊攤這種簡單的事物,也好清理一下自己的胃。

「可是這里沒有酒昂,此時此刻,我真的好想喝酒昂。」花兮說道。

哪怕是一碗雲吞面,也要搭配上酒才好吃一些。

「有,有,我們這兒有酒,不過就是沒有酒樓里面的酒好喝罷了,我們這兒的酒是自己家釀的,要不要來點兒?」老板問道。

「好呀,那就來點兒吧。」

就這樣,兩個人在小攤吃了起來,等到吃完時間也不早了,這才急匆匆的往回趕路。

花兮不大會喝酒,雖然他之前在谷底里面也經常飲用百花酒,但到底度數不足,他愛喝卻沒有多少酒量。更別說那老板釀的酒有些烈,所以此時的他走路都在飄。

還得讓月娘攙扶著,「我說你不會喝酒以後能不能少喝點兒,我還以為你很有量呢,沒想到也不過也點兒就多了。」

花兮擺擺手,「我根本就沒有喝多,你別瞎說我,一點兒都沒有喝多。」花兮吞吞吐吐言語不清。

「好,好你沒喝多總行了吧。」月娘實在是無奈,他真的很重有沒有,整個人的重量全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月娘,你說你咋這麼好呢,我要是早點兒認識你該多好,不過現在認識也不晚,我覺著咱倆冥冥之中是有緣分的,真的,月娘。」

「你在說什麼呢,你喝多了,不要亂說話。」

「我雖然喝的不少,但是我意識很清醒,雖然我腳步有點兒飄,但是我認得你是誰,我也很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月娘,月娘,你知不知道,其實你和謝白看起來很搭配的樣子,但是其實你們完全是兩種人,這些日子我也看得出來,你們是真的互相欣喜,可是那又能如何,你根本不會真的開心,我覺著人活的開心最重要。就算你最後嫁給了謝白,你也不會開心的,因為你根本就不適合這樣的生活,你的生活應該是自由自在的,而不是被禁錮起來的,月娘,你知道嗎,其實你是一個特別有想法的人,真的,這麼有想法的人是不該被埋沒的。」

「多謝你夸獎我了,你這個伯樂。」月娘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這花兮還真的看透她了。

只是看透不說透,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是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著的呢,不都是身上背負著責任嘛。這也沒什麼,這也是她的一種選擇罷了。

而且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花兮,你也很特別,以後你會遇到你很喜歡的女生的,而那個女生也會很喜歡你。」月娘說道。

雖然知道他現在只是醉了,明天一早上便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她還是想告訴他。

花兮擺了擺手,「我在外頭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嗎?好的女子是可遇不可求的,好的女子也未必適合自己。我現在好不容易遇到個讓自己動心的女子,可是這女子竟然要嫁人了,你說可惡不可惡。」

「可惡,當真可惡。」月娘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她並不認為花兮是真的喜歡自己,只不過兩個人相處的時間長了,而自己還不錯,可能是另一種喜歡罷了,就像是喜歡妹妹的那種喜歡。

「對,我也覺著可惡,對我實在是不公平了,要不月娘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先別嫁給謝白,給我一次公平競爭的機會,你放心,我肯定能贏了他。然後我會好好的跟你在一起,我也會好好的對你,每天都給你做鮮花蜂蜜羹,我妹妹在愛吃這個了呢。」花兮說道。

花兮滿身的酒氣,月娘都快扶不穩了,但一直強撐著在走。

下次她一定不要讓他喝酒了,真的有種分分鐘想要給他丟在路上的沖動。更別提現在還要听他說這些醉酒的話,一邊心靈上受著煎熬,一邊身體上受著煎熬。

還要聞著他身上的酒氣。

突然,她感覺到氣氛不大對勁兒,有很多人朝著自己喝花兮靠近,很匆忙的腳步聲。

因為二人走的地方已經屬于人煙稀少的路段,只能憑借著月光認路。

不一會兒他們二人就被包圍了,他們身穿黑色的夜服,團團的把她們二人給圍住。足足有二十幾個人那麼多。

月娘看著他們警惕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這是要做什麼?」

「不該你問的別問,誰讓你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兄弟們,動手!」

花兮已經醉的如同一灘爛泥,就算他不醉也沒什麼卵用,壓根一點兒武功也不會。而月娘那幾個拳腳根本也抵不過這麼些人。

到最後他們二人只好束手就擒。

「我跟你們走,我朋友喝多了,他什麼都不知道,就把他留在這里吧。」

他們確實也沒有要帶走花兮的打算,更別說是一個醉鬼了。帶一個人離開這里還是比較容易看管。

月娘不知道他們要帶自己去哪里,只是被綁住了手腳,蒙住了雙眼,一路上被帶著離開。

最後好像把她關了起來,這些人便離開了。

月娘吐出了嘴里的布,摘掉眼罩,打量這個地方,就像是柴房一樣的地方似的,四處都是空曠的木板,地上有一些雜草。他們雖然把繩子綁的狠勁,但是月娘隨身帶著刀片這等防身的東西,不一會兒便割開了。

她現在不傻,自然是自保最重要。

割完手上的繩子,又開始割腳上的繩子,就算是繩子全都解開了,也沒有辦法離開這里。他們說自己得罪了人嗎,那得罪的是誰,為什麼要給自己綁到這里面來。

他們要怎麼對付自己。

月娘全都不知道。

說實話自己還是有些怕的,畢竟為了對付自己這麼一個弱女子要出動這麼些個人。二十個黑衣蒙面的男人,明明來兩個就能讓她毫無反抗之力了好嘛?

月娘蹭了蹭趴著木板往外看,只是看到有人守著自己,不停的巡邏換崗。

這木板結實的很,而且只有一個門,也沒有窗子,嚴嚴實實的。

此時她突然看到花兮來了,他依舊是醉酒的模樣,左晃蕩一下右晃蕩一下,然後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月娘不知道他怎麼會找到這里來了,極有可能是剛剛他們帶走自己的時候,他便從地上爬了起來。

「月娘,月娘你去哪了昂,這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昂,你就騙我一天。」花兮晃晃悠悠的往小木屋這邊走,倒是月娘擔心的緊。

他根本不會什麼武功,身子也弱的不行,不管怎麼說對面二十幾個人在看守著,而且手里面都有武器,他根本就不是對手,結果還這麼大膽的跑過來送死。

花兮一邊走一邊喊叫著月娘。

這些個黑衣人團團把他給圍住,「放你一條生路你不珍惜,現在跑上門來送死,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好了。」他們說完一擁而上,可是傳來的並不是花兮的慘叫聲,而是他們幾個的。

花兮隨手一撒,一包藥粉飄向空中,頓時他們的眼楮便看不見了,並且傳來刺痛感,哇哇的在地上亂滾亂叫。

月娘笑了,沒想到花兮還留了一手。

「月娘,你在里面嗎?」花兮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我在,我在這里面呢。」月娘說道。

花兮听見之後便朝著木屋走來,然後試圖打開門。

這時候月娘看到他身後有人靠近,連忙吼了一聲小心,但是為時已晚,花兮的身上被砍了一刀,他整個人痛苦的叫了起來,然後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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