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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找了家客棧,店家見幾個人來自中原,都有些眼神古怪。

雪原千里之地被劃地而治,幾個城池在未生混亂之前都是齊氏在統領,只是如今因為生了內亂而變成了幾個人在治理。

這地方不像中原,戰爭是軍隊的事情。雪原上人口稀少,都是戰時全民皆兵,結束戰事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即使老弱父殘也必須要做點兒什麼來燃燒自己的價值。

他們已經知道了雪原的混亂,也知道現在戰事還在進行。

付葭月和謝白原本的打算,是要通過賣消息的人去找那個綁走了他孩子的混蛋,現在好了,大街小巷都是空的,找人猶如大海撈針。

「別擔心了,我們都已經來到雪原了,很快一定可以找到凡凡的,先休息休息養足了精神,明天一起出去打听消息。」是夜,付葭月按謝白所言留下休息,倒是王五幾人肖肖模出了客棧。

按照約定他們其實應該要在幾天前到雪原的,卻因為天氣太惡劣在那小屋中足等了整整三天。這樣一來倒是和八王爺報的假消息一樣了,所以謝白索性就將計就計,讓幾個暫時還是回到八王爺處,看看他接下來還有什麼計劃。

只不過計劃當真是永遠都趕不上變化,幾個人趕到八王爺設計在雪原上的情報組織時,那里早已經殘傷無數,好不容易找到個留活口的,也只是勸他們趕緊逃命要緊。

原來雪原上一旦進入戰爭狀態,是非常混亂的,他們根本不講任何道理,活月兌月兌就是野蠻原始人。但凡看著是敵人,便是群起而攻的屠殺。

王五當年接觸過對夷戰爭,十分清楚這些塞外民族的野蠻凶殘和不要命。

眼下他們所在的城池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看來當真是要快些出城才好。

可是幾個人卻不知道,八王爺所安排好的人此時卻已經進入了付葭月和謝白所在的客棧。

中原人身材大多縴弱,而且男女之間差距是非常大的。可是雪原不同,在生存面前,他們並不會特別優待女子。所以付葭月和謝白所見的城主居然是會女將。

他們只是因為私事才來的這個地方,而且也沒有通知過誰,再者這雪原亂作一團,謝白和付葭月二人都不認為城主能夠在這種時候還有時間多余關注他們的事情。

二人決定要見機行事,倘若此人來者不善,那就見機開溜。

「據說兩位是日落時分入的此城,當時可以留意此城是什麼名字。」

「無心城。」謝白鎮靜自若,「姑娘莫非便是無心城主?」

「正是。公子好眼力。」無心對謝白這個英俊的青年人倒是高看了兩眼,從頭到尾她可沒報過自己的名號,而且她此時一個人坐在屋里,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城主居然是這麼年輕一個姑娘,好厲害的樣子。」付葭月來了興致,「在你們雪原,城主是不是也算一方諸侯了?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手下人能信服麼?」

「姑娘不也是千金貴體麼,你難道不知道何謂以權壓人?」

她說的倒很直接,仿佛就是直接告訴付葭月,他們這等身份地位,難道還需要直說麼。同道中人而已!

付葭月第一次不太喜歡一個直爽鐵姑娘,這讓她必須承認自己是個壞人的節奏啊。

無心靜坐著,臉上的笑容像是雪原上溫暖的太陽,可是那話卻句句藏刀的。這大晚上的忽然出現,難道就是為了挑刺兒來刺他們嗎。

謝白可不大高興別人對自己的女人指指點點的,哪怕那個人是所謂的城主。

「不知道城主大架,有何事?」

「呵呵,公子倒是痴人,不過兩點話也能讓你生氣。」無心笑起來,「看來兩位的感情不錯」

她年紀不大,說話也並不像是一城之主的樣子,但是付葭月甚至能夠嗅到她話鋒里的火藥味兒。

這個女人到底要干什麼!

「听說兩位來雪原是要尋回自己的孩子,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他們與這位無心並沒有任何瓜葛,凡凡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謝白可並不覺得會是偶然,那只能說她與八王爺是有牽扯的。

「姑娘怎麼知道此事。「

「自然是八王爺傳言說的。只不過你們的孩子並不在我手里,這卻是非常遺憾的。」她一點都不顧忌自己和八王爺之間的來往,甚至還朝謝白挑了下眉,「但是現在雪原的情況非常復雜,兩位的孩子只怕不好找。」

八王爺是讓齊氏帶走了凡凡,可是如今齊被人煮了,雪原亂成一團,各城池間互相都殺紅了眼楮,哪里還管得了他的孩子

付葭月很平靜,謝白眼楮里有些東西翻了兩翻,這個女人特地走一次,不可能只是為了說這個消息吧。

他們進入無心城不過幾個時辰,她一個一城之主卻已經坐在這兒了,放下那麼多的事情走過來,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哦,那城主可有高見?」

無心大概覺得謝白和付葭月二人都太過于鎮靜,明明是自己的孩子此時不僅危險而且下落不明,可是怎麼反倒像是她更著急呢。

她有些無趣,「這小客棧即不方便也沒那麼安全,兩位遠來是客。不如先去我城主府中休息一夜,明日我們再做再打算。嗯,兩位的朋友我也會派人帶過去的,你們不必擔心。」

謝白思慮再三,還是答應了。‘

無心如今敵友不明,這城中又是危機四伏,其實還真不如跟她去。

兩人出了客棧後,才發現無心是帶了一個大部隊過來的,而且個個都全副武裝。她有些不好意思,「听說兩們都是高手,我還擔心如果你們拒絕的話,用強的呢。如今看來到是我想多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干巴巴笑了兩聲,然後領著他上了馬車,為自己的無聊暗自自責。不擅長說笑話閉嘴就好了,好歹也算是一方城主,這下子把自己的老臉女敕臉,全部丟光光,難道就覺得有趣了。

雪原地大人小,無心城十佔其一,由于城中有數礦,所以財富倒是不缺。

土生土長的雪原人必然參與戰斗,而他們那些替人打雜的中原下人倒是大都安份。付葭月和謝白看到城主府上全是中原人做下人挺驚訝的,無心解釋,雪原人口太少了,所以他們只能花大價錢去中原找些願意吃苦又身體素質好的人到雪原上來為他們服務。

無心城大部分建築都是用石頭砌出來的,所以質量特別好。他們都經歷了一番長途奔波,自然累極。

是夜,無心正在看行軍圖,管家站到她旁邊添了些新的茶水,「城主,我不明白,你把他們以客人之禮相待,這和王爺所言似乎有些不一樣。」

無心冷哧,「王爺,管家你可記得我派人去中原探听回來的消息,那個什麼狗屁王爺自己麻煩不斷,想上位沒能力才會想這些損招。而且據我所知,他並不是個會守承諾的人,竟然試圖用一紙空文騙得我成為他的助力,真是好笑。」

「奴不明白,你難道想利用他。」

「利用!」無心仿佛听到了什麼笑話,「成王敗寇而已,說穿了,他不過是想用我幫他除了齊氏一門,好徹底掌控整個雪原而已。」

她看的清楚,「齊氏心太大,一心想要讓整個雪原的人能夠遷入內陸,卻並不知道自來都是需要實力的。他連整個雪原都沒有徹底掌控,卻想要飛。」

是啊,真正的強者,才有資格指點蒼生。

她指著雪原上的地圖,「看到了方,十方城池如今全都在睜著眼楮,眼下,只要入主花雨宮,便是這雪願之主。你們,到底會是誰先動。」

「對了,我讓你去查的孩子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暫時還沒有,當時太混亂了,如今齊氏底下三城人人自危,根本無力顧忌其它,只怕……那麼小的孩子,凶多吉少。」

無心年紀輕輕便能夠坐上這城主之位,當然不可能只是憑著一張利嘴一副好皮相。

管家應了聲好,繼續道,「那城主看,那幾個八王爺那邊兒的人怎麼處理?」

「放了。」她眼皮子都沒抬,「不都是細作嗎,有能奈潛入這雪原還能活下來,看來也有幾分本事。你告訴他們,如今雪原正值內亂,若他們能夠替我辦成事,必以千金贈英雄。」

隔日,付葭月再度在謝白懷里清醒,只是他們如今已經不在那小客棧里頭了。

她眉心緊皺著,並沒有因為兩人這樣的親近而生出喜悅來,「謝白,凡凡他會不會……」

明顯地能夠感覺到懷里的身體正在慢慢變得僵硬,謝白在付葭月臉上彈了一下,「你忘了,凡凡可是咱們兩的孩子,他有這麼好的基因,怎麼會輕易出事呢。」

此時,兩人門外有人輕輕的喚了兩聲,他們知道無心這是等不得了,自然也就收拾收拾起床了。

早餐桌上,兩人見到了昨日未歸的王五和他的手下,「你們可還好。」

「多謝公子惦記,一切都好。」

除了昨日所見,聯絡點的慘烈實在是讓王五這等軍隊里出來的人都暗驚。他本來打算和謝白說一下這件事情,哪里知道接下來便讓無心弄到了這城主府。

幾個人本事沒人,但是看人眼色的本事倒還是有的,于是也都跟著過來了。

早餐桌了幾個人意外地沒有見到無心本來,據管家說,她去城門處查檢防務去了。

這時辰,那得幾點便起床啊。

付葭月想起昨夜她揶揄自己的話,也不知道是在打誰的臉。

幾個在下人的照顧下用了早飯,無心終于風塵僕僕地趕回城主府。

「幾位,久侯了。」

她並非是個會沒事兒與人打太極之人,自然很直接地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他們幫助她辦成她的事情,她幫他們達成所救。

付葭月一听無心的要求,忍不住道,「這太危險了。這種事情為什麼我們要幫你,孩子我們可以自己找。」

「自己找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姑娘只怕還不太清楚雪原這幾日的形式。齊氏十分雪原,十方城主各自為政,這些年成了氣侯本來就是誰都不服氣誰。之前他手下的人煮了他,本來想上位大家都不答應。于是打的熱火朝天,在這樣的情況下,百姓大都跟著拿刀上了戰場,我想,不會有人顧得上你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們對這雪原的情況完全不熟悉,這里不比中原,民風彪悍。一旦有人覺得你們心懷惡念,一定身陷險惡之中。」

她說的話讓付葭月的臉色很難看,那意思大概就是,你可以任性,但是你任性犯險讓你身邊人也跟著犯險,便是大大的不該。

付葭月再一次無言以對。

兩個人的年紀看上去差不多,論身份她本該高貴一些,就算自己的身體已經換了主人,但是好歹她也算兩世為人,竟說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

怒!

謝白不高興自己妻子被懟,「城主,說說你能幫我們做的。」

既然是做交易,總該要知道他手里都有些什麼底牌吧,否則豈不破壞游戲規則。

「簡單,我雖然不能確定孩子到底哪兒,但是他肯定沒有出過花雨城。只是以如今的局勢花雨亂作一團,我們除非能夠入城,必然不能找他。只要你們把人帶回來,我有辦法進入花雨城,到時候整個雪原上的人都會幫你們找孩子的。」

也並沒有太高明嘛,可是謝白還是同意了。

無心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綁了十方城的幾個城主,到時候用他們威脅手底下人,听從指令。

可是無心手里的人並沒有那樣的身手,他們探個消息還可以,要弄走一城之主卻沒那個能奈。

謝白,是最好的人遠。

事情既然定了下來,具體就是怎麼去執行了。

在這種屠殺式的戰爭下,他們不熟悉情況,不好下手。

無心于是找了幾個身手敏捷熟悉環境的人,一直領著謝白,進入了日城。

因為太危險,謝白留下了付葭月,並讓王五等人看著她。

然而謝公子並不知道,他擔心她,她也擔心他。盡管無心千般叮囑有多危險讓她不要亂跑,付葭月還是領著謝白上了日城。

雪原十方城依地勢而建,卻巧妙地並沒有被雪勢困住。這里,簡直就像是一個被人間遺忘的地方。

付葭月甚至想,一定是神在創造萬物時對這片雪原特別地偏心,才讓它包攬了世上最美最純潔的景致。

付葭月和王五幾個人都感嘆不已,「倘若不是因為要去日頭,真想在這兒不走了。」

「嗯嗯,公主,小人自認也算見識過不少好地方了,似這雪原上一般的地方卻是聞所未聞。」

付葭月看幾個人那一臉虔誠,也笑了,「不妨。眼下可以好好看看。無心不是說十方雪原各有所長麼,也不知道那日城是個什麼模樣。」

他們自然不知道如何去日城,所以只能是在城主府悄悄找了幾個人打听,那些人說的不太清楚,可兩城之間也沒有多遠。付葭月相信有王五幾個人陪著,還是能夠應付的。

無心城,城主府,書房。

無心听完手下的匯報,臉上躍過一抹殘酷冷笑,「早知道他們坐不住的,不妨,隨他們去吧。」

手下有些擔心,「日澤是個殘暴又陰酷的人,他手下也全部都是一些變態。我看那姑娘和幾個人都不像高手,他們眼下入城,只怕會有危險。」

有危險不過是說輕了,估計啊,必死無疑。

謝白替他們去綁人,如果他的夫人卻死了,那他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無心依舊是那麼殘酷的笑,「那又如何。他們自入雪原之日起,便該知道這看似天堂的地方,其實早已經是無間之獄了。付葭月若死了,那是她不听勸告咎由自取,若她能夠活下來,自然皆大歡喜。至于謝白……」

是個美男呢!

謝白和付葭月都不知道無心的打算,還是各自進行著自己的打算。

謝白和無心的人一路進入日城倒是沒有遇到太大的麻煩,不過一路景象卻觸目驚心。

雪原域和中原內陸是兩個世界,因此很多人大概也並不知道兩邊的文化差距有多在。這個野蠻生長的民族坐擁著上蒼恩賜的巨大財富,自然也必然承擔它的怒意。

無心城目前大部分還都維持了正常,可是這日城……簡直慘不忍睹。城門根本只有幾個老弱站崗,他們來了,質問像是半年沒吃過飯。那刀都提不起來的模樣,哪怕攔的住。

于是幾個人進日城倒是還算順利。

可付葭月他們就不那麼好運氣了,按照一貫的套路,在亂城之外自然遇到了流民。只不過一般人遇到的頂多也就是幾個,他們遇到的可都是一波。

雪原本來就是個全民皆兵的地方,這兒的普通百姓都是打過仗的,而且他們這破地方禍事不斷,養成了彪悍好斗的民風,自然,也就練出了這些人的膽識和好體力。

付葭月自認為自己的武功還是能夠過的去的,可是要讓她對付這一堆一堆的流民,著實還是很困難。

至于王五兄弟五個人,那武力值根本不能看。

六個人,硬生生被一堆流民逼到了一間已經搖搖欲墜的破廟里,那些人似乎準備要燒死他們。

「公主,這可如何是好。」付葭月正發愁,王五湊過去,「我看那些流民真的準備燒死我們。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付葭月冷冷轉過頭來看了兩眼這個被那些流民搞得毫無形象可言的王五,「怎麼辦,當然是沖出去。」

這伙流民的數量太過龐大了,殺是殺不完的。他們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搬柴火的速度非常快。

破廟依山而建,可是這了意味著他們沒有退路了。

被燒死,或者沖出去。可是沖出去,到底要怎麼沖出去呢,拿嘴嗎。

她看頭外頭像螞蟻一樣越聚越多的流民,頭皮發麻。

這些人像是跟他們有深仇大恨一樣,特別歡樂地堆柴,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什麼,其中有一個人便朝出來朝著破廟吼了兩嗓子,「去死吧!」

然後他們便把火把朝著那柴堆上扔過去。

付葭月眉眼一冷,「就是現在。沖。」

她輕功一般,但是武功過的去,這些流民最麻煩的是數量太大,而且個個都跟犯了瘋病的狗一樣沒得治。

所以他們還是躲著的好。

付葭月一聲令下,六個人月兌兔一樣沖了出去。那些流民見六個人居然沖了出來,眼楮再度發紅,「別讓他們跑了。」

那些人明明都已經四處流躥了,可是體力非常好,竟然根本沒有要放棄的意思,生生追著幾個人到了日城門外,這才終于停下來。

付葭月六人終于月兌險,由于城門看守望的武力值可以無視,幾個人進城倒也順利,可是城中景象讓他們紛紛倒吸了口涼氣。

看來無心說的,只怕全都是實話。付葭月哪怕是在冥界,見到的也不過如此。可冥界惡徒那是人世間所有為惡之人匯在一處,而這里,不是冥界。

地獄成人間,莫不是大災之事。

這種血流橫尸遍地,連城門都守不住了,等于是告訴她其實在這種地方有錢也沒有地方使。那麼,除了依靠無心,他們自己根本是大海撈針。

王五兄弟幾人也是臉色微冷,「公主,我看這十室九空,這些人死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怕是……會有引發瘟疫的可能。」

一旦真有瘟疫,那便麻煩了。

付葭月點點頭,現下根本連個問路的人都找不到,放眼看過去,全是血拉拉的尸體,他們要去城主府,只能靠自己了。

幾個人依著主街,意外踫到了日頭的護衛隊,他們一看幾個人的衣著打扮即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

管他呢,眼下城主的命令了,除了日城人,殺無赦。

相當然地,才出虎口的付葭月六人,再次落入狼窩,可是很明顯這伙人比流民難對付多了。

他們可都是日城的正規軍。日澤殘暴,對待下屬從來不留情,不過他訓練手下倒是有一套,這伙人一出手付葭月就看出來他們都有些功夫底子。

特別是那個領頭的,看著像是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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