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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也不知到底是多久,盧天策的一句話,將兩人給都給帶回了現實,說道,「你說完了嗎?我還要處理公務!」

話語很是平淡,比剛才更是平淡,換句話說,更像是刻意的疏遠。

茶茶殘忍的嘴唇狠狠地彎起,她一把將他桌面上的公務給盡數大翻在地,怒吼道,「處理,我讓你處理!你倒是處理啊!」

此起彼伏的竹片落地的聲音穿梭在兩人的耳膜之中,茶茶依舊笑得猖狂,甚至于癲狂。

盧天策的眉腳隱隱地跳動著,他的眼眶逐漸變得猩紅,他咬著牙怒道,「無理取鬧!」

說著,他便是連多看眼前的女子一眼都是不想,徑直朝外間走去。

見盧天策走了,茶茶忽得又哭了起來,就像是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真實的想法般,朝著盧天策的背影大喊著,「盧天策,我不會放手的!不會放手的!」

似是怕他听不清,她又將自己的話給重復了一遍,可是,男子的身影只是一頓,卻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眼見著他便是要接續朝門口走去,茶茶忽然冷笑一聲,扯盡了嗓子,大喊著,「你個笨蛋,盧天策,你個大笨蛋!」

說著,她便是蹲子,止不住地抽泣了起來。

只這一天,幾乎就要把她幾萬年堆積的淚水給釋放了出來,她第一次覺得,哭是這麼的痛,從前,她從來就不會哭,就算是在嘴害怕,最無助的時候,她都是不曾哭,這是她第一次哭,也是哭得最傷心的一次。

她抽噎著,忽然小聲地喃喃道,「真的不會放手的!你為什麼就這麼殘忍,我已經向你道歉過了,我當初也不過是一時沖動才將你的未婚妻給殺死的,若是知道今日會是這般的場景,我當初便是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將她給殺了的。」

她真的是後悔了,真的,真的是後悔了,天知道,她從來就不會選擇去後悔的,她從來都是那麼的驕傲,自從她出生起,她就是注定不會後悔的。因為,所有她周圍的人都是沒能力讓她後悔,就算這件事是她錯了,那錯也便是錯了,他們如何從來與她無干。她所秉持著,也從來只是強大,用拳頭來說話。

可是,自從遇上這個男人,明明,她還是那個處處比別人強的冥王,可是,就是這麼一個處處比她弱的一介凡胎,竟是讓她落淚,竟是能夠將她給傷得這麼深。

她後悔,同樣不甘。

一直一來,使她堅持的信念中不甘佔大部分,她太要強了,所以,她要向自己證明,她不會輸,可是,此時此刻,她卻是忽然覺得,可能她輸了,而且輸的很是徹底。

但是,輸了,她還是不甘,總歸他還活著,他還為她所掌控不是?那麼,她便是還有機會。

最後一次,只最後一次,若是這次還不成功,還是不能讓盧天策愛上她後,她便是認命吧,就算這是她唯一一次失敗,這次失敗後,她也不用再過這種令她心碎的日子了,這種日子太過于痛苦,她不想再過,就算,以後的所有歲月之中,她要像過去的幾萬年一樣,過著食之無味的生活,但,總歸是不會心痛不是?

想著,茶茶忽然堅強地從地上站起,這次,最後一次努力,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她都不會再糾纏了。

當愛情一度涉及自尊,想必,這種愛情也沒存在的必要不是嗎?

只是,她所沒想到的是,這次,她是真真正正地輸了,就在一年後,她輸得徹底,她陪伴了他將近兩年,陪伴著他復仇,陪伴著他左右,可是,卻只是抵不過與他相處不過半年的未婚妻,他死了,他在事情成功後自殺了。

他很狠,直接將自己弄成無**回,無法為她所掌控的樣子,她第一次覺得她似乎整個世界都無法掌控了,她是冥王又是如何?她可以掌控所有人的生死,可是,卻是獨獨他的!

他死在她的面前,她用了一年的時間沒日沒夜地想要去復活他,可是,一切都是無法挽回的,他做得太過絕了,絕得將自己弄得幾乎灰飛煙滅了。

她哭了很久,她將自己給關在冥界中許久,她不處理政務,她不想知道外間所有的事,她只想這樣躺在床上,睡覺,只有在夢中,她才是會覺得盧天策並沒有死,而只是在和她開了個玩笑。

她從中走出時,是盧天策的妹妹來到她的房間問候她時,她忽然看到這張和盧天策有些相似的臉,有些晃神,只以為是盧天策回來了,將她給緊緊地擁進懷中。

付葭月顯然是被嚇到了,自從她來冥界開始,雖然茶茶對她很好,可是,茶茶從來沒有這麼親近過她,甚至于,她是第一次看見茶茶這般失態的模樣。

她有些害怕,她不知茶茶究竟是怎麼了,她也不知自己該干些什麼,便只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茶茶,我是阿飄啊!」

聞言,茶茶先是沒有放開她,隨即遲疑地在腦中回蕩著這句話,輕輕地放開她,仔細凝視了半晌,才喃喃道,「你是阿飄?」

見茶茶終于像是恢復了理智,雖然還是呆呆地看著她,付葭月也連忙點頭說道,「對啊,茶茶,我是阿飄啊,你這是怎麼了啊?怎麼將自己關在房間中這麼久啊?我們都是很擔心你呢,你看有什麼事你可以和我們說說,事情說出來便是不那麼難受了。你這麼多天沒好好吃過東西,你看,你要不先跟我出去吃些東西?我跟你講哦,外間的東西全是你平常里愛吃的,已經是準備好了,可香了,只等你出去了。」

她一口氣將心中想說的話盡數給說出,似乎就怕茶茶說上一句話,讓她無法將這準備了許久的話給說完,天知道,她是從來不適合勸人的,她在陽間時也是任性霸道的小姐,哪里是會安慰人的人啊!

可是,她是冥王茶茶身邊的紅人,所有人都是不敢來勸茶茶,便央求了她許久,她說不過去,況且自己心中也是擔心著茶茶,便壯著膽子來茶茶的房間了。

她本以為是不會成功的,可是,讓她所沒有想到的是,茶茶竟是點頭了,她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朝屋外走去,「走吧。」

只是,她的步子顯得這般的虛浮,從未有過的虛浮,讓愣在原地的付葭月擔心她就會就此給倒地了。

見茶茶就要走遠,付葭月也不管心中的疑慮,趕忙追了上去。

在看到付葭月的那一刻,茶茶心中忽然就像是明朗了。

阿飄,是盧天策最放不下的人吧,現在,她就在自己的身邊,他會放心嗎?

肯定是不會的,她安慰著自己,只要阿飄在自己身邊,盧天策便是遲早會回來的,她從來就不相信,盧天策這是真的離開了認識,離開了三界。

她相信,他是會回來的,不管是多久,她都是會等下去的。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而在這之後,茶茶雖沒走,但是也沒向以前那般纏著盧天策了。開始,盧天策還有些不太習慣,還暗中觀察過茶茶。當日,其實也不過是他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那個瘦小卻始終陪伴在她左右的人,那女子,說到底,她從來就沒有錯,甚至,因為他的緣故,而讓她少了許多能在這繁華熱鬧的人世間真真正正地過上一遭的經。

當茶茶擁入他懷中的時候,他其實不想拒絕,甚至想要將面前的女子給擁入懷中,因為,那時,茶茶的面上似乎顯露出了柔弱,是他從來就沒有看到過的那種柔弱。那時,他忽然就沒有眼前的女子是冥界的冥王的這種想法。他只是覺得,眼前的女子就是一位普通的女子。她會哭,會笑,會纏人。

其實對于纏人,他不是很嫌惡的,因為,她的妹妹也是喜歡纏人,甚至,他喜歡這種感覺,他沒有人來愛他,他便是想傾盡自己的一生將自己所缺少的愛轉到別人的身上。

而幸好,她的妹妹什麼都不知道,是那樣的單純,是那樣的喜歡粘著他。每天,看著她纏著自己給她講故事才願入睡的場景,他就覺得很是欣慰。妹妹雖然調皮,雖然很是不懂事,還喜歡給他闖禍,但是,試想,若是沒有這樣的一個可憐又可愛的妹妹,他又如何來渡過這漫長的長夜呢?

所以,他其實最開始只是氣不過茶茶將他的未婚妻給殺了,直接剝奪了她將這輩子好好過完的權力。不過,在後來,茶茶自己將未婚妻給渡入一個好的輪回時,他便其實就原諒了她。

膈應在心中的也不過是因為他心中的執念罷了。就像是許多人不喜歡吃一樣東西般,就算別人再如何地說它好吃,就算是久而久之他也慢慢喜歡上了那樣的味道,但是他的心中絕對是無法忘記最初吃這些東西時的感覺的。

也許,他已是可以大無畏甚至是喜歡上了那東西,但是留存在記憶之中的那抹記憶是無論如何不能被抹除的。

這就是他那時對茶茶的看法,就算是已經不對她厭惡了,可每當自己對她流露出些許可能若是他的未婚妻在世所不能容許的事時,他的心中便是會抵觸,抵觸這種凌亂了他的心的事情發生。

而令她所沒有想到的是,茶茶這些日子竟然是看起了朝堂上的書籍,琢磨起了如今朝堂的形式,而且,往往看起來,就是一個時辰,甚至于半天的持續著。

在他的印象中,茶茶只不過像是他的妹妹般,喜歡胡鬧,喜歡玩耍,在踫見自己不滿的事時非要讓自己滿意下去。俗話說就是死腦筋。

茶茶比付葭月多的,也不過就是她那滿身的冥力與她所能永葆的青春與永恆的生命。她說她已經活過幾千年了,但在他的印象中,她也只不過是擁有小孩子心性的一個可憐人。

正是因為她一出生就擁有無上的權力,與生俱來,而不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所獲取的,她的心中便以為所有的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就像她剛遇上他,而對他有好感後,就覺得,他就必須如她所遇到的那些人一樣對她唯命是從。

她就像是被養在金牢籠中的金絲雀。那日,她傷心時,喝了很多的酒,她難得的醉了,也許就是因為心中想醉吧。那日,她拉著他說了很多以前的事。

他本是不願听的,只是那時,他是被她給強拉到荒郊野嶺看月色的,而非但沒看成月色,反倒是她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他其實想走,可是,在這野外,晚間是會可能有 獸來襲,雖然,他也是知道,眼前的女子並不是凡間的女子,她根本不會有事,甚至,那些 獸在見到她後,還會退避三舍。

只是,這女子在他面前現在只像一個柔弱的女子,柔弱到他不忍心離去的女子。他還是沒有走,坐會到了她的身旁,將她還欲喝的酒給丟到了一旁。

見到他回來了,茶茶似乎很開心,她抱著他大笑,卻又在看清了他的臉後,變得憤怒,她一把推開了他,使勁地罵他,可是,他听不懂她究竟在說些什麼,便也不管她,只待她罵夠了。

可是,在看到他被她罵得一點反應都是沒有後,她又不想罵,她哭了。

她抱著他的身子痛哭,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哭。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也是會哭,竟然也會又如此傷心的時候。他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背,去安慰她。

可是,當他將手伸出時,又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妻子,他正欲將手給抽回時,只見茶茶茫然地抬頭去看他時,正看到他將手給抽回去了。

她苦笑著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當嘴唇努動時,卻是一句多余的話都說不出,他只以為她這是又要罵他了,便只靜待著她開口。

他沒想到的是,茶茶隨即 地吐了,將所吐出的穢物盡數給吐到了他的身上,事後,他們兩個都是愣住了,刺鼻的氣味從鼻腔中傳來。

他想月兌掉衣服,眉頭緊鎖著,茶茶卻在看到他這一副狼狽的模樣時,忽然笑起來了,笑得很是歡月兌,就好像剛才哭的那人並不是她,剛才在他面前展現柔弱的人也並不是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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