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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四章 雪上加霜(倒盟閬苑仙葩+4)

「花尋出去找路子尋人,那兩個邊族我讓甲一帶走了,先避避風頭。」凌飛回道。

「霓裳」穆清張口輕聲。

「為何不告訴我?」沈霓裳冷聲看向兩人,「人初二就不見了,今日初七了,你們找到了嗎?有本事隱瞞那就把人找出來啊!」

穆清面色一白!

「你這話就沒道理了!」凌飛還是頭一次別人這般責問,先是一愣,而後便臉色不虞,「人也不是我們弄丟的!他那麼大個人,腿長在他身上,他自個兒出去,干我們何事?他留了信讓我們不同你說,你沖我們發什麼火?」

自接到大安的傳信,凌飛便風馳電掣地回來,尋幾日未果,心中也是急躁。

凌飛同容蘇也見過幾面,但算來也只是點頭之交,並未說過多少話。

但容蘇這樣一個人,即便未有深交,凌飛也是略有欣賞的。

何況,以凌飛的心思通透,自然能看出容蘇無論是同穆清還是沈霓裳,皆是關系匪淺。

故而,凌飛雖未有同容蘇深交親近的意思,但較之常人,凌飛心里對容蘇還是有些不同的在意。

初三連夜趕回雲州,而後便將能用的人手都派了出去,又傳了信給穆清,初五一早穆清便飛奔抵達。

這幾日,兩人幾近是不眠不休的在找人。

勞而無功本就心急火燎,此際听得沈霓裳為了容蘇竟然這般不管不顧的動怒責怪,凌飛一向心高氣傲,加之……自然心頭火起。

「霓裳,你莫要怪子洵,」穆清一雙桃花眼中也是血絲倦色隱隱,看著沈霓裳低聲道,「子洵問過我……你莫要著急」

「莫要著急?」沈霓裳看著兩人,語聲冷冷,「今日都第五日了,你讓我莫要著急?你拿什麼讓我莫要著急?」

句句咄咄逼人。

穆清被沈霓裳問得一滯,臉色白了白。

「你還同她說什麼?」凌飛抱臂冷笑,「她眼里只有姓容的,你我算什麼?」

沈霓裳眸光一沉,冷眼看向凌飛不語。

「不是麼?」凌飛勾唇半笑不笑,「脈然齋、不忘居……脈然山水間,倆倆不相忘!我說錯了麼?若是換個人,你會同我們發這樣大火麼?」

穆清聞言驀地一怔!

「是又怎麼樣?」沈霓裳語聲清冷,「干你何事?我沒說你們把人弄丟,而是你們有什麼權利瞞著我。他在我我的宅子里失蹤,無論是何關系,我都有權知曉。你們憑何替我做決定?」

听得那句「干你何事」,凌飛面色微微一變,深深看了沈霓裳一眼,轉身走到內間拿出一封書信丟到桌上︰「不干我事,原本也的確不干我事。這事兒我不管了,你們愛怎麼怎麼去!」

書信在桌上滑了一段,顫顫地停在邊緣,似落欲落。

凌飛大步流星地行了出去。

穆清沒有動,怔怔地看著沈霓裳。

沈霓裳假裝沒看到他的目光,拿起書信展開。

信是容蘇寫給凌飛的。

容蘇在信上說,有人發現了賽戈朗同烏歌兩人藏身于南門宅子,也發現了沈霓裳同南門宅子有關聯,但應該所知不深。若是他未曾歸返,讓凌飛千萬不要告訴沈霓裳穆清兩人,若是實在瞞不下去,就讓凌飛同兩人說,他不願道別,已經返鄉。

容蘇拜托凌飛將賽戈朗同烏歌兩人另行安置。

若是這兩人日後想離開,也擺月兌凌飛代為幫忙。

最後,容蘇誠懇致謝並寫道「請君切勿興師動眾,事有天意,隨緣即可。」

容蘇的字跡向來飄逸干淨,但這封書信上的字卻有些潦草連筆,顯然書寫時有些匆忙。

沈霓裳一目十行看過去,將書信緩緩放下。

「初二晚膳前,有人送來書信,大哥看完便回房寫了這封信交給大安,說有事出去一趟。若是這夜他沒回宅子,就讓大安將書信送到酈城給子洵。」穆清看了眼沈霓裳,繼而眉眼低垂,輕聲道,「子洵初三晚上收到信,連夜趕回,先遣人將賽戈朗和烏歌送到了酈城安置,後來覺著不妥,還是傳了信給我。花尋也是初五回來的。這幾日我們……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有人看見同大哥形貌相似的人出了南城門,但之後便再無消息。」

穆清的語聲很是低落。

從接到信開始,他已經幾個日夜未曾闔眼。

既憂心容蘇,也糾結沈霓裳這邊。

無論是隱瞞還是坦白,皆是兩難。

一開始想的是盡快將人尋到,但幾日下來,時日愈久便愈是心急如焚。

可三人想盡了一切辦法,還是沒有絲毫消息。

加上此事確是有不能見光之處,容蘇特別囑咐了不能興師動眾,顯然是怕將沈霓裳牽連進來,故而行事起來,也多有顧忌。

沈霓裳臉色蒼白,唇線抿緊。

容蘇素來謹慎。

若非迫不得已,絕不會孤身外出同不知根底的人相處。

容蘇是被人拿住了把柄威脅離開的。

而這個把柄很有可能同她有關!

初一晚上她去了南門宅子,初二容蘇便接到書信,寫信人沒有給容蘇太多時間,所以容蘇只能匆匆寫下一封書信,沒有給穆清也沒有給她,而是給了並不怎麼熟悉的凌飛。

容蘇應該已經預計到自己可能有危險,但又不得不依言行事,急切之間,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將後面的事交托給凌飛。

只有凌飛才能將賽戈朗烏歌兩人送走另行安置,此外,萬一日後還有什麼後續的麻煩,他們之中也必須有個知情人。

更重要的,也是容蘇在信上雖然未提及,但無論是凌飛還是容蘇,還是他們幾人,心中其實都明白。

無論容蘇此去安危如何,這個幕後寫信人都是一個隱藏的威脅。

容蘇希望凌飛能將這人尋出。

沈霓裳閉了閉眼。

熟悉的兩人腳步聲傳來,沈霓裳未有回首,語聲極輕︰「……必須找到他,他是香族。」

剛剛進門的花尋凌飛兩人連著屋中的穆清,三人齊齊抬首怔楞!

凌飛進門時臉色猶僵硬,此際聞言一愣後,面色變了變,忽地肅然出聲︰「這般恐怕就麻煩了!」

屋中三人朝凌飛看去。

「茂國半月前貼出皇榜,若有人獻上金銀兩楠其中之一,皆賞金萬兩,王都宅子一所,另還有茂皇親批的最上等升籍令一紙。如若不需,還可另行重賞。」凌飛看著三人,神情分外凝重,「消息出來不久,我是在酈城收到的消息,眼下恐怕已經傳開了。」

皇榜上的話說得有些含 。

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這張皇榜不僅針對茂國人,也同樣針對其他六國臣民。

最上等的升籍令,世代承襲的士族戶籍,對所有非士籍的平民皆是一種無法抵擋的吸引力。

「為什麼?」沈霓裳呆怔問,「茂國求這個做什麼?」

這種時候,這個消息簡直雪上加霜,讓她的心緊得不能再緊。

茂國皇室為何這個時候求金銀兩楠?

所有人都認為香族已滅,茂國難道不這麼想?

明明他們去十萬大山的時候,還沒听到這樣的風聲,怎就突然冒了這樣一個皇榜出來?

沈霓裳的一顆心緊緊揪成一團,心亂如麻。

看著沈霓裳蒼白之極的臉色,凌飛的心慢慢軟了下來,搖了搖首︰「皇榜上未有提及,不過坊間有猜測,說應是皇室有緊要人需用金銀兩楠突破瓶頸。有人私下猜測是茂皇需用,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你確定他是香族?」花尋看著沈霓裳。

「確定得不能再確定。」沈霓裳低低一笑,「初一那晚我去尋他,便是為勸他歸鄉,沒想到反倒害了他……他身上的香球中並無香楠,深諳香道,身有異香,賽戈朗對我們皆多有戒備,獨獨對他接納無礙……紫黑雙色楠,何人能輕易拿出……還有臘月二十八那日,穆清你好生回想回想……」

臘月二十八?

穆清怔了怔,驀地記起來,對了,那日他們在容蘇的屋中團年。

穆清想起了屠蘇酒,還有容蘇飲酒後身上更顯馥郁的那股異香……

穆清對身邊親近的人向來從無懷疑,當時雖也聞到,但也只一瞬就丟開,沒有探究,更沒深想。

那個時候的他,比如今更懵懂不知事。

穆清還想起了前世,容蘇低于市價賣給他的那些品級不同的各種香楠,雖未有見過那塊雙色紫黑楠,但品級上佳的也有。

他竟然從未懷疑覺察……

穆清抿緊唇瓣,眼底愈發痛楚焦灼。

「可有尋到消息?」穆清沉了口氣,轉首問花尋道。

花尋前日就托了江湖上的朋友打听,也在江湖上專司消息買賣的桃花塢掛了單子,這兩日也日日出去等消息。

花尋默然搖首。

有人看見同容蘇樣貌相似的人出南城門,時間也對得上,但之後再無人見過,無論城內城外,一個大活人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沈霓裳覺著身上有些莫名的乏力,她從未有過這樣不好的感覺過。

她拒絕去想那個最壞的可能性。

竭力定了定神,沈霓裳撐著桌沿坐了下去,緩緩分析︰「那人應該是跟著我去的南門宅子,所以那人極有可能識得我卻並不識得容大哥。」(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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