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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被眾人左一句右一句氣得,直恨不得跑已經到影園後偏院的陳玉跟前,將她掐死。心下暗恨︰剛她撓他時,打得輕了。他干嘛要控制力度?應該直接將她打得連她親媽也不認得才解恨呢。

「陳玉,你等著。」趙心下暗自咬牙切齒地想。

雖然來參加宴會的人,多數並不關心阮媛怎麼樣了。但到底在影園門口出的事,就是沒親眼瞧見,也听人學了。所以阮媛回來,可以說也驚動了整個影園。青竹公主更是親自帶著人在門口接的。然後一堆的丫頭婆子的圍著。

這次宴會,樓新也跟了來。結果還沒進影園,阮媛便出了這事。樓石就將她和陳瑩丟到了門口,連叮囑都沒叮囑一聲,就去追馬車去了。青竹公主哪有空答理她和陳瑩?出了事,忙著迎接安撫客人呢。樓石前腳走,青竹公主便隨便說了句︰「你們好好的,別到處跑。」丟下她倆個就走了。

陳瑩又表現出一副很關心陳玉的模樣,樓新這些日子在簡夫人的教導下,到底長進了不少。也有樣學樣,好像也很擔心阮媛和陳玉似的,就在門口處引頸眺望。影園來的一些個青年才俊倒是有不少人,驚嘆兩個有情有義的。

直到樓石、趙帶著一隊人和馬車回來。兩個忙忙的卻是一同跑著迎接出去的。現在進到影園,大家都往偏院走。陳瑩跟著陳玉的軟橋,樓新就跟著阮媛的,可惜她擠不過綠珠幾個,也只得跟在幾個丫頭的後面。

偏院雖然偏,但里面可以說還是挺寬敞的。阮媛被綠珠、綠柳幾個扶著半靠到床上。床沿邊上,便站滿了人。青竹公主關心地問︰「怎麼樣?有沒有哪兒特別疼?快,讓醫女先看看,完再讓太醫把脈。

一早就等在這里的醫女忙上前,將床簾子撂下,然後給阮媛模骨。阮媛道︰「骨頭倒沒有摔傷,不過擦破點兒皮而已。」

可青竹公主吩咐的,醫女依然盡職地細試了下阮媛的胳膊腿的。然後出去沖著青竹公主行禮︰「回公主,世子夫人骨頭倒是沒什麼。」

青竹公主听了,直撫胸口道︰「阿彌陀佛,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才讓邊上等著的太醫給阮媛把脈。太醫細細地看了脈,只說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受了驚嚇,外加擦傷。說將養些時日就好了。開了點兒壓驚、消腫的丸藥,又給了些外上的藥。

樓石在邊上一直沉默不語,他抱過阮媛,對于阮媛的傷,非常清楚,所以也並不擔心。他卻在想著,到底誰最可能對阮媛下手。

影園集會,是青竹公主主辦的。卻是每年這個時候都辦,再平常不過的了。可正是因為看著太過正常,才讓人覺得不正常。樓石在回想,阮媛的馬車停在影園門口,到底誰最先接近那輛馬車的?

按理說,大家都搶著接趙寧,而阮媛和陳玉下車,應該是她們的丫頭過來接。樓石的腦子里,不停地回放著阮媛的馬車停在影園門口時的情形,門口都有誰,大家都在干什麼。

而阮媛這邊,太醫離開後,各命婦熟的不熟的,其實都是看在鎮北侯府的面子,過來問候下阮媛。因為宴會還在進行,屋子又相對淺小,所以也就說兩句客氣話兒,表示自己來過了,便就又尋個借口出去。尤其是幾位王妃,誰都表現得不算熱切,但也不冷淡。

按理說阮媛與魏王妃也算認識,魏王妃也曾經去過樓家。而且說實話,樓石與魏王走得也的確比別的王爺新近些,這是滿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可此時在一眾王妃里,卻也並不出頭,和其他王妃一樣,只是隨口說些不痛不癢,類似關心安慰的話,也就過去了。

阮媛想,也許魏王妃不想給樓石惹麻煩,雙或許見她已經搬去公主府,大概看他們離婚也不遠了,所以也就走個過場的事。阮媛倒也無所謂。上輩子,她在這幫子貴婦里面,就是最受排斥的一個。這輩子倒也不可能改了。

也許是在她辦的宴會上出的事,青竹公主倒是一改上次對阮媛的不滿,見阮媛這身上的衣服實在沒法穿,依著阮媛的喜好,讓人給她準備了一整套純金首飾,艷麗的衣服。

這回阮媛不再心疼先丟的頭飾,因為光掂量著那些首飾的分量,阮媛就已經笑得見牙不見眼了。扯得臉疼她也不管了,只是傻笑。

屋內沒走的王妃貴女們見了,個個舉個團扇掩唇。青竹公主更是笑得花枝一般道︰「你喜歡就好,我還擔心你嫌太重呢。」

待到阮媛收拾完,被綠珠幾個服侍著洗漱完,換了衣服。就理解青竹公主的意思來。那金燦燦的頭飾全是實金的,壓得阮媛都不愛抬頭。至于沉甸甸的金鐲子,更是墜得胳膊都懶得抬起來。但阮媛心里高興。因為,她在算計著,這得換多和錢啊?

陳玉早已經收拾好,與趙寧會合了,一塊兒來看阮媛。而陳玉的衣服配飾,也是照著陳玉的喜好準備的。

看起來不偏不頗,可就是這麼個平等。樓石卻笑了。因為就這一點,他便從中讀出,青竹公主對于京城各大族家里的喜好都能知道,那麼其他的,也定是清楚不少呢。

樓石也知道,青竹公主這樣安排是有意讓他難堪。五皇子、吳家還有這位大公主,可沒少在他身上下工夫。但樓石總是不冷不熱,也不傷他們,卻也不與他們親近。

可是五皇子會在她皇妹的宴會上動手嗎?樓石瞥眼看了下不遠處的幾位皇子妃。四皇子妃與四皇子整好兩樣,四皇子跋扈,可四皇子妃偏偏表面上看起來最是禮貌,待人和藹不過的,笑起來跟個面團似的。

而五皇子韓王,看起來一派儒生模樣,娶的王妃竟與他極為般配,也是出塵得很,一般俗物進不得她的眼。所以與其她幾位王妃的關系,就不似那麼好。畢竟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憑什麼我就非得巴結你?你視一切為俗物,我還看你裝呢。

六皇子齊王的王妃是個商女。人都說商人重利,但齊王妃看起來卻是最知書達理的一個,渾身看不出一點兒的銅臭味來。但她家是皇商,天家的買賣,那可真是日進斗金。所以,齊王妃一貫的大方。花錢就跟流水似的。

七皇子今年才被封為鄭王,比魏王大了將近十歲,魏王不受寵,又沒有母家依靠,但一進二十歲,就封了王。而鄭王之所以封王晚,主要還是因為他的王妃。鄭王的王妃是他自己選的,當年因為選妃的事情,與承天帝鬧得不可開交,終承天帝隨了他的心。

可承天帝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便一直不給鄭王封王。鄭王也不急,過得倒是挺開心的。與愛妻兩個,平日里雙進雙出,便是羨煞了一眾的人。可惜就在承天帝氣也生夠了,準備著要給鄭王封王的時候,七皇子妃病了。

病就病了,瞧太醫就行了吧?可鄭王愛妻心切,那可是各種求佛求道,將個皇子府攪得是烏煙瘴氣。可給承天帝氣壞了,光將鄭王喊宮里,就訓斥了幾回。但鄭王也不見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各處許願,又是上名山投金牌。

現在鄭王妃也藥要堆著,膝下荒無,鄭王也不急,就這麼守著個病西施似的王妃過。承天帝就說︰「沒想到我皇家,竟出了個情種。」

鄭王听了,立時讓名家給他寫了有這兩個字的素扇,隨時拿在手里。動不動就與人說,這是皇上賜的。承天帝氣得不行,可也拿這個兒子沒法子,最終敗下陣來,于今年年初,到底封了個鄭王。也省得他三十好幾了,還只是個光桿皇子。

今天據說鄭王妃身子不舒服,所以鄭王也就在家里陪王妃,不來很正常,大家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要是他自己來了,才果然會嚇大家伙一跳呢。

八皇子吳王趙炫的王妃,阮媛也在瞅她。當年趙寧事件之後,被立為太子的,正是這位平日里不出頭,不冒尖的吳王。說是天上掉餡餅,突然砸他頭上?阮媛再死一百回,也不信。吳王的王妃是個小戶女,據說之所以被承天帝看上,是因為吳王妃的祖母,是承天帝的乳母。

承天帝還算得上是個長情的皇帝,對自己的乳母一家,雖然沒封什麼高官,但到底還是照顧一、二,又讓自己的八子娶了乳母家的孫女,也算得上是靠上皇親了。

這位吳王妃平日里深入簡出,出現在眾人面前,也極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卻又非常的樂于幫助人,只要有求到吳王妃跟前的,少有被她拒絕的。

樓石不說話,卻在心里將這幾位王爺挨個的順了一回。

趙寧進到屋里,樓石幾個忙與趙寧見禮。趙寧瞅都沒瞅一眼。也無視于屋里的青竹公主等人,一陣風似的走到床前,對阮媛道︰「你膽子也是大,就不能等人求?一個兩個的都敢爬馬背了,還要男人做什麼?我看那些人是活膩歪了。我公主俯的人都敢動,我這就進宮,這事不算完,咱們走著瞧。」

阮媛點頭道︰「這事的確應該徹查。今兒是對妾下手,明兒萬一對公主不利呢?」

趙寧听了,語氣有些緩和,問道︰「要來的是你們,這才來就出了這事,你們是再呆會,還是回去?我看你參加有些難,傷得重了些。」

陳玉雖然換了衣服,也洗漱過了,到底跟趙兩個動過手,臉上、手上多少也掛了些彩,所以也不想呆了,插嘴道︰「要不就回去吧,我這樣怎麼見人?」

趙寧道︰「活該,誰讓你們非要來的?」

然而還沒等阮媛她們走,就見宮里來了位太監,求見樓石。樓石听了傳話人的話,沒說什麼的就要出去見那太監。阮媛看樓石,有種不大好的預感。樓石說過,那幾個人要是死了,會壞事的。而且趙寧府上的事,對于承天帝和錢皇後來說,沒有小事。

一定要查,有人想要個替罪羊,有人想要查清楚。然後再順便讓朝堂上動一動。自上回廢太子事件,到現在,實在是太安靜了。承天帝六十多歲,看著硬朗,到底能活幾年誰也不知道。

樓石出去時,也瞅了眼阮媛,見她還有流露些擔心他的意思來,不禁心下一動。結果果然樓石被承天帝傳進宮里。走時又與青竹公主交待了些事情,不外乎是讓她安排人送陳瑩、樓新回鎮北侯府。然而樓石被請進宮的原因也便傳了出來。

樓石與阮媛幾個前腳走,交給劉正的那些人,後腳便全死了。據說身上都有一個幾乎肉眼看不見的小傷,像是針一般的東西刺進心髒而死。

劉正被嚇壞了,讓他帶去的人看著那些個尸首,他便直接進宮面聖了。承天帝先連趙寧府上的馬車出事都不知道,現在又發現刺客全死了。承天帝立時大怒。一問,說是樓石抓的。承天帝半天沉默不語,然後就打發了身邊的太監,去影園將樓石請了去。

阮媛和陳玉均看向趙,可他當時並沒與樓石一塊,而是半道去救陳玉了。也就是說,眼下沒人能為樓石證明清白,他的手下因為與他是上下級關第,就是想去給證明,承天帝也不可能信。

怎麼就全死了呢?阮媛想不明白,明明她們離開交給劉正時,全都是活著的。肯定是劉正下的手。阮媛想。

阮媛隨著趙寧回公主府,被趙寧帶來的婆子抬著軟橋走。一想到還得坐馬車,阮媛就有些害怕了。怕馬再被人動了手腳,卻不知道誰還能去救她。

趙笑道︰「瞧你那膽子,少夫人放心,這一回馬沒一點兒事。是影園養的馬,要再出事,青竹公主可就說不清楚了呢。」

陳玉雖然不樂意,但還是被安排與阮媛同乘一輛車。到現在,陳玉也認為她是沾了阮媛的光,才會如些倒霉。

趙寧公主府的車架離開,影園里就又繼續著開宴。青竹公主送走趙寧幾個後,便開始讓人張羅著,與以後一樣,詩詞歌賦各自顯其能。趙寧幾個就像是走錯門的路人,雖然驚動了主人家,但她們退了出來,主人家里該做什麼做什麼,完全不受影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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