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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懇請談心

杜幽蘭將信封連著信箋一並拋卻,甩至一旁的茶幾上。遙遙望向窗外,卻再睡不著。

舍大人‘告老還鄉’,朝臣們心中自有定數。對于皇上的作為,自有不滿,卻不敢多言,畢竟像舍大人那樣直言進諫的人少之又少。雖不再多言,可心中卻不會不想,‘紅顏禍水’、‘妖孽’等為禍後宮之詞,在百官心中已然坐實。

次日。

至午後,卿晴午睡剛起,柒宣過來輕聲說道︰主子,朝祥宮有人過來,說是她家娘娘請您去御花園走走。

自‘私通’一事以來,卿晴對朝祥宮的人便無好感,更不願多有交集。便道︰告訴她,我不願出宮,讓她回罷。

柒宣點頭道︰是。

腳步聲遠去,听得外頭傳來說話聲。過了好一會兒,還听得柒宣的說話聲,音調見高。剛巧染枝過來伺候,便問道︰染枝,柒宣是在與誰說話?

染枝答道︰是朝鮮宮來的宮女,不肯回去。

卿晴展目看向窗外,並見不著人影,卻听得聲音。

忽听卿晴說道︰染枝,你去同柒宣說,讓那個宮女進來說話。

染枝應聲後,隨手放下蒲扇,走出殿外。不久,便見著她二人走來,身後跟著一個個子小巧的宮女。

那宮女怯怯著走近,抬頭見是卿晴,即刻跪下,說道︰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

卿晴看了看宮女,道︰起來說話。

宮女起身,卻不敢看去。

卿晴問道︰你來這里干什麼?

宮女忽地抬頭瞧去,復又垂下頭來,說道︰我家娘娘讓奴婢來請皇後娘娘去御花園走走,說是想談談心。

卿晴道︰你家娘娘可知我不願出宮。要想談心,過來便是,我這茶水點心若吃不慣,從朝祥宮一並帶來,本宮也好一同嘗嘗。

說完,見宮女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便接著道︰既然話說明白了,你就回宮去,將我說的話說與你家主子听就是了。

而後,卿晴看向柒宣,道︰柒宣,你送她出去罷。

柒宣答應下來,正要去拉那宮女,卻見她抬頭看著卿晴,急切著道︰皇後娘娘,娘娘讓我來請您去御花園,來時,娘娘說了,要是皇後沒有去御花園,我也就不用回去了。

說完,竟嚶嚶地哭起來。

柒宣听了,罵道︰管你怎麼著,我家娘娘不去就是不去。她要請人,自己怎麼不來,逼著你來請,沒成事就怪在你頭上,還真是怪咧!

染枝則一旁安撫著那宮女。

卻听卿晴說道︰哎,算了。

三人齊望過去。

卿晴道︰我也不願讓你為難,你且回去,告訴她,本宮過會兒就去。

宮女听了,歡喜著笑道︰是。奴婢告退。

等人走了。柒宣靠過去,說道︰主子,你無需為了她去勉強自己。

卿晴微微一笑,道︰我看她同你們一般大,又都是侍人身前的。我見她受委屈,想及你們也就不忍了。不過是去御花園走一趟而已,沒什麼勉強的。

柒宣紅了臉,笑著點點頭。

即便過了正午時候,也有意等烈日西斜了些方才出宮,卻還是曬得人有些頭暈。

柒宣染枝一同陪著卿晴去往御花園。路中看見了成里,柒宣便喊上了成里以及近旁的一個侍衛,讓他們跟在身後,好有個照應。

走入御花園內,先進到涼亭內歇息。再往里走便是蓮花池,假山下雖有陰涼之地,卻不如此處涼亭近旁的大樹來得涼爽。

柒宣染枝皆帶了蒲扇來,一下一下地扇著風。

不久,遙遙見人從遠處走來,定楮瞧去,確是朝祥宮的杜幽蘭。

杜幽蘭一身樸素,頭上卻團著好幾件金飾,倒是小巧的,也不難看。只見她盈盈笑著慢步而來。待走入涼亭後,先道︰姐姐來得好早。怪妹妹晚來了。

卿晴微微笑道︰無妨。是我來早了。

杜幽蘭于對面坐下,兩眼在柒宣染枝等四人身前轉了一圈回來,說道︰姐姐是皇後,跟著出來的人是不是少了些?

卿晴道︰有他們就夠了。人不必太多。

杜幽蘭听了,笑著道︰看來就只我一人麻煩了,左右總要跟著好些人才行。

卿晴听了,但笑不語。

再看杜幽蘭的身後,除去一個貼身的之外,其身後還跟著四個宮女和兩個太監,全站在亭外等候。

杜幽蘭對身旁的宮女說道︰讓兩個人去廚房端些好吃的點心來,還有茶水。

宮女行禮道︰是。

隨即轉身出去使了其他的宮女太監回宮去拿。

杜幽蘭看向卿晴,笑著道︰姐姐今日能來,妹妹很好高興。那宮女說,姐姐想嘗嘗我宮里的點心,雖比不上姐姐宮里的,但還算可口。等宮人們拿來了,姐姐可以多吃一些。

听此,卿晴微微一笑,道︰好。

不久,茶水點心都上了石桌上,二人不時拿起點心,喝著茶水,閑聊了會兒。看太陽又西斜了些,日頭弱了下來。

杜幽蘭忽道︰吃了好些點心,肚子倒有些不舒服,正好外頭熱度散了些,不如往前走走,也好看看荷花。

卿晴並未多想,便道︰也好。

沿著平鋪而成的石子路延伸往前,走出數十米就見著了荷花池。池中的荷花盡數開放,甚是好看。

杜幽蘭邊走邊道︰你看,那一簇的荷花在池中最是好看呢。

卿晴順著她手指著的方向看去,果見幾根連睫的荷花湊在一起,就如一簇般。

荷花池綿延數里,走上了些許時候,不免出了身汗。于是尋了一處坐下歇息。

不久,二人起身準備原路返回。

正走著,杜幽蘭忽停了下來,望著近處的一朵荷花,說道︰這朵荷花這樣好看,不如把它摘了帶回去,也好多看幾眼。

說著,手已伸過去摘了。可荷花畢竟在池子里,再怎麼近也難以夠著。

卿晴正想說,讓宮人們想辦法去摘。卻見杜幽蘭伸出左手到自己面前,抬頭看去,杜幽蘭笑著道︰請姐姐拉著我的手。

見此,卿晴只好伸手過去,正要使勁拉住時,杜幽蘭卻往前倒去,瞬時跌入荷花池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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