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少給我打悲情牌，我不吃那一套。」華瑜別過了臉，眼淚不爭氣地又流了下來，哽咽道，「我現在是鐵石心腸。」
「那你哭什麼？像我這樣的爛人，不值得你掉眼淚的。」榮啟咄咄緊逼道。
「我沒為你哭，我哭我自己不行啊！」華瑜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說道。
「能遇見你真的很好，感謝你給了我兩年快樂的時光，沒想到，最終卻走到了這一步，感覺快要瘋掉了。」榮啟痛的已經麻木了，「對不起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你本該如實交代的，你應該讓我做選擇。」華瑜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我沒能這麼做，對不起，我錯了。」榮啟面容呆滯地看著她道，「原諒我吧！小瑜。」
「沒有你，未來的日子要怎麼過。」榮啟生無可戀道。
「你可別做傻事。」華瑜一臉驚恐地看著他道。
「你放心我不會死的，死了倒是解月兌了，我不能讓你背上沉重道德枷鎖。」榮啟雙眸微閃，「不就是活嗎？如行尸走肉般的活著不就行了。」木然地又道，「祝你幸福。」轉身打開院門，機械般的離開。
華瑜捂著嘴痛哭流涕地看著他，飄到車邊，渾身無力的他幾次都沒打開車門。
這樣子還怎麼叫她放心，獨自開車回去，萬一發生了什麼事？她這輩子心難安了。
跨出門檻疾步上前，摁著他的手。
榮啟緩緩地抬起頭，雙眼毫無焦距地看著她道，「我要回家。」漸漸有了焦距道，「你不用管我，沒事的，真的？」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這樣子還怎麼回家。」華瑜看著他毫無生氣地苦惱地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榮啟深邃如海眼底，閃過一抹幽光道。
「我幫你叫一輛出租。」華瑜伸手攔車子道。
榮啟心里一個仰倒，繼續一副要死不活地樣子。
華瑜看著他的樣子，心里難受道，「你這樣要怎麼跟家里人解釋。」
「照實說了。」榮啟喃喃自語道，「頂多被我爸給打斷雙腿了。」
「你？」華瑜氣急敗壞地說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榮啟立正站好，正色地看著她道，「我說過不再騙你的。」接著又寬慰她道，「你放心，我爸、媽很開明的，不會遷怒你的。我做錯了事，我是自己活該。」
榮啟看著她關切地目光，「你這算什麼？不是說要分手了，還關心我干什麼？你這樣叫我如何放手。」
車租車停下，榮啟打開車門就鑽進車內，「我走了。」看向前面的司機道，「開車。」
華瑜呆呆地看著車開走，分手了，明明該高興的，可是為什麼心仿佛被砸了一個大洞似的。
蹲在街邊將頭埋在膝蓋里，痛哭流涕的。
出租車內，榮啟扭著頭看著她傷心的模樣，忍著下車的沖動。淚也無聲無息地滑落。
兩個人互相折磨著彼此。
站在門口的華瑤看著他們兩人，想起一句話︰我走過最長的路是你們的套路。
華瑤緩步走到華瑜身前，哭的不能自已的華瑜被陰影擋住，抬起頭來看著華瑤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很失望，我不是他。」華瑤無奈地看著她道，「你這樣可怎麼行啊？」拉著她起來回家，「走吧！這里人來人往的被家里人看見，又該解釋了。」
華瑤拉著她回了家，坐在餐廳里，華瑜數著米粒，將眼前的米飯攪來攪去的。
華瑤嘆聲道，「米飯被這麼對待，會很傷心的。」
「呃……」華瑜放下筷子，雙手抱頭，苦惱地說道，「理智上，要遠離他，我可以想象婚後的生活，後媽難當。可感情上，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他，我頭一次喜歡一個男人，好喜歡。」
華瑤感慨的來了一句，「痴男怨女……」看著她道，「好了，乖，不哭了，我們吃飯。」
「他讓你這麼傷心，你就嫁給他折磨他一輩子好了。」華瑤隨口說道。
「那是懲罰他呢？還是懲罰我。」華瑜果斷地搖頭道。
心不在焉地吃完飯，華瑜收拾碗筷道，「姑姑，我來洗吧！不找點兒事做，我會胡思亂想的。」
「那好吧！」華瑤自動讓賢道。
華建國吃完飯，說了句︰我出去溜達、溜達。
就直接來找華瑜了，看著她正在洗碗刷鍋，「這就好。」關切地問道，「中午吃了嗎？」
「吃的不多。」華瑜情緒不高道。
「這樣很好，只要能吃就行。」華建國點頭道，「你沒事吧！」
「沒事！」華瑜搖頭道。
「他呢？找你了沒。」華建國擔心地看著她的後背道。
「嗯！」華瑜輕點了下頭道。
「你們說了什麼？」華建國問道。
「說什麼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心。」華瑜聲音提高，態度堅定道。
華建國拉著椅子坐下，等她刷完碗，「過來坐下，我們談談。」
華瑜甩甩濕漉漉地手，坐在了他的對面。
「爹，您想說什麼？」華瑜看著他道。
「我呢？畢竟思想傳統，對你來說，只能作為參考，你可以這麼想想，他沒有在婚後背著你和別的女人鬼混，他不是賭徒、也不是喝醉酒的打女人的男人……」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道，「那個，可能你很難理解，男人也有軟弱的時候，爹也是男人，也有累的時候，撐不住的時候。他在當時的環境中，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即便像狗一樣活著。」
「那就可以不要尊嚴了嗎？」華瑜氣急了說道。
「尊嚴？在生存面前沒有所謂的尊嚴。」華建國看著她道，「咱們村前些年鬧騰的不厲害。你在公社上過班，你應該親眼見過的。」
華瑜一臉的糾結，張張嘴，卻無法反駁。
「他雖然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卻給予經濟支持，說明他為人還不壞。」華建國繼續說道。
「爹，你到底站在哪一邊的。」華瑜生氣地說道，「我能明白你說的，但是他把我變成了傻瓜，我無法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