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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七章 世事如棋

我拿著張良出的數學題愣愣的看著,這個竹簡似乎都快被我看穿,但我仍舊一無所獲一點線索都沒有,雖然我總隱隱覺得這樣的圖案好像有那麼點眼熟。我很想去顏路那里套套口風,不過顏路實在太兢兢業業,課都排滿了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他.

我正苦思冥想著,望見張良和一位白發老人在前面亭子中坐下,正準備要對弈。這個張良倒挺清閑的還有功夫下棋消遣,難怪顏路和伏念整日忙忙碌碌,不是在上課就是在上課的路上……

亭中觀戰的還有一位中年男子,我無意中听見他稱呼那位白發老人為範師傅,而範師傅也稱呼其為項梁。我思量了下,這個範師傅十有八|九應該就是範增!

楚漢爭霸,範增與張良各為其主。範增身為項羽帳下第一謀士,可謂是張良的最大對手。

兩人關系奧妙,眼下這對弈的場景,在我看來,仿佛就是一個歷史的最好隱喻。

雖然自覺有些唐突,但我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去觀戰。

張良見我來也有些意外,問道︰「雲兒,你題解出來了?」

我訕訕一笑︰「還沒有……」

張良唇邊漾開一絲笑意,引見道︰「快來見過範老前輩。」

「小女見過範前輩,久仰前輩大名。」我恭敬地上前行禮。

範增看了看我又轉向張良問道︰「子房,這位是?」

「範前輩,這位是在下的內人,申雲姑娘,申不害丞相的後人。「

「哦?沒想到老夫今日能見到法家申不害丞相的後裔。申雲姑娘快請坐。」

我便上前而坐,本來只是想安安靜靜看他們下盤棋,畢竟是高手過招肯定精彩,但沒想範增到突然問起我話來,似乎有意試探我。

「申雲姑娘,你平日耳濡目染,想必對諸子百家也有一定的見解,敢問你對如今李斯推崇的法家有何看法呢?」

我有些意外,但也沒有語噎,我一個文科生早已麻木這種考問,便答︰「荀師叔有雲——‘明禮義以化之,起法正以治之,重刑罰以禁之’,從而達到‘使天下皆出于治,合于善’的目的。如果極端的行苛政嚴法,不重仁德禮儀,必然會失去民心,如果失去了民心,國家自然也無法安定繁榮。」

這還是我前日剛剛讀過的荀夫子的性惡篇,身在亂世也就不得不仔細想了想其中的道理,沒想今日月兌口而出。

範增似乎甚是滿意我的答案,點頭道︰「申雲姑娘雖為女子,但句句是真知灼見切中時弊,對儒家典學也是造詣頗深,難怪會與子房情投意合,喜結良緣了。」

「範前輩過獎了,不過是申雲的鄙見而已。」我被範增一席話說的尷尬不已,什麼情投意合,喜結良緣…雖然範增是無意,但卻讓我像被人開涮了般有點莫名窘迫。

張良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及時解圍道︰「範前輩,這步棋該輪到您走了。」

我埋頭看棋盤,努力消退臉上的熱氣,又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張良,見他專心對弈心無旁騖,我也定了定心。真不知自己害臊個什麼,那麼臉皮薄是怎麼了~

張良和範增棋逢對手一連下了五局,就在六局時,少羽也走了過來,低聲對項梁問了幾句話。

「哎,輸了」範增嘆到。

「前輩,承讓了。」

「可惜我上半局遙遙領先的大好形勢啊,如果不是有人在旁邊干擾我思考,也不至于被子房逆轉局面。」範增模著胡子責怪道,似乎言指少羽。他搖了搖頭,又覺不甘,便對張良說道,「不行不行,再來一盤。」

「範師傅請等一下。」少羽恭敬的上前作揖說道。

「干什麼?」範增頭也沒抬,有點不耐煩。

「我有些事情要請教範師傅。」

「什麼事情,不能讓我安靜的下完一盤棋再問嗎?」。範增臉色一斂,語氣隱隱微怒。

「範師傅,你們已經連下多局了,也該休息一下了吧。」一邊的項梁也勸說道。

「現在是八勝八負,再來一個決勝局不是更好?」還在興頭上的範增還是執意要下完這最後一盤棋,並不理會等在一邊的少羽。

張良見此狀,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笑,仿佛把眼前幾人的品性都已模穿。當然,這也可能只是我的個人臆斷,如果不是知道鴻門宴,我又怎麼會有如此的興致大半個下午來看兩人對弈六局,又怎麼會對此時他們對話和神情有一番另外的解讀呢?

「咳咳…」就在此時,顏路出現在不遠處咳了兩聲示意張良過去。

「抱歉,二師兄找我,這個決勝局看來要和前輩擇日再戰了。」

「我們棋逢對手,戰局正酣,子房可不要爽約啊」

「前輩放心,張良告辭了。」說完張良起身,也示意我一起離開,「雲兒,你跟我一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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