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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因為這突起的心思經歷的噩夢,以為自己眼淚流干了的薛初妝還是掉下了淚,一半是因為實在心酸,一半則是她將要說的話實在太過羞恥。

只是不管再羞恥,既然已經決定了,那話還是要說的︰「大娘子,奴婢曾經也是心氣高的人兒,只是,既然生成了丫頭的身子,就不要去做小娘子們的夢了,對奴婢這樣的人來說,那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最好的結果嗎?

招弟不置可否,雖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但是她對薛初妝的看法一直都沒變過,這是一個有想法並且願意為自己的理想去奮斗的女子,如果她身在招弟那個年代,就憑她的努力,應該也能奮斗出一片天地來,可惜的是,她身處這個女子地位低下,男女之間嚴重不平等的時候。

而且,是人與人之間都嚴重的不平等的時代。

之所以當初給薛初妝那麼多自由,之所以會買那麼多女孩子回來,也不過是想盡力給多一些的女孩子一些能夠把握自己人生的能力,創造這麼一個環境,就好像自己還生活在那個自由的年代一樣。

人都是不會滿足的,擁有了曾經沒有的親情之後,依然會懷念那個即使沒有親情與愛情,但是仍然有無數的愛好與興趣將時間變得不再無聊的世界,在那里,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沒有一大堆的條條框框束縛著女子的一言一行。

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繼續听薛初妝說下去。

薛初妝臉漲的通紅,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也不知道大娘子能不能夠理解,畢竟她還只是個小姑娘,就算她想說的隱晦一些,好像也沒有什麼辦法。

期期艾艾的結巴了半天,薛初妝終于把自己跟著那管事走後的事情說明白,她高燒之後醒來,身處不知名的深山深處,周圍除了她和一醒來就看見的兄弟倆,再看不見第二個人,除了山還是山,連一條顯眼的路都找不到。

薛初妝大病初愈,整個人都很虛弱,她這樣正當妙齡的女子跟兩個男人單獨呆在這樣的地方,還沒有想到怎麼解決這樣尷尬又危險的處境,就被這兄弟倆的話給驚嚇到失去反應能力。

這兩兄弟說,薛初妝是他們出去變賣獵物的時候,在路邊發現的,當初看著是已經沒了氣,旁邊也沒有人,就那麼孤零零的被丟在山里的,看著就是病死了沒錢隨便往山里這麼一丟的!

而他們兄弟獨立生活這麼久,什麼都會,身上也帶著些應急的藥,發現她還有些氣兒就把她給救了回來。

如果事情只到這里,不管薛初妝是被自己的舊識坑了還是被借住的農家給隨便處置了,這兄弟倆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但是,這兄弟倆接著就道,他們兄弟倆獨自生活在這山里,也找不到媳婦兒,薛初妝就是老天送給他們的媳婦!

薛初妝這時候已經不再想什麼姨娘公子了,這兄弟倆不知道在這山里生活了多少年,胡子拉碴的也看不出來年紀,但是听他們說話的語氣聲音,薛初妝覺得,這起碼也跟她爹一個年紀了吧!

換誰都不會願意更何況曾經把未來想象得無比美好的薛初妝呢?

薛初妝曾經提出給他們錢,可是她就被發現時候的一身衣服,何況,即使她身上真有錢,這兄弟倆也不會把到手的媳婦放走的深山生活困苦,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嫁到這里來,他們也不是沒打過買一個媳婦回來的主意,但是戰亂之後到處都休養生息,女子的地位雖然不見得提高什麼,人本身卻比過去金貴了不少,加上唐國打擊拐賣人口很嚴,他們拖到三十多依然是老光棍一條。

相伴一生的人從俊俏多情的公子哥變成又老又粗魯的窮光蛋,薛初妝怎麼可能願意,她也算是有心計,看這兩兄弟不要錢,自己身體也還沒好,虛弱無力想做什麼都沒有辦法,也就不提這個,只是適度的表現自己的虛弱,其實抓緊一切機會去觀察周圍的環境。

甚至在她漸漸好起來的時候,會主動的收拾屋子,做飯縫補,一邊降低他們的防備,一邊又努力的防備著他們越來越放肆的眼光與舉動。

深山老林,哪里是一個女子短短時間能夠模得清的呢?

可是薛初妝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隨著她身體的恢復,她在別人的眼里就跟養肥了的羊羔一樣,可以宰殺了,這兄弟倆自從把薛初妝「撿」回來之後,從來都是一個人去打獵,另一個人留在家里的,薛初妝連續幾天相同的時間都做同一件事,然後抓住機會帶著自己偷偷攢下的干糧跑了。

她想的很簡單,跑出去肯定是不現實的,但是她可以找一個地方先暫時躲避一下,只要能夠離開這兩個人,她能夠跑出去是老天保佑,如果跑不出去死在這深山里了,那也是她的命,反正讓她就這麼給兄弟倆中的任何一個做媳婦,她寧可死。

可惜她想的挺美,她都沒來得及找到一個山洞,體會一下山林的可怕,就被獵人給找到了,既然有跑的力氣,那這身體自然也養好了,盛怒中的兄弟二人也不再抱好好對她,讓她能夠心甘情願留下來的主意了,女人嘛,沾了她的身子,自然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了的。

薛初妝裝出來的溫順也不要了,但是她再怎麼拼命反抗又怎麼能夠敵得過常年在山林中鍛煉出來的壯年男子呢?

她以為那一夜就是地獄了,誰知道那不過只是地獄的第一層,第二天上她床的,根本就不是昨天那個!

原來,這兄弟倆在長久的單身中早就達成了共識,能夠各自娶妻是最好的,如果實在不行,那共娶一個也是可以的

早在薛初妝說道落到深山里之後,招弟就將身後伺立的人都屏退了出去,听到最後,終于忍不住動容。

在沒有人權的社會,女子的命運就如同物品,可以被人隨意賣來賣去,而世情也默認了男人們的施暴。

可是共、妻這樣的事情,對土生土長在倫常大過天的教育下長大的女子來說,根本是不能想象的事情,薛初妝說的隱晦,她不禁問出聲來︰「是他們兄弟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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