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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明哲保身

林宛又和趙麗娘膩歪了一會兒,起身向林之淮和趙麗娘告辭,帶著青桐往宛心閣而去。

青桐見林宛又累又困,提議由她使用輕功帶著林宛飛回宛心閣。林宛沒有拒絕,點頭應下。

回到宛心閣的時候,冰兒已經給林宛準備好了熱水,床也鋪好了,被子里捂著暖壺,就等著林宛回來沐浴更衣睡覺了。

一切都有人服侍,林宛很快就靠在浴桶里睡著了。洗完澡,擦干了頭發,青桐將林宛抱到床上睡覺。林宛卻突然口中喃喃地問道︰「今晚他為什麼沒有來呢?」

青桐一怔,轉頭看向冰兒,冰兒微微一笑,湊到林宛的耳邊,低聲道︰「小姐,小六已經來報過信兒了,說是皇上今晚把平王殿下留在宮里了,所以,平王殿下今晚就不來了。明日,您進宮就能再見到平王殿下了,您就安心睡吧。」

林宛輕輕應了一聲,口中喃喃地吩咐道︰「嗯,明日早點兒叫醒我,父親說讓我和他一起進宮的。」說著,翻了個身,就又沉沉地睡去了。

次日,天還沒有亮,林宛就被冰兒和綠柳從被窩里撈了出來,閉著眼楮坐在梳妝台前,任由綠柳和冰兒折騰。

等林宛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馬車上了。林宛睜開眼楮,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林之淮,呢喃著道︰「爹爹,您怎麼在這兒?」眨了眨眼楮,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又喃喃地道︰「這是哪兒?」

林之淮微微皺眉,搖頭嘆道︰「宛兒,趕快醒醒,都快要到皇宮了,你還在做什麼夢呢?」

一听到「皇宮」二字,林宛突然睜大了眼楮,瞬間清醒過來,從青桐的懷里坐了起來,坐直了身子,蹙眉嘟囔著道︰「父親,我們已經在去皇宮的路上了嗎?我還沒有吃早飯呢。」

林之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打量著眼前的女兒,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這孩子平日看起來乖巧可愛,甚至有時候還憨態可掬。可是,真的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她又聰明果敢,思想成熟,考慮周到。這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嗎?為什麼有時候讓他覺得熟悉,有時候讓他覺得陌生,有時候讓他覺得親近,有時候又讓他覺得有些可怕嗎?

林宛並不知道林之淮在想些什麼,她已經接過了青桐遞過來的糕點,狼吞虎咽了起來。林宛吃了兩塊糕點,肚子覺得舒服了許多,才抬頭看向林之淮。見林之淮正擰眉看著自己,心下一驚,連忙將手中的糕點又塞回到青桐的手中,擦干淨了嘴巴,對林之淮赧然一笑,道︰「父親,女兒失儀了,實在是月復中空空,難受得緊。」

林之淮深吸了一口氣,面色稍霽,緩緩開口道︰「宛兒,你此去西陵國,代表的是我們大封國的顏面,可別在別國使臣的面前,失了禮儀。」

林宛老老實實地點頭,應道︰「是,宛兒謹遵父親的教誨。」

林之淮撩開車窗的簾子,向外面看了一眼,見果然離皇宮已經不遠了,放下簾子,正色道︰「宛兒,朝中如今有一半的官員支持大皇子,有一半的官員支持三皇子。而原本支持七皇子的大臣,最近都已經沒有聲音了。你們一定要盡快回來,萬一遲了,恐怕要生變。」

林宛想了想,道︰「父親,皇上不會再立大皇子為太子的,支持他的人再多也沒有用。三皇子看似並不積極奪位,實則是以退為進,得到了皇上的好感。兩位皇子要爭,就讓他們去爭吧,太子之位並不重要,關鍵是保護好皇上,不能讓皇上有任何閃失。不過,立儲之事,如果能拖還是先推著,別讓有些人動了歪腦筋。」

林之淮一怔,瞪大了眼楮,驚異地問道︰「宛兒,你是擔心他們會加害皇上嗎?」

林宛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點頭,道︰「自古以來,弒君弒父的事情並不少見,何況是在皇室。如果大皇子得不到他想要的,一定會不擇手段。父親,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請您勸皇上暫且忍耐,能拖就拖,能裝就裝,先保住性命要緊。等我們回來,自然會秋後算賬,奪回周氏的江山,救出皇上。」

林之淮沉思片刻,終于點了點頭,苦澀地一笑,淡淡地道︰「為父知道該怎麼做了,你放心吧,為父別的不會,周旋帷幄卻是最拿手的。只希望你們能早日歸來,穩定大局。」

林宛淡淡一笑,道︰「父親,亂世出英雄,該亂還是要亂一陣子的。明哲保身,等待明君,再展宏圖,才是最佳的選擇。」

林之淮恍然大悟,笑著點了點頭,道︰「宛兒果然想得通透,擅于謀略,你若是男兒身就好了。」

林宛笑著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道︰「爹爹錯了,女兒並不喜歡權勢,也不喜歡當官,更不喜歡勾心斗角。女兒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有一天,可以不再這樣殫精竭慮。如果能吃了睡,睡了吃,才是女兒的夢想。」

林之淮哈哈一笑,點頭道︰「好,爹爹也希望你夢想成真!」

父女倆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已經來到了皇宮門口。正是卯時上朝的時間,皇宮外排著長長的馬車隊伍,都在等著宮門打開。因為林之淮身為丞相,位高權重,所以,才能在羽林軍的帶領下,越過其它的馬車,停在了皇宮門口。

林之淮的馬車前面,只停著兩輛馬車,一輛是寧王周昌寧的馬車,一輛是左丞相柳清元的馬車。所有的官員都安安靜靜地等在馬車里,周圍雖然有那麼多人,卻安靜得好像都在馬車里睡著了一樣。

宮門緩緩打開,所有的人又像復活了一樣,紛紛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然後和身邊的人寒暄,向比自己官位高的長官行見面禮。皇宮門口突然熱鬧起來,吵得和早上的菜市場也沒有什麼兩樣。

李公公早就在宮門內等著了,宮門一開,他就匆匆來到了林相府的馬車前,向林宛和林之淮見禮,然後帶著林宛和青桐向後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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