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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頂天立地

周天啟忍著笑,給林宛夾了一個雞肉卷兒,放在她的碗里,若無其事地道:「這是韋姑姑最拿手的菜,你嘗嘗。」

林宛看著碗里炸得金黃松脆的雞肉卷兒,頓時就忘了剛才滿腔的羞憤究竟是為何。咽了咽口水,用筷子夾了起來,輕輕地咬了一口。果然,味道極好,外皮酥脆,內餡兒軟糯。雖然是油炸的,但是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油膩,反而十分清香爽口。

周天啟見林宛喜歡,心里也十分高興,連忙又給林宛夾了一個,微笑著道:「韋姑姑還有很多拿手的菜式,我之前試了幾道,吃到這個雞肉卷兒的時候,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所以,今天你第一次來吃飯,就讓韋姑姑做了這道菜。听說工序挺復雜的,韋姑姑從早上就開始準備了,听說你睡醒了,才完成了最後一道工序。韋姑姑說,這道菜,就是要趁熱吃。」

林宛吃了不少菜,又吃了兩個雞肉卷,看著滿桌子菜,還沒有嘗遍,可是肚子卻已經吃飽了。不由皺起了眉頭,埋怨道:「就我們兩個人吃飯,做這麼多菜,真是浪費了。」

周天啟莞爾一笑,道:「無妨,一會兒讓阿蘺把這些菜都給大家分下去,好多菜都是我們沒有動過的。我早上走的時候,已經跟韋姑姑說過了,不要做太多菜,留一些拿手好菜,下一次再做,別讓你一次把韋姑姑的拿手菜都嘗遍了。可是,韋姑姑說她的拿手好菜多著呢,換著法兒給你做一年,也不會重樣兒的。」

林宛心中感動,滿面欣喜,好奇地問道:「韋姑姑是什麼人?似乎和你挺親近的。」

周天啟點了點頭,面色有些凝重,低聲道:「韋姑姑原來是服侍我母妃的,因為我母妃進宮的時候,她已經嫁人了,所以沒有跟著我母妃嫁進宮去。而且,我母妃當時進宮的時候,知道自己在宮里的日子不會好過,所以,身邊幾個跟了她很多年的姑姑都沒有被她帶進宮去。」

林宛見自己的一句話又勾起了周天啟傷心的回憶,不由暗暗自責,轉了話題,道:「你說韋姑姑已經嫁人了,那她的丈夫和孩子呢?現在何處?」,

周天啟微微一笑,道:「韋姑姑的丈夫是銀鎧軍中的一名將領,長年在鳳隱山里練兵,兩個兒子也都是銀鎧軍中佼佼者。韋姑姑說她一個人在家里,也怪寂寞的,所以,很願意到京城來給我們做菜。上次我們去鳳別山的時候,她沒有看到我們,也很想來看看大小姐的兒子和兒媳婦。」

林宛微微點頭,笑道:「我們吃過飯,去看看韋姑姑吧,她一定也很想看看我。」

周天啟目光溫柔地看著林宛,將林宛的手輕輕地握在自己的手中,輕嘆一聲,低聲響響道:「如果我母妃還在就好了,她一定也會喜歡你的」

林宛嘴角微彎,也握了握周天啟的手,道:「雪姨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是,她在天之靈看到你不僅找到了外公,找到了鳳氏的族人,並且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幫助鳳氏的族人走出了鳳家村,重新回到京城,將來還要帶領他們打下一片大好江山,雪姨也一定會為你感到高興的。」

周天啟展顏一笑,道:「我了解我的母妃,她並沒有太大的野心,不想要大封的江山,更不要天下,她只要我平安幸福就好。所以,我想,讓母妃最高興的事情,應該是你這個兒媳婦。我能找到自己心愛的人,相伴一生,才是她最大的欣慰。」

林宛微微感眉,垂眸想了想,有些受傷地低聲問道:「天啟,你是在怪我逼你去面對自己的責任,去爭奪皇位嗎?」。

周天啟聞言,連忙搖頭道:「不,宛兒,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知道有些責任是我不能逃避的;有些東西,如果我退讓,只能一退再退,最後被逼入絕境。到時候,我還是要站出來,承擔這份責任,用武力奪回原本屬于我的東西。」

林宛怔怔地看著周天啟,心里想著劇本里的故事情節,結局周天啟說的很相似。平南王在平南王府被炸,失去了一切之後,最終在銀鎧軍的幫助下逃到江南,佔據南方十城,建立南封國,登基為帝。

周天啟見林宛愣愣地看著自己,目光中似乎有一絲傷感,不由有些心慌,起身走到林宛的身邊,蹲在她的面前,看著她的眼楮,擔憂地問道:「宛兒,你怎麼了?你不要多心,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認識你,與你相愛,才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你才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對我來說,和你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什麼江山,什麼天下,對于我來說都只是一份責任,一份無法逃避的責任而已。如果你和天下這兩者之中,我只能選一個,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你。宛兒,你明白我的心意嗎?」

林宛听了周天啟這一大段激情表白,心中無比感動,眼眶也漸漸紅了。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目光灼灼的周天啟,林宛展顏一笑,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動情地道:「天啟,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我很害怕你是為了我,才去做這些事情,我怕做這一切都並非你的本意,只是為了我而已。我怕你過得並不開心,擔心因為我,讓你委屈了自己」

周天啟也緊緊地摟著林宛,用臉頰摩挲著林宛頭頂的秀發,柔聲道:「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沒有不開心,也沒有受委屈,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沒有哪個男兒會不喜歡權勢和地位,如果我母妃在世,也一定會希望我能夠繼承皇位,善待百姓,造福天下。帶領鳳氏族人重振鳳氏雄風,讓鳳家軍重新出現在人們的面前,頂天立地,保家衛國。」

林宛抬起頭,笑看著周天啟,一字一句地道:「誰說美人與江山不可兼得?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江山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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