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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好景不長

趙麗娘放心地點了點頭,拉著王琪的手,感激地道︰「小琪、青桐,謝謝你們!真是多虧了有你們在宛兒的身邊,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你們先去吃些東西,然後趕快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等宛兒醒來,我再去叫你們。」

王琪點了點頭,道︰「夫人,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和青桐先去休息一會兒,下午我再給小姐煎一碗藥送來,這藥連喝三天,就能完全復原了。」

趙麗娘微笑點頭,將王琪和青桐送出房間,關上房門,才緩緩走了回來,坐在林宛的床邊,仔細地看著她的臉。想起陳年往事,不由心中百感交集,不知不覺就已經淚流滿面。

回想這十幾年來的婚姻,趙麗娘覺得仿佛自從林之淮考中了探花之後,她就沒有再過上一天舒心的日子了,還害了這兩個孩子。

剛成親的前幾個月,林之淮和趙麗娘還住在祁州,小兩口十分恩愛。林之淮日夜苦讀,趙麗娘就一直陪著他,端茶、研墨、送吃食,夏天打扇,冬天生爐子。

雖然當時的林家並不富裕,房子不大,下人也不多。但是,趙麗娘陪嫁的丫環婆子都跟在身邊,還有陳媽媽在,其實很多事情也是不必趙麗娘親自動手的。不過,對于林之淮身邊和書房里的事情,卻都是趙麗娘親自經手的。

林之淮每天午後和傍晚也會抽出一點兒時間來陪趙麗娘散散步,說說話。那一段時光,是趙麗娘最難忘最美好的時光。

之後,趙正祥被調回京城,到刑部任職。林之淮也正好要進京趕考,就帶著趙麗娘一起回京了。

林之淮沒有讓大家失望,一舉考中了探花,並且借著趙正祥的關系和自己的努力,步步高升。

半年後,林老夫人將祁州的宅子賣了,帶著大兒子、大兒媳婦一家,一起搬到了京城,和在京城正混得風生水起的二兒子、二兒媳婦住在了一起。

從此,趙麗娘的生活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趙麗娘自小被父母兄嫂疼愛,雖然已經嫁作人婦快一年了,也沒有學會怎麼當人兒媳婦,在林老夫人面前連話都不敢多說,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惹她老人家不開心了。

不過,好在林之淮每天下朝回來,總是第一時間要回房里見他的如花美眷。這也算是對趙麗娘在婆婆和大嫂面前戰戰兢兢一整天,最大的安慰。

可是,好景不長,林老夫人見趙麗娘的肚子一直沒有反應,就開始往林之淮和趙麗娘的房里塞人。

一開始,林之淮對林老夫人塞到房里的貌美丫環連正眼也不看一眼,過幾日再找個借口就打發了。趙麗娘對林之淮的這個處理方式還是非常滿意的,也對丈夫在行動上向著自己,心存感激。

可是,隨著林之淮被周昌安重用,朝中的大臣也開始巴結林之淮。當時,剛當上戶部尚書不久的秦厲中,竟然親自給林之淮說媒,將自己的佷女秦憶玲送來給林之淮當妾室。

林之淮自然不能拒絕,就這樣,林之淮的第一個貴妾就進了林家的門。隨後,來求林之淮辦事的官員,又送來了文姨娘。

雖然,趙麗娘認為別人來求林之淮辦事,主動權應該在林之淮的手上,但是,林之淮卻說,如果不接受對方的大禮,就不能讓對方安心,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與此同時,林老夫人又開始給趙麗娘施壓,說她不能給林家傳宗接代,不賢善妒。罰她在房里抄女戒,還不許林之淮進她的房間。

趙麗娘和林之淮賭氣,一個月後就傳來了文姨娘懷孕的消息。趙麗娘氣得大病了一場,林之淮這次倒是每晚都到她的房里來安慰,林老夫人達到了目的,也不再找趙麗娘的麻煩了。

接著,趙麗娘也懷上了林瑞晨,林之淮心中大喜,日日都守在趙麗娘的床邊,趙麗娘害喜的時候,他也跟著心疼,小心照顧著。

林之淮幾個月的殷勤,又喚回了趙麗娘的心,得到了趙麗娘的原諒。可是,趙麗娘身懷六甲,不能服侍林之淮,林之淮就又去了秦姨娘的房里。不久,又傳來了秦姨娘懷孕的消息。

趙麗娘得知此事後,大發脾氣,再也不讓林之淮進她的房門了。

一開始,林之淮還日日來看趙麗娘,就算不讓他進門,他也要來問問趙麗娘的情況。可時間長了,就漸漸不來了。

這時,陳媽媽開始著急了,常常在趙麗娘的耳邊勸著,說男人都是這樣的,讓趙麗娘看開一些,不能再把自己的丈夫推出去了。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多想想。

趙麗娘想了幾天幾夜,終于想通了。既然自己懷著身孕,不能服侍丈夫,就在自己身邊再抬一個姨娘,將丈夫的心拉回來。

于是,陳媽媽就將自己的親妹妹從趙家帶來了,別的人她也不放心,只有自己的親妹妹可以信任,而且年齡和樣貌也都正好合適。

文姨娘和秦姨娘都先後懷孕了,林老夫人正打算再給林之淮安排一房妾室,卻沒有想到趙麗娘突然開竅了,主動給林之淮納了一個陳姨娘。

此後,林之淮果然又回到了趙麗娘的房里。可是,趙麗娘的心卻更痛了。雖然是她幫林之淮納了陳姨娘,但是,每天晚上看著林之淮去陳姨娘的房間,然後房間的燈很快就熄滅了。白天看著陳姨娘在自己的面前伺候,她心里就像刀絞一般難受。

日子久了,心疼著,疼著,也就死去了。當時,趙麗娘確實以為自己是已經死心了。可是,當她再看到林之淮的時候,她卻總是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疼,在滴血。

生下林瑞晨之後,趙麗娘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林瑞晨的身上,每日推說身子不適,連林老夫人的房里都不去請安了。林之淮去了誰的房里,她也不特別關注了。如果林之淮來了,她也淡淡的,似乎並不在意。如果林之淮不來,她也最多是更加沉默寡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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