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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 一無所有

不需要任何評判,場下的掌聲和歡呼聲就已經說明了一切。整個大殿里都熱烈地議論著,不管是從宛心郡主的舞蹈來看,還是從無憂郡主的琴曲和林將軍的鼓聲,以及他們三人的默契來說,這一支舞都被他們演繹得比原創更完美,難度更高,配合得更加天衣無縫,無可挑剔。

有人再次提起七夕宴上林宛的出色表現,贊這位宛心郡主的才藝一個比一個令人驚嘆。那一次若不是因為紫月公主突然發瘋,嚇壞了宛心郡主,致使宛心郡主提前退場。否則,以宛心郡主這麼出色的舞技,只怕早就已經名動京城了。

周天星卻仰頭喝下杯中酒,挑眉一笑,壓低了聲音對柳勁風,道︰「若要論舞技,那無憂郡主只怕還要比宛心郡主更勝一籌,只是,以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看到她的舞蹈了。」

柳勁風也深有同感,點了點頭,道︰「世子說得是,本公子還是一年前看過無憂姑娘的表演,至今難以忘懷。卻沒有想到,無憂姑娘一轉眼就變成了無憂郡主,還有大長公主殿下撐腰,誰又敢在這種場合為難她呢?連剛才那種關鍵時刻,皇上和太後娘娘都沒有想過要讓無憂郡主救場。可見,連皇上和太後娘娘都不敢得罪大長公主殿下,我們就更不能惹上這個麻煩了。」

周天星沮喪地點了點頭,道︰「柳兄,我們哥倆好不容易解除了禁足令,還是不要再自討苦吃為好。」

柳勁風連聲附和,再次舉杯邀請周天星同飲,無奈地笑道︰「世子,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喝酒吧。」

寧無憂從前在無憂坊表演的時候,多數時間都是蒙著面紗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有身份,有地位,並且經常去無憂坊的官員和公子們見到過她的真面目。所以,在場有很多人,寧無憂都認識,但是,他們卻不一定能認出寧無憂來。

然而,在場還是有很多內行,也看出了門道,開始稱贊無憂郡主的琴藝。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無憂郡主不僅能把曲風這麼新奇,節奏這麼快的琴曲完整地記下來,而且還進行了修補,把之前琴曲中的破綻修補得更加流暢,更加優美。

若沒有無憂郡主的琴聲引導,宛心郡主不可能跳得這麼投入,這麼順暢;若是沒有無憂郡主的琴聲引導,林將軍的鼓點也不可能拿捏得這麼準確,這麼恰如其分;是無憂郡主的琴聲,將琴、鼓、舞整合在一起,讓整支舞蹈一氣呵成,渾然一體。

台下還在議論著剛才蘭紫菱和林宛的舞技比拼,而高台之上,大家仿佛已經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為了不讓蘭紫菱難堪,大家都已經換了話題,甚至不再去看她一眼。

可是,蘭紫菱仍然覺得丟臉至極,心中的怨憤使她整個人都無法抑制地發起抖來。

蘭紫菱怨蘭紫月,是蘭紫月想利用她打擊林宛,所以出言相激,逼林宛上場;她也怨西門玉清,因為無論她怎麼做,都無法得到西門玉清的稱贊,甚至是一個贊許的眼神。可是,剛才西門玉清看林宛的眼神,卻深深地刺傷了她,那是她夢寐以求的眷念。

她最恨的是林宛。她終于知道為什麼蘭紫月這麼恨林宛了,因為林宛太囂張了,太不留余地了。林宛明明可以用比較委婉的方式,顧全大家的顏面。可是,林宛卻采用了最極端,最直接了當的方式,擊敗了她,沒有給她和蘭紫月,甚至是整個南越國留一絲余地。

蘭紫菱低著頭,垂下眼瞼,將自己目光中的冰寒隱藏在暗處。讓人以為她在為剛才的事情感到羞愧難過,讓人不由心中暗暗同情這位可憐的南越六公主,讓人不自覺地就將咄咄逼人的紫月公主和她進行比較,不自覺地就將這筆賬算在了蘭紫月的頭上。

是紫月公主不肯罷休,逼皇上派出大封國的女子與紫菱公主較量。是紫月公主囂張跋扈,不僅對在場的眾女子言語相激,而且還出口傷人,當眾教訓了她的妹妹紫菱公主。

有人已經開始同情大皇子周天宏了,若不是因為他招惹了這位紫月公主,也不至于會被廢除了太子之位。而且,這位紫月公主如此德行,又怎麼配得上他們心目中一直崇拜、愛戴的太子殿下呢?

而蘭紫月見自己弄巧成拙,反而幫助林宛出了風頭,心中越想越恨,卻又無可奈何。以她現在的處境,她只能忍氣吞聲。雖然周天宏已經不是太子了,她也當不了太子妃了。但是,她不能把這樁婚事攪黃了,不能讓自己一無所有。

原本準備了節目的小姐們,都不約而同地放棄了上場表演,齊公公也沒有再安排歌舞姬上場。但場中的氣氛依然熱烈,男子們聚在一起喝酒談笑,女子們也湊在一起說話,不時傳來陣陣嬌笑聲。

寧無憂身邊圍著一群崇拜者,小姑娘們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的,很快就親如姐妹了。並且,還邀請寧無憂參加了她們的百花會。

百花會是京城才女雲集的地方,柳芳遙、陸曼婷、周靈薇、林清蘭等參加過歷年七夕宴、中秋宴,並且才藝出眾的女子都受到了邀請。若不是因為林宛上次出現了意外,也應該已經成為會員了。

這百花會一開始是皇後娘娘發起的,後來就由著這些小姐們自己去組織,並且給她們提供了百花會所,和打理百花會所的管事,以及下人。但是,百花會所的開銷卻都是這些小姐們自己承擔的,她們每隔三個月都要交一次會費。在三個月里,每個人至少都要參加一次聚會。

林清蘭曾經也以能加入百花會為傲,在林宛兒面前炫耀過很多次。可是,在林宛到來的這幾個月里,還從來沒有听人說起過百花會。烈風的情報中,也沒有包括這些小姐們聚會的場所和信息。

然而,對于這些女子們來說,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聚會場所。因為她們平日養在深閨里,也只有通過這樣的聚會,才能得到一些外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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