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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矢口否認

陸琦姍卻不打算就此打住,蹙眉道︰「皇上,知道此事的人已經不少了,如果今日沒有一個定論,你讓曼婷將來如何做人?讓哀家如何向國公府交待?曼婷是哀家接進宮來的,哀家怎麼能讓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卻不聞不問,不替她作主呢?你作為一國之君,做事情又怎麼能夠如此拖泥帶水,優柔寡斷?你真是讓哀家太失望了!」

周昌安被陸琦姍數落得頭皮發麻,連連點頭,道︰「母後教訓得是,朕這就讓人去把憶辰殿的下人傳進來盤問,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

陸琦姍冷哼一聲,怒道︰「這還有什麼好問的?曼婷昨晚一夜未歸,哀家親眼看到曼婷披頭散發地從憶辰殿里跑出來,而啟兒只穿著一身中衣,追在她後面跑出來,難道哀家還能看錯了不成?」

周昌安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轉過頭去,坐正了身子,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繼續審問周天啟道︰「啟兒,朕暫且不追究你昨晚因何事要偷偷出宮去,朕就當你昨晚真的不在憶辰殿里。那麼,你皇祖母說的這些,你又要如何解釋呢?」

周天啟眉頭一皺,抬頭看著周昌安,一本正經地答道︰「父皇,兒臣已經向皇祖母解釋過了。兒臣今早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不想驚動任何人,就自己回寢殿換衣服。剛月兌下外衣,就發現了在兒臣寢殿中睡著了的和碩公主。和碩公主一睜開眼楮看到兒臣,就突然驚叫起來,推開兒臣就往外跑,兒臣不明所以,就跟了出來,正好看到皇祖母帶人來尋和碩公主,就造成了這天大的誤會。」

「誤會?」陸琦姍冷哼一聲,痛心疾首地道︰「啟兒,曼婷自小對你一往情深,你如此推月兌,未免也太讓人寒心了。難怪曼婷哭著求哀家,讓她出家為尼呢!」

周天啟張了張嘴,還想再繼續解釋,可陸琦姍突然打起了感情牌,讓周天啟無論再說什麼,都顯得那麼絕情,讓人認為他是那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大殿里突然安靜下來,周昌安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陸曼婷對周天啟的感情確實是毋庸置疑的,這一次周天啟受傷昏迷了幾天,陸曼婷每日一大早就去憶辰殿照顧他,端茶遞水,噓寒問暖。不管周天啟對她如何冷淡,她都不生氣,依然笑臉相迎。

而此刻,陸曼婷正低著頭,跪在大殿中央,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緩緩抬起頭來,楚楚可憐的小臉上浮現一絲苦澀的微笑,向陸琦姍乞求道︰「皇姑女乃女乃,曼婷自小在您的身邊長大,曼婷的心思您最是清楚不過了。但是,曼婷並不想勉強天啟哥哥,不想讓他為難。如果皇姑女乃女乃舍不得曼婷出家為尼,就請皇姑女乃女乃讓曼婷一輩子跟在您的身邊服侍您,一輩子也嫁人,好嗎?」

陸琦姍看著陸曼婷苦苦哀求的小模樣,不禁一陣心疼,又轉眼看向周天啟,放柔了聲音,道︰「啟兒,皇祖母也不是要勉強你。但這曼婷丫頭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她的品性和才華都足以與你相匹配,你究竟是為什麼要一再傷她的心呢?」

周天啟低垂著頭,沉默不語。此時此刻,他說什麼都是錯的,索性什麼也不說,就是咬緊了牙關,不松口,不答應。

陸琦姍微微蹙眉,繼續道︰「你知道嗎?昨日,皇上說西門太子要來了,問曼婷願不願意代表大封國去參加西陵國的選妃盛宴,以她的才情和樣貌,足以成為我們大封國的驕傲。但是,皇上一走,曼婷就立即跪下來求哀家,說她這一生非你不嫁。哀家原本還在考慮之中,卻沒有想到今日一早,就發現曼婷昨晚一夜未歸,就看到你們孤男寡女在憶辰殿里過了一夜,哀家當時就差點兒氣暈了過去。卻沒有想到,更讓哀家生氣的是,你這逆子,竟然還矢口否認!」

周天啟深吸了一口氣,依然低著頭,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說話。

陸琦姍見周天啟用沉默向她表示抗議,不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抓起手邊滾燙的茶碗就向周天啟劈頭蓋臉地扔來。

「陸姐姐!小心!」林宛驚叫出聲,迅速背轉過身子,護在了陸曼婷的身前。

周天啟原本打算一動不動地硬接下這一碗熱茶,那茶碗正好砸向他的胸前,大不了就是再養幾日燙傷。但是,林宛跑了過來,那茶水就難免會濺到她的身上。于是,他迅速抬袖,將那一碗滾燙的熱茶連茶帶碗都卷進自己的衣袖里,輕輕一甩,那茶碗就摔在了地上。

林宛閉著眼楮,等著那茶水潑在自己的背上,卻只等到茶碗落地的聲音。

陸曼婷也連忙站起身來,關切地問道︰「宛兒,你沒事兒吧?」

林宛驚魂未定,愣愣地搖了搖頭,顫聲道︰「我、我沒事兒。」說完,緩緩轉身看去。

只見西門玉清正站在自己身後,用他寬大的衣袖遮住了他身前的兩名女子。

然而,西門玉清的衣袖上卻只有幾滴茶漬,反而是周天啟的衣袖濕了一大片,那茶碗就碎在他的腳邊。

陸曼婷大驚,連忙轉向周天啟,關切地問道︰「天啟哥哥,你沒事兒吧?」

周天啟抖了抖衣袖,微微搖頭,表情依然十分冷淡,沒有言語。但心中卻恨不得把西門玉清從林宛的面前推開,大聲警告他,離我的女人遠點兒!

陸曼婷的目光一直盯在周天啟的臉上,含淚感動地道︰「天啟哥哥,謝謝你救了我,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不管我的。」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天啟和陸曼婷的身上。誰都看得出來,雖然最後是周天啟救了陸曼婷,但是,周天啟是不是為了陸曼婷才這麼做的,卻不一定。周天啟是在林宛用自己的身子護住陸曼婷之後,才出手的。他有可能是為了救林宛,當然也有可能是為了自己。誰會這樣傻傻的,明明有能力避免受傷,而不閃不避呢?雖然一開始明顯是為了賭氣沒有閃躲,但也難免不會突然後悔了,所以才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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