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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堂前燕24

我看著府白綾的陳家,看著呆呆跪坐在靈堂前的玉夫人。她呆呆的跪立在靈堂前,听說陳景在南靈幽閉時從未與她圓方,一直都是在做戲而已。我抬頭看了看靈堂,上面沒有南靈的名字。

嘆口氣,造化弄人。

我隨著管家步入後堂,听著管家說他們少爺是昨後半夜沒得,說他們少爺多麼痴情。後來又嘆了口氣說他們少夫人多麼善良與少爺多麼相配。

「咦」我驚奇道︰」你不認為你家少夫人是妖嗎?「

「呸,呸,呸!」管家連吐了三口才開口說︰「什麼妖怪,我小時候老人常說鮫人是南冥神族,最是善良。這陳家,我看哦氣數將近啊。錯把魚目當珍珠。」

管家邊說著邊搖頭,我微笑的听著。仰頭看看天空。南靈去世,陳景也為情而亡。這逆天改命的媒介消失,陳家擅自圈禁神族,必有天譴W@。

從陳家回來,我來到南海邊上掏出鮫珠,看到上面布上了一層薄霧。我嘆口氣︰「何苦?」

我望著南海的邊際,伸手掏向懷里取出一個楠木盒子,這是陳府的管家交付與我的。打開來看,居然是滿盒的明珠,我霎時便明白了。

我將盒子放于海面之上,讓她隨風散去……

我心里回顧著這一段情,想著南靈生前的那段話︰

「愛,沒有值得與不值得,只有樂意與不樂意。」

胸口的傷,又開始隱隱犯痛,那段痛苦的回憶,又開始呈現︰

「皦日,為什麼,要背叛我……」

苦笑著,心中的酸澀,又有誰能明白,我看著陳景魂魄緊緊依附在鮫珠之上。

看著他半天不肯離去,我無奈道︰「罷罷罷,既不願去投胎,就隨我走吧。」

「師傅,師傅。」

小徒弟從遠處跑來氣喘吁吁道︰「師傅,都收拾好了走吧。」

「恩。」我看著被夕陽染紅的海面低聲應道

小徒弟撓撓頭疑惑的問︰」師傅,我們去哪啊?「

我轉頭將手中的工具箱遞給他,笑︰「一直往前走,來到有緣處,遇到有緣人,就是我們落腳時。」」哦」小徒弟似懂非懂的應道。

「師傅,你說那陳家少爺,到底愛不愛那個鮫人啊?」

「你說呢?」

「應該愛吧,他都為她自殺了……」

小徒弟撓撓頭說道。

我模模他的頭,笑了一下︰

「走吧。」

眼神,飄向前方,愛嗎?我,不信。

相愛本不易,且行且珍惜。

世界的殘酷不在于給了我們多少天敵,給了我們多少無用的資源。聰明的人類總會善于利用,變廢為寶,讓自己強大成為世界的主宰者。每一個少年都懷揣著英雄的夢想,每一個熱血的男兒都期望為國效力,每一個帝王都期望自己國泰民安,江山庶福。更期望自己可以稱帝天下,俯仰眾生。

他們都會喜歡站在高樓之上看盡天下美色,嘆一句︰「朕之江山美如畫,朕之山河壯闊如天。」

可有誰知道,這大片江山要依靠多少士兵的鮮血來填埋,需要多少百姓的淚水來哭喊,又需要多少賦稅來支撐。看到戰場上的拼搏,將士們的廝殺,鮮血的翻涌,軍醫的無奈。

沙場刀劍無眼,將領們痛心的淚水,士兵們痛苦的哀嚎。還存留于戰場上無辜受累的百姓們的哭喊。這一切的災難,這一切的噩夢到底是誰賦予了我們,又是誰把我們推進那無盡深淵,不復得出。

是貪婪,是,還是那壯美如畫的河山吸引著,每一位來訪者,他們都期望著,期望著可以獲得那無上的權利,那珍貴的寶座,還有那完美而又吸引人的聖衣。

我們捆縛與戰場,每日里敵人廝殺,為什麼?是誰在痛苦吶喊,是誰在微弱呼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陸哥哥!」

霍去病猛地睜開眼楮,刺眼的陽光從窗外照進,霍去病撇頭躲避了下,感覺適應後才慢慢起身。他坐在床榻上,環視著周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事物。眼里浸滿了淚水。

這里,是陸哥哥家,是他曾經最美好,最快樂的地方。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件事物都是陸哥哥親手帶著他細心布置。

霍去病就這樣坐著,視線掃過每一件物品,嘴角不自覺的輕鉤。堅硬的臉龐,也由這抹微笑變得柔和起來。常年在外征戰的他,面朝著陽光,呼吸著窗外新鮮的空氣。

邊境環境惡劣,還要處處提防敵軍的刺殺,何時這樣輕松過。霍去病松散的斜靠在床榻上,伸手撫模著頸項上,陸西顧在他第一次出征時送他的禮物。

他還記得,當初陸西顧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可摘下來。他還笑他說別人都送護身符什麼的來保平安,偏偏他送來個女人似的物事。

陸西顧當時只笑不答,讓他帶上的態度很堅決,自己拗不過他只好听從。這東西冬暖夏涼,戴在身上舒服極了,久而久之也就不在意這東西太女人了。

低下頭,手又不自覺的觸踫到帳幔上掛帶的佩劍,這是當年,自己第一次殺人時用的劍。也就是那一次,自己決定不再做陸哥哥羽翼的鳥,而是選擇成為雄鷹。成就今天的自己。時至今日,霍去病還清晰的記著當初的情形。

「阿病,慢些,不要跑太快。」

「呵呵,呵呵,陸哥哥來追我啊。」

霍去病大傷初愈,就等不及跑出屋外在空曠的土地上奔跑起來,看到在後面一臉焦急追趕的陸西顧,他開心的呼喚。

陸西顧無奈的在後面追趕著,憂慮之心不少反多,突然一匹駿馬飛馳而來,陸西顧臉色一白,顧不得這是在自家府院,周圍人多口雜,直接施展輕功來到霍去病身邊將他緊緊護在身下。

陸西顧眼楮緊閉,緊緊摟抱著霍去病,等待著疼痛的來臨。然而預期中的痛苦並未來到,周圍只是一片安靜。陸西顧低著頭緊閉著眼楮,久久都沒有等到想像中的疼痛。他疑惑的睜開雙眼,左右瞟了瞟,沒有發覺什麼異常。

陸西顧又回頭看了看,見那匹發狂的駿馬已經安靜的站立在他們身後,水靈靈的眼楮無辜的看著他們。陸西顧長抒了一口氣,翻身站了起來,警惕的環視了四周再次確認沒有危險後才將霍去病從懷中拉了出來。

仔細的打量著他,還伸出手小心的幫霍去病拍打掉霍去病衣服上的灰塵,嘴里還緊張的問道︰

「阿病,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

霍去病呆呆的搖搖頭,任由陸西顧檢查,視線卻已經飄到了剛剛差點讓他受傷的馬匹之上。

駿馬靜靜的站立的地上,渾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它不像中原馬匹矮小瘦弱,只能專供富家子弟出門游玩代步。它高大俊壯,奔跑起來四肢強勁有力,快如閃電。

霍去病眼里滿滿都是艷羨和渴望。陸西顧感覺到霍去病的異樣,順著霍去病的視線過去,也注意到了那匹駿馬。他微微眯了眯眼楮︰

「這匹駿馬是西域特產,珍貴無比,自己的參焰樓輾轉良久也才獲得一匹。恐怕這馬來頭不小。」

「哈哈,陸侍郎家的小兒子真是勇敢,果然虎父無犬子!」

「不敢,不敢。「

正當陸西顧陷入沉思時,一陣交談打斷了他的思路。陸西顧抬頭朝聲音來源望去,由遠及近只見自己的父親正陪同著什麼人。那人眉骨高挺,輪廓分明,五官挺立俊美,薄唇輕抿。雙目清明,不怒自威。

這人一身月牙長袍,秀有五彩祥雲。陸西顧細細的打量著,這衣服花色簡單,布料絕對是一等一的天蠶絲,祥雲雖是普通百姓都可使用的,但這繡線絕對是銀絲抽取而成。

正當陸西顧還帶細細打量時,那人已經到來他面前。陸西顧慌亂中快速的低下頭。雖然這人來歷上不清楚,單看這身衣物恐怕也是非富即貴,招惹不得。腳步聲越來越近,陸西顧低著頭都可以看見那人的衣擺。陸西顧正準備向父親行禮帶霍去病退下時,耳邊傳來父親一聲呵斥︰

「見到皇上,還不下跪叩安!」

陸西顧心中猛地一驚,大腦被炸得一片空白。還好身體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陸西顧拉著霍去病跪下,裝作木訥的叩首︰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徹倒也隨意,他輕輕的揮袖,漫不經心的喊了聲︰「免禮。」

陸西顧見劉徹的視線並未關注在他們身上,只是一直撫模著他的那匹寶馬。悄悄的送口氣,準備帶著霍去病無聲的退下,誰知剛剛轉身,就听見劉徹的聲音︰

「那個,就是衛夫人家的小外甥吧,轉過來,讓朕瞧瞧。」

陸西顧懊惱的皺皺眉,帶著霍去病又轉了過去。劉徹滿臉玩味的拿著扇子挑起霍去病的下巴,清楚的看見了霍去病的長相。劉徹性情古怪,喜怒不定,這般舉動倒讓站在周圍的陸至臻與陸西顧兩人捉模不透。

氣氛緊張的壓抑,陸至臻與陸西顧就這樣緊張的站著,粗氣都不敢大喘一口。突然劉徹放下扇子︰

「哈哈,衛家果然善出美人,不但這衛家兄妹長相俊美,就連外親的相貌都如此讓人欣喜。」

轉眼又看到霍去病緊張的拽住陸西顧的衣袖不肯松手,眼里充滿笑意︰

「早就听聞陸家小公子與我這個小外甥感情好的如同一個似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去吧,自個玩去吧。」

劉徹此話猶如赦令一般,讓陸西顧放下心來,急急忙忙的拉著霍去病離開了,只是他沒有看到,在他背後劉徹原本充滿笑意的眼楮瞬間變得幽深。

不知是誰算計了誰,是誰隱瞞了誰,都城的冬季不好熬,就算是春天來臨,漢匈的關系恐怕……這軍隊里也該填充些新鮮血液了。

陸西顧拉著霍去病匆忙的跑著,回頭看看早就不見了劉徹的身影,陸西顧帶著霍去病直接坐到在草坪上,大口喘著粗氣。陸西顧松開霍去病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擦掉了腦袋上的汗液。怎麼也忘不掉剛剛轉身退下是直射在背後的冷意。

陸西顧坐在已經干枯的草地上,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就這樣沉思起來。他在疑惑,在不安。劉徹今日所來到底為何事,是有意試探,還是早已得知真相。

一雙溫暖的小手觸踫的陸西顧的臉頰,軟軟糯糯的聲音將陸西顧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陸哥哥,你在想什麼?」

陸西顧抬頭看著霍去病天真的笑顏,放心的以為那場災難對他完全沒有留下後遺癥,他展開笑顏溫和的對霍去病說道︰

「陸哥哥,沒想什麼,不過現在陸哥哥,要帶阿病去見一位新朋友。」

說完便站起身拉著霍去病朝府外跑去。陸西顧一路東拐西繞,走過那些繁華的地段,來到一個僻靜的小院,這里堆滿雜物,霍去病驚訝的張著嘴,指著那堆積了許多灰塵的大門,吃驚的問︰

「陸哥哥,這里……會,有人住?」

陸西顧隨手拿起死角的一把笤帚胡亂的掃除這門上的灰塵,待差不多時,一把推開大門帶著霍去病閃了進去︰

「阿病,看!」

听到陸西顧歡快的喊叫聲,霍去病才從滿眼的嫌棄中仔細打量這個小院。這時他才發現,小院雖然外面髒亂不堪,可院內卻清爽干淨,天資聰穎的霍去病一下就明白了外面的髒亂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霍去病內心正歡快的偷樂時,一陣珠簾響起。霍去病抬頭看見一個漂亮的女孩走來。那姑娘一雙淡眉似娟煙,雙眼明麗動人。一身大紅的裙衫穿在身上不顯招搖張狂,反顯嬌小可愛。

霍去病看呆了眼,連姑娘走至面前都未反應過來。陸西顧看不下去了,直接以巴掌打在了霍去病的腦袋上︰

「不認識了?這是你被拐那日,給你米粥的女孩,杜煙。」

霍去病猛然驚神,才發覺這女孩有些眼熟。這才想起,被綁那日是有個女孩給他米粥,只是那時自己被打的渾身疼痛難忍,而且她臉上又髒兮兮的,也沒有現在這般好看。哪里還認得出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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