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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登門

看看快要到方府了,子辰勒住了馬,警惕地留意著方府周圍,見沒有可疑之處,方才下了馬。

子辰拍了拍大黑馬的背,道︰「自己從側門回去。」

大黑馬通人話,得得跑到側門,用前蹄叩了叩門,忘塵把門打開,將大黑馬牽了進去。

子辰與若諼在暗處待了片刻,見四周仍靜悄悄,方攜手往院牆跑去。

子辰帶著若諼剛往牆頭飛去,忽然有無數飛鏢向他倆急射而來。

子辰急抽出腰間銀鞭向那些如雨般的點點寒光掃去。

若諼也將飛索一拋,飛身躍入牆內,省得自己在子辰身邊礙手礙腳。

子辰沒了牽掛,更是大展拳腳,一根銀鞭舞得如蛟龍在天,那些飛鏢不等欺身,便被他全反抽了回去,只听得暗夜處傳來慘叫。

若諼剛落到地上,就見一條黑][].[].[]影閃到自己跟前,不禁連連叫苦,現在子辰不在身邊,誰能保護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逃回家來,卻要在自家園子里被人所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那條黑影叫了聲︰「小姐!」

「琥珀?」若諼大松了口氣,驚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琥珀道︰「奴婢回來不見小姐,故在此等小姐回家。」

若諼看了一眼她的裝來,已月兌了夜行衣,換上女兒裝,于是命道︰「你趕緊去找衛大叔,就說家里進了賊,嚇到我了,辰哥哥在府外攔住賊人,兩廂正撕殺呢,叫他速帶了人去支援辰哥哥。」

琥珀听完話,轉身就跑。

若諼也趁人不備跑回自己的閨房。

衛總管听完琥珀傳的話,急帶了十數名家丁出了府。

正是寅時剛盡,卯時開始之際,天地萬物仍在睡夢里,到處都很安靜,任何一點響聲都被寂靜無限放大,因此府側傳來的打斗聲格外清晰,一個護院家丁手一指,稟道︰「那里有動靜!」

衛總管把眼一瞪︰「我又不聾!」率先向聲源處跑去,看見地上躺著幾個傷者,子辰把一群捕快逼得節節後退,那群捕快想逃,可子辰手里的銀鞭總是封住他們的退路。

一個護院家丁就要往前沖,被衛總管攔住,他狐疑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上前幾步,朗聲問道︰「你們是何方歹徒,竟敢冒充官府捕快,在此行凶?」

他這一句話猶如石破驚天,在場的捕快全是一愣,他們從未想過自己的身份會被人揭穿。

衛總管沉著臉,目光一一掃過一眾捕快的臉,果然沒一個認識的,而長安城的捕快十個有九個與他稱兄道弟。

「你們是誰?」他冷聲喝問。

那群假捕快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吶喊著突圍。

衛總管大手一揮,手下護院將假捕快團團圍住,雙方纏斗起來。

正在這時,又跑來一大群捕快,衛總管認出那群捕快來,臉上堆了笑,剛準備迎上去,那群捕上前圍住纏斗雙方,全都拉弓箭上弦,對準他們。

衛總管暗驚,與子辰靜觀其變。

衛尉大人從那群捕快後面走了出來,大聲喝道︰「都給本官住手!不然一律亂箭射死!」

眾人皆停了下來。

忘塵從衛尉大人身後繞了出來,道︰「就是這些人假冒捕快,與進入我家的賊子勾結,形跡敗露,負隅頑抗!」

方府的家丁一看是忘塵請來衛尉大人的,忙從包圍圈里退了出來,只余那些假捕快在圈內惶惶不安。

衛尉大人點點頭道︰「你們這些歹人,速速檄械投降,到時會酌情輕判!」

一個假捕快仰天大笑了一陣,道︰「這是我听過的最好笑的笑話,竟然有人叫我等這群刀尖上嗜血討生活的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其他假捕快也狂放大笑。

衛尉大人怒道︰「放箭!」捕快弦上的利箭已如蝗蟲向那群假捕快疾射而來。

那群假捕快忙用手中的刀劍將箭擊落。

其中一個假捕快忽然騰空一躍,身形快的令人目不暇接,已然到了衛尉跟前,來了個擒賊先擒王,想制服衛尉,挾天子以令諸侯。

子辰還未等他手指觸到衛尉大人,就一一鞭甩過去,把他從空中擊落。

衛尉大人往後連退了幾步,驚魂未定怒喝道︰「你這個逆賊,連本官也敢殺,來人,給本官綁了!」

不過片刻功夫,那些假捕快全都五花大綁,子辰與衛總管上前謝過衛尉,彼此客套幾句,拱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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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禧堂東次暖閣里忽然亮起了燈,琥珀推門而出,慌張道「不好了,一個人從牆上跳下來了。」

立時驚動了上夜的婆子並紅香綠玉幾個丫鬟。

上夜的婆子提著燈籠邊喝問邊各處尋找。

紅香綠玉幾個丫頭問琥珀︰「賊長的什麼樣?」

琥珀故意揚聲道︰「是個蒙面的賊,哪里看得到長相,現小姐被嚇到了,我這就去老夫人那里拿安神丸給小姐吃。」她壓低了聲音對紅香綠玉幾個道︰「若他人問起,你們也得這樣說。」

幾個丫頭會意點頭。

那些個上夜的婆子圍著榮禧堂,打著燈籠,各處搜尋了個遍,並無賊人的蹤跡,都說︰「小姑娘們想是睡花了眼,風搖的樹枝,錯認成了人。」

琥珀將柳眉一豎︰「這可是胡說八道不是!你們查的不嚴,怕得不是,還拿這話來支吾!

才剛並不是我和小姐一人所見,紅香綠玉進屋侍候也都見了,如今小姐嚇得顏色都變了,這是怎麼說?」

上夜的婆子無法,只得各處再搜。

琥珀幾個故意鬧得眾人皆知,早驚動了許夫人,忙命人來看視,又吩咐所有上夜的人仔細搜查。

忽有府門值守的家丁來報,子辰並衛總管在府外與賊人交斗,忘塵請了衛尉大人把賊人盡皆擒獲。

方永華起先以為小賊,並未放在心上,此時方知是大賊,心里疑惑,什麼賊竟敢直奔諼兒的閨房而去,意欲何為?準備去衛尉府去問問。

許夫人攔住他道︰「天都快亮了,馬上要上早朝,等下了朝再去不遲。」

方永華听了便暫時做罷。

紅梅私下里悄聲問許夫人︰「那個賊會不會是她?」

許夫人沉思著道︰「應該不是,她一向獨來獨往,並沒有同伙。」

老夫人知若諼被嚇,細問了原由,眾人不敢再隱,只得回明。

老夫人道︰「如今值夜的人都太不小心,竟然讓賊進了內宅,幸虧有子辰和衛總管,傳令下去,凡是抓賊有功的,一律賞!當夜值夜的一律罰!」

若諼聞言,只得來到宴息處稟明道︰「咱們家的園子這麼大,況賊人的武功那麼高強,听說非要辰哥哥與衛總管出馬才拿下,上夜的婆子和小廝怎能察覺他進了府?便是發現了,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捉住。

祖母最是寬仁以待下人,何苦為這點事動怒?

再說祖母既賞了抓賊有功的,那些值夜的必定心中有愧,以後肯定會更盡心,這樣一來,倒是不用罰的。」

老夫人道︰「就听你言,雖不罰那干人等,但總要訓斥一番。」

若諼道︰「這個使得。」便回房睡了。

方永華上完早朝,直接去了衛尉府,衛尉听完他的來意,一臉惶恐,匍匐在地,稟道︰「啟稟侯爺,下官幾個時辰前押著眾歹徒回走時,那些歹徒被人劫走了。」

方永華听了悶悶不樂,暗想,既有如此本領又膽大的同伙,那些賊人必不是普通的賊,自己在朝中保持的是中庸之道,不可能有政敵派人來他府里行刺。

方府和善待人,並無仇家,因此排除了是仇家所為。

那麼,就只有方凝煙了。

方凝煙是沒有這個能力的,但相爺有。

方永華剛回到府,一個家丁便氣喘吁吁的跑來,稟道︰「相爺府派了人來,立等著見老爺。」

方永華心里一驚,莫非凝煙又出什麼ど蛾子陷害諼兒?

他沉住氣,道︰「發生了什麼事?」

方永華听了,心里疑惑,暗暗思忖,自己雖與相爺不是政敵,但素日並無往來,為什麼今日會打發人來?

一面想,一面命︰「快請!」疾步來到書房一看,竟是相爺府的第一大管家常總管,忙命小廝奉茶上來。

未及飲上一口,常總管就先開口道︰「在下此來,是奉了相爺鈞旨,有一事相求,望老大人賞個薄面,承全了在下,在下感激不盡。」

方永華听了這話,一頭霧水,忙陪笑起身問道︰「大人既是奉了鈞旨而來,不知有何見諭,望大人宣明,學生好遵諭承辦。」

常總管從懷里掏出一只南海粉紅色珍珠耳墜氣勢洶洶拍在幾上,冷笑道︰「也不必承辦,只須老大人交出一個人來即可。」

方永華看著那只珍珠耳墜越發抓不到頭腦,問道︰「叫學生交出誰來?」

常總管倨傲答道︰「令千金。」

這三個字如霹靂一般在方永華頭頂炸響,心中又驚又氣,神色不似先前恭敬,冷淡道︰「咱們家雖不是名門望族,但只此一女,她祖母看得如珠似寶,嬌養在深閨,並不輕易見人,常總管若不說出個因為所以然來,老夫就是拚卻得罪了相爺,也斷然不肯叫小女出來!」

常總管這時方覺自己造次了,但轉念一想,自己是相府第一管家,相爺的妹子現在宮中為後,外甥是儲君,後台強硬,這個方永華雖世襲了永安候,只是富貴罷了,根本沒什麼勢力,便是惹惱了他,他又能奈何?

因此睥睨道︰「昨兒方禮官家遭了賊,眾家丁追趕時賊人已逃,只遺下這只珍珠耳環,凝煙小姐見了認出這個珍珠耳環是令千金的,故相爺叫在下來查一查令千金。」

方永華一听,心里已猜到了幾分,又是這凝煙在背後興風作浪,暗悔自己竟養了許多年的白眼狼,當下冷笑道︰「老夫若不喚小女出來,怕常總管栽贓小女頭上,罷罷罷,拚了讓小女拋頭露面,也要洗清她的不白之冤。」遂命小廝去傳喚小姐,自己陪著常總管坐著,各飲各的茶。

若諼睡到日上三竿才被琥珀叫醒,睜眼看了她一眼,疑惑地問︰「你因何事驚慌?」

琥珀說道︰「老爺請小姐速去書房。」

若諼一面掀被起床,一面問︰「老爺找我有什麼事?」

琥珀拿了一套女敕黃的儒裙來給她更衣,神情凝重道︰「說是相爺派了人來,指名要見小姐。」

若諼做了個停的動作,琥珀停了下來,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若諼冷笑道︰「我乃深閨弱質,他一個男子見我作甚?」

琥珀道︰「奴婢也不知原因。」忽然悟到什麼,瞪大了眼楮猜測道︰「該不是為了昨夜的事找小姐麻煩來了吧?」

若諼微動了怒︰「相爺昨晚下那般毒手追殺我,他不覺得自己有錯,還要來興師問罪,實在欺人太甚!」

琥珀遲疑著問道︰「那……小姐還去不去?」

若諼果斷道︰「去,當然去,不然那個家伙就要為難父親了。」又伸頭向門外叫了一聲,「人都跑哪里去了?」

紅香綠玉等幾個丫頭應聲而入。

若諼吩咐道︰「素衣,你去老爺書房傳我的話,就說因見的是相府來的貴客,不能不慎重,不能不尊重,待我細細的梳妝過便來,煩請貴客耐心等待。」

素衣應了一聲,出門去了。

若諼又對綠玉道︰「你去老夫人那里,就說我餓了,要吃早膳。」

綠玉曲了曲膝,稟道︰「老夫人已經吩咐過了,小姐一醒,立刻傳膳,叫小姐在自己房里吃了罷,只是見客之前先去見她一面即可。」

若諼忙站起來听罷,方才坐下,道︰「既這麼著,你去廚房傳飯。」

若諼看了一眼琥珀手里的衣服,道︰「把前兒新做的那套五彩團花的縐紗深衣拿來。」

琥珀領命,拿了那套深衣出來,侍候若諼穿上,紅香拿起梳子為她梳妝。

琥珀看著鏡子里小姐美玉無瑕的嬌顏,擔憂地說道︰「小姐叫相爺派來的人久等,這樣可妥當?」

若諼嗤笑道︰「這都是輕的,我不去見他又如何!是他失禮在前,便是相爺派來的人又如何,提出見我,已是無禮至極!

父親與相爺同朝為官,又是下屬,打狗還要看主人,自然不好駁了那狗奴才的狗面,我若再不給他些顏色看看,他只怕以為我方府無人,由著他一個奴才拿捏,回去說與相爺听,相爺也只怕更肆無忌憚,在朝堂上會更加為難父親。

我這麼做了,表面上是駁的一個奴才的面子,實際是給了相爺一個下馬威,虎父無犬女,他在朝堂上想要對父親公報私仇,自然要斟酌一番。

便是此事傳揚出去,外人也斷然不會說我缺了教養,倒只會認為我有骨氣,反而認為相爺欺人太甚,一個侯門千金豈是一個奴才說要見就見的?」

琥珀仍是一臉擔憂,道︰「小姐就不怕相爺親自來興師問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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