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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湖上立足,不可能人人都是朋友,尤其是那些專門收集消息的江湖幫派,多少會記恨清音閣搶了他們的生意。衛雁思來想去,實在想不到對方是什麼來頭,這些婆子似乎不少都懂武功,因此才能將身手不錯的程依依死死制住。難道是其他幫派的人為搶生意才來抹黑她清音閣的名譽?

然而不管對方目的是什麼,她都不會示弱,更不可能退縮。

那女子見她自認身份,露出一個涼涼的笑來。

「你就是賈輕雪?」那女子冷笑著,邊說邊翻了個白眼,「我道是怎樣一個天香國色呢!這副尊榮,也能出來賣肉?現在的男人是不是都瞎了眼了?」

門外的民眾听了,各個深以為然。他們多半都是住在附近的,也有少數是附近店家的客人,早對清音閣中那個會彈琴又將赫連郡迷得神魂顛倒的女掌櫃充滿幻想,猜測她是多.+du.麼美好,多麼嫵媚,多麼迷人。誰知竟是這種普通模樣?

「我相貌如何,與你何干?」

衛雁出言申斥,那女子也不惱怒,從袖中抽出帕子掩住嘴角,冷笑道,「怎會與我無關?我夫君那等人物,竟在你這里多番流連,分明就是墮我的面子!若你是個傾城妖姬,那也罷了,偏偏長著一張令人望之作嘔的臉,你憑什麼與我爭男人?你哪里配?」

說完,那女子瞬間變了臉,橫眉立眼地朝那些婆子喝道︰「給我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讓她知道知道勾人丈夫的下場!」

勺兒聞言,竟比那些婆子動作更快,飛撲到衛雁身前,將她牢牢護住,「你們敢!這是我們清音閣的主人,安南侯的知己!你們膽敢動她一根寒毛,安南侯必不會放過你們!」

那女子聞言,先是微微一怔,接著仰頭大聲笑了起來,「就憑她?哈哈,這簡直是天下的笑話!安南侯即將迎娶魯王妃的表妹姚小姐為妻,賈輕雪你這麼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安南侯豈會放在眼里?別叫我說中了,安南侯必是許久未曾來瞧你了吧?虧你還痴心妄想,以為他會給你什麼名分!我告訴你吧,孟家絕不可能允你進門!孟家最怕什麼?最怕丟臉!當年,安南侯的娘親被草原蠻人擄走,強娶為妻,孟家嫌她失貞丟人,孟閣老指天發誓要將她的名字從族譜中除去!對待親生嫡女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你?」

那女子冷笑連連,指著那一眾婆子道︰「你們愣著做什麼?動手啊!」

那群婆子一個個摩拳擦掌,朝衛雁聚攏而來。只余兩名年輕女子牽制著程依依。

勺兒將衛雁護在身後,一步步向後退去。「小姐,你快叫暗衛出來,解決了他們……」

衛雁卻只是輕輕笑了笑︰「這位夫人,輕雪自知今天定逃不掉的,願意憑你處置……」衛雁話語一頓,見那女子露出得意的表情,繼續說道,「只是……輕雪死到臨頭,想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何人而死,還請夫人明示,究竟輕雪勾引的那位公子是誰?」

「這個你不用知道。」那女子冷哼一聲,別開頭去。

外頭百姓議論道,「這個賈輕雪是不是傻的?人家說了是夫君被搶,才來出氣的嘛。若是暴露了身份,還不被人笑死?」

「也不是啊,就算賈輕雪犯了錯,也該將前因後果說出來,這樣才能讓人心服口服嘛。」

其實說這話的人,也並非出于對衛雁的同情,不過是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想滿足自己窺人隱私的嗜好。果然他話音一落,立刻贏得了那些看熱鬧的人的一致支持,「是啊,怎能不明不白地就動手打人啊,總要說清楚緣故才是。誰知你是不是冤枉了人家賈掌櫃?」

「沒錯,沒錯,不報出那奸夫的名字,怎知自己是不是打錯了人呢?萬一人家賈掌櫃根本不認識你丈夫怎麼辦?」

剛才還對衛雁破口大罵,說她「不正經」的那些人,突然之間都變得充滿了憐憫心和正義感,紛紛出言指責那女子的不是。好像她不肯說出自己夫君的身份名字,就比勾引人家夫君的賈輕雪更罪大惡極一般。

那女子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道,「姑女乃女乃打人便打了,不需旁人來批準!別理他們,給我動手!」

那些婆子不再猶豫,一齊朝衛雁飛撲而去。程依依大叫一聲︰「別動我主子!」想要飛身來救,卻根本掙不月兌那兩個年輕女子的鉗制。

門外看熱鬧的人眾已經激動到了極點,各個踮腳昂頭,想看清楚衛雁這個「狐狸精」被人教訓的模樣。

可突然從天而降的幾名暗衛,令他們大失所望。那些暗衛也不知是從哪里閃了出來,只見幾條影子跳入戰圈,接著就听幾聲呼痛聲傳出來,那些個婆子一個個地栽倒在地。

那女子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十分難看,盯著那被暗衛們包圍在中間毫發無損的衛雁,恨不得自己沖上去,抓破她那張得意的臉。

而事實上衛雁絲毫沒有得意,她面上罩著一層寒冰,陰沉地朝那女子道,「怕是這些人傷不得我,要不,你自己上?」

那女子狠狠啐道︰「你不就是仗著會勾男人這點本事,在這里洋洋得意麼?躲在男人身後算什麼本事?」

「你說的不錯,的確算不得本事。」沒想到,衛雁竟認同地點了點頭,「依靠他人,本就不算本事。而自己的丈夫有了外心,做妻子的如此氣急敗壞地來別人的地盤上興師問罪,做下這檔無謂的事來,就更是無用至極,難堪至極!難道你今天做的事格調很高嗎?就算打了我一頓,你就覺得自己是勝利者嗎?說到底,你還不是個仰男人鼻息,抓不住男人的心就要抓狂的無用女子?再說,勾人丈夫這種事,輕雪沒做過,也不屑于做。」

「呸!我親眼瞧見你送他的肚兜,上面不要臉的繡著一個雪字。你還寫情詩給他勾引他常來看你。你無需狡辯,我將物證都帶來了!」

說著,那女子就取出了所謂的物證。將一件香艷至極的大紅色貼身衣物,幾封落款為「輕雪」的信箋,高高舉著,走到門前,讓看熱鬧的眾人瞧個清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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