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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左右護法

如此不留情面的直言對方企圖,這是無知,還是無畏?海文王身後的幾個鬼面侍者持刀在手,雙目怒視衛雁,只待海文王一聲令下,就要上前去刺死那大言不慚的小小女子。染墨雙眼緊盯著對面的幾人,卻未有動作。

海文王忍俊不禁,連聲道︰「有趣,有趣,女女圭女圭很有意思!」

「左護法,時間緊迫,你我各有旁的大事要去處理,我不與你兜圈子,也希望你不要拿出對待下屬的那一套來對付我。我今日來見你,只為與你做個交易!」衛雁沒有笑,也沒有恐懼,她面色平靜,直視著明顯未曾將她放在眼里的海文王。

海文王止住笑,溫文有禮地朝她擺擺手,「失禮,失禮。本王年紀漸長,越發喜歡倚老賣老了,你別介意。你說交易?唔,說來听听。本王也希望,自己夜晚奔波數十里來到此處,能夠得到令自己的滿意的結果。衛.+du.小姐是嗎?直言無妨!」

他長期把持大權,又自立為王,通身王者氣派,此時雖是禮儀周到地與衛雁說話,但那態度語氣,無不透露著一種「不與無知婦孺一般見識」的寬容和涵養。

「左護法,我願將幽冥聖物交出來。」

一句話,擲地有聲,不僅令海文王收起了笑意,也令一旁的染墨變了臉色。

「我願將幽冥聖物交給地宮,與左護法您、還有另一個尚未謀面的右護法,來一場公平的比試。誰能得到宮眾的一致擁護,誰就繼位為新任聖主!左護法,您意下如何?」

海文王聞言,面上嚴肅的表情瞬間被破壞殆盡,忍不住笑出聲來,「你與右護法尚未謀面?染墨,你究竟安的是什麼心那?」

染墨臉上表情不變,朝海文王冷笑道︰「你只管與姑娘說話,攀扯我做什麼?」

海文王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本王有何懼哉?只是憑你,如何與本王、或右護法相較?據本王听來的情報所言,你似乎除了一手琵琶,再沒什麼旁的本事啊!」

被人如此揭穿,衛雁心中頗為羞窘,硬著頭皮說道︰「左護法不必為我擔心,只待來日見真章便是!既然你答允一試,還請你告知印鑒下落,待我取得後,助你贏得與赫連郡的賭約。」

海文王笑道︰「你既然願意獻出聖物與我,那陽城印鑒便給了你,也沒什麼關系,只是……」

衛雁打斷他道︰「不,我只說,願意將聖物獻與地宮,與你公平比試,再論誰有資格擁有。並非你所言的,獻出聖物與你。」

海文王笑容更深,眼光眺向染墨,「有區別麼?」

染墨對他對視,眼中射出冷冽的敵對之意,海文王只是玩味地笑笑,回過臉來,「可惜,印鑒早已被人奪走,只怕……此賭約是本王輸了……」

「何人奪得印鑒?」衛雁吃了一驚,此物雖關系重大,可旁人要來何用?「你又為何不去奪回來?」

海文王兩指敲著座椅扶手,嘆了一聲,「會奪取此物的人,除了本王與你,還有誰?赫連郡那個蠻人,根本未曾遠離陽城,本王屢次派人在城內外搜捕,偏偏尋他不到。不過本王不急,本王會告知正向京城趕路的鄭靜明,陽城印鑒在那蠻人之手。三月之期一到,待他跳出來向本王示威,屆時……自有鄭靜明的鄭家軍替本王出手。本王只管靜觀其變,坐收漁翁之利。」

「這麼說……」陽城印鑒,原來早被赫連郡取得……海文王與赫連郡的賭約,竟是徹徹底底的輸了!鄭靜明與赫連郡都是朝廷中人,無論誰取得印鑒,最終都會歸還于朝廷。海文王忙了一場,最後只是竹籃打水,一無所有!如今,竟還大言不慚,說什麼坐享漁人之利?

衛雁嘴角浮起輕蔑的笑意︰「左護法好計策啊!不知有何利益可圖,衛雁當真不懂,還請左護法不吝賜教!」

海文王神色不變,「你無需言語譏諷本王,你以為本王徹徹底底的輸了,卻不知,本王另有後招!地宮發展多年,勢力龐大,宮眾數萬,你以為我們只懂打探情報、靠賣些小道消息活著?染墨對你說過的話,怕是大多不盡不實!你尚不知,朝中貴冑身旁,皆有我們的人吧?」

衛雁不由朝染墨看了一眼,見他神色淡淡的,由始至終只是抱臂不語,不由定下心來,反問道︰「我自是知曉的,不安插人手在他們身邊,我們如何打探情報?這事無需贅言……」

「不!你搞錯了!」海文王打斷了衛雁的自以為是,「本王所言之人,並非刺探情報之用,必要時,暗殺行刺,皆非難事。朝中之人,每一個權貴之士的項上人頭,只要本王想取,就取得來!只說你的父親衛東康,身旁可有一個姓勞的侍衛?」

衛雁睜大雙眸,有些不敢相信。姓勞的侍衛……跟隨父親十多年,每次父親出行,皆由他貼身守衛,他……竟是地宮安插在父親身邊的眼線……和殺手……?

「那麼……你……你想殺赫連郡?」衛雁顫聲問道。此時,她不敢再認為海文王是個自以為是的人了,海文王不慌不亂,自然有他的道理。

「非也!」海文王有些不耐,站起身來,「本王要殺的,是陽城之內的鄭澤明。而這個黑鍋,會由赫連郡來背!」

「你……你究竟想做什麼?」

「本王想做的事,向來不是奪取一座小城這麼簡單。」海文王自負地笑道,「本王會擾亂朝局,令朝廷一日不得安寧。本王會挑起各大世家之間的矛盾,令京城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本王會令他們自損兵馬,替本王鋪路。待本王直取京都,問鼎龍座,地宮將不再藏身于暗處,本王會帶領宮眾,光明正大的橫行九州!」

海文王說完,瞥了瞥衛雁,笑道︰「你顏色不俗,傷之可惜。本王向有憐香惜玉之心,你不必害怕本王會派人奪走聖物取你性命。待本王了卻此事,你就乖乖獻出聖物,教會本王吹奏之法,將來後宮之中,也許本王可留一個妃位于你!」

染墨上前一步,將羞憤不堪的衛雁攔在身後,「左護法,你失言了。不管你承不承認,她手持聖物,就是地宮聖主!豈能容你言語輕薄?」

海文王並不看他,背轉身朝幾個侍從揮了揮手,朝來路返去,行了數步,又回過頭來,冷笑道︰「她若是地宮聖主,右護法,你一再瞞騙于她,又是有何居心、該當何罪呢?」

說完,海文王一路大笑著,揮袖而去。

右護法?

右護法!

衛雁雙目寫滿震驚,她倒退一步,指著身前的染墨,心中漫過無邊的恐懼和絕望,「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右護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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