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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 殘春

戚建又對王長青說道:「王大人要伺機行事,不可再錯失良機,此女再留下去會成一大禍害,我實在不便行事,不然也不會讓王大人一人費心。」

「戚大人放心,既然等不到時機,那就無須再等,要除去一個宮女,易如反掌。」

蕭君綰明白,以覃佑如今的樣子,能依靠的親人只有馮學士。

馮學士又拱手道︰「蕭上儀,殿下還勞蕭上儀多多上心了。」

「大學士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

蕭君綰與馮學士走到無人處,這樣的機會得來不易,蕭君綰直言問道:「不知大學士可有想過殿下的將來?」

「蕭上儀指的是?」

「殿下已近弱冠,如今還住在毓寧宮里。」

「此事我又何嘗不急,但是陛下對四殿下……唉……」馮學士][].[].[]說著又頓住了,搖著頭嘆息。

「無論如何,殿下也理應封王,有自己的王府才是,想必大學士應該能想到殿下在宮里的處境是怎麼樣的。」

馮學士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其實陛下如今冷落四殿下,也是因為當初對殿下寄予了厚望,可惜茵兒福薄,就連殿下也跟著變成了這個樣子,難免讓陛下失望。」

「從前的事無可奈何,既然殿下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難道要讓殿下在宮里委屈一世嗎?」。

「難為蕭上儀如此為四殿下著想,我這個做外祖父的慚愧啊,蕭上儀放心,我知道該當如何。」

听聞馮學士所言,蕭君綰這才放了心。

從前听母親說,馮皇後和泰宏帝琴瑟和諧,蕭君綰只望泰宏帝能念舊情,看在已故發妻的份上,憐憫幼子,讓他不至于在宮里委屈度日。

她能為覃佑做的,也就這些了。

「綰綰,外祖父為什麼很難過呀。」

蕭君綰笑了笑:「大學士並非難過,而且見到殿下高興。」

「我見到外祖父也很高興。」

蕭君綰點了點頭:「等殿下出宮,就能經常見到外祖父了。」

「出宮,又能出宮了嗎,太好了。」覃佑高興地鼓掌。

看著他這個樣子,蕭君綰心下百般陳雜。

回到毓寧宮,小憐扶著趙公公站在門前,早已望眼欲穿。

趙公公顫顫巍巍地走來,笑喊:「殿下。」

「趙老頭,你的病有沒有好點啊。」

「殿下,奴才一把老骨頭了,好不了咯。」

小憐忙道︰「小姐,一路順利嗎,奴婢听說燕國的軍隊圍了東州城,都快擔心死了。」

紅菱笑了笑︰「放心吧,有我和英姐在,小姐一根汗毛都沒傷到。」

「謝天謝地,要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奴婢怎麼對得起娘娘。」

「好了,有什麼話進去說,殿下一路勞累,讓殿下先回宮歇息。」蕭君綰言道。

回宮已有些時日,蕭君綰回想起凌浩說過,東宮的根基在朝堂不在後宮,淑貴妃再受寵,也終有年老色衰的一日,聖寵只是一時。

而蘇慎言在朝堂的勢力已經根深蒂固,有他輔佐覃赫,覃赫的地位穩固,恐怕難以動搖。

蘇慎言一日不除,覃赫便能安穩一日。

蕭君綰坐在院子里靜靜思索,卻見一個內監在門前探頭探腦。

「你是誰?」

「上儀大人,我家主子派奴才來提醒上儀,別忘了在東州的約定。」

蕭君綰惑然︰「約定?」

那內監說完便走了,蕭君綰仔細想了想,想起了一事,看來是覃銘派來提醒她的。

蕭君綰如今的身份進出宮門不是難事,難就難在她該怎麼名正言順地進睿王府,她和覃銘素無瓜葛,貿然登門,被有心之人看見,還不知會生出什麼亂子。

沉眼看著手中的令牌,她已平安回到隋安,不知他是否知曉,她看著手里的令牌微微莞爾。三年太長,剛從東州回來,竟有些迫不及待。

蕭君綰知曉自己該當如何,只是要扶持覃招與覃赫爭鋒,還需在朝堂籠絡勢力。慧妃的娘家是武將,文臣這邊的勢力尚缺。

蕭君綰不得不幫著慧妃籠絡文臣,戚建不可用,那另一個叫王長青的大臣呢?此人她還不曾見過,尚不知底細。

找不到細作便無法與凌浩聯系,出宮前在宮里尋找細作無果,是圖案有誤……還是另有原因?

蕭君綰決定再試試,又將圖案描于掌心,出了毓寧宮。

一路上來往的宮女內監不少,卻仍舊無人與她接應,蕭君綰越發不解,上次凌天旭輕而易舉便將那信送了出去,如今她怎麼毫無門路。

御花園中,已是春末,花零零散散地開著,無人欣賞。

泰宏帝回宮後病情加重,但凡想爭寵的嬪妃都在萬盛宮門前徘徊,連御花園都寂寥無人了。

蕭君綰一路沉思著,想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對。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傳來,听著有人好像病得厲害。

蕭君綰尋著聲音走去,看見了站在池邊的人。

賢妃孤身一人站在那里。

賢妃是覃銘的母親,她正愁找不到理由去睿王府,或許可以從賢妃這里找個理由。

蕭君綰正想走過去,卻見賢妃一陣猛咳後頓時暈厥,蕭君綰快步走過去扶住了賢妃:「賢妃娘娘。」

賢妃還有些意識,雙眸睜開了一絲縫隙。

蕭君綰看了看周圍,除了她們便沒人了,旁邊有處涼亭,蕭君綰扶賢妃到亭中坐下。

「娘娘?」蕭君綰喚道。

賢妃漸漸緩了過來,點了點頭。

蕭君綰拉過賢妃的手,給賢妃把了把脈,她不能從脈相診斷出得的什麼病,只能斷定人是康泰還是有疾在身。

賢妃的身子的確虛弱不堪,之前泰宏帝東巡沒帶賢妃前去,如今賢妃病得這麼重,又孤身一人在此,可見她在這宮里的地位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難道覃銘對賢妃的一無所知?不然怎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病成這個樣子。

雖然覃銘在泰宏帝眼里比不過覃赫和覃昭,但他還是睿王,何況他依附于東宮,又並非完全無權無勢,怎會讓自己的母親落到這般地步。

「是蕭上儀啊。」賢妃緩緩開口。

「娘娘怎麼一人在此?」

「本宮只是隨處走走。」賢妃說著,又咳了起來。

「娘娘病成這樣,可有看過太醫?」

賢妃搖了搖頭:「本宮無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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