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嫣無奈︰「皇上說的極對。」
「哼。」端木宸不太高興，但是也沒多說什麼，只又坐了一會兒，還是煩躁的起身︰「算了，朕再去想想。」
「皇上。」江嫣忽然出聲喊住他，「皇上，真的不考慮下沈將軍的話？」
端木宸下意識的就皺緊眉，剛想斥責江嫣，忽然呆住。
半晌後，才猶豫的問道︰「嫣兒，是什麼意思？」
江嫣舒了口氣，0039臨時給她找到的這個[解毒卡]還挺好用，端木宸顯然已經恢復了一些。
「朕……」端木宸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對，有些游移不定，「朕，是不是……」
「皇上服用過游樂散？」江嫣蹙眉，也不管其他許多，直接問道。
端木宸一驚，剛想否定，隨後想到自己之前的感覺，又皺起眉，沒有說話。
「臣妾看皇上……仿似不太對？剛剛臣妾用了些月嬪妹妹弄的解毒水，皇上可好些了？」江嫣說著，掏出一個小瓷瓶。
這個確實是文素問之前做好給她的，只是效果如何……她也不知，應該是沒系統出品的[解毒卡]好用吧？
端木宸捏了捏額角︰「這是怎麼回事？」
「臣妾猜測，是皇上的臨華殿……皇上，還是快些傳高御醫來吧？還有木公公……」江嫣輕聲建議道。
端木宸點點頭，剛想喚木林，一想，還是用了江嫣宮里的太監去請高御醫，而木林也被叫到屋內等著。
林博明此時回來，遠遠對江嫣點了點頭，江嫣心下一沉。
連皇上身邊，不是那麼親近的人，都被下了游樂散了？
高御醫很快過來，問清楚事情後先大笑兩聲，隨後還是在端木宸的眼神下正了臉色，伸手給他把脈。
「皇上確有用過那游樂散，而且時間不短，至少有一個月了。只是用量甚少，所以癥狀並不太明顯，還是貴妃娘娘機警，如今，皇上已無大礙了。」
江嫣輕舒了口氣，還好，還好。
不過，下毒之人實在陰狠，此時正值大嶺和黑石國交戰的重要時刻，若是端木宸用了這游樂散越發輕狂，調兵遣將上一個疏忽，便是無法挽回的錯誤……
端木宸顯然也想到這一點，眼神發狠︰「給朕查！到底是誰，這般膽大！」
高御醫正在給木林診脈，同時說道︰「此事奇怪。木公公中毒時間與皇上相似，但是中毒並不像皇上那般深。」
江嫣腦中一個激靈︰「難道，毒就在臨華殿的大殿中？」
端木宸****在里面，自然中毒最深，而除了他之外，便是木林……
還有高丞相。
「皇上，高丞相近來……」江嫣點到即止。
端木宸也想明白了些，馬上下令，讓人出宮去接高丞相進來。
此時，也顧不得避嫌什麼的，臨華殿已然不能再去，江嫣鳳陽宮的主殿，便成為了高御醫望聞問切的場所。
好在，文素問弄出來的那個解毒水，確實還有些用處。
得了傳召的高丞相，與被人叫來的文素問一起進來，看到殿中的場景，都有些詫異。
江嫣顧不得解釋，先叫了文素問過來，讓她專門帶來的解毒水分發下去，讓之前臨華殿中的宮人服用。
高御醫哼哼著給高丞相把完脈，笑的開心︰「志澤小子，最近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高丞相還在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並無。」
「沒覺得自己天天高興？」高御醫撿了個最簡單的癥狀問道。
高丞相略一思索︰「近來喜事連連，自然高興。」
「哈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枉你平日里玲瓏心思，也有被人下毒的一天。」高御醫無情的嘲笑道。
高丞相只略略一想便明白了︰「游樂散？」
「你知道？」高御醫得意還沒幾分鐘，就被對方猜了出來，頓時有些泄氣，「知道還跟我裝不知道。」
「……」高丞相不再理會這個孩子氣的外祖父，轉而向端木宸一抱拳︰「皇上，此事……？」
「是朕疏忽了，毒應該已經彌漫了整個臨華殿。」端木宸說著，毫不避諱的握起江嫣的手，「好在貴妃發現了不對，朕才知道。」
「何人心思如此機密？」高丞相不解，「凡是能進入臨華殿的，不是朝之重臣，便是皇上專門培養的心月復宮人，怎會有人……」
「哼。」被忽視的高御醫出了個動靜，明顯是讓人注意他。
江嫣側目看過來，微微一笑︰「高御醫有話說？」
「勾心斗角的事情，臣不在行，但是論起用毒……」高御醫模模下巴，一排高深莫測。
「外祖你，你有話就快說。」高丞相無奈的說道。
高御醫又哼一聲，拱手對端木宸道︰「臣發現，皇上與諸位大人中的這個游樂散，應該不是通過食用，而是呼吸。更確切的說，應該是被什麼物件帶進去的，粉末狀的游樂散。此種與飲食的不同，中毒後不會馬上有所顯現，而是等毒性深到一定程度後，才會被發現。」
「被什麼物件帶進去……」端木宸疑惑，「是誰有意加害還是……木林，去將臨華殿中的所有東西……」
「皇上。」江嫣攔住他，「不用挨個搜了，臣妾大概猜到是什麼了。」
「是什麼？」
「臣妾敢問皇上，宮中最後剩下的游樂散，是否與謝芸剩余的其他東西一般處置？」
謝芸剩余的其他東西，便是送到黑石國，供憐水在黑石國後宮大肆動手所用，江嫣此問，便是在說那些游樂散，是否也一起在憐水手中。
端木宸眼中光芒一閃︰「憐水的信……」
是了，憐水的信。
每隔兩日，便有一封被密封的嚴嚴實實的信從黑石國送到大嶺，到了臨華殿才會被打開。
而那信上，往往帶著一些淡卻能被人聞到的味道，端木宸本不在意，只想著女子往往愛這些胭脂水粉，寫信的時候蹭上些也難免，可是萬萬沒想到。
「憐水……」端木宸再念一次這個名字，心中五味陳雜。
江嫣或許不知，但是端木宸知道，憐水其實和樂海樂南他們一樣，都是自己培養的暗衛，因著長相符合江嫣的要求，便被挑選出來，送往黑石國。
卻想不到，短短一個月，便變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