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身體還好，只是似有些勞累了，而且有風寒的前兆，可以先用些藥預防一下。」溫素文診完，笑著說道。
勞累……風寒……
端木宸！
江嫣磨牙，隨即看到溫素文眼中的疑惑，硬生生扯出一個笑︰「昨晚好像踢被子了……」
「哦，近來晚上風涼，珍妃娘娘還是注意些。」文素問拿起佩蘭準備好的紙筆，寫好一個方子，「秋日略燥，這個方子，娘娘可以一直吃著，不會有害，放心。」
「多謝文妹妹。」江嫣終于能笑的自然些，「佩蘭，等下找人去太醫院抓藥。勞煩妹妹稍等，本宮去更衣。」
文素問點點頭，江嫣進寢殿換好衣服，兩人相攜去了坤元宮。
「珍妃妹妹和文妹妹來了。」沈瑤荷笑著讓二人起身，雙玉便端來早就備好的茶水和點心，「昨日珍妃妹妹讓人做的這種冰皮月團，大皇子甚是喜歡，今兒個本宮便又讓他們做了一些，說起來，還是妹妹巧思。」
「娘娘謬贊，大皇子喜歡就好。」江嫣笑著說道。
沈瑤荷看了眼江嫣，心中嘆口氣，昨晚她見端木宸似是心神不屬的，便說了句「皇上若有事就先去忙也好」，結果他就真的走了！今早才知道，不是政事，而是去了鳳陽宮……這一年多來，除了鳳陽宮，再不見端木宸在哪里過夜過，真是……
沈瑤搖搖頭，不再多想，還是笑著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溫和的看向文素問︰「文妹妹昨兒個，為何說大皇子似有舊疾？」
「妾看大皇子那日似是有些累了，臉色蒼白的狠，且妾觀大皇子的唇色略紅，眼瞳微漲，便做此猜測之言，還望娘娘贖罪。」文素問說著起身，向沈瑤荷福道。
「猜測？」沈瑤荷擺手，讓文素問坐下，「那本宮告訴你，確實如此。」她說著，看了一眼江嫣，「珍妃妹妹也不是外人，本宮也就不避諱了。」
沈瑤荷頓了一下，臉色漸漸沉下︰「本宮懷疑，耀兒是被人下毒了。」
「什麼？」江嫣失聲，沈瑤荷怎會知道？
「耀兒的癥狀太不尋常，」沈瑤荷眉頭皺起，「天氣越冷，耀兒便越難受，而且高御醫診了這麼久，也不肯告訴本宮到底是什麼病，本宮便想著，應是中毒了。」
江嫣垂眸，是啊，有哪個母親，不會為了孩子的身體牽腸掛肚，不會在心里反復揣測孩子的病情。
「文妹妹，本宮知道你是高御醫的外孫女，又是醫學世家，本宮只希望你可以毫無隱瞞的，將耀兒的病情，詳詳細細的告訴本宮。」沈瑤荷抬眸看向文素問，眼中不自覺帶上了些祈求。
文素問抿唇，隨即點頭︰「娘娘放心，便真是中毒，大皇子如今能蹦能跳，應也無大礙的，妾再與祖父一起商議一下，許能清除。」
沈瑤荷舒了口氣︰「希望吧。」
三人沉默了一下，江嫣又笑起，換了個話題︰「感覺三皇子自從跟著高老啟蒙後，整個人都變了不少呢。」
「是呀，耀兒也是如此。」說起兒子的好來，沈瑤荷臉上緩和了許多，「偶爾還會跟本宮講個道理呢。」
江嫣和文素問也都忍不住笑出來。
三人說笑間，皇子們全都到了坤元宮，照例先向母後請安。
隨後，「母妃，」龍蛋歡快的跑到江嫣身邊，「母妃是來接珖兒回去的嗎？」。
端木耀和端木岱也有禮的像江嫣行了半禮︰「珍母妃。」
文素問位份較低，此時也只是笑著看了看三位皇子。
江嫣對著端木耀和端木岱點點頭，伸手撫上龍蛋的小腦袋︰「難道珖兒不認識回去的路，還用母妃接嗎？」。
「母妃來接珖兒，珖兒高興。」龍蛋笑著小聲說道。
沈瑤荷也模了模端木耀的腦門︰「可覺得冷？」
「回母後，不冷呢。」端木耀笑著，任由沈瑤荷在仔細打量。
「這位是你文母妃，」沈瑤荷示意端木耀去到文素問身邊，「她來給你診脈，母後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自己說的那麼健康。」
端木宸走到文素問身邊要行禮，被她攔下︰「大皇子不必多禮，先坐。」
隨後，便仔細為端木耀診起脈來。
在沈瑤荷緊張的目光下，文素問足足診了有一炷香的時間。
「娘娘寬心，大皇子的身體無事，只是有些孱弱罷了，稍加調養，便無礙了。」文素問終于睜開眼，溫和的對沈瑤荷說道。
端木耀回頭看向沈瑤荷︰「母後，都說兒臣沒有事啦。」
「煩請妹妹，也給二皇子診上一診。」沈瑤荷點點頭，雖然明知道文素問是因著端木耀在面前說的假話，但是心底到底還有些希望。
這次很快，文素問笑著對二皇子說︰「二皇子，似是不喜食肉？」
「文母妃真厲害，」端木岱有些驚訝，「兒臣確實吃素多些。」
「二皇子還是要盡量多吃些肉，魚也好蝦也好，不要挑食，否則你會長不高哦。」文素問好笑的看著端木岱瞪的圓溜溜的眼楮，逗他道。
果然端木岱眼楮瞪的更大，呆了片刻後，對沈瑤荷行禮道︰「母後，兒臣，兒臣想先回去了。」
「好，回去吧，晚些本宮讓小廚房給你加菜。」沈瑤荷笑著允了，端木岱回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還在和身邊的小太監說著︰「回去要告訴母妃換菜……」
「噗……」江嫣忍俊不禁，再看文素問也覺得親近了幾分，雖然此人略有些醫痴，看其對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態度，不卑不亢中帶著親近，確實是個心胸坦蕩之人。
「妾不妨也給三皇子一起診一下吧。」果然，文素問想模盡所有見過人的手腕。
龍蛋先看了眼江嫣，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便乖乖走到文素問身邊︰「麻煩文母妃。」
文素問笑著搖搖頭，隨即仔細診脈，很快便對江嫣道︰「看來三皇子不挑食，很是健康呢。」
江嫣剛剛自己還真有些緊張，如今一听，也松了口氣︰「這就好。」
沈瑤荷有些羨慕的看了看龍蛋，隨後和藹的對端木耀說︰「大皇子不是要給弟弟看你那本書？先帶他去你寢殿吧，回頭你珍母妃走的時候，再去叫你們。」
「兒臣告退。」
看著兩個孩子肩並肩一起後面走去，身影逐漸看不見，沈瑤荷才肅了臉色，問道︰「文妹妹，耀兒他，到底如何？」
文素問抿了下唇，溢出一聲嘆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