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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言意他們在回去的路上,由于路途顛簸,被抱在朱氏懷里的言肆因為一個沒抓牢,在下一次行到一個大坑的時候,一下子被甩飛了出去,一路翻滾,滾出了錦被,人還是不停的滾,好不容易終于停下來的時候,恰好落在打更人的腳邊。

當初朱氏怕他一身濕衣當真受寒染病,便將他全身衣服都月兌了,于是當那無辜的更夫大著膽子提燈照向驟然出現在腳邊的物體時——被扒得精光甚至連某一處都沒有遮掩的身子,全身青灰烏紫,東一片灰,西一塊泥巴,髒膩得很,那分明就是一個人(尸體)!

雖然還沒有照到臉,可更夫表示他根本就不想看好嗎?心中念著阿彌陀佛,就想輕抬腳趕緊溜掉,無奈天不遂人願,他今天命中定要倒霉。腳腕上一緊,怎麼也掙月兌不走,他心中一緊,哭喪著臉,一面念著「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你我素不相識,莫找我來報」一面又悄悄低頭看了一眼,卻正好與那雙‘死不瞑目’的眼對上。

「我~好~冷~啊~幫~幫~我~」

「啊啊啊——!!!」

自那以後京城都盛傳著一些傳言,听說最近又有采花賊犯案,不知男女,卻專搶俊美的少年郎,可憐那些人,慘遭蹂躪之後,還被****著棄在街道旁,渾身是傷,狼狽不堪,無法歸家,著實淒慘悲涼。

听說,那些被拐的不幸少年郎有的不堪受辱自盡而死,只是怨念難消,無法投胎,便化做厲*鬼,徘徊于世,因憎恨自己人生短暫不能盡享完整的生命,所以最是看不慣那些已有美滿家室卻不珍惜的人,于是有一段時間常有那些留戀花叢,常走夜路的人慘遭毒手,一時人人自危,過了戍時街上人跡開始稀少,甚至連帶的一些暗夜里的買賣都少了許多,那段時間,堪稱京城里最平靜的時候。

不過流言傳得越玄乎,言意這心里才越踏實,畢竟傳言不可信。不然若是誰尋著些蛛絲馬跡查到他的頭上,讓所有人都知曉他的兒子就是那有著‘喜不著寸縷,赤身**,在夜里奔跑于大街上,感受風撫過身體每一寸皮膚的溫柔’的怪癖的人嗎?

那他絕對會先殺了這個不肖子弟之後再自戕于列祖列宗面前,到了地府後在對先祖謝罪!

不過饒是如此,言意還是禁了言肆的足,讓他即使在病好之後——因為那一天的‘驚險’經歷,言肆光榮的得了重感冒,連續幾天高燒,一直昏迷不醒,近日才好些——也絕對不能再出去。

朱氏心疼兒子,舍不得看他病才好就整天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只得偷偷勸他,「你父親最是口硬心軟,又最是疼你,等你病養好了,外面這事兒風頭過了,你再說些好話哄你爹開心,以後自會有出去的機會。」言肆這才消停了些。

兒子高興,朱氏自然也開心。只她不知,言肆好像天生八字與京城不合,好不容易有一日可以偷偷溜出去,到花樓喝酒卻因爭搶一個花娘而與人起了爭執。

言肆早忘了這里是京城,二兩黃酒入了肚,又被其他有心人奉承挑撥了幾句,腦袋里犯渾,越發找不著北,只當還是在青城那小鎮,自己還是那作威作福被人追捧的土大王,擺出一副闊綽佬的姿態,拿出一袋銀子,叫囂著︰「爺要用錢砸死你!」

「小爺我奉陪到底!」不料對方比他出手還大方,拿出來的銀子個個都是十兩的大頭元寶,不論是成色還是分量都超過他太多,直砸得他臉上腫痛,啞口無言。

可一向被寵壞了的言肆哪能忍得了自己落於下風,金錢上贏不了,便動用武力。

只他那點花拳繡腿,又是偷跑出來,旁邊沒有一個小廝幫手,只在第一招因偷襲而得了手,便馬上就被旁邊的人鎮壓,整個身子都服帖在地上,動彈不得。

生平頭一次,如此屈辱!

「靠著幫手打贏小爺算什麼本事?有種的,和爺單打獨斗!」他不服氣,身子不能動,緊咬著牙,眼楮死盯著那人,高聲叫罵。

那人臉上掛了彩,心中本就氣惱,見他還這般死 ,當真是個不怕死的,一腳踩在他臉上,笑的輕蔑,「有下人出手,爺干嘛要親自來?果然如那人所說是個蠢笨如豬的。」

言肆一愣,只見那人揮了揮手,下一瞬,自己頭上直接套了個布袋,眼前黑暗一片,再不知道了。

言意收到消息時,言肆已經被捕入獄,他四處打听消息,弄清原委,也知道當日那人是個有來頭的,其父親在朝中為官有些勢力,被欺負了,打定主意要言肆吃些苦頭才好消氣。

如此,言意便不好出手了。一來他此時在京城里的生意才剛做起來,不好得罪那些權貴,二來是言肆此次行為實在太過分,接二連三的讓言家蒙羞,即使能救,他也不會為了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浪費掉手中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人脈。

所以,縱是每日里朱氏都在他面前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言意也只是忍著,忍不住了就躲著,狠著心不去管這件事。

于是,言肆在牢中整整待了一個月,出來之後,整個人都褪去了鋒芒,變得沉默乖順。

朱氏心疼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也是為了驅驅晦氣,不過回來的第三天,就和言意商量著要上山拜佛求個家宅平安,言意想了想,也應了。

只是,注定了言肆這段時間要倒霉,便是喝涼水也會塞牙縫一樣。

他們在上山拜佛時,竟踫到了那天夜里的更夫,可憐的人自那天受驚嚇後就一直萎靡不振,臥床不起,還是妻子上山求了個平安符回來放在他枕邊保佑,這才好了起來,今日正是隨著妻子上山來還願。

對他來說,那一天的經歷實在太過‘刻骨銘心’,便是一個擦肩而過,一個漫不經心的照面,他就認出了這人,可不就是那夜里他見過的‘冤死鬼’嗎?

當下就慘叫一聲‘鬼啊!’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上山禮佛的人眾多,大家都知道那個在京城流傳了很久的傳言是由一個更夫親眼所見後才傳出來的,現在這個更夫指著一個男人叫鬼?當下人們的眼神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朱氏看著周邊人的指指點點,也顧不下拜佛,連忙拉著言肆逃走了。

然而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等他們回去的時候,事實早就被傳得面目全非了。這邊言意氣急,心也冷的拔涼拔涼的,在朱氏哭著喊著‘這可是你們言家唯一一根獨苗’的時候終是沒有下毒手,最後只當沒這麼個一而再再而三敗壞言家臉面的不孝子,將這母子兩送回了青城小鎮的老宅,再派一個身信得過材魁梧的家丁回去守著,莫再出什麼ど蛾子,就甩手再也不管了。

而當言律收到消息時,也不過笑笑,不發一言,反正也是個翻不起浪的咸魚,何必再浪費力氣呢?

至此言律此事便算就此揭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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