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那些病毒在有意識的選擇體力更好，身體也相對更強健的男人作為下一代的宿主？」溫成龍最先明白趙永齊的意思，立刻就開口追問。
「對！」很肯定的給出答案，趙永齊來回踱步，正色說道︰「對于我們這些正常人來說，女性自然是值得保護的對象，憐香惜玉也是一種男人的天性。甚至很多時候，在一個男人和女人起沖突時，會不自覺的退讓，就是一種很正常的反應。可對于這些發病者，或者說是病毒來說，體力更好，身體更強健的男人，無疑在被感染之後具有更強的攻擊性。考慮到他們可以說是‘一次性’的感染規律，那麼選擇更優化的感染者，就不難理解了。」
「如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就是在說，那些發病者是有意識的？甚至可以說，那些病毒是有意識的？！這也太，太恐怖了吧？」匕首瞪圓了眼楮，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我還有個更恐怖的猜想。」輕輕點頭之後，趙永齊不顧眾人的反應，沉聲說道︰「它們，在進化！！」
「什麼？！」
「進化？！」
「這，這怎麼可能？！」
「指揮官，這也太無稽了吧！」
通訊器中頓時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讓溫成龍微微皺眉，沉聲喝道︰「都閉嘴，听指揮官的分析！」
瞬間安靜下來之後，趙永齊倒是也沒計較手下這些精銳士兵們的失態，沉聲說道︰「我的推論並不是沒有依據。首先，假設控制那些發病者的就是一種病毒。不知道你們是否听說過，如果一個感冒病毒能夠長時間存活，在它從第一個宿主身上轉移到第二個宿主身上時，就會發生一定的改變。這個醫學理論，你們听說過嗎？」
「嗯，任何病毒都會在傳播過程中，由于宿主不同，甚至是人或者動物不同，而引發異變。禽流感，就是一個非常直接的證據。」溫成龍立刻點頭認同。
「確實如此。所以，理論上，如果真有一個感冒病毒，可以經過十個人的傳播而不死，那麼它就會異變，或者說是進化成一種相當難對抗的新型感冒病毒。」趙永齊繼續來回踱步，隨即指向現場說道︰「這里一共有三十四人遇害，除去六名直接被咬死的女性之外，不多不少，正好是最初七名發病者的四倍。理論上來說，加上最後被捕和打死的七人，等于每個發病者傳播了五次以上。簡而言之，這種病毒‘異變’或者說是‘進化’了五次！」
「可我們看到的資料上，似乎被警察打死的兩人和被制服的五人，與最初的發病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匕首有些不解的說著。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地方。」趙永齊搖搖頭，略微沉默之後說道︰「且不說這些病毒究竟有什麼改變，最起碼，在最初就相當強力的發病者，到了最後，反而輕易被警察和一些勇敢的路人制服，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我甚至在懷疑，這些發病者是‘故意’被捕的。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我們真的有大麻煩了！」
「……」眾人一陣沉默，許久之後溫成龍才打斷趙永齊的低頭沉思，輕聲問道︰「指揮官，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繼續在這里找線索？」
「不用了，這里估計也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趙永齊抬起頭揮手說道︰「情報處的兄弟，已經去調差最初七名發病者的身份，以及他們發病前接觸過的所有人和物品，這條線我們無需去關心。現在，我想去11研究中心看看，至少要確認那里安全，否則，我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行，那就出發吧！」溫成龍似乎也覺得沒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自己局里那群人掃蕩過的地方，確實不會有什麼有價值的遺留。
士兵們的動作很快，有趙永齊的命令之後，所有人立刻開始上車。而這一次，第一輛防彈商務車由趙永齊自己駕駛，給其他人帶路。
呼嘯而來，呼嘯而去，什麼話也沒留下，一群人就在警備士兵們的目送下，揚長而去。
一路向北行駛，穿越過整個城區之後，在近郊進入一條小分支，隨即車隊便在某個外圍崗哨前停下。第一次來這里的匕首等人，看到警戒哨圍牆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首都醫學院病毒學附屬研究所。
接受檢查，又確認趙永齊等人的身份之後，門口負責守衛的士兵給予放行。車隊順利前行，但沒三公里又遇到第二道崗哨。這麼一直經過五道崗哨之後，終于看到了一大片隱藏在山林之中的建築。
再度接受檢查進入高牆內，車隊根本沒有前往主建築群，反而順著右側的小道，繞過整個建築群之後，向後方的倉庫區行駛過去。
將車停在編號b2011的倉庫外，趙永齊當先下車，隨口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準離開我附近，不準備進行攝錄，不準隨意說話。再度檢查槍械，防止走火。」
「是！」干淨利落的回應聲中，眾人再度開始檢查隨身裝備，並將武器背在身後，隨即給了趙永齊肯定的答復，這才開始在他的帶領下前進。
直接走到倉庫門外，這里沒有任何的守衛，趙永齊自己一個人推開倉庫的大門，示意所有人都進入之後，又再度將倉庫大門關閉。
「歡迎您的光臨，趙永齊上校，上午好。」忽然間，黑暗的倉庫中燈光亮起，一個合成電子女聲突兀的出現在眾人耳中。
「祝融，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大步向空置倉庫的中間走去，趙永齊語調柔和的問著。
「感謝您的關心，我感覺很不錯，只是目前研究中心出現了一些變故，所以您需要確認權限才可以開始詢問以及進入。」電子聲落下時，倉庫中央的地面忽然出現一個破口，單人直徑的操作台慢慢身高，直到趙永齊舒服的操作高度。
「好的，我明白了。」隱藏在頭盔中的劍眉微微一皺，趙永齊並沒有多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