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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月夜殺機劍光寒

劍客目露凶光,把長劍拔了出來︰「快將她抓住,可能還有同伙,大家小心。」

雪晴一愣,罵道︰「放肆,爾等既知妾的身份,竟敢……」啪的一聲,劍客一耳刮子抽過來。勢大力沉,雪晴眼楮一花,便覺得無數星光迸發在眼前。心里哀嚎,這穿越果然不是人干的,在家里從來沒被打過。活了二十多年了,都沒被打過臉,最多被老師打了兩個手板心。這倒好,一耳光抽的七葷八素。

劍客一劍揮來,頂著雪晴的脖子,嘴角帶著獰笑問道︰「皇後命你出宮干什麼?說。」

雪晴腦子里迅速的盤算,這是什麼情況,這到底是尼瑪個什麼情況,誰來給我說明白。問道了皇後,那至少不是皇後派來的,難道是皇帝?是皇帝懷疑皇後在他背後搞小動作?還是後宮的誰?不對啊,這衛子夫成為皇後之後,誰也不敢跟她斗啊。

~遭了,忽略了這點。衛青的個人聲望還沒有達到頂點,目前只算是個比較強的外戚,還沒強大到令人望而生畏。李夫人背後搞小動作完全有可能。而且還有個陳阿嬌,我拜托你,人家都瘋了,管你誰是誰,不高興就要弄,聯想起前兩天在長門宮踫到的陳阿嬌那猙獰的樣子,想起那時她說的什麼,什麼你爹你娘你姑媽全不是好東西。等死吧你們。本宮不日便要將你們這些妖人一網打盡。

雖然沒太明白這里面的關節,好歹是將兩者聯系在了一起。冷汗倏忽就出來了。千躲萬躲,還是沒能躲掉,跑得再遠還是被牽扯到了這權利的斗爭之中。

雪晴還在愣神。劍客輕蔑的笑笑,朝手下的人遞個眼色。另一個劍客當即揮舞手中的長劍, 嚓一聲,斬斷了老漢的脖子。腦袋落地,打了幾個轉兒,雪晴看到那一張愕然而沾滿鮮血的面孔,胃里一緊。

雪晴發誓听到了 嚓的一聲,並不清脆,而顯得有點沉悶,沒頭的軀干脖子里吱吱的噴射著血液。透過血霧,卻是那劍客若無其事的擦拭起了自己手中的長劍。

雪晴一彎腰,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差點沒撞上脖子上的劍鋒。為首的劍客趕忙把劍撤到一邊。笑了笑說道︰「好了,這就回長安城外的莊園去,那邊安全些。走。」

一個劍客一把抓起雪晴,扯出繩索來困了個結實。打橫了放在馬上。幾人一拍馬,便掉頭往長安走。

雪晴雖沒有過斗爭經驗,但後世各種防狼術各種應急手段,學校經常宣傳好不好。被綁住的時候故意擴大了些角度,看似綁緊了,其實收個月復,胳膊緊縮,便能留出一點空間。悄悄的伸手入懷里模著短劍的劍柄。若是有李廣霍去病哪樣的劍法就好了,分分鐘削死這群王八蛋。

夜里,微微有些月光,照在荒無人煙的路上。四五個跑馬的漢子在月下疾馳。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看得見路。反正雪晴是不怎麼看得清。可能這是他們的特殊技能吧。

雪晴盤算著,該怎麼逃月兌。若是把短劍拔出來,悄悄的割斷束縛自己的繩索,出其不意的捅了旁邊這漢子。然後跳馬就跑?

抓瞎吧,就這兩條小短腿能跑得過四匹馬?不然把漢子推下去,搶馬而逃?雖然自己御馬技術不行,這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路。但好歹比用腿跑要靠譜一點。

趕緊的吧,別再猶豫了,就算是要死,臨死之前也得反撲一下。別到時候被關進了他們說的莊園,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就算是霍去病都逃不出去。看新聞越獄的總是沒有押解途中逃月兌的多。難度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好不好。

正欲動手,突然路邊沖過來兩騎,如幽魅鬼影一般悄無聲息沖過來。兩柄長劍一左一右在月下閃著寒光朝五個漢子攻了過來。

為首的劍客趕忙喊道︰「有埋伏,先擋住,把人送過去再說。」當即三個人勒馬站住,把為首的和挾持著雪晴的兩人讓到後面。兩人一溜煙就策馬跑了。余下三人扯出長劍便和兩個騎士戰在一起。霎時間刀光劍影。可惜雪晴看不見了。

雪晴心下大喜,不知道是哪路英雄相救。現在五個除去三個,機會大大的增加。是現在動手,還是等那兩個人解決了那三個匪徒跟上來再動手?

萬一那兩個好漢不敵呢?那不就抓瞎了?

雪晴估模著道長安還有一段距離,再等等。等要到了的時候,他們放松了警惕再出手,兩位好漢跟不上來就算了。跟上來自然就更好了。

誰知沒過多久,抓著雪晴的匪徒喊道︰「大哥,那兩人追上來了。」

為首的罵道︰「娘的,阿牛他們肯定是死了。對手強悍。躲不是辦法。我們的馬已經疲憊,肯定是躲不過,不如和他們拼了。」說罷勒馬停住。

另一個匪徒說道︰「早該和他們干,我們本來人多,大哥武藝超群,還怕他們。」

匪首抽出寶劍沉聲道︰「事已至此就別說了,先解決了他們」

兩個騎士沖了過來,也停住了馬。雪晴一瞧。以二打三,雖然贏了,卻也遍體凌傷,听聞匪首武藝特別好,雪晴有些擔心。

匪首喝道︰「哪來的鳥人擋某的路。當真是不知死活嗎?」。

一個騎士寒聲道︰「放開那女子。否則小心爾的狗頭。」

匪首怒吼一聲,雙腿一夾就催動駿馬向前。舉起了手中長劍。

是時候了。雪晴飛快的割斷了繩索,一刀插進了匪徒的大腿。接著便是一翻,跌落下馬,滾到了一邊。

匪徒吃痛,也跌落下馬。慌張的捂著大腿。也不敢拔出短劍。雪晴連滾帶爬的往一邊躲。兩個騎士本來和匪首戰在一團,見狀十分默契,一個騎士上前擋住匪首,疾風暴雨壓得他喘不過氣,另一個騎士策馬過來,長劍一劃,便削落了匪徒狗頭,立刻調轉馬頭,朝匪首沖了過去。

眼見情況越來越不利。帶出來四個兄弟全都死了。匪首心里暴怒,怒吼一聲,不要命的朝二人攻去。攻守之勢瞬間相易。這匪徒果真是武力超群。一劍遞出如毒蛇探頭,刁鑽的角度直刺一個騎士的心口。騎士慘叫一聲跌落下馬。

匪首不做停留,勢大力沉的揮劍朝剩下那個騎士劈砍過去。金鐵相交之聲在夜里如此刺耳。

雪晴心里一緊,要遭,要遭。兩個呼吸之間,最後這個騎士已經被砍了兩劍,雖不是要害,身形也搖搖欲墜。雪晴趕緊撿起地上的一把長劍,下意識里想要沖過去對著馬腿就砍,可還是怕被馬給踩了。無奈之下只能把劍拋了過去。只見長劍翻了個跟頭,一頭扎進了馬**。起碼一尺。

駿馬吃痛,當即倒地。騎士見狀一躍而起,持劍撲了過去。匪首反應也快,倒在地上迅速的朝騎士撲來的方向舉起了劍。

噗嗤噗嗤兩聲。兩人相互把劍捅了進去。真真兒是個透心涼。匪首被釘在地上,瞪大眼楮,吐出許多帶著氣泡的鮮血,便死了過去。那騎士跌坐在地上,胸中插著那柄三尺的長劍。

雪晴趕忙跑過來,手足無措的發抖︰「這個怎麼辦,你快告訴我怎麼救你,有金瘡藥麼?」

騎士慘然一笑,長劍貫胸,金瘡藥還有用麼?臉色蒼白的擺擺手說道︰「內司,不用了。某是活不成了。你趕緊回宮……」

雪晴問道︰「誰派你來的,他們又是誰派來的?」

騎士答道︰「某是大將軍府上的侍衛,是大將軍命我等暗中保護內司的。內司這次出宮可是把我等害苦了,他們不知道。我們也不清楚他們是什麼人。內司千萬要早些回宮。只要在宮中便沒人敢擅動。」

雪晴十分猶豫,回去。回去不危險麼?在外面也危險。都是危險,有區別麼?

衛士開始咳血。更多的是順著嘴角留下來。聲音已經含糊不清了︰「千萬不要走在大路上了。早日回宮……」說著瞳孔就開始渙散。旋即低下了頭,再也抬不起來了。

死了一地的人。雪晴還是有點凌亂,這尼瑪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冷風一吹。雪晴覺得毛骨悚然。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劍,放進劍鞘里,又將那沒頭的尸體大腿上的短劍扯出來,擦了擦還是放進了懷里。拉過一匹馬,艱難的爬上去,策馬跑了。

沒敢在路上跑,跑進了路邊的小路。找個僻靜的樹林子。才停下馬來。這沒頭沒腦的到底是鬧的哪一出。關鍵是下一步怎麼辦,是繼續逃亡,還是回宮?

逃跑現在算起來成本就大了。原本打算是悄悄地跑了,從此遠離權力斗爭,成為一個路人,靠著那點珠寶黃金,過個安安穩穩。可既然是追了過來,不定後面會怎麼發展。這事兒沒法預料啊。自己覺得出宮之後的行跡還是挺隱秘的,沒想到這才多久就被抓個正著。

這幸好是遇上救兵了,可萬一下回沒這麼幸運了呢,想想剛才那個匪首的身手。雪晴不寒而栗。要是再遇上個這樣的人,還是自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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