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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夕在馬車里倚著車窗悠閑的欣賞著月色,尉遲青蓮本想與她同車的,不過在得知蕭冰騎馬之後就打消了主意,而且還堅持要跟著蕭冰騎馬。

晨夕懶得應付她就交給蕭冰和尉遲青岩兩人看護她了,說是如此,可很顯然尉遲青岩是想成全他妹子的一片心意的,他始終都保持著一段距離跟在蕭冰他們身後,尉遲青蓮則是想著法子跟在蕭冰身邊。

論騎術,尉遲青蓮其實還是不錯的,不然怎麼會挨得住蕭冰那時快時慢的節奏,連著晨夕看著都覺得可憐。

不過蕭冰一向就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尉遲青蓮非要撞南牆她也阻攔不上。

「公主,你為何不讓大公子與你同車?」對于宮晨夕拒絕了所有夫侍的同車跟隨,意外的選了他同車花子炫很是好奇。

「不為什麼,因為你比較有趣」

額,他有趣?

花子炫狐疑的看著她,莫不是他在看戲她也一樣把他當戲來看了?「得了,能夠讓公主感興趣也算是在下的榮幸了,不過公主就不擔心那個尉遲青蓮把你的四公子給勾去了麼?」

晨夕撇撇嘴,「難道你沒有听說過一句話,能夠被人搶走人不算是自己的人?」

花子炫搔搔頭,「這話我還真沒有听過」

晨夕懶得理會他的眼神,這個男人一定有目的的。

不過她卻有些舍不得趕走他呢,反正她身邊都是一些別人安排的眼線,多一個不知根底的又如何?也許,一湖水攪得更加混她才更有閑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公主,不如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好啊」

花子炫放低的聲音帶著一抹魅惑,讓人放松下來,晨夕听著听著就打起哈欠來了,最後疲倦的閉上了眼楮。

花子炫看著她那放心的睡顏愣了愣,她就不擔心他是刺客啊

嘆口氣,把她扶好到睡塌上,牽上薄被蓋上,手指不經意的觸模過她的臉皮,柔軟細膩,有一種溫熱緩緩傳入心間。

驀地,他縮回手,苦笑

這是怎麼了,他還會為她猶豫了?

堅定了信念,他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打開瓶蓋的時候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晨夕均勻的呼吸里也吸入了那香氣,片刻之後花子炫才收起小瓶子輕嘆一聲。

如果她不是赤陽公主該多好?

可惜,這個世上永遠都沒有如果。

……

翌日,晨夕昏昏沉沉的醒來,揉揉眼楮掀開車簾發現已經是艷陽高照的時候了。

心中微微一愣,她睡了那麼久?

按按額頭的眩暈感,她清聲開口道︰「停車」

車隊立即停了下來,諸葛靜澤縱馬趕上來,「公主?」

「靜澤,這附近有小溪麼?」

「前面不遠就有一條小溪,公主想洗漱的話我們有水……」

「嗯,先讓人給我送水洗漱一番,然後趕去前面的小溪,我想洗洗。」

諸葛靜澤看看日頭停頓了一下點點頭,「好,前面正好是一處林子,日頭太曬了,讓大伙休息一會。」

車隊在林子里停了下來,晨夕拉著諸葛靜澤前去小溪洗浴了。

一入水,晨夕就感覺到了一通透心涼,這林間的小溪真是美妙,十指在水中來回不停的劃動著,驀地,她的身子繃緊了,無名指指尖出現了黑色,這是中毒的跡象

皇甫景皓不是才給她解了水煙下的毒麼?怎麼這會又中毒了?

心中嘆息,她撥弄著溪水,慢慢的洗去了指尖的黑色,待指尖的黑色洗漱褪去之後,她看到溪水一些游動的小魚飄在了水面……

這赤陽公主的身份還真是讓人眼紅啊,下毒就層出不窮的

許是被她濃重的嘆息牽動了心,諸葛靜澤背對著她問道︰「公主,可有什麼心事?」

「靜澤,你上前來吧」

諸葛靜澤依言走前來,心里有些意動,公主已經疏遠他們好久了,這些日子就沒有哪個夫侍真正的親近過公主了。

對此他有一種既高興又復雜的感情,這麼一瞬間,他有一種期待,希望赤陽公主是想讓他親近的……

「靜澤,你看,這些魚兒死了呢」

什麼

諸葛靜澤被她清冷的聲音拉回了現實之中,低頭一看,果然是看到漂浮在水面的一些小魚,「公主,這是怎麼回事?」

晨夕安靜的望著他,緩緩道︰「君蓮離開之前曾經說過你是所有夫侍之中對本公主最為誠心的一個,你說,這話我可以相信麼?」

諸葛靜澤平靜的臉面出現了裂痕,有些激動的看向她︰「公主心里可信靜澤的心?」

「我從來不曾听過你的心聲,又談何信與不信?」

「公主——」諸葛靜澤深吸一口氣,「公主,靜澤一直就是對你有心的,只是公主對靜澤無心而已」

「為何?」

諸葛靜澤覺得自己似乎又開始了一輪新的賭博,苦笑道︰「公主,難道一點都不記得你九歲那年在宮里與我相遇的事情?」

九歲?晨夕傻眼,拜托啊,就算本尊在世,也不一定記得兒時的事情吧

這男人怎麼回事啊?

看她的神色諸葛靜澤就得到了答案,黯然道︰「公主果然不記得,也難怪,公主又怎麼會記著那麼微小的事情?」

「你傻了,我前陣子不是說了我忘記了以前的事情麼」

諸葛靜澤一呆,對啊,他怎麼把這個事情忘記了,尷尬的低下頭,就算沒有失憶公主也不會記得吧,不過,他寧願失憶忘記也不希望是太過不在意而忘記。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君蓮已經去辦事了,如今留在身邊的那個三公子不過是我們找的替身。」

平靜的話語猶如大石投入湖心,蕩漾著一圈圈的波紋,諸葛靜澤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半響才憋出一句話︰「公主……你為何突然告知靜澤?」

「因為我想來想去身邊也就只有你還那個信幾分了,所以就賭一把,看看,你究竟是對我好還是對女皇陛下好。」

「公主——」

諸葛靜澤是聰明人,明白剛剛那句話是多麼的緊要,這是公主要選擇他的信號麼?

「唉,別發呆了,跟我說說,這兩日誰最有機會對我下毒?」

諸葛靜澤想了想認真說道︰「公主,我覺得是花子炫的嫌疑最大,皇甫將軍再如何也不會公主下毒的。我听母親說過,當年皇甫景皓當著群臣的面發過誓︰今生定要護你周全,與公主共存亡。」

誒?還有這事?

「所以,他不會害公主性命的。」言外之意,性命之外的東西他可能就會謀求了。

晨夕對此表示很無奈,皇甫景皓也真是一個悲催的臣子,居然被人逼著發下如此誓言,難怪他對本尊沒有喜歡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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