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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靖遠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某女安靜的躺著,把玩著一串貝殼,他有些頹然,她真的中毒麼?

「公主,」

「坐。」

「公主,听說你中毒了,讓飛霜給你看看吧」

「好啊。」晨夕大大方方的伸出手給眼前的憂郁的少年把脈,哎,真是憂郁的少年啊,那雙眼裝滿了憂郁。

許飛霜手指輕輕的搭在晨夕的手腕,換了幾個手指,最後,他收手了,朝姬靖遠點點頭,「二公子,公主的卻中毒了,不過我只診出三種,曼陀羅,花葉萬年青,含羞草。」

晨夕淡淡一笑,「是哪種曼陀羅?我听說,黑色曼陀羅的話語是︰不可預知的黑暗、死亡和顛沛流離的愛,凡間的無愛與無仇,被傷害的堅韌創痍的心靈,生的不歸之路。如果是美麗的曼陀羅花的話,我希望是黑色的曼陀羅花毒。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如今她喜歡黑色曼陀羅了,多麼貼切的話語,形容以往那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她真是太精準了。

姬靖遠和許飛霜都一臉古怪的看向她,這是什麼態度?擔心還是不擔心?

「公主,花葉萬年青的毒性會損害你的嗓子,我想我們先解決了花葉萬年青的毒素吧」

晨夕看了許飛霜一眼,「六公子,你為什麼一直那麼憂郁呢?是不是公主府讓你覺得憂郁?」

許飛霜眼神一愣,隨即低下頭,「不是,公主救了飛霜,恩情比天高,此生都還不清,怎麼會因為公主,飛霜是——」

「個性使然麼?天生就是憂郁的孩子?」晨夕做起來拿起大海螺放在耳邊靜靜的听了一陣子,露出溫柔的笑意,「這個,說是這樣的听就能夠听到大海自由的風聲,送給你玩吧」

許飛霜有些局促,愣了半響才伸手接過大海螺,「謝謝公主,那——」

「我的身體不需要你們擔心,不管是誰給的藥我都不會吃的。」

「公主——」

晨夕揮揮手制止他們說下去,「我的存在對于你們來說其實並不重要,這個世上,誰的存在都不重要,一個人倒下去了,還有別的人補上……永遠都沒有人是不可或缺。我,也是最近才領悟到的道理。」

姬靖遠呆呆的看著她的側影,透過那熟悉的臉,他好像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面容……這不是真正的赤陽公主

赤陽公主是囂張跋扈的,是不服輸的

「下去吧,我想休息了,或者,你們想侍寢?」

許飛霜臉色微紅,趕緊告退。姬靖遠看了她片刻也離開了,他們都不想要侍寢……

晨夕呼口氣,這就好,沒有人想要和她滾床單就好

把鈴鐺掛在窗口,風兒一吹就響起亮麗的音符,給人一種輕松愉快的感覺。

「公主,公主,夏國皇上派人來請你進宮。」芯兒匆匆的走了進來在房門外匯報。

「就說我身體不好,想在家里休息休息,改日再進宮謝恩。」

「哦。」

芯兒快步離去,晨夕輕嘆一聲,夏國皇上也這麼緊張她啊

那也是,十萬的兵權啊,怎麼會不緊張呢?

「公主,皇上給你賞賜了千年靈芝一朵,百年何首烏一支,千年人參一支,還有……」

「拿去庫房放著吧」

「是。」

晨夕安靜的躺著,關心,或者落井下石,序幕已經拉開了,她等著看戲和機會。

「公主,皇甫公子飛鴿傳書。」

「說什麼了?」

門外的人僵立了一會才打開信紙,不太敢看里面的內容,林俊臣走上前拿過信紙推開門走進去,「皇甫公子說他不日就會回京看望公主。」

又一個著急的人呢晨夕唇角扯落了無邊的笑容,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譏笑他人的舉動。

「公主,你變了。」伴隨著斯文的語氣,一個身影緩緩的走前來。

晨夕抬眼看著走進來的林俊臣,「是你啊?哪里變了?說說看。」

「你——」林俊臣猶豫了一下,「變得難以捉模了。」

「只是這樣麼?」

不只是這樣,你還變得不像自己了,可是,這話林俊臣沒有說出口。

「五公子,這個時間了,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呢?」

「我——就是來看看公主身體怎麼樣?」

「听說了許飛霜給我把脈的結果所以來擔心我了?」

林俊臣皺眉看著她,現在她的語氣好像就是不相信他是真的關心她一樣。

「俊臣,你說,我真要死了,誰會為我流淚呢?為我流淚是又是傷心還是喜極而泣?」

林俊臣心中一震,這一刻,他好像感覺到了眼前的這個女子看穿了一切人的把戲一般。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些顫栗,這樣的赤陽公主也是他不熟悉的。

囂張跋扈的赤陽公主是簡單易懂的,也是容易被設計的。

此時看著她那藍色的眸子,就好像能夠讓人從沉睡之中覺醒一般,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公主,人一死,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也是,所以我也不需要在意誰真心誰假意了。只要我好好的活下去,完成自己的事情就好。」

「公主是不會死的,就算六公子解不了,皇甫公子也會想辦法解決的。」

晨夕走到窗邊,伸手撥弄了一下風鈴,叮叮當當的聲音十分的悅耳,漫不經心的問︰「他很厲害嗎?」。

「嗯,我們做不到的,他都可能做得到。」林俊臣的話里似乎還帶著一些無奈。

晨夕忽然嘻嘻笑起來,「你羨慕他呀?」

「有點,誰不羨慕他呢」

晨夕忽然摘下風鈴,拿到林俊臣的眼前,「這個,給你玩吧」

啊?這東西是女人的玩意吧,他要來做什麼?林俊臣遲疑的接下,又听她說道︰「好了,拿了我的禮物就回去睡覺吧,別吵著我了」

汗,她把他當做要禮物的孩子了麼?林俊臣頭上冒起黑線提著風鈴離開了。

晨夕又去拿了一個風鈴掛上,為了備用,她一共要了八個風鈴呢

「公主,夏國五公主派人來說是想借六公子去她府上給她看病呢」

都已經晚上了,還借什麼人?晨夕依著窗歪著腦袋,「鈴兒,若是平常,我會怎麼回答她?」

「以前的話,公主都是說沒空,叫五公主請御醫。」

晨夕微微一笑,「那麼這次,你就告訴她,說六公子今晚要守著我,沒空看她,讓她找個駙馬好好陪著她過夜吧」

鈴兒在外面呆了呆轉身離去了,公主沒變啊,不,變得越來越囂張了。

沒多久,許飛霜來了,他就一句話,「公主今晚需要我守著,飛霜自然要守著,不能讓公主受傷了。」

原來憂郁的美男也是固執的美男啊晨夕讓鈴兒給他在屏風外打了一個地鋪,讓他愛守就守。

許飛霜的眼底閃過一抹掙扎,卻還是躺下去了。

沒多久他听到了里面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松口氣,她睡著了麼?

又等了一會,許飛霜輕輕的走進去,坐在床頭接著夜明珠的光芒看著熟睡的面容,睡著了她看起來是如此的柔弱無助,眉間還帶著莫名的哀傷和憂郁,可是,為什麼一醒來她就是那麼的讓人不願意靠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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