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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媽媽一頭霧水,不知道主公要找的女子和他什麼關系,木木地道︰「那女子來時被下了藥一直昏迷不醒,小人擔心她醒來會叫喊,捆在後院柴房。主公稍等,我現在就領女子過來。」

昭將軍淡淡道︰「帶我去!」

紅媽媽神色凝固,訕訕道︰「主公請隨我來。」

穿過幾道院牆,來至最後面一道院子,前面的花紅柳綠與這里恍如兩重人世。

柴房的門上了鎖,紅媽媽解釋道︰「為了防止她逃跑,小人只能出此下策,不知道里面的那位是不是主公要找的人?」

她說著搗開窗紙。

昭將軍朝里一看,昏暗的柴房里,雜亂不堪,靠西邊牆角的一堆稻草上靠著一個身著玉色寬袍大袖的女子,墨發如瀑淋在她的衣上,真真一絕世美人。

不是朱璺還會是誰!

()南宮昭一怔,探子已道︰「主公,這是七姑娘。」

昭將軍看著里面的人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心疼不已,幸虧他找到了,要不然一個玉質的女子就淪落煙花巷了。

探子見那紅媽媽還沒動靜,呵道︰「還不趕快開門。她就是主公要找的人。」

紅媽媽听了忙得掏出鑰匙要去開鎖,手抖了好幾下,才把柴房的門打開了。

昭將軍示意他們都站在外面。

他輕輕進了柴房,看著她如玉般的面龐上緊閉的雙目。

朱璺覺察到腳步聲,慢慢醒來,塞著巾帕的嘴巴呼喊不得,只能用一雙美麗得令人窒息的眼楮急切地望著昭將軍。

昭將軍快步上前,蹲下來,扯掉她嘴上帕子。

朱璺喘了口氣,哇地哭了起來︰「昭叔叔!」

門外的紅媽媽听到那聲呼喚,嚇得面如土色,她花大價錢買的女子竟然喊主公——叔叔!

昭將軍輕輕把她攬進懷里,軟語慰道︰「別害怕,叔叔在,什麼都過去了。」

朱璺點點頭,淚珠如斷線的珠子,又抬頭道︰「沒想到昭叔叔來救我,宜安以為這次再也見不到大家了。」

也許這次死後她就回到原本的世界。

昭將軍解開她手腳的繩子,看著她被勒紅的手腕,心疼不已,抱起她,往外面走。

紅媽媽看了,面色大驚,怕自己的小命不保,但還是硬著頭皮跟上來。

探子卻拉住紅媽媽,待主公抱著朱璺走遠,才道︰「一會在主公面前記住你的身份,你不認識主公——」

紅媽媽會意,痛苦道︰「小人明白,還求你幫我說句話呀。」

她一邊拭著汗一邊跟上探子。

玉樓春最奢侈的雅間,昭將軍把受驚的朱璺放在席上,叫人倒了一杯茶壓壓驚。

「叔叔,你怎麼找到我的?結香和朗月呢?她們一定急壞了。」朱璺喝過茶後心有余悸道。

南宮昭一雙深不見底的目光落在朱璺絕色的容貌上。

這個美麗的女子面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愁緒後,更讓人憐惜。

他情不自禁地握住朱璺拿著桌上茶杯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拍,道︰「你這個孩子,真讓人心疼呢,叔叔不管如何都會找到你的。」

正說著,外面紅媽媽戰戰兢兢地遲疑著移步進來,揖道︰「這個女子是紅媽媽我花了一萬兩銀子買來的,將軍雖然你身份尊貴,但這買賣已生了效,連這姑娘的賣身契我也有。這女子還沒有吃我的糧食,穿我的衣裳,早上來這里不到幾個時辰,將軍如果喜歡,紅媽媽我也不敢攔著不給人,但請將軍還了這一萬兩贖身錢才可。」

紅媽媽心虛地抖開那張紙契,展示給昭將軍看。

朱璺的面色刷地白了。

一萬兩!

昭將軍冷冷的目光盯了紅媽媽一眼,又回頭看到朱璺面如紙白,安慰道︰「別怕,有叔叔在。」

昭將軍轉頭朝那探子使個眼色,探子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道︰「這里有兩萬兩。收好。」

紅媽媽忙得接過來,頓時變成歡天喜地般,忙揖道︰「多謝將軍,多謝將軍。這女子從此就是將軍的女人了,與我再無干系,這張賣身契,紅媽媽我親自轉給將軍。」

听了這話,朱璺面色煞白。什麼叫從此是將軍的人了?

她看著那賣身契轉到探子手上。

昭將軍視若無睹。

朱璺如梗在喉說不出話來,怔怔地又看了眼叔叔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

正好對視上,立馬紅了臉。

昭將軍好像無事一樣,把賣身契轉給朱璺︰「你撕毀它。」

朱璺接了過來,看了看,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一萬兩。

她氣憤道︰「叔叔,我和這人根本不認識,她在拐賣人口!是人販子,這是違法的,應該叫人把這里封了,免得以後再害別人!」

紅媽媽訕笑著拿眼望向昭將軍,還客氣道︰「將軍人已領了,請將軍帶著人離開吧,我這里廟小還要做生意呢。」

昭將軍咳了咳,道︰「宜安,你和我回去!」

朱璺暫且顧不上許多,撕碎了賣身契,道︰「回,回哪兒?」

昭將軍回頭淡淡看了一眼朱璺絕世的容貌,淡淡一笑,「你想回哪兒?」

朱璺紅了臉,把撕碎的賣身契丟進茶盅里,道︰「我要找結香和朗月。」

「叔叔陪你。」昭將軍起身,指了指榻上放著的衣裳,道︰「先換上。這里人多口雜,避免引人注目,對你的名聲也很重要。」

男人的衣裳?

朱璺換好之後,昭將軍一看,眼前一亮,好一個出水芙蓉般的美男子。

這世上再沒有比宜安更美的貴公子。

昭將軍淡淡一笑,說是謫仙也不為過。

記憶中好像有一個人也堪配這樣的稱呼,對了,是明叔夜。

昭將軍暫將心事壓住,幾個人出了玉樓春,坐上馬車往西郊而去。

馬車上,朱璺回想剛才的事,有些困惑,便問道︰「昭叔叔,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昭將軍道︰「是你的婢女先發現你失蹤,剛好遇上我,我派了人去查訪。這一回,你還想放過那些害你的人嗎?」。

「害我的人?」朱璺吃了一驚,怔怔地望著叔叔深不可測的目光里隱藏著一絲殺機。

昭將軍目光一凜,道︰「你可記得擄你來的人長什麼樣子?」

朱璺搖搖頭︰「昨天晚上我在家廟的佛堂抄經,後來人事不醒,直到今天早上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在玉樓春。」

昭將軍打斷道︰「往後,不要再提玉樓春三個字,避免外人听了在此事上做文章。」

朱璺明白意思,紅了臉道︰「我會注意的。」

「你剛說,你在抄佛經,然後失去知覺?」昭將軍問道。

朱璺點點頭︰「是的,佛經抄了幾個時辰,非常困倦,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睡過去。」

昭將軍淡淡道︰「想要找到原因,很簡單。」

「叔叔打算怎麼做?」朱璺追問。

昭將軍的帶著殺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泛起笑意︰「叔叔不動手。」

朱璺這時想起朗月來,又問道︰「叔叔,我有一個婢女叫朗月。」

「嗯,我知道,怎麼了?」昭將軍看似無意地淡淡問道。

朱璺猜不透他面上的表情,只得又問道︰「朗月和叔叔你,是認識的嗎?」。

昭將軍忽然一笑︰「你說呢?」

朱璺搖搖頭︰「我不知道,所以要問問叔叔。」

昭將軍淡淡笑道︰「你的婢女我都認識,誰讓我對宜安你的事,很關心呢?而且你還送了一幅自畫像給我。」

昭將軍將話題引至那幅畫像上。

朱璺一怔,也就忘了朗月的事,辯解道︰「叔叔,那不是宜安的原意。」

昭將軍淡淡地看了一眼朱璺,又閉目道︰「好吧,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我不會放在心里。」

然而他又睜開眼楮看著她一身女扮男裝,笑道︰「你這麼穿著頗有些玉山之姿,讓我想起了明叔夜。」

提起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才子明叔夜,朱璺的杏眸亮了起來,「他是謫仙,我怎能和他相提並論。叔叔過獎了。」

觸及到明叔夜這個名字,昭將軍分明地從她的眼楮里讀出了另一種情愫,淡淡一笑︰「的確如此,他配不上你。」

听了這話,朱璺心一沉,怔怔地看著昭叔叔。

直覺告訴她,昭叔叔不對勁。

就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兩個熟悉的聲音︰「姑娘!」

是結香和朗月!

朱璺眼楮一亮,昭將軍已笑道︰「出去看看吧。」

她欣然地掀起車簾,就見兩個婢女伸長脖子急切地望著車簾內。

不遠處也有一輛馬車,停在路旁邊。

「姑娘,你沒事吧?」結香上前扶著朱璺下了馬車。

「我沒事呢,你們怎麼在這里?」朱璺笑語盈盈安慰著兩個比她還要擔驚受怕的婢女。

結香上上下下看了姑娘一遍,見她穿了男子衣裳,心疼不已。

朗月很淡定地道︰「是,昭將軍告訴我們在這里迎接姑娘的。這次多虧了昭將軍,奴婢們該死,讓姑娘差點喪命。」

「姑娘我們快上馬車吧。天黑之前回庵里,那些人的嘴巴才能管得住。」結香急急拉著朱璺上馬車。

馬車一前一後行駛在官道上。

「昭將軍是不是坐在後面馬車上?」結香掀簾望了望後面那輛華貴的馬車。

朱璺笑道︰「是啊。就是昭將軍救我出來的。」

說著又把方才的事說一遍,兩個婢女听得心忽上忽下,提心吊膽真念著阿彌托佛。

「瞧把你們嚇成什麼樣子?我不是已經平安歸來了嗎?」。朱璺又安慰道。

結香與朗月互視一眼。

結香眼里的憂色稍未完全撫平,道︰「姑娘有所不知,這次我和朗月都準備以死謝罪了。只是不明白姑娘在庵里的佛堂抄經,怎麼會出現在外面?朗月在佛堂門口守了一夜,並不曾見到姑娘出來。」

朱璺心里也是困惑不已。

朗月提醒道︰「佛堂里沒有別的門的話,那就是有秘道了。」

秘道?

朱璺和結香同時受驚。

什麼人這麼大膽敢私自走秘道擄走沛王爺的姑娘?

朗月又猜測道︰「我猜這事和李太與儀雲那個小尼有關。她們想的恐怕不止于此,是要姑娘喪命的,因她們是出家人,可能才沒有親自動手,叫別的人動手,誰知動手的人貪圖錢財,把姑娘差點賣掉。」

朗月說的十分在理。

「但是姑娘一向在王府里,不與外人接觸,這些尼姑們為何要害姑娘呢?」結香問道。

朗月回頭看著她,又提醒一句︰「水月庵是家廟,平日里是誰管的?」

「郭夫人!」結香驚訝地發現一個天大的秘密,連朱璺也不敢置信。

郭夫人看不慣她,她是知道的,但是不知道郭夫人為什麼一定要她死。

為什麼與她有深仇大恨?

朗月似乎也猜測到姑娘的心事,又道︰「郭夫人與姑娘一向不和,幾次三番的要找姑娘麻煩,這次的事,實際上早有預謀。我們來水月庵時遇上的埋伏、庵里發生的大火和這次姑娘被擄賣都是想置姑娘死地的。姑娘,郭夫人之心,沒有姑娘想的那麼簡單,她與姑娘的生母可能存在著什麼深仇大恨,才遷怒到姑娘身上。」

可是生母房姬至與郭夫人到底會有什麼仇什麼怨呢?

結香想起一件事,道︰「奴婢從前在老夫人那里听說過,郭夫人是因為房姬趁她回娘家時,被王爺收進屋里的——」

說到這里,她自悔失言,看了朱璺僵硬的臉色不再說下去。

朗月探得的秘報比結香還多。

從前在公主府時,她無意間听金鄉公主與李駙馬提過一句︰「房姬曾經是沛王爺貴妾,想陷害郭夫人,將自己升為當家主母,卻被郭夫人發現,自此結下不共戴天之仇。」

朗月想到這里,不忍心傷害姑娘對生母的感情,便道︰「恐怕不止于此。這件事還不足以讓郭夫人置我們姑娘于死地,或許還因為別的事。」

至于別的事到底是什麼事,她沒有詳細地說。

朱璺和結香都若有所思地點頭,說話間馬車已停了下來,外面車夫道︰「水月庵到了!」

幾個人下車,卻發現後面的馬車不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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