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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王皇後之死(2)

刑部尚書孫展鴻見到平王與周振威相攜而來,心中納罕,忙上前行禮陪笑道︰「早接了聖上旨意,周少尹徹查前王皇後一案,吾等已將這些年的相關卷宗堆擺于書案之上,只等周少尹過目。」

侍從倒了茶水來,三人逐落座吃茶。

周振威打量這孫展鴻年已老邁,早前又主理過此案,便恭道︰「尚書大人對此案知之甚深,可否點撥在下一、二?」

孫展鴻見他謙虛穩重,平王又在側助力,逐拈髯沉想道︰「王皇後原名婉華,是刑部前尚書王顯齡之女,當年她原是許給三皇子永樂王爺的,後被皇上看中,逐退了三皇子親,與皇上結下百年之好!」

他咳了一下,畢竟這也不是光彩的事,一略帶過,繼續道︰「當年皇上貴為二皇子,這婉華絕世容姿,溫惠宅心,皇上萬千疼愛不必說,她更是上得太後寵愛,下受家僕尊敬,整晏京城皆傳其端良著德美名。後五子奪嫡,皇上順利登基,她順理成章冊封為皇後,母儀天下!」

平王吃了口茶,語帶惋惜說︰「本王命苦,未有機會膽儀!只听太後提起,當年王皇後已病得囗不難言,仍從女乃娘手中將本王接過,抱了一抱,很是歡喜的模樣!」

孫展鴻嘆道︰「皇上登基後,勤于朝政,太後自是希多子多孫,下了懿旨,填充後宮佳麗三千,此時王皇後己身懷六甲,她又是個賢惠的,忙里忙外,倒並無怨言。此時有兩位女子深受皇上喜愛,一位是六皇子武王的母親淑嬪,還有一位是皇上平關外回紇叛亂時,帶回的女子封容嬪。淑嬪深諳調身理息,容嬪能歌善舞,王皇後是個大度的,雖嬪妃之間多有紛爭,但表面還算平靜!」

周振威听至此,腦中便展了玉翹的巧笑倩兮,這才是個想的通透的鬼靈精兒,她自毀名譽不嫁太子,棄尊貴榮華,只因曉得日後必不得獨寵,是個醋勁大的,可見自個日後得多長點心才成!

孫展鴻窺平王沉郁,周振威面似淡笑,心中疑惑,卻也不問,只繼續道︰「王皇後誕下太子三年內,妃嬪也紛紛誕下皇子公主,後宮呈枝繁葉茂之盛,也就這當兒,太子三歲春五月,王皇後染疾,太醫會診,也瞧不出原由來,只說儲事過勞,憂思成疾,用些人參黃來調養,有一日卻似好了些,當還伺候皇上入寢,哪想第二日,吃了容嬪送來的酥糖玫瑰糕,又喚淑嬪來說了會體己話,讓她喂自個喝下涼著的藥湯。也就一會子的事,宮女慌慌尋來太醫,太後皇上逐趕到,皇後卻已回天乏術,與皇上交待幾句就殯天而去。」

「王皇後本就有疾,漸好那日興許就是回光返照,怎會一再徹查此案?」周振威擰眉問道。

「周大人听我說完,太醫診出王皇後現中毒之像,皇上托刑部徹查此事,據王皇後近身宮女晴風交待,那酥糖玫瑰糕皇後吃了兩塊,容嬪又打發宮女前來把剩下的討了回去。而容嬪卻喊冤枉,說未曾派人來過。讓晴風指認,卻只說來人眼生,未太過注意,一來二去,皇上大怒,賜容嬪鴆毒,晴風杖殺,其余宮中近伺皆受牽連甚廣!此事本以過去,誰知後又傳容嬪歿時竟懷有龍種,淑嬪知而不報,且那日,她曾喂皇後喝藥湯,便又重新翻起此案,可知情的多已殺之,只能將淑嬪打入冷宮,但此案至今模糊,難下定論!」

他同情的看向周振威,終道︰「恕吾直言,要想重翻此案,個水落石出,實比登天還難,周大人好自為之!」

一早,玉翹帶著碧秀、采芙還有春紫就在垂花門等著,今是玉歡嫁了七日回門的日子,天蒙亮她就催了楚芸去接,這都暖陽上了三竿,竟還未現人影,芳姨娘此時甩著帕子也姍姍而來,瞧著玉翹微愣,便拍掌笑道︰「翹姐兒倒是真疼這個妹妹,只可惜,那個把她叫母親,養她房里的,倒不見影了!」

「姨娘是個大度的,怎和個即要臨盆的計較來著!」玉翹淡道︰「大夫人早起強要來的,是父親百般不允,這屋里頭,誰又拗得過他?」

芳姨娘臉色變了變,冷哼一聲,說︰「我曉得你們幾個有這個寵那個愛的,就我最是可憐人!」她又看著玉翹,眯眼低道︰「玉歡再不濟,總也是我親生的,這素日里我有個不適,她再恨我,也得問候幾句,這是養兒女的好處!總是比孤苦一人至老的好!」

玉翹輕笑︰「姨娘今日話里藏話,越發的有水平了!」

「我是可憐翹姐兒,得早些為日後做個打算,總不能一直賴在這府里頭不出去!」

玉翹抬眼看看芳姨娘,還未答話,外面跑進一小廝,卻是她派去探路的,上前氣喘吁吁道︰「來了,三小姐轎子已至府前!」

她便率先往二門而去,才走沒會兒,便見玉歡迎面而來,上著金花刺繡瓖領橘紅綢交領中衣,下淺粉百褶裙,髻前戴八翅大鳳釵,隨搖擺晃,愈發趁得面如皎月,嬌羞滿腮,比姑娘時更多了幾許風流之態。那王南陽跟側在旁,時不時俯耳低語,兩人皆露笑意,看著很是般配。

玉翹正欲上前說話,卻見芳姨娘不知從何竄出,至玉歡跟前,拉著她抹鼻子淌眼淚,哀不成聲,玉歡經不住這陣仗,也紅了眼圈,只是咬著唇不語。

玉翹便隨王南陽跟在後面,想想終笑道︰「回門本是喜慶事,不該這般流眼淚的。只因姨娘是性情中人,母女情深緣故,還往妺婿莫計較才是!」

「妹婿!」王南陽笑了一下,道︰「我已通過太醫禮部大考,入住太醫院!」

玉翹點頭贊道︰「玉翹早就說你行的,果沒虛言不是?」

「你倒是個會掐指算卦的!」王南陽眼神深邃的看她,慢慢說︰「听說你身子骨欠妥,稍會我幫你把脈問診,弄了方子好生調理,必會愈的!」

玉翹頓時明了,又一個關心她生養子嗣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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