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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人品

唐三拳大敗漢王謝友良,舉城歡慶。

這一役劉家能夠險勝謝友良,實則多虧了徐玉蘭在其中穿針引線。當然,王菁也功不可沒,但劉成方覺得王菁是自家人,不用這麼多客套,索性只稱贊了徐玉蘭。

張氏卻是喜憂半參,特意將王菁叫到跟前,抹著眼淚道︰「你是故意抬著姓徐的賤人來打我臉!」

丈夫是她的天,她拿他沒辦法,可自己親手養大的丫頭也一心向著外面的狐狸精,她這心里實在是不好受。

劉成方這麼看重徐玉蘭,除了她的美貌之外,最重要的是挑起徐真一的舊部和謝友良之間的矛盾,但這話沒法和張氏說得太明白。

王菁解釋道︰「娘也知道,若是謝友良和張志誠聯手,只怕我們現在已經成為階下囚了。我和徐姨娘商量對策,只因為她和我們一樣,也想除去謝友良。」

張氏則在心里暗暗加了一句,「你們想一起除掉的恐怕不只是謝友良,應該還有我。」

王菁看張氏那情神,知道她已經不信任自己,只得道︰「當時兵臨城下,我這個做小輩子的,理應為爹爹分憂。」

張氏冷冷地笑了起來,「不就是找那些漁民打听到了漲潮落潮的時間嗎?你要是不想出風頭,完全可以悄悄的告訴長安。」

事實上,王菁當時就是這樣想的,也確實想把這事告訴劉永安,可惜的是劉永安當時正在忙別的事情,那兩天根本沒有回來。王菁特意讓雙喜找到他,講了這件事,劉永安卻道︰「我現在抽不開身,讓少女乃女乃直接告訴老爺。」

劉永安再忙,去找他爹說句話的功夫還是有的,可他畢竟是個能文能武的好男兒,根本沒想過要靠著王菁來揚名。況且張氏現在又一直找王菁的麻煩,劉永安希望他爹能夠看到王菁的才華,給予足夠的重視。

王菁明白劉永安的意思,接受了他的好意。那時候謝友良正在攻城,馬上就有成為階下囚的危險,必須當機立斷才行。

沒想到張氏會這般認為!

王菁傲然抬頭,氣勢大盛,「大爺文能治國,武能安邦,何須用一個漁民來給他當點綴?」

張氏想不出反駁之詞,只道︰「好,好,就你伶牙俐齒,我說不贏你!你這麼有能耐,干嘛要讓那狐狸精懷上孩子?」

王菁看她這般,只覺得心里難受,「我知道娘一直對徐氏的事耿耿于懷。可對于讓長安納妾的事,我是不會讓步的。

張氏听了這話,心中越發悲涼,免不了和大嫂王氏訴苦,「不是自己肚子里掉下來的肉,就是不一樣。」

王氏搖頭道︰「咱們妯娌四個,之前我總覺得你主意最正。徐氏能不能懷孕,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明輝家的之前就天天給那兩姨娘喝避子湯呢。」菁菁再能干,還能管到公爹房里去?

張氏听了這話,連連搖頭,「他把那倆看得和命根子似的,哪容得我動手?」

王氏︰你攏不住男人,只會怪兒媳,是個人都得受不了,若不是菁菁是你養大的,哪會受你這種氣。

「等他四叔以後坐了那個位置,才有得你頭疼呢,不都說什麼‘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王氏掩嘴笑了起來,「你若真要計較,當心計較不過來。」

張氏︰「那也得看他家祖墳的地氣夠不夠!」她嘴上似在反駁王氏,心里卻想著到了那個時候她已經是皇後了,心里的怨氣總算少了一些。

王氏見她面色緩了下來,則興沖沖地和她說起了二房。

「老二倆人就這麼走了,明輝的官職也越來越大,後院又空著,有不少人家在打听他呢。」

一說起這些,張氏也來了興趣,「大嫂這回可得好好的給他把把關,這孩子心里苦著呢。」

「一說起這個,我這心里就愧得不行,深怕將來沒臉去見老二兩口子。」趙嫣然能嫁給劉永輝,本就是王氏保的媒。雖然是顧氏先找上門托付她的,但現在劉家以四房為尊,二房兩口又都不在了,張氏舊事重提,王氏忙痛快地認了錯,「他二伯死不瞑目啊,听他大伯說,還是他四叔答應以後好好照顧明輝,他二伯的眼楮才閉上。」

言外之意,她是不會再插手劉永輝的親事了。

張氏道︰「趙氏那事,怎麼能怪大嫂,誰能想到她心腸會這麼黑,盡想著害人!」

這話王氏最是贊同不過,「可憐的是那倆小的,一到休沐,旁人都回去了,唯有他們還住在書院里。」

同梓和鹿鳴都已經搬到了集慶,劉大老爺依舊在書院里任職,是以比別人更清楚這兩個孩子的去向。

劉大老爺甚至跟王氏說︰「要不把孩子接到咱們家來算了。」

王氏搖頭︰「人家死的時候可是托給了老四,咱們若是插手,那邊要是不高興了,吃虧的還是你自己的兒子。」

劉大老爺就不說話了。

他今年五十有六,身子也不太好,根本沒想過上戰場,兒子從小也是個不愛動的,當年一心想走科舉的路子,等劉永安他們販糧的時候,他的兒子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底下的從弟們也不好拉著他去舌忝刀尖子過活。等到開戰,兒子要去參戰,媳婦就成天抱著孫子哭,他又舍不得兒子,就將他勸了下來,到如今差事也沒有著落。

倒是二房,不僅劉永輝在戰場上拼,就是他爹也跟著押送糧草,父子配合得天衣無縫,現在他爹雖然不在了,但劉永輝卻被劉成方給提了起來。這次一趕走謝友良,劉成方便直接將他留在了龍興做了大都督。

若非如此,王氏也不會這麼熱心劉永輝的親事,又怕自己貿然插手惹得四房不快,這才借機會詢。

然而,劉成方怕張氏心里沒算計,早交待過她︰「若有人問明輝的親事,你就說‘不計門第,不論出身,一定要人品好’。」

張氏十分意外,發牢騷道︰「你成天這麼忙,他愛娶誰就娶誰,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劉成方︰「我曾答應過二哥,要將他當親兒子待的,若是再娶個像趙氏那般的,兩個哥兒怎麼辦?」

當然這只是借口罷了,歸根結底他還是對當年顧氏整天喊著要去魯淮王那里生了戒備,怕劉明輝妻族勢力太大,將來不好掌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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