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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中計

「劫囚?」花巧跟在她後面驚訝地長大了嘴。

「不好!」陸昭錦警覺低喝,抓著花巧的手就要後退,但那里還來得及。

「什麼人!」大牢門口的守衛听到牢里的打斗聲就警覺起來,對站在不遠處的二人喝問。

就在此時,原本老實停在一側的馬車突然動了起來,車夫瘋了似地駕車就跑,將二女留在原地。

「站住!」數十名守衛一見車夫奔逃,立刻高喝著追了過來。

尖銳的長矛,刃鋒直指陸昭錦二人。

「小姐!」花巧總算看明白了什麼,她擋住陸昭錦焦急地喊著︰「小姐您快跑!我,我攔著他們。」

陸昭錦心驚膽戰,卻硬撐著站定沒有逃竄,被追上來的守衛圍了個嚴實,因為很明顯她中了別人的計,此時逃跑,就是坐實了自己劫囚的罪名。

][].[].[]分出十數個守衛去追馬車,留著看住陸昭錦主僕的十名守衛也很是緊張地盯著她二人。

女孩子伸出雙手,證明自己手無寸鐵,方緩緩抬手,掀開遮住臉龐的草帽,「我是京城昳容閣陸家,陸昭錦。」

「陸先生?」幾名守衛一怔,沒想到草帽之下是個女人,還自稱是陸昭錦。

幾個守衛面面相覷,沒人能認出她來。

陸昭錦苦笑,原來身份太高也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她已經是遠近聞名的神醫,還是如日中天的葉侯府世子妃,但在場的都只是看守大牢的小卒子,哪有人能有機會見到她的真容?

不過好在現在陸昭錦惡疾無子的事還沒傳開,所以她還是世子妃,三品誥命夫人。

幾個守衛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里面都打起來了,你們還不去幫忙卻在這里指著我家小姐做什麼?」花巧大著膽子喝道︰「我們只是剛巧路過……」陸昭錦立刻瞪了她一眼,花巧頓時不敢出聲。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設計,目的是什麼,就是說多錯多。

「幾位,我真的是陸昭錦,你們大可以看著我,直到最後有人來證明我的身份。」

陸昭錦說話和氣,讓幾名守衛稍稍安心。

畢竟是大夏朝如日中天的人物,三品誥命的身份,讓她比自個的世子夫君還要高出一截。

哪里是他們這些小人物得罪得起的。

幾名守衛剛有些放松,牢里傳來的打斗聲便陡然停止,一蒙面男子突然從里面破門而出,帶著一身血煞,直奔被圍住的陸昭錦,並手起刀落地砍倒了最近的三名護衛。

「你要干什麼?」花巧尖叫,男人一刀背就敲暈了她,手速奇快地點了陸昭錦的穴,夾著她就要逃竄。

陸昭錦眼楮瞪得大大的,那男人回頭望來的雙鳳眼她絕不會認錯。

葉幼清。

「劫囚!不要讓他們跑了!」大牢里不斷沖出高手,葉幼清夾著她似乎難以飛檐走壁。

甚至不需要猶豫取舍的功夫,男人就將她丟了下了,還好心地為她解開了穴道。

陸昭錦彎腰蹲在地上,周身還在發麻,明晃晃的刀刃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為什麼……」陸昭錦失神喃喃,還在回味最後一刻,葉幼清丟下她時那個譏誚的目光。

「什麼為什麼,你這同伙負傷,拋下你跑了唄!」有人嘲諷。

負傷?

葉幼清剛才的身手和眼神,根本不像是負傷急于月兌身,而是故意在……羞辱她。

羞辱她太天真了嗎。

竟然還真相信他的話,相信他深愛著自己嗎?

什麼不會放手,什麼休想休夫,全是他的計,全是他的算計,只為了這一刻,棄她于火坑中嗎?

陸昭錦垂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鐐銬,只覺得昏昏沉沉。

她中計了。

中了葉幼清的計。

葉幼清故意讓她相信他對她用情頗深,然後再利用抓走鄧家母子的事,引她來大牢,構陷她意圖劫囚。

劫囚。

如今,誰想劫走「鄧緯」,誰就是通敵叛國,勾連北境的叛徒!

皇帝甚至不需要再查,就能一刀斬了她,以泄心頭之恨。

她苦心守護到現在的陸家,也會徹底走上不歸路,只怕還要比前世更慘。

「葉幼清,葉幼清……你到底還是騙了我的。」

陸昭錦抱著膝蓋,蜷縮在大牢的角落里。

這一次,她無計可施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沒有空間的助力,沒有了對未來先知的本事,連從不離身的金針都被牢頭收走了。

孤伶伶地一個人品味著,背叛的滋味。

這場戲,從頭到尾,都是一次算計。

從她出來時「隨便」叫到的馬車,車夫竟然專門在守衛發現她的時候逃竄。

簡直就是「畏罪潛逃」的典範。

如果這一次,她可以說是意外,說成是車夫受驚急于月兌身,但第二次呢?

葉幼清這個黑衣人從大牢里出來,怎麼就那麼好心地,想要帶她一起走?

就算她是被挾持,又為什麼不喊不叫?

好好好,這一計,算得是天衣無縫,簡直將她的每一步反應,每一次辯解都算了進去。

只讓她無言可辯。

這樣精妙的算計,是出自誰的手筆?

葉幼清,還是陳錦繯,還是……兩個人都有。

陸昭錦苦笑,原來重活一世,她還是最傻的那個。

「對不起,三師兄,昭寧,平叔,許四……對不起你們,」女孩子清淚滑落︰「我再一次,將你們拖入地獄。」

「嘩啦」牢門開了,一抹明黃走了進來。

女孩子木然抬頭,對上了太子心疼的眸子,「昭錦……哦不,陸姑娘。」

陸昭錦一直沒有說話。

「陸姑娘,」太子不理會牢頭的勸阻走上前來,他身後的白衣文士替他將牢頭攆了出去。

「陸姑娘……」太子欲言又止。

「呵……呵呵……」陸昭錦笑聲冷冽,猶如萬載寒冰,她已經知道太子想說什麼了。

唯一能證明她清白的,是花巧手里那封太子手書。

但是葉幼清算計得這樣精密,怎麼會漏算了一封手書,花巧手中的,必定已經不是什麼太子信物。

而只看她還被關押在這暗無天日的大牢里,就知道太子有沒有為她出面作證了。

「陸姑娘!」太子聲音飽含深情,張開雙臂幾乎就要抱她入懷,卻堪堪止住,因為他身後一個文士模樣的人按住了他的肩,喚了聲︰「殿下,仔細衣服。」

太子猛地站了起來,忿忿地甩開他的手。

陸昭錦瞥了文士一眼,同樣忿忿地冷哼一聲︰「因為你是太子。」

太子和文士都愕然,這是哪兒跟哪兒?

在說太子的明黃朝服嗎?

女孩子卻猶如被激怒的猛獸一瞬間蘇醒,適才的頹喪絕望都仿佛在重壓下煙消雲散。

她澄亮的眸子堅韌頑強,傲然︰「我都明白,所以,殿下請便吧。」

文士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陸昭錦會這樣輕易地答應下來。

沒錯,他們就是來讓陸昭錦守口如瓶的。

讓陸昭錦,不要說出得到過太子手書的事,讓她,忘記證明自己清白唯一有力的證據。

因為,夏承賢是太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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