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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下了場雨,四處泥濘,在水路和陸路之間寧馥還是選擇走陸路,為了周全思量,再沒有比踏在實地上更有安全感了。因為下雨之故,思慮到山路泥濘,便想就地在城內休整半日,待地面稍干燥一些再繼續趕路。

然則才進城內便就有人到訪,見到來人的那一刻寧馥一怔。

來人臉生,對她十分恭敬,對宇文陌弦更是特別行了一個禮,沒有什麼別的情緒,只沖她別有深意一笑,似是對于宇文陌弦將她小心守護而心知肚明。

看這樣子,這人與那位名醫一樣,都與宇文陌弦有些淵源了。

「姑娘果真單獨回京。」

他問的自然肯定是韓塵,宇文陌弦相關的這兩人有意避開韓塵,這是寧馥早就隱隱感覺到的,她點了點頭。

然而這也讓她不由的想起一別這麼久,韓塵也不知行到了哪里,從拿到那盒子開始,她就一直隨身帶著從不離身,此時只覺那盒子所置之處微微發燙似的讓她心暖莫名。

她剛剛還未來得及說話,那人打過招 的笑容便就立即一收,微微垂下了頭去。

突然便有種壓抑不下的不安從心底泛起,如烏雲般掃蕩了剛才的晴朗,她凝眉看著面前如此正式的這位男子。

四處並無外人,但霜容幾個還是不動聲色的避了開去。

「說吧。」寧馥深吸一口氣,行到跟前,淡淡道。

那人似有幾分惶愧之色,疾聲道︰「料算到你必會選擇陸路,是以我在此地截你,眼下,你還是不要等了,這就選擇水路立即回京!」

「立即?」寧馥皺起眉︰「京中出什麼事了?」

「我們已經將水路等事全部安排好了。」

他並不答她。

寧馥又皺了皺眉。

隨即她淡淡道︰「閣下能在此精準的截住我,此番路途想必辛苦,只是我也自有我的安排,這就不陪著了。」

說完轉身便走。

「姑娘!」

寧馥好像沒听見。

那人惶然望著她的背影,這也是他從未有過的鎮定與慎重,轉而又望向宇文陌弦,宇文陌弦從來是不管這些事的,他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和寧馥在一起,寧馥轉身,他也轉身。

那人無奈,沖前一步,張嘴要說,想起離開之前某人的囑咐,又猶豫的停住腳步。

「她雖然為人決斷不失狠辣,但心中其實極重情義,此事始末一旦為她知曉,必將不惜冒險,其實可以直接從宇文陌弦身上下手,只說按她的路線走下去前方必有危險即可,但……但只怕宇文陌弦是不懼這些的,只要寧馥堅持,你也定然說動不了他,還是……哎,到時你見機行事吧,只要讓她速回京中便是!」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人愣在當地,眼看寧馥越走越遠,竟然真的不再回頭,心急之下,向前一沖。

「寧馥!」

……

清脆的馬鞭揚出去,落下來,頻率極快,連綿成一片密集的光影,可以想見馬上騎士心急如焚,已經顧不得憐惜愛馬。

馬上騎士,是寧馥。

她快馬急馳,長長烏發在風中扯成烈烈的旗,身後追著宇文陌弦和周凡等人,不即不離的追著,寧馥並不回頭,追上追不上,她已不關心。

耳中只有 嘯的風聲,落雨般的馬蹄聲,還有那人萬般無奈之下的話語。

「寧馥,前段時間韓塵也離京去了東吳之時,京中瑾王已經將目標轉向了哈卓,瑾王府本來也在我們的盯視範圍之內,卻是……卻是不知說是巧合還是有的人已經與先前不太一樣了,便就在此時生了變故,現在我們的暗線得知,已經可以確定哈卓已經有孕在身,而且也住進了主人院,就連身邊的丫環下人,也都按照了妾氏的規制重新編排了。」

「有孕?哈卓有了祁蘅的孩子?」

沒有回答,那人不肯再談,寧馥卻知道事情豈有這麼輕描淡寫?哈卓對赤嶸的一顆真心天地日月可鑒,又怎會只在瑾王府住了一段日子便就轉身自願委身于祁蘅?更何況,祁蘅雖然相貌也是不錯,可是無論哪里相比,都不及赤嶸萬分之一。

這次朝廷的大案,把一個靖王都生生扒下來了,連同後宮靖王的母妃一起送去了西天,等同于這一系都扒了個干淨,對于祁蘅而言無異于削掉了半邊臂膀,少了祁崢這個擋箭牌,他現在就等于透明的站在人前,他心里自然清楚,韓塵的下一個目標,必然就是他。

祁蘅明面上這次未受牽連,大權依舊在握,他向來凶悍狠毒,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就絕不留下半絲憐憫,哈卓在他的府里,她怎麼就會天真的認為哈卓是穹夷人,有赤嶸做背景,他就不敢動她呢!

當時那人的話,令她剎那間從頭涼到腳。

「很多事情未必就是眼楮看到的就是真實。」他躲閃著她急切的目光,垂頭看向自己的腳尖,聲音越來越低︰「不是在下心理陰暗,而是這世上的人,為了自己的目的,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你千萬別感情用事,也莫要以自己對其的印象而推測事情的可能性,事實上,很多時候,那些看起來的受害者,之所以能那般慘,就是為了讓別人比她更慘。」

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寧馥的心這時卻在深淵之底,她來不及再抓住他細細問來龍去脈,胡亂抓了些東西便上馬回程。

臨行前她讓周凡聯系韓塵的護衛向韓塵轉達口信,只說無論誰先回京,他都不要插手此事,不管他願不願意,她就是這樣決定的,如若他硬要插手不可,那便就兩廂翻了臉面。

而至于韓塵听了之後是否會不願意,她也顧及不及了,如果哈卓真的出了大事,那她要錦繡前程又有何用?她如何向穹夷的赤嶸交待?她如何向整個穹夷的子民交待?

林家最好的快馬,當時就在晴園的馬廄中,她離開東吳之時順手牽走,並且還讓人轉告林清之這是她應得的利息,一路都未讓這些馬兒受累,此時日夜不停,換馬不換人,每天只休息兩個時辰,其余時間連吃飯都在馬上她不能浪費任何一點寶貴的時間,那不是時間,那是她與赤嶸、與整個穹夷的信任!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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