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太太自己生的女兒又什麼會不知道她現在的心態。心里又嘆了口氣,這個女兒現在真的沒救了,雖然也想就這麼讓她長痛不如短痛,就此斷了這份感情。
但又怕這個女兒一時之間會接受不了,別看她平常那麼堅強率直的模樣,要不今天也不會這樣,情緒一而再的失控,也是擔心未來有一天她會跟自己一樣。
嗯?!哈太太愣了下,搖了搖頭,道︰「事情可能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哈女好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樣,手抓住了哈太太的手臂,哈太太心疼的替她整理了下頭發接著道︰「他用這個方式告訴你,固然是想讓你直接放手的緣故,但換句話來說也證明他是真的在乎你的,不然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你,或者干脆就一直不告訴你。
之前一段時間不見你,也正是因為擔心你會傷害,所以才主動躲開你。
還有你說他這個人平時就很冷淡,那他為什麼要幫啊卓,華叔,還有你哥呢?!就算他這ren mian冷心熱,講義氣,你哥是你家人,那啊卓,華叔呢,這兩個可是陌生人,他是做律師的,人又不傻,他憑什麼就直接幫忙,這樣明眼人都知道沒有什麼利潤的交易呢?更不要提什麼合同都沒做好,就直接給錢,他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更不要說,看你被雨淋幫你擦干淨頭發,有潔癖還給你他自己的手帕這樣的小事啦。」
對啊!
哈女的眼楮越來越亮,她想起他昨晚一直默默的陪著自己的事。
他是在乎我,喜歡我的。
哈太太看了下幾乎又快滿血復活的哈女,又當頭潑一盆大冷水。
「但他可能真的有女朋友了。」
額,是啊,他都有女朋友了,那我算什麼?
哈女沉默了下去,不管自己再什麼喜歡他,他有喜歡自己,這都是繞不過去的一個坎。
讓他甩了現在的女朋友跟自己在一起的事,她做不出來,也不會讓他這麼做。
哈太太輕輕拍著哈女手臂,像是抱著小時候的兄妹一樣道︰「媽媽,幫你分析這些,不是想讓你決定你要不要跟他在一起。而是想讓你自己想清自己的感情,想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有時候在一起也不是要**人或是夫妻」。
哈女抬頭看著哈太太感覺她話里有話。
哈太太,輕笑著拍了下她的頭,嘆了口氣道︰「我和你爸,還有堅哥,以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
其實我也是內地那邊的人,當年爸帶著我從海的那邊游過來,受不了當時內地的貧窮和混亂,想著來香江這個偏低黃金的地方,能通過自己的努力過上好日子。
但是爸的身體沒熬住那年冬天走了,留下了我一個人在香江四處流浪。
因為長得好看點吧,運氣好被當時一個善良的老婦人收養了,老婦人人很好,可惜那時候好人命不長,她身體不好,又有個敗家的兒子整天氣她,沒多久也走了,那時還是一個冬天。
我記得那時我因為害怕被那個敗家的養父打,所以跑了出來,餓暈在外面,是當時的堅哥和你爸把我撿回去。
他們從地里挖了塊紅薯,又從別人的家偷了一把米回來,當時你爸他們被那家人看到,堅哥被人打的鼻青臉腫,而你爸從很高的地方,直接跳了下來,可能就是那時候傷到了,所以一直沒什麼長高吧!嘻嘻」哈太太笑了下,眼里的淚花清晰可見。
「媽」哈女的雙眼通紅,幫哈太太擦了擦眼楮。
太郎沒有說話,靠在門邊沉默著。
「媽,沒事」哈太太擦了下眼淚,笑道。
「那天晚上,我看到堅哥的臉都腫了,架著走路一瘸一拐的你爸,也是笑嘻嘻的走到我面前,你爸張開手掌,給我看掌心抓的那一把米,那時我哭了,心里告訴自己,一輩子要對他們兩個好,要一輩子在一起。
然後我回到了那個家,就算是有時被養父打,我也認了,因為你爸和堅哥他們就住在那個養父出租的房子里。
後來敗家子終于敗光了家產,只剩下房子附近你爸他們住的那些出租房產。
沒多久他就娶回來一個很吝嗇刻薄的養母,我的日子就更難受了,兩公婆不僅不斷讓我做各種的干活,稍有不順心就打我出氣。
但我卻覺得的生活並沒那麼苦,因為堅哥和你爸慢慢長大,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擋在我面前,替我挨打,帶我玩,逗我笑,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們也慢慢長大,雖然生活很苦,我卻很開心,我以為我們就會這樣一直在一起一輩子。
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卻改變了我們三人的命運。
因為我長大了,變得越來越漂亮了,養父經常用那種讓我害怕的眼神看我,若不是顧慮我養母,還有你爸他們經常護著我,恐怕現在就沒有你們的存在了。
一直得不到我,養父一生氣就把我賣給了當時激ng cha局長做不知道是多少房的姨太太。
你爸他們想了個辦法聯合當時一直被養母逼迫的鄰居,趕走了他們兩公婆,我當時以為以後得日子會越來越好,可沒想到堅哥和你爸同時想要我嫁給他。
堅哥那時長的很帥又有學問,腦筋好,村里很多的女孩子都喜歡他,卻偏偏只喜歡我一個。
你爸雖然長相比較一般,身材又有缺陷,但人踏實又會功夫能保護我,而且兩個都對我很好,我也沒想過,我們三人有一天會分開,所以完全不知道什麼選。
最後他們選擇用拋ying bi的方式決定了我一輩子。堅哥很生氣,不甘,但還是離開了,不過兩人就處處針對對方,一個在這里準備開個手機店,另一個就搶先幾天,直接開張營業,這二十幾年來一直就這麼斗著,我什麼勸都沒用,反倒斗得越來越凶,然後就變成現在你們知道這個樣子。」哈太太抹去了眼角的眼淚。
「原來是這樣啊!」哈女愣愣說道。
「那媽就真的沒有再找過堅叔了嗎?」哈女看著哈太太道。
哈太太的眼楮透過陽台的玻璃看到已經空出來的小窗,眼神變了下。
哈女順著她的眼楮看過去,只看到那空空的廁所窗戶,好像之前住的那家人已經搬走了。
「傻孩子」哈太太看到她的動作,輕笑了下。
「既然你爸不喜歡我和堅哥見面,那我就盡量的避開和堅哥單獨見面的機會。」哈太太笑了下道。
然後低頭在哈女的耳邊,小聲的對她道︰「你不是問過我,問什麼每次做那麼多湯嗎?」
哈女震驚的看著哈太太偷偷開心的眼神。
哈太太對她眨了下眼,微微點了下頭。
這是我們母女兩的秘密哦!
哈女也眨了下眼,點了點頭,微微笑了。
「唔,我的傻孩子啊!」哈太太把她抱緊了些,笑道。
「再告訴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吧,樓下的賣早餐的張太太告訴我,這幾天每天8點半左右,都會有一個長的很好看,很好看的年輕人,會站在她的店鋪前,看一會我們的店,然後才離開的。」
哈女將頭陷入哈太太的懷里,回身用力的抱著她。
「謝謝你,媽媽」。
「嗯,想清楚了?」哈太太笑道。
「嗯」哈女低頭應了聲,閉著眼沉入懷抱,不過馬上有睜開眼,問哈太太道︰「對了,媽,現在幾點」。
「現在,8點半了。」
「8點半!,媽我得走了,我知道他現在在哪?!」哈女想了下,急急對哈太太道。
「女兒,衣服啊你的衣服。」哈太太看見她直接穿著睡衣就跑出去了,趕緊叫道。
但哈女,已經飛奔下樓了。
「呵呵,果然是傻姑娘。」哈太太輕笑了聲道。
「你呢,兒子,這兩天自己想清楚了,只是一些紙張而已,如果真的想出來,又什麼可能擋得住。」。
哈太太轉過頭看著那扇窗,沉默著。
已經關shang men的太郎,看著窗台的玻璃,愣愣發神。
……
路上哈女穿著睡衣不顧周圍人驚奇的目光,玩命一樣的踩著腳踏車向前飛馳而去。
她的眼中仿佛看到,每天早上5點半樓下那個街道,都會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筆直的站在那里等自己下樓。
站在懸崖邊的那道身影,在等自己練功。
站在樹下的那道身影,在等自己落地。
買東西的那天,站在店門口的那道身影,在等自己出去。
下雨的那天,站在店鋪的門口的那道身影,在等自己來到身邊。
沒有晨練的那幾個早晨,站在街道對面的那道身影,在等自己路過。
昨天晚上,站在陰影處的那道身影,在等自己回家。
站在樓下的那道身影,在等自己入睡。
一整晚坐在自己床邊的那道身影,在等自己醒來。
現在可能躺在樹下的那道身影,在等著自己出現。
「我可以不在乎你旁邊站的會是誰,又會有多少人,我只拜托你讓我留在你身邊,不要讓我離開,等我一次,就這一次了好不好,以後換我等你!」
……
時間很快就滑過了9點,張偉手中的鬧鈴聲,響起的時候,他睜開了眼楮,四周還是一片寂靜。除了他自己外就沒有別人,他睜著眼看著蔚藍的天空,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一陣清風吹過,吹動身邊的青草,頭頂的槐樹沙沙做響,讓他想起,之前有個女孩對他說,槐樹會說話。
他又閉上了眼楮,想要試下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它真的有靈的話,會跟現在的他說什麼呢?!
再等等?再等又會有什麼意義嗎?
要不睡一會吧?有點累了!
嗯,那就睡會兒吧。
張偉又睡著了,這次他睡的很沉,也讓系統精靈除非在有危及自己生命安全的情況下,不然不要提醒自己。
當哈女出現在洞口時,看到的就是一道修長的身影躺在那張石床上,正安靜的睡著,她捂著嘴,淚水無聲的從眼角滴下,慢慢的走到石床邊,看著沉睡的人。
他似乎真的是太累了,睡的很沉,一點也沒感覺自己的到來。
哈女坐在他身邊,手指撫模著他的臉龐,臉上流露出開心幸福的笑臉,然後月兌掉了鞋,同樣躺在石床上靠在他的身邊,空氣是冷的,石床也是冷的,就連他的身體也是涼的,但哈女卻覺得此刻卻深處在巨大的溫暖,因為她終于可以在他身邊等她醒來。
張偉睡夢中,感覺自己的身體旁邊出現了團溫暖的光,和自己體溫不同的熱量,讓他迷茫的睜開眼,就看到縮在自己身邊瑟瑟發抖的身影,看到凍的有些青的小臉上還是掛著開心的笑容,那雙清澈透明的眼楮一臉幸福的看著自己。
「你現在也知道了,在我身邊就是這麼冰冷,甚至會讓你受到傷害,還是不想離開嗎?」張偉看著她平淡道。
哈女已經冷的說不出話,但眼楮依然火熱的看著張偉,堅定的點頭。
「真傻」張偉側身抱住了她,輕笑著,嘴角高高的上揚,眼角眯成一條狹長的縫隙,就像一只微笑著的白狐狸,看呆了懷中的哈女。
張偉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前,下巴輕輕的抵在她的頭上,雙手饒過她的身體將她整個人貼近自己的身體,寬大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哈女感覺不再冰冷的難受,他的身體軟軟的,涼涼的抱著很舒服,她臉色微紅,臉貼在他的胸膛,每一次呼吸都有他的味道,每口空氣都好像帶著溫度,驅散她身體的寒冷,她閉著眼,傾听著他心髒緩慢有力的跳動著,一下一下,讓她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