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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相擁的兩人久久沒能分開,也沒有滔滔不絕的互訴情意,沉默伴著沉重或是急需渲泄的痛,濃濃的纏在兩人之間,弦太繃,所以,斷了。

真誠的溫暖從她的臉龐一直傳到她迷糊的腦袋,然後,通過密實的大腦神經,傳過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暖了全身,也烘暖了心房,埋在他的懷里,噌到眼淚,米米笑了,她終于明白,她走出了那四方天,來到了有陽光的地方,她自由了。

懷中的柔軟與輕盈告訴真誠一個很真實的事實,他的米米終于回來了,呆在了他的懷里,兩天的時間,太長了,長到他得了偏執癥,沒有心思打理他的外表,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救他的米米,他不要米米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兩個邋遢的人,兩顆從冷轉暖的心,漸漸的融入了些什麼,變成了合體,久久,米米掙開了他的懷抱,俏皮的吐了吐舌,「真誠,我餓了。」

一句話,所有的旖旎所有的壓抑,都煙消雲散,真誠捏捏她有些干的鼻子,附和,「我也餓了,走了,我們去吃大餐。」

車並沒有心中急切般的開得飛快,而是不慢不緩的開著,讓米米能夠覽盡車外的風景,享受迷離的陽光,笑容越漸濃郁。

車子開在一個陌生的公寓中,是米白色的外表,很高,直入去宵也就是如此,米米打量著這高級住所,「這是哪里?我從來沒有來過。」

真誠神秘的一笑,把車鑰匙交給了管理員,帶著她走向電梯,按了三十樓,「當然是我和你的新居,以後我們就住在這里,接近市區,離上班很近,你覺得怎麼樣?」

米米暈呼呼的走進真誠的公寓,才回過神來,客廳很大,全是藍白相間的愛琴海風格,很舒適的視眼,坐在藍格子少發上,米米還是不停的觀望,手中抱著一個很柔軟的心形藍色的軟枕,很疑惑,「這是你的房子,我怎麼覺得有女孩子的東西,你喜歡這樣的抱枕?」

米米心中不舒服了,莫非這是他金屋藏嬌的地方,本來很正常的,一看就出問題了,為什麼有可能的卡通拖鞋,為什麼桌上擺著喜羊羊與灰太狼的水晶杯子,別說這是真誠的愛好,她是不會信的。

真誠坐在了單人沙發上,他的位子倒是沒有墊心形的軟枕,隨意的把外套月兌下,他只著了一件襯衫,「你不喜歡?」

米米緊緊懷中特別香軟的抱枕,點點頭,又發現不對,又搖了搖頭,「我是在問你,你不要試圖轉移話題。」

米米的孩子氣,讓真誠笑了起來,他站起身,也坐在米米的旁邊,點了點那心形的軟枕,「很可愛吧,都是為你準備的,我們兩人住當然要有你喜歡的東西,不然,你豈不是很悶,你要是悶,不是會離家出走,那就嚴重了。」

原來是這樣,米米臉色紅暈頓生,霞彩溫潤,讓她的小臉發著美麗的光芒,「看在你用心的份上,這些東西,我就勉強接受了。」

突然又把抱枕丟下,她的小臉瞬間黯淡,「我身上好髒,一定會把抱枕弄髒的,我要去洗澡,好髒好髒。」

真誠心中微痛,米米的反應還是過激,她也的確很狼狽,起身拉著她的手,把她推進浴室,隨手給她拿了大毛巾,他柔聲道,「好好洗一下,等你洗好了,就可以吃東西了。你不髒,只是不屬于那里。」

米米進入浴室,開了灑蓬頭,讓熱水洗著她的身體,久久的不動,頭發濕了,身體也濕了,她的眼角也濕了,流過下巴的水不明的滾燙,不知是否是淚?

直到身體被冷水沖得麻木,她才關了水,泡進放好水的浴缸里,浴缸很大,足可以容下三四人,所以米米躺進去時,就被水掩沒了,只露出她小小的臉,和優美的香肩。

水中有著牛女乃的芳香,是牛女乃浴,牛女乃溫柔的滋潤著米米的肌膚,也滋潤著米米的神經,讓她在溫潤中漸漸的忘卻心中的不安。整個人開始,放松下來。

睡意襲上,她閉上了疲憊的眼,眼下青黑在熱氣氤氳中,也特別的清晰,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她來到了迷宮,很復雜很華麗的建築,她孤身一人,在其中走著,起先很高興的欣賞著里面很絢麗的壁畫,很精致的盆景,很巍峨的假山。

到後來她走得累了,她想回去了的時候,發現她找不到路了,那里曲折的走廊,繁雜變換的美景,就是沒有出口,她往哪里走,都走不出去,她漸漸的很害怕,她開始大喊有沒有人,可是沒有人回答她,她不斷的走,卻還是走不出來。

美麗的宮殿,再也吸引不了她,她要回家,她要離開那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她向著天空大喊,向著雲朵揮手,希望它們能把她帶回她原來的地方。

「米米,醒醒,我在這里…」溫柔而焦急的呼喚,真誠的聲音驅離了恐慌,讓她平靜下來,手不再到處亂揮。

米米猛得睜開眼,亮光過後,卻是好久才有了焦距,呆呆看著近在咫尺的真誠,呆呆的道,「我迷路了,不知道怎麼回家。」

她只是在訴說,可真誠能感受其中的恐懼與無助,瞳孔微縮,他的臉色有那麼一瞬有殺氣,卻迅速隱去,笑著移著她的腦袋看明亮的浴室,「你仔細看看,你已經回到家了。」

米米隨著腦袋望著,發現還真得換了一個地方,只是,這里好像是,「啊!」她尖叫一聲,手護住露出的肌膚,羞惱道,「真誠你這個**,竟然在我洗澡的時候偷偷進來。」

米米戒備的模樣,精神十足,臉色多了分生動,讓真誠有些心動,即而很無奈的攤攤手,「我哪有,是你泡太久了,我又敲了好久的門,你都沒反應,所以我就進來了,進來後發現你在做噩夢,我就叫醒你,誰讓你睡著了。」

真誠表現的很無辜,就差沒舉手發誓不是他的錯了,再說,他的眼楮瞄了她露出的香肩一眼,挺好看的,還真得覺得溫度上升了不少,臉也有些發燒,他為他三十歲了卻有十八歲時的反應而感到不可思議,他剛才是心跳加速嗎?

米米防得更嚴,真誠的眼光明顯就是在看她的,「看什麼看,出去,我還沒穿衣服呢。」

真誠舉舉手,乖乖的出去了,鼻子好像有些異常,他想再不出去,他就要出丑了,一定是天氣太熱了,他上火了,這樣想著,他溜到自己的浴室,月兌了衣服,打開蓬頭,讓冰涼的冷水洗去太過奔騰的熱意。也洗去兩天的疲憊。

米米听真誠的腳步聲遠去,才慢吞吞的站起身,還倚在浴室門口,偷看臥室有沒有人,見真誠真得出去了,才拍了拍胸脯,裹著浴巾的身體,在臥室一通好找,才在一個櫃子里,找到了一整套的睡裙,她猶豫著穿哪一件好,還是放棄了,最後在另一個櫃中,找到了家中的便服,她挑了條純綿的連衣裙,她臉紅的發現,那里竟然還有內衣內褲,還是她的尺寸,她就怒了,真誠從哪弄來的她的尺寸。

頭發還是濕轆轆的披在肩上,讓她的裙子都有些沾濕,她皺了眉,第一次穿的裙子就弄濕了,太可惜了。

好在房間什麼都有,她就吹干了頭發,也外帶吹干了裙子,已是半個小時之後了,她眼楮轉了轉,望了望臥室的門,很躊躇很忐忑。

再看下牆上的掛鐘,下午兩點,早過了吃飯的時間,而她的肚子正在火熱的唱著空城計,特別的嘹亮,讓她怎麼也不能忽視。

那好吧,肚子餓了,她就出去吧,照這個樣子,真誠應該做好東西了,想著他做的東西都非常的好吃,她的肚子叫得更歡暢,直有改唱國歌的趨勢,讓她的心情更加雀躍。

她握了門把,深吸一口氣,一下子打開,偷眼往樓下看,滿是問號,什麼聲音都沒有,難道是在廚房,房子那麼大,廚房在哪里?

房子安靜的害怕,她站直身,踩著拖鞋的聲音噠噠噠的想向樓梯走去,卻眼尖的發現,隔壁的房間門竟是打開的。

她眼楮轉了轉,考慮要不要進去探個究竟,也許真誠就在里面呢,耳朵動了動,還是沒有聲音,她垮下了臉,也許真誠不在,這房子沒有聲音,好像就只有她一個人,讓她能清晰的听到她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沉重起來。

這里還是陌生,雖說有她的小愛好,可是,不是她的家,她還是有這種陌生的感覺,現在真誠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更是沒有歸屬感。

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去那間開著門的臥室,畢竟比較近,把門開得大了些,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張大床,還有睡在上面的真誠。正成大字型躺著。

米米怒了,她正在到處找他,沒想到他跑到房間睡覺來了。太壞了。

她的怒意,消失在他眉間的疲憊里。

然後,鼻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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