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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幽冥濁氣

當一只母老虎變成一只乖巧的小母貓時,沒有人能快速接受這樣夸張的變化。

而且貓是會撓人的,唐詩韻現在應該說是一只小兔子,清澈的眼神,怯懦的神情,無法叫人產生任何不耐和厭煩,反而會讓人生出一種憐惜之情。

但陳晴朗早被她那種喜怒無常蠻不講理的作風給洗腦,無法相信在沒有精神分裂的情況下,唐詩韻能夠變得如此懦怯似兔,清弱如露。

陳晴朗覺得事出蹊蹺,下意識就覺得唐詩韻又在搞什麼ど蛾子。

所以在愣了愣神之後,他還是擺出敬而遠之的姿態,沒有多說話,只是簡單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嗯」了一聲。

然後低下頭去看教科書。

這時唐詩韻又道︰「昨天晚上真的不好意思,我太胡鬧了,現在正式跟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

陳晴.+du.朗頭都沒抬︰「沒事兒。」

「我想今天晚上請你吃飯,你有時間麼?」唐詩韻又道。

陳晴朗搖頭︰「晚上有事。」

唐詩韻「哦」了一聲,語氣當中有濃濃的失落,這種情緒不加掩飾,清清楚楚的袒露出來。

陳晴朗不得不嘆服唐詩韻的演技,若不是見識過她蠻不講理的樣子,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他覺得唐詩韻不會平白無故忽然變成這個樣子,定然是有所圖謀。她要圖謀的是什麼呢?除了想讓自己幫她解除鎮法丹的藥效之外,也沒有其他什麼事情是需要如此忍辱負重的吧?

自己昨天打那一拳,任誰都無法忘懷,要是她不懷恨在心,陳晴朗絕對不相信。現在擺出這副悔過的模樣,顯得格外像心機婊。有一種矯情的感覺。

就目前這樣子,陳晴朗真不敢給她解除鎮法丹的藥效。

會死人的。

過了兩分鐘,唐詩韻見陳晴朗是真不想理他,眼中幽怨似秋水流連,但往常那種氣惱的情緒,倒沒有太濃,一閃而過,滿滿的都是惆悵。

真跟一夜之間變了性子似的。

「其實……也不單單是吃飯那麼簡單。」她道。

陳晴朗抬起頭,然後才反應過來她是在接著之前的話說。

就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什麼井啊會飛的蚯蚓那些事情麼?我之前其實有幫你打听,所以昨天晚上去並不是是想跟你在那單純的胡鬧,其實也有想跟你說這件事情的,但因為沒控制住情緒……」唐詩韻一臉很後悔的樣子。

陳晴朗則是精神一凜︰「打听到有用的東西了?」

唐詩韻點點頭︰「嗯。但是……也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那種東西的原因。」

「哪種東西?」陳晴朗問。

唐詩韻說出四個字︰「幽冥濁氣。」

陳晴朗完全沒听說過︰「幽冥濁氣是什麼東西?」

唐詩韻搖頭︰「我也不大清楚,之前也沒听說過這種東西,听他們說,似乎是地底下的一種氣體,對生物之類有一些各種各樣的作用,身體上的心理上的,變異啊強化啊腐蝕啊迷幻啊之類的。而且這種濁氣似乎能勾起人心底埋藏最深的,讓人不由自主的去做那些平常想做但又一直沒做的事情。如果這種濁氣彌漫人間,那麼人間就會變成地獄。一切邪惡骯髒齷齪的事情,都會每天每時每分頻繁的上演,如果沒有清除的辦法,人類就會把自己以及其他一切都給毀掉。」

陳晴朗皺眉︰「這麼嚴重?」

唐詩韻心虛︰「都是听他們說的啦,而且他們似乎也不是太懂的樣子。都是整日里埋頭苦修不問世事的,而且修煉的年數也都不是太長,不像一些千年老妖,很多事情都知道。像我們這種只修煉了幾百年的小妖,其實知道的事情也不比你多多少。你可以去問問你師父來著,他知道的事情一定很多才對。」

陳晴朗居然下意識覺得她是想套一些關于他師父的消息。

「嗯,我師父在閉關,現在想問她,也找不到人。」陳晴朗道。

「哦……」唐詩韻點點頭,「怪不得呢……市里前段時間來了一位修道者,听說修為不凡,我有幾個朋友前去拜訪過,你要是有時間,我帶你過去瞅瞅,說不定能從他那里得到些什麼確切的東西。」

陳晴朗盯著她的眼楮看,里面只有真誠和殷切。

但或許是對她有偏見,陳晴朗覺得她是想故意將自己引誘到什麼地方,然後要殺了自己。

但是又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他雖然一直對唐詩韻抱有警惕之心,但其實並不覺得她真的會殺了自己。就是單純的一種感覺。

不過昨天那一拳打出去之後,就不太敢對這感覺太自信了。

唐詩韻從他的眼神察覺到一些什麼,憂傷的蹙顰︰「你認為我在騙你?」

但這表情真讓陳晴朗覺得……胃里不大舒服。

他不喜歡繞彎子︰「我昨天打了你一拳。」

「我沒怪你。」唐詩韻道,「打一拳算什麼,我法力不是都被禁錮了?兩相比較,明顯後者更嚴重吧?」

「你知道那個人在哪里?」陳晴朗打算相信她一次。

與其說是相信唐詩韻,不如說是相信沒有一個妖怪願意終生被禁錮法力,在自己沒有替她解除鎮法丹的藥效之前,她絕不敢傷害自己。

唐詩韻沒有想這麼多,第一次感覺到被陳晴朗信任是這麼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她精神大振,雙眼奕奕︰「知道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去。」

「那就明天上午吧。」陳晴朗道。

明天是禮拜六,正好有時間。

唐詩韻猛點頭︰「好,那就明天上午。具體幾點,我們在哪里踫頭?」

「明天九點左右吧,我吃完早飯直接去找你。」陳晴朗道。

唐詩韻沒有意見︰「好,我等著你!」

陳晴朗點點頭,又低下了頭。

唐詩韻則是有些興奮,整個人安定不下來,老是拿眼去看陳晴朗,心中驚喜得無以復加。

本來以為經過昨天的事情,兩個人的關系肯定會變得很僵。沒想到情況沒自己想得那麼壞,還有恢復關系的可能。

這讓她覺得很振奮,同時也慶幸自己沒有破罐子破摔,終究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挽回一分希望。

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當下午放學的時候,唐詩韻看到陳瑤又等在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那種生氣的表情又出現在臉上︰「她又在等你?你和她到底怎麼回事兒?」

陳晴朗花了一天的時間習慣唐詩韻的嬌柔和那種淡淡的怯懦,她突然又變成這個樣子,陳晴朗又不習慣了一瞬,但轉而又覺得有一種莫名的輕松和舒服,這個樣子的唐詩韻其實讓他更覺得正常和無害,雖然比較招人煩,但確實比之前那種樣子讓人更加習慣。

他看著唐詩韻,但沒有說話。只是意思已經很明顯,這和你好像沒什麼關系?

唐詩韻強行當了一天的偽裝者,本身也挺累的,這會兒露出原形,想再裝回去就有些力不從心。但還是強行控制住自己的脾氣,耐心的用盡量不帶負面情緒的溫和語氣道︰「你每天放學都和她一塊兒走,老師和學生看見了,影響也不好吧?你就算不替自己著想,也應該替她著想一下吧?」

陳晴朗一貫的不想解釋什麼,因為他覺得他並不需要給唐詩韻任何解釋。而且他覺得唐詩韻口是心非,明面上好像是在替陳瑤著想,但實際上是在為了其他的一些原因而氣惱。

但這原因他想不明白,因此按捺不住的問︰「你為什麼非要管我私人的一些事情呢?而且無論是我還是陳瑤,都和你沒有什麼關系,我也不相信你是為了學生著想什麼的,你的神情根本不像。」

唐詩韻就欲言又止,但最終說不出原因︰「我就是……覺得這樣不好。」

「明天見。」陳晴朗看她幾眼,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出辦公室。

唐詩韻看著他和陳瑤一起順著人流往前走著,雙拳又攥到了一起,不像往常那麼怒火中燒,而是心中生出無力感。

……

今天陳瑤書包里帶了一套瑜伽服,到了家之後,就立刻到臥室里換上,出來的時候,陳晴朗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一件撞色緊身運動背心套在陳瑤的上身,前面是麻灰,後面是影黑,初具規模的胸部被柔軟輕薄的面料緊貼著勾勒出鼓鼓的形狀,玲瓏可愛,就像衣服里藏了兩只小小的圓滾滾的小兔子。

背心是短款的,露出平坦的小月復,白皙的皮膚間,可愛的肚臍小巧圓潤。黑色的緊身彈力褲將腰肢襯得縴細潔白,雙腿的修長挺直和臀部的挺翹緊致被勾勒出優美的線條,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青春而又性感的美麗。

陳瑤的相貌非常精致清純,但此時的衣著所襯出的身材,卻惹火動人,再長兩年,定然是一個擁有著天使般純潔面容和魔鬼般銷魂身材的絕世尤物。

陳瑤偶爾會練練瑜伽,平常一起練瑜伽的以及教瑜伽的,也全都是漂亮的女性,她喜歡欣賞成熟女性那種豐腴飽滿的身體,當那曲線被緊身的衣服勾勒出動人的線條時,她甚至會忍不住像男人那樣吞咽口水。

而對自己趨于苗條的青澀身體她反而有些無動于衷,因此她並未覺得自己穿上瑜伽服時有多麼動人,直到此時被陳晴朗用一種充滿某種意味的目光灼燒著時,才醒悟到自己此時的穿著,是有多麼的危險。

眼前與自己同處一室的可不是完全無害的漂亮姐姐,而是一個極具侵略性的男性老師。

陳瑤下意識要往後退,只是身體還沒來得及動,就看到陳晴朗突然將臉轉向窗外,嘴里在嘀咕嘀咕念叨些什麼。

在這一刻,陳瑤清晰察覺到陳晴朗氣質上的變化。剛剛的他像一只凶性暴發雙眼血紅的公狼,隨時可以將任何一只嬌女敕的綿羊撕扯得支離破碎,現在卻忽然變作沉靜的湖水,水面冷冽清澈的不沾絲毫火星。

她又忽然想起在那片樹林里,陳晴朗身上驟然散發出的黑色的死一般的大海的氣息,氣場要有多強大的人,才能將本身氣息擴散到這樣如實質一般讓人感覺撲面而來的境地呢。

不待她有機會進行思維的伸延,陳晴朗已經表情正常的轉過頭︰「好了,開始練習吧。」

他把空調打開,調到常溫,這樣人的溫度與空氣的溫度差別沒那麼大,狂出汗水時,就不容易受寒感冒。不能開太熱,不然會消耗無謂的水分。

陳瑤本來有很強的危機感,但是看到陳晴朗居然在瞬間從一種狀態進入到另一種狀態後,頓時就覺得有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有一種就算自己穿得再火熱,陳晴朗也不至于會做出什麼的信心。

陳晴朗也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省得對陳瑤的心理造成什麼干擾或者陰影之類。

而且如果自己一個大男人對一個未成年小姑娘,還是自己的學生,還是自己的徒弟,而顯露出什麼情不自禁的情形或者做出什麼出格的動作,他會覺得丟人丟到姥姥家的。

因為過了一天一夜的關系,陳瑤在重新練習太上龍虎訣時,動作顯得生疏,有好幾個動作都差點忘掉。等到快速熟悉之後,陳晴朗再次糾正一些不夠標準的動作。

因為穿的是緊身衣的關系,面料非常輕薄,陳瑤身體的緊致彈性顯得更加清晰,陳晴朗握著她的小臂糾正動作時,能感覺手指上傳來的良好的觸感。而且這種衣服,顯現出的是最接近人原本的體形,陳晴朗站在側面時,看著她鼓漲漲的胸部,雖然盡量控制,余光還是忍不住會瞄過去。

陳瑤耳根子有些發紅,但倒也能理解,當然,理解歸理解,其實還是挺想打人的。

而當陳晴朗糾正她的步法時,手在她的小腿,大腿,腰胯上撫過,兩個人就都覺得非常尷尬,空氣都好像要凝固了一樣。

陳晴朗就一直默念幽夜寂清咒,陳瑤就努力沉浸在太上龍虎訣的動作中,即使如此,空氣中的溫度,依然讓人覺得燥熱。

陳瑤的身體忍不住的緊張顫抖。

雖然只是最平常的一些觸踫,但畢竟沒有跟異性親密接觸過,十七歲的姑娘心中一陣陣悸動,身體隨著心的顫抖,而呈現微微的戰栗。

像一朵花盛放前花苞開裂時的輕顫。

幸虧陳瑤學的還算快速,動作當中的失誤越來越少,要不然,陳晴朗都考慮要在衣服里塞幾塊冰,來通過身體的冰冷,間接降低心中的高溫了。

差不多四十分鐘,陳瑤徹底累癱。

不顧形象的躺在地上時,鎖骨的骨窩里,雪白香肌上,蓄了一小灘香汗。

陳晴朗忍不住想,若那是一灘紅酒,眼前所見,便當真是人間極香艷極動人的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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