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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章暴走

想到這里,夏亞不由的笑出聲︰「……還真不是一般的亂來。」她的笑很尷尬,應該有些欽佩卻也帶著明顯的無奈,就像她現在都不知道該用自信還是魯莽來形容林剛才的行為一樣,充滿矛盾。

或許,魯莽的自信會才更適合林剛才的替身行為。但無論怎麼說,林剛才也是耍的夠狠,直接讓此刻的奴役者都暴走了。

的確,現在疾弛而去的奴役者,原本十分柔弱的身體頓時暴漲幾分,原本灰土色且老桔般的皺皮明顯光澤了幾分,然後,它看似脆弱的後背隨著肌肉的暴漲似乎要生長出什麼東西,背部肌肉瘋狂蠕動……

片刻,當背部蠕動的肌肉被里面的骨頭硬生生戳破的時候,那兩對白森森的骨翼赫然出現。這對骨翼還算巨大,張開足有兩米左右,隨便一振便是一陣不小的大風。似乎也是因為這對骨ˋ翼的原因,此時的奴役者速度激增了不少,林剛才還明明看見它距離自己還有一半距離,但不過半秒鐘的功夫,它那張因為暴怒而極度猙獰的面孔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

奴役者的面容現在十分可怕,不但青筋根根暴漲布滿整張臉龐,更可怕的還是那些血管之中,流淌著的不是想象中的腥紅血液,那是蛆蟲,無數大大小小的蛆蟲在早已干涸的血管之中來回游走,從開始的排列有序,到最後的爭先恐後,似乎前面有什麼美味的食物一樣,一只只的爆破血管,瘋了一般的爬滿奴役者整個面部。

林不由的被眼前這一幕微微震懾到,要知道,那些紛紛從血管中強行爬出來的蛆蟲,它們覆蓋了奴役者整個身體,然後,似乎給奴役者戴了一副堅實的白銀鎧甲一樣,那些原本白白女敕女敕的蛆蟲迅速硬化,不過一會兒,便是完全籠罩住了奴役者。

但這似乎只是剛剛開始,接下來的變化才是林詫異的地方。那些變成鎧甲一般的蛆蟲,它們同樣在骨劍上集結起來,然後,像給奴役者戴上一副鎧甲一樣,骨劍亦是漸漸因為蛆蟲的硬化而仿佛進入了劍鞘之中。

可事實真的讓人很難理解,正常來說,劍鞘會掩蓋劍刃的鋒利,可這層有蛆蟲硬化形成的劍鞘,它不但沒有掩蓋了骨劍的鋒利,反而是讓它威力倍增,就像現在,林不過稍微的抵擋了幾次,它手上耀著金黃色光芒的黑血居然裂開了數道口子……

這是不可想象的,黑血雖然不是魔武,但與魔武相差無幾,不過是形式稍稍發生了一些變化而已。更何況,黑血劍身覆蓋著一層還算不錯的魔力,在這道魔力破碎以前,黑血本身應該不會出現裂痕才對。

當然,如果是從自信哥哪里買來走私貨色,林還是可以接受的。但這把可是由第一工匠之稱的阿吉打造的,別的不說,單說質量那絕對不是開玩笑,林甚至可以打包票,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工匠可以打造出比阿吉質量還牛叉的武器。

關于這點,林毫不懷疑,更是堅信不疑,可現實真的讓他很疑惑,因為硬生生抵抗骨劍一次又一次的劈斬,剛剛還是幾道小小裂痕的黑血迅速破損,不過一會兒,整把長劍的劍身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裂紋。

這讓林有點著急了,照這樣的形式下去,不需要多久,黑血必斷無疑。

也是沒辦法的選擇,雖然很想快點結束這該死的奴役者,當在發現自己的黑血完全斬不破奴役者身上這層詭異的白甲以後,林也只能接連的幾個大躍,試著與奴役者拉開距離,也好靜觀其變,看看是不是能想出什麼應對的辦法。

但奴役者不給林機會,真的一點都不給。是,在魔力充沛的情況下,林的瞬間速度是很快,但在展現了骨翼的奴役者面前,他剛剛瞬間到幾米之外的地方,不到一秒鐘,奴役者總是能急速跟來,然後就是舞起那把夸張的骨劍,狠狠劈斬過來。

林根本就不敢用黑血抵抗,要知道,黑血似乎已經處于非常脆弱的狀態,縱使林有意的注入魔力,想要利用魔力暫時將裂紋維持住,但結果卻並不理想,裂紋依然存在,並沒有因為魔力的注入而稍微的恢復一些,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林這次是真的吃癟了,黑血與一般的武器還是不一樣的,雖然還及不上魔武,卻也算半把魔武,通常來說,魔武的損傷只要駕馭者注入相對的魔力也是可以將其修復,除非是傷到了重要的惡魔核心,那樣的話,這把魔武只能重新交給工匠進行修理。

可顯而易見的,林根本就不覺得自己的黑血有那麼嚴重的問題。黑血是利用林自己的黑暗之血做為某種意義上的惡魔核心的,因為是黑暗之血,那種東西被傷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當然,除非是林倒下了,不然的話,此刻的魔武真的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不但出現了無法解釋的龜裂,並且注入相當的魔力也是無法復原……

這讓林無所適從,他現在根本就不敢用岌岌可危的黑血抵抗來自奴役者的骨劍,只能靠著充沛的魔力,一次接著一次進行躲閃。可這樣下去顯然不是辦法,無論對誰來說,在短時間內魔力都是有限,不可能無止境的供應,縱使林現在多少靠著黑暗之血在吸食骨劍的魔力,但不過幾個回合,瞬間不斷的林還是感覺到了魔力的枯竭,身體的疲憊。

他現在呼吸十分急促,仿佛剛剛跑過千米的訓練一樣,滿頭大汗,肌肉酸痛。可事實上,他現在的情況還要糟糕,甚至是很不樂觀的。這不是很難看出來,畢竟,他從開始的輕松躲閃到現在的力不從心,更是有些反應遲鈍的現象,好幾次,林明明知道自己要躲閃過去,可身體總是慢個半拍,雖然勉強躲閃過去,卻是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可怕傷口。

事情糟糕透,因為要愈合可怕的傷口,林本來就很緊縮的魔力一下子井干見底,有那麼幾秒鐘,他感覺到虛月兌和無力,已經十分疲憊的身體再也不听自己大腦的任何指揮。

然後,在這樣的情況下,林受到傷害越來越多,也是越來越嚴重,雖然都不是什麼致命傷,但蟻多也能咬死象,就好比現在,傷口大大小小已經無法及時愈合的林,就連那些迅勢而攻的怪物,竟然也有些勉強起來,多少也是被擦出一些新的傷口……

林的狼狽,結界之內的夏亞看的清清楚楚,她現在也是眉頭微皺,看上去也是有些擔心。呃,與其說擔心還不如說是在意,與林一樣的,她現在對于奴役者身上那層由蛆蟲硬化所形成的銀色鎧甲充滿疑惑和不解。

怎麼說呢,奴役者暴走的確會展現骨翼和這身銀色鎧甲,但眼下這只奴役者,它的暴走似乎變態很多,不僅僅是因為林那樣狀態的黑血都不能將其斬破,更多還是因為那把同樣被鎧甲化的骨劍。

她也看到了,或者說,她那只就飛在林上空那只猶如螢火蟲的小幻獸,通過它的眼楮,夏亞看的清清楚楚,黑血每一次與骨劍的接觸都裂開好幾道口子,才幾次的接觸,原本完好的黑血龜裂一片,仿佛只要輕輕的一陣力量,就可以將它輕易折斷,並且四分五裂。

「……!」她只能靜靜的看著奴役者手上那把骨劍,找不到任何頭緒,不知道該從何解釋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

魔武與魔武對抗是很少出現裂痕的,每把魔武,使用者都會有意在武器上注入魔力,這不單單是讓魔武更加鋒利,更多的還是有意保護關鍵的惡魔核心。惡魔核心是整把魔武的關鍵所在,只要它不受到損壞,一切都不是問題。但要是惡魔核心受到損傷的話,一般也就宣布這把魔武的結束,畢竟,很少有受損的惡魔核心還能修復回來。縱使是勉強修復回來,魔武的力量也一定大大不如以前。

所以,魔武與魔武的對抗通常不會出現裂痕,至少在其表面的那層魔力完全被破壞以後。而真的到那個時候,也就玩玩意味著使用者魔力的枯竭,戰斗的失敗。

夏亞還算明白這點,所以,她覺得,林明明已經有意注入魔力在保護黑血,可為什麼,在黑血表面的那層魔力還沒破碎的情況下,奴役者的骨劍可以傷到黑血,並且,還能將其破壞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她找不到答案,依然一頭霧水。

當然,如果對抗之間的魔武差距很大的話,林那種情況是可以解釋的通,畢竟,力量天壤之別也就不用在意那層小小的魔力護甲。似乎也是這樣,與骨劍相比,不過是剛剛被黑暗之血喚醒的黑血,它與骨劍的等級真的相差很遠。

可夏亞並不這麼認為,是,骨劍的等級絕對在黑血之上,但就算黑血與骨劍的差距十分巨大,但因為使用是奴役者,它現在所擁有的威力不過也與黑血半斤八兩而已,它不應該,也不可能可以將黑血傷到那種程度。

「……這到底,」她有種不好的感覺︰「……怎麼回事?」她暗暗的問著自己,依舊沒有答案,但她很肯定一點,林現在有的受了。

是啊,左躲右閃的林換來的卻是越發鮮明的傷口。那些應該沒有能力快速愈合的小傷口不斷的流淌出刺紅的鮮血,靜靜悄悄滑過皮膚之上同樣血紅的魔紋,最後點點滴落在地。

林已經分不清血紅的身體哪些是魔紋哪些是自己的鮮血,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管這些,在奴役者似乎毫無減弱的攻勢面前,他只能努力的找尋休息的機會,不不不,準確的說,他現在已經需要幾秒鐘的時間來恢復早已見底的魔力。

呼~~吸~~呼~~~吸~~~~他在努力調勻自己的呼吸,這一次,面對奴役者劈斬而來的巨大骨劍,林似乎並不打算瞬閃,明明魔力已經恢復一些,但他還是站在原地,那雙血紅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已經近在眼前的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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