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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章骨劍

還算情理之中,當怪物眼中這個可怕的男人踏步向前的時候,它們本能的開始後退。特別是最前面的那一排怪物,它們的退步十分明顯,甚至其中一些已經有逃跑的打算。

然後,場面不久就變得混亂,剛才還整齊而一致的怪物不再有最初的陣型,因為林的靠近,它們受不了如此強大的魔力氣息,紛紛四處沖撞,希望能將自己與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拉開更多的距離,哪怕只是一步也好……

但它們退無可退,或者說,當怪物群中,那個奴役者終于完好無損站起來的時候,那些膽敢再退縮的怪物很無辜的被一刀斬殺,最後像是被吸食了全部精氣一樣,因為奴役者那把從右手掌心突然出現的骷髏長劍而最終煙消雲散,留下的,是粒粒分明的細沙,最終隨風飛揚。

吼!!!

奴役者憤怒的怒吼起來,它的怒吼略顯粗啞卻顯得很有力道,縱使是百米之外,對于這個粗啞的吼聲也能听的一清二楚。而在林面前,它的這聲怒吼更是刺耳的,所以,他不由微微皺眉,表示叫聲是有點大了。

可在那些怪物的眼中,此刻奴役者的怒吼猶如一顆定心丸,它那無比憤怒更是有力的叫喚讓它們相信,對手只是一個渺小的人類,它們可以,更是必須殺死這個討人厭的獵人。

這樣,怪物稍微的安定了一些,不再一個個的岌岌可危,害怕自己是下一個刀下亡魂。事實上,怪物從躁動不安到現在的強做鎮定,其中不僅僅是因為奴役者的那聲怒吼,更重要的,還是奴役者從掌心生長出來的那把【骨劍】……

對,正是因為這把骨劍,它讓這群怪物相信,縱使眼前這個渺小的人類在怎麼可怕,但只要奴役者展現出來了骨劍,那麼,死亡是他最後也是唯一的結局。

它們倒也不是平白無故就去那麼相信了,實際上,骨劍對它們來說就像創世神一樣,它們擁有這奇形怪狀的身體正是因為這把骨劍的存在,所以,它們相信,只要骨劍存在,它們並不會輕易的逝去,相反的,只要奴役者願意,它完全可以利用骨劍重新塑造它們。

這點不是很難看出,此時的骨劍,剛才還只有森森白骨的它,因為吸食了那幾個膽小的怪物,在它白森的劍身上出現了一些些不可思議的血肉,沒過多久,這些活生生的血肉覆蓋了整把骨劍,讓它看上去更加惡心與可怕……

然後,骨劍產生的變化讓那些怪物一個個的變得自信起來,如果開始的時候它們還懷疑是不是能搞定眼前這個危險男人,那麼現在,它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男人必死無疑。

林也察覺到了骨劍的存在,帶上幾分詫異。然後,他停下了前進的步伐,轉而靜靜注視著奴役者。他有點意外,據他所知,像奴役者這種等階的怪物,它不可能擁有骨劍,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骨劍一直由【三頭犬】所擁有,也就是那個被人們稱之為惡魔之子的地獄使者。

所以,對于奴役者手上這把骨劍,林開始的時候是很懷疑的。但這種懷疑並沒有持續多久,終究,當他感受到來自骨劍強大的魔力氣息,他開始不確定,甚至覺得,那把也許真的就是惡魔之子的骨劍。

「……有意思。」林笑了,因為眼前這把棘手的骨劍,他變得更加熱血沸騰,那種對于強大對手的渴望,讓他似乎擁有了更加充沛的魔力。

而在結界之內,親眼看見骨劍存在的夏亞也是像林一樣,開始的時候充滿懷疑,可最後也不得不去相信,奴役者似乎真的持有骨劍。

但她與林不同,有的不是熱血沸騰,也不是惶恐不安,而是一種好奇,在她看來,一個奴役者能夠得到品質相當之高的骨劍,並且沒有被反噬,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的確,擁有魔力的武器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隨便掌控的,力量不足的人根本無法駕馭它們,如果強行駕馭,結果自然是被魔力武器輕易反噬,這點,滿屋子魔武卻不能使用的林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現在,這個奴役者似乎打破了最基本的規則,它不但輕而易舉的掌控了遠遠超乎自身力量範圍的強力武器,反而沒有一點反噬的跡象。

所以,夏亞不由的好奇起來,究竟是誰,這麼好心,不但將這把骨劍送給眼下這個奴役者,似乎還很有心的在骨劍設下一個十分費勁的結界,以此阻止了骨劍對奴役者的強烈反噬。

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縱使是老爺子,他也要費相當一翻功夫。再者,利用費事的結界阻止骨劍的反噬,對奴役者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怎麼說呢,結界雖然是阻止了反噬,但這並不代表它不會反噬,實際情況是,只要奴役者強行運用骨劍,那麼,透過骨劍散發出來的強大魔力,完全不能對抗的奴役者終究是會被反噬,只不過這種反噬比較隱蔽和被動而已。

這樣看來,夏亞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奴役者只是一個祭品,最終注定要被骨劍所吞噬。其實,從它接受不該屬于自己,更不能靠自己力量掌來的骨劍開始,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這就讓夏亞更加好奇了,如果說獻祭于骨劍是這個奴役者最終結局,那個人為什麼又將骨劍贈于奴役者?僅僅是為了對付林?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她不知道,不過,她知道的是,那個人一定對林怨念很深,或者說,他很想好好的跟林玩一把,借用奴役者之名。

想到這里,夏亞不由的為林感到幾分悲哀︰「……人緣真的不怎麼樣嘛。」她搖搖頭,輕嘆一聲︰「這下,他算是有的玩了。」是啊,被那樣的人物盯上,林會不會被玩死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林似乎應該也猜到這點,但他真的想不出來,已經低調了這麼多年的自己到底惹了哪個牛B人物,竟然要這樣玩自己。再說了,這幾年,他也沒遇見什麼強大的生物,一直老老實實,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努力工作而已。

但現實就是這麼讓人哭笑不得,知道了什麼叫低調的林,似乎在不經意間又得罪了什麼人,貌似還是一個很難搞的家伙。

撒旦?

不不不,那個老人家現在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地獄,這麼說吧,在地獄之門被封印的那一刻,林以前惹上的那些大人物,大都回到它們應該存在的地方,也就是說,那些人不可能有機會找上林。

林還算明白這點,所以,他現在有點苦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大麻煩,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一頭霧水的,這樣的感覺實在糟糕。

話又說回來,他不是很介意的,就像上面所說的那樣,輕松搞定只會讓他覺得無聊,可以勢均力敵的打上一架,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他真的很久沒有感受到了,自然是十分享受的。

這樣,他劍指半米之外的奴役者,嘴角那個壞壞的笑容充滿挑釁,然後,他微微的抬起左手,輕蔑的對它勾了勾幾個指頭,表示它大可以放馬過來。

奴役者似乎也是個暴脾氣,對于林那樣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舉動讓它一下子動了真脾氣,那雙深陷眼眶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林,似乎想要瞪死它。

嗯,奴役者終究是有智商的怪物,它沒有過分沖動,它很清楚自己的優勢不是皮糙肉厚耐打型,所以,它這次有意在身旁留下幾只怪物,讓其它的怪物一擁而上,準備用人頭壓死林。

但那些怪物並沒有听話的沖上去,剛剛才見識過林實力的它們,完全知道彼此之間的差距,它們自然也是明白,用人頭未必壓的死林,畢竟剛才被瞬殺的那些怪物就靜靜的躺在旁邊,其中更是有一些怪物血淋淋的殘肢。

它們猶豫了,情理之中的猶豫,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不想第一個當炮灰。但似乎又因為奴役者的存在,它們不得不去听從,然後,很有意思的,猶豫再三,怪物們很給面子的上前幾步,對,只是走了幾步,它們最終還是很默契的停了下來……

林笑的更好看了,說實話,這種僅僅用氣勢嚇倒一片,不是天天都可以踫到的,總的來說,他還是很享受此刻這種被人所忌諱的感覺。

當然了,對奴役者來說,林此刻更加刺眼的微笑完全是對自己的無視,更是挑釁。他不能在忍,也忍不住,生前明明是被人活活氣死的,死後沒想還要被活人氣,這讓它怎麼受得了。它再次怒吼一聲,表示自己非常生氣,後果絕對是嚴重的。

還真是這樣,在怒吼一聲的同時,它掌心中的那把骨劍明顯產生了反應,覆蓋劍身的血肉瘋狂蠕動,一陣接著一陣,一陣比一陣強烈……

到最後,整把長劍似乎生命了一般,竟然睜開了那些眼楮。

對,真的不可思議,在骨劍的劍身之上,那些漸漸平復下來的血肉‘長’出一雙雙血腥的眼楮,場面還算嚇人。

能不嚇人嗎,一雙血淋淋的眼楮死死的注視著就已經很要命了,而現在更是七八雙詭異的眼楮同時緊緊的盯著你,那樣的場面,膽小的應該直接進醫院了吧。

縱使是林,見過不少重口味場面的他也是有些受不了,如果可以,他倒是很想轉移視線。但他很清楚自己不能這麼做,畢竟骨劍生長出這一雙雙‘劍眼’,也就代表著即將發起的攻勢。

不出所料,就在劍眼全部展現在劍身以後,知道時機差不多的奴役者微微的舉起手中的骨劍,然後輕輕一揮……

「……!?」結果不是林所想的那樣,輕揮的骨劍並沒有釋放犀利的劍氣或者別的什麼。

它是在瘋狂的生長,從那些眼楮開始,無數血紅的觸手‘破體’而出,瘋了一般的刺進一個個怪物的胸膛,然後快速的纏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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