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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 中毒

四人又坐了一陣,錦如才在祖竣天好說歹說的哄勸下,答應這就回府。

臨走時,錦如拉著錦依的手道︰「你過幾日閑下來,一定記得來瞧我。」

錦依笑著點頭,「待太妃的壽宴一過,我就到你府里去,過些日子就該給我外甥裁制小衣裳了。你就要做母親的人,一定要好好的,再不能任著性子亂來。」聲音壓低一些,「竣天待你很好,你也要多體諒他,不要隨意對他發脾氣才是。」

錦如笑著點頭,「我知道了。過些日子恐怕你也就要同我一樣了呢,到時咱們都生了孩子,若是一男一女,就給他們定下女圭女圭親。」

錦依啞然失笑,自己才剛過門三日,怎麼就說到女圭女圭親上來了,只得催促道︰「你們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將他二人送到院門口,剛要轉身回來,卻見遠處內府管事帶著一人匆匆往這邊走,司馬玉樓在旁,一眼瞧到後面那人正是茗心,臉色有些陰沉下來。

管事到了近前,還未開口,茗心已上前一步,顧不上行禮,對司馬玉樓說道︰「王爺,有急事稟報。」

錦依忙讓管事先退下,司馬玉樓攜了她的手,快步回到廳內,皺著眉問茗心︰「出了何事?」

茗心神色焦急,說話卻有些吞吐,「听雨和扶風按王爺的吩咐,暗中去了坤源藥行,……听雨身中奇毒,……肖有道,不見了!」

錦依听說肖有道三字,心中陡然一驚,司馬玉樓沉聲問道︰「听雨怎樣了?」

「扶風背他回來的時候已是人事不省。公孫先生看過了,也不知他中了什麼毒,只說他心脈漸弱,恐怕……恐怕最多只有一個時辰,小的這才趕緊來稟告。」茗心急急說道,語調悲嗆。

司馬玉樓遽然站起身,臉色怒極。

听雨和扶風跟隨他最早,自他十歲起就跟在身邊,三人一同習武,後來司馬玉樓創辦「一夜風雨」,他二人更是其中最得力之人。雖名義上是主僕,實則感情與兄弟無異。

今日一早出門的時候,茗心向他稟告了查明肖有道之事。此人果真如司馬玉樓所料,是個關鍵人物。他原想著不過區區一個藥師,為不引人注意,便命听雨扶風二人去一趟,將人帶回來,誰知肖有道竟能從他二人手中逃掉,且讓听雨身中奇毒,性命不保。

司馬玉樓思忖間,錦依開口說道︰「我們現在就回去,興許我能解听雨的毒。」

司馬玉樓略有猶豫,今日畢竟是她回門的日子,還未說話,錦依已打斷他,「我現在去跟祖母說一聲,想必她老人家不會怪罪的。听雨的性命要緊!」

司馬玉樓不再多說,和她一同向外走去,錦依邊走邊道︰「我讓人帶你們去東角門,那邊是馬廄,你們的馬應該也在那。待會我們一道騎馬,就從東門出去,要不了半個時辰就能到家。」

錦依喚來扶堇軒中的下人,帶他們往東去了,自己帶著芊陌匆匆往福禧堂趕去。

老夫人剛歇了午覺起來,就有管事來回報,道楚辰王府來了人,說有急事報于王爺。這里剛說完,就見錦依已急急走了進來。

老夫人忙問︰「依姐兒,可是王府出了什麼事?」

錦依一路行來,對該怎麼跟老夫人說這事甚是為難,今日是自己回門的好日子,雖然此時賓客已散,但明日還有一日宴席要擺,自己二人就這麼走了,恐怕老夫人定是要生氣的。

錦依知道上次在右相府的時候,正是听雨一直暗中護著自己,心中對他頗為感激。如今他性命垂危,自己怎能因回門的事袖手旁觀。

狠了狠心,對老夫人說道︰「老祖宗,王爺有急事要回府,事關重大,我現在就得和他一同回去。」

老夫人臉色變了變,出嫁的姑娘三日回門,只過了晌午便要走,這事傳出去委實是不好听。但她轉念又想到,錦依向來穩重守禮,此時如此急切,那必然是很重要的事,便道︰「王爺的事要緊,那你們就快回去吧。」

錦依有些詫異,未料到她竟然就這麼同意了,反倒不好意思起來,「老祖宗……」

老夫人笑著擺手打斷她的話語,和聲說道︰「幸好今日城里的世家都已來過了,明日來的只是宗親族人,不妨事的,你就放心回去吧。你既已嫁了王爺,以後自然萬事以他為重。……去吧,有祖母給你擔著呢,沒事的。」

原本最在意家族名聲的祖母,如今竟也肯做出如此大的讓步,錦依心中感激莫名,握了握她的手,道︰「老祖宗,過些日子我再回來陪您,……我先走了。」

老夫人和善地笑了,揮了揮手道︰「快去吧。」

錦依退出房內,交待芊陌自去垂花門坐王府的車回去,便獨自一人沿著抄手游廊往東邊馬廄趕去。

府內宴會剛散,下人們大多在前廳和菊風荷院內忙碌,一路上倒是也未踫見人,到了馬廄附近,遠遠便見司馬玉樓騎著雪如風,手中另牽了一匹黑馬,正是當初錦軒送給自己的那匹白蹄烏。

自從知道司馬玉樓便是錦軒的表兄,京中有名的楚辰王世子後,錦依便知曉這馬定是他通過錦軒之手轉贈自己的。

接過他手中的韁繩,白蹄烏「突嚕嚕」打了一聲響鼻,將頭親昵地湊過來,挨著她蹭了蹭。

錦依輕輕拍了拍它的脖頸,一手牽起身上大紅裾服的裙擺,紅裙飛揚而起,縱身上馬。

兩人心中憂急听雨的毒,都無心說話,錦依朝一旁的角門指了指,司馬玉樓當先縱馬馳去,錦依跟了上去,茗心和酒意尾隨在後,四人出了角門,縱馬向王府疾馳。

雪如風速度奇快,果然像一道如風的雪影般飛馳向前,司馬玉樓回身望向錦依,見她熟練地控著馬,白蹄烏迅速追趕上來,與他並駕齊驅。

一白一黑兩匹西域寶馬瞬間穿過府外的樹林,到了今日來時的那條官道之上。道上空無一人,兩人放開馬速,宛如黑白兩色閃電,迅疾絕塵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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