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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 黑衣麻袋面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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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說是送貴妃出王府,可貴妃過目不忘的本領根本就不用人帶,再加她自覺發現了秦王世子了不得的心思,恨不得生出八條腿來,以致于竟把那倆侍衛給甩到了後面。

倆侍衛面面相覷,就這輕車熟路的架式,不知道的還當這是她家後花園呢,比他們都熟悉好嗎?

按說這活兒是輪不到他們做的,好歹他們也是世子爺身邊的護衛,干的是保鏢的活兒。迎來送往的,那是府里的管事僕人。

可世子爺卻讓他們送

說是丟出去,就世子爺那反常的反應,他們就不敢怠慢了這位疑似貴客。

府外的那些關于柴夫人與秦王世子不得不說的故事他們自是有所風聞的,只是他們整日間跟在故事主人公的身邊,從來卻不曾見過故事中不可描述的事,以往只當茶余飯後的無稽之談,可今日一見,他們卻不得不產生懷疑了。

他們世子爺向來是風光霽月,風采翩翩的真君子,尤其在人前那才叫一個親和,讓人如沐春風。可但是!到了這柴夫人面前,居然……特麼就露出了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在王府後宅隨便將個有夫之婦叫過去也就罷了,他們世子長的就頂漂亮,誰也說不出覬覦人家美色的話來。可是將人叫過去之後,說的那都是些什麼?

他們是有听沒有懂,最後怎麼鬧掰的他們都看不出來,反正來來回回就听他們家世子爺得吧得吧,然後一言不和就翻臉,讓他們丟人了……

他們可是第一次看世子爺這麼任性,一是開了眼,二來也赤果果地證明了這位柴夫人的與眾不同。

是以盡管得了秦王世子的命令,在他們舉一反三之後,居然待貴妃頗為禮遇,任她在王府內自如行動,連句重話都沒有。生怕一個萬一世子爺真就腦袋讓驢踢了,看人家這小媳婦,到將來人家倆人好的跟什麼一樣,倒教他們吃了掛落。

兩人心里各有算計,就這麼不遠不近的跟著,遠遠讓人看著倒像是護送貴客出門的架式。

秦王府之大,早就越過了朝廷規定的王府制式,秦王又是個心比天高的,一年比一年更奢華,貴妃一行三人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倆侍衛突地一頓,不約而同地望向東面

喧鬧聲傳過來的方向。

緊接著果然就見東邊一下子躥七八個人,飛沿走壁,穿牆越脊就打起來了。

天空飄著淡淡的雪花,倒將這些人的身影晃的人眼疼。侍衛持續在增加,轉眼就將一個黑衣人給圍在了中間。

那黑衣人一身黑色破布衣裳,腦袋套了個大麻袋改小的小麻袋,眼楮處剜了兩個窟窿,再看進去里面竟還戴著個京劇臉譜面具。

這些繁瑣的遮擋倒是沒有阻礙他的動作,對付起一干侍衛來倒是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打倒踢飛了一半兒有余。

王府頓時就亂了起來。

貴妃眼疼,頭疼,直恨不得一頭扎進地薄薄的那層雪里,一頭悶死。

別人認不得黑衣麻袋面具人,她卻認得出

不是她家那位活祖宗,還有哪個?

他腳那雙灰兔子皮靴還是在他家兒子的指導下,柴芳青粗粗做出來的試驗品,才穿沒兩天,居然就跑到王府里踢人用來了。

正想著,那腳又踹一個短個兒侍衛的下巴頜。

「不敢勞煩兩位相送,民婦記得出府的路您二位趕緊去……幫手吧,民婦就先行告辭了!」貴妃微微提高了聲音,轉身也不待人回話,嗖嗖幾步,大長腿卷起了地的雪花撒歡兒地溜了。

貴妃用膝蓋想也知道她一大早就讓王府給叫來,一直到下午都沒回家,柴榕定是等的急了,擔心她才闖進了王府

至于套麻袋扣面具,如此雙重保險的裝扮定是他家三十五歲的老兒子的杰作了。

柴榕離她並不遠,她這麼一說,他知道自己無礙,自然也就退了。

雖然闖進王府既魯莽又可能憑地惹得一身臊,可是一想到柴榕是基于對自己的關心,貴妃的怒氣默默地也就散了。腳下的步子越發地快,遠遠地就將兩個送她的侍衛甩在後面,氣喘吁吁地出了王府。

隨她來的裁縫繡娘早早回了花想容,倒是金掌櫃架車去接的貴妃,這時一直等在王府外。見她出來了,車夫連忙駕車過來,金掌櫃起身下車將貴妃扶了來。

不等說話,就听車外一陣紛亂的腳步聲,貴妃挑簾子看去,侍衛排成長長的隊伍已將王府團團圍住。

「這是,怎麼了?」金掌櫃 舌。

這時裝無知倒顯得假了,貴妃壓低了聲音︰「我出來時,看到王府里闖進去了一個黑衣人。」

不等她話音落地,就見外面揚揚灑灑的雪花越下越大,大雪紛飛中人群亂作一團,一個黑影大殺四方,硬生生地沖了出來。

車夫一時驚呆了,居然忘了把車駕走,倒是打殺驚到了馬,一下子沖了出去。

直到此時,車夫才驚醒了,將車控住。貴妃心不在焉,心里掛記著柴榕,金掌櫃卻是嚇的花容失色,拍著胸脯直叫阿彌陀佛。

「居然有人敢闖秦王府,」金掌櫃嘆息著直搖頭,忽地壓低了聲音︰「也不知是不是那些西邊流過來的災民。日子艱難,看著王府富貴,挺而走險了。」

可是,這也太險了。

秦王府啊,那比官府還要森嚴尊貴的地方,那不是去找死嗎?

沒在西邊戰亂餓死,倒跑來明陽城作死。

如今西邊戰事打打停停,老百姓人心惶惶,安置了一批流民還有另一批,整個明陽城現如今不管出了什麼越軌出格的事,大多都推到了流民身,更有甚者冒充流民搶人財物。

是以,金掌櫃才有此一說。

貴妃不置可否,只道︰「如今快要到除夕,我與四郎是要回桂花村過年,少不得要待個十天半個月,明陽城里的事就全權勞你負責,秦王妃那里便由得你出面了。」

「可是,王妃點名要夫人……」

「我這不是去了嗎?」貴妃笑,「本來花想容就是你當家,我不過想做個幕後主事,這次是事發突然,加之王妃身份尊貴,我們得罪不起,可是以後這些事還是要你拋頭露面的。」

金掌櫃自然是知曉的,東家之所以雇她就是不想拋頭露面,讓人指指點點,這迎來送往的事本就是要她做。

可是!

那是秦王府啊!獨一無二的秦王妃啊,整個明陽城最尊貴的女人!

不說他們這些做有錢人生意的,就是官家夫人小姐,但凡能入得了秦王妃的眼,那在流社會都是橫著走的,旁人挖門盜洞找關系都不一定能攀得,偏到了她們東家這里,生生的就把這無比榮耀的事交待給了她。

金掌櫃自是不信就因為遇到個黑衣人闖王府就將貴妃給嚇破了膽,將這大好的機緣給拋了,要知道秦王府臥虎藏龍的地方,一個小小的不長眼的黑衣人撞進去還不攪肉餡似的完了。至于為什麼,那還不是人家東家本性如此

看看人家這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yin,不為權勢折腰的氣度!

頓時,金掌櫃對貴妃的敬仰便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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