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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總之換一下視角吧

離得越近,視野越狹窄,但看到的東西卻比誰都清楚——

——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呢?

位于宇宙的交界處——高空兩萬公尺,恢復成本來面貌的哈提雷爾一邊無聊的數著星星,一邊想著別的事情。

為什麼自己會如此輕松的答應背叛天翼種……自己妹妹們呢?

為什麼自己……會失望呢?

放棄了數星星這樣無意義的運動,在空中翻了個跟頭,以橫躺的姿勢思考道。

說起來也奇怪,就算知道自己會背叛相處萬年的『親人』,哈提雷爾的心卻沒有起一絲波瀾。

明明不喜歡這種事情,明明不應該干這種事情。

但卻沒有涌出一絲一毫的感情。

仿佛在告訴自己,妹妹什麼的都無所謂,主人什麼的都無所謂。

——不對,自己真的又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家人』嗎?

——沒有。

就連前幾天對利庫發怒,也只是對自己的身份暴露的如此徹底而感到惱火罷了。

『家人』什麼的……一次都沒有體會過。

知道了名字的陌生人——最多也就這點感想罷了。

所以就算殺掉也無所謂。可以輕而易舉的背叛。沒有一絲躊躇。

太好了呢,完全如利庫所願呢,既沒有罪惡感也沒有不必要的痛苦持續了這麼久的無聊大戰終于要家屬了呢哈哈哈哈。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個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麼啊什麼啊什麼啊這是!!我是人渣嗎?就是人渣吧。對于造成自己妹妹傷心的事情沒有任何感觸我到底有多無藥可救啊!殺掉自己妹妹就沒有任何感情嗎?殺掉自己的家人就沒有任何感情嗎?背叛他們傷害他們就沒有一絲躊躇嗎?而且答案竟然是沒有!?哈!白活了這麼多年了呢我!到頭來我還是什麼都沒有改變不是嗎?

沒有動機沒有道理沒有理由沒有利益沒有目的沒有冥想沒有原因沒有幻想沒有因緣沒有印象沒有清算沒有正當沒有瘋狂沒有興趣沒有命題沒有明解沒有俠義沒有疑問沒有獲得沒有確實沒有暴走沒有謀略沒有尊嚴沒有損失沒有崇拜沒有厄運沒有迷惑沒有蒙昧沒有缺陷沒有結論沒有懊惱沒有應變沒有用處沒有約定沒有正解沒有成功沒有執著沒有終結沒有根據沒有困惑沒有負擔沒有風情沒有訣別沒有潔癖沒有超越沒有凋落沒有顧慮沒有演摘沒有努力沒有度量沒有歸結沒有基盤沒有消散沒有矛盾沒有獨善沒有思考沒有傾向沒有敬愛沒有打算沒有妥協沒有煩惱沒有反省沒有誠實沒有肅靜沒有瞠目沒有撞著沒有極端沒有曲解沒有偏見沒有變化沒有安心沒有昏暗沒有哀樂沒有曖昧沒有商量沒有騷動沒有喝彩沒有糾葛沒有構想沒有考查沒有徹底沒有撤退沒有計算沒有契約沒有悔恨沒有夢幻沒有原諒沒有資料沒有試驗沒有寂寞沒有責任沒有誹謗沒有疲勞沒有體裁沒有抵抗沒有究竟沒有伎倆沒有欺瞞沒有要求沒有樣式沒有先例沒有檢查沒有險惡沒有題材沒有混沌沒有禁忌沒有緊迫沒有倦怠沒有權限沒有氣息沒有外連沒有踟躇沒有中庸沒有敷衍沒有不曳沒有解說沒有回避沒有規則沒有企畫沒有凌辱沒有良識沒有虛榮沒有拒絕沒有防備沒有忘卻沒有到達沒有娛樂沒有誤解沒有惰性沒有墮落沒有罵聲沒有厭惡沒有見解沒有感情沒有意見沒有威嚴沒有境地沒有恐懼沒有策略沒有嗜好沒有思想。

理所當然的活在這個世上,毫無違和感的存在此處。

對于該結束的事情就讓他結束。對于還沒結束的物語強制終結。

不存在、不應存在、不能存在。

他……他們就是這樣的『東西』。

連生物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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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不對喔」

站在地上抬著頭的蒼——緩緩地搖了搖頭。

沒有以往的悠閑這次是非常平靜地。

否定『里』的話。

確實。

我殺了朋友也不會有罪惡感,就算家人被殺光了,也完全感覺不到悲傷。即使元凶就在眼前,也不會生氣。

從很久以前開始——從最早開始——

蒼就變成『這樣子』了。

徹頭徹尾,從最初到最後——

但是——

「……不是這樣的」

我喜歡弟弟、妹妹、朋友、家人——我並不想殺人。不管蒼的起源是『怎樣的』——只有這一點。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絕對不會讓步。

絕對不會容許。

是人就有性格,有人格,不是兵器。不可能變成兵器。

不管多麼向往。

即使知道能變成那樣會很幸福。

「所以呀……我和你是不同的哦,『鏡面虛像』只是表里關系就到此為止了哦。」

現在他一定是這麼想的吧。

與其變成那樣還不如去死。

與其月兌離常規還不如去死。

這種選擇——還真是一本正經,理所當然。

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背叛天翼種。

——單純的想死罷了。

——純粹的逃避罷了。

所以,對于天上那個自己的『里』,蒼沒有任何感觸的,重復著某人以前對他說的話。

——這麼想死的話,自己去死好了!別把死歸咎于別人,說什麼想死這種天真話的家伙的心情——說什麼想要逃避這種天真話的家伙的心情——誰會懂啊!

那個毫不顧忌他人感情,憤怒的話語。與此對應的,作為遲到十年的回答,蒼「哈!」說道。

「還真敢說呢,誰想死啊,我才不會死呢!我才不會逃呢!就算是一個人,我也不會是孤獨的,就算是變成『怎樣』都會活下去的!決不會自尋短見!決不會逃避現實!我決不會否定,我會肯定一切!我才不會為自己的人生,異常什麼的感到絕望!」

我會活下去的,不管變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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