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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重重陷阱

幾乎將整個宮殿搜了一遍,依舊是一無所獲。

林玦不甘心,又再次細細的搜查了一遍,連帶著金碧輝煌的畫壁也全都模了一遍,可整座宮殿,就像是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四周石壁之間嚴絲合縫,不用說出口了,就連一個小小的縫隙都找不到。

若真的沒有與外界相連的縫隙,火把絕對是無法點燃,可這兒石壁上的宮燈卻還燃著,這……

正想著,林玦卻感到一陣頭暈,接著一口氣憋在胸腔里上不來,突如其來的不適感,讓她不得不找了個角落坐下。

剛一坐下,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她忽然間開始有些昏昏欲睡,想要努力的打起精神,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燈盞里的火光已經越來越弱,甚至有幾盞宮燈已經滅了……

天地分陰陽,陰陽相合,萬物相生。宮燈熄滅,呼吸困難,是不是意味著,W@這宮殿里的陽氣越來越少了?

雖然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但眼皮卻越來越重,胸口無限度的發悶,似乎只有閉上眼楮才能得到解月兌。迷迷糊糊之間,林玦竟看到一張無比熟悉的臉,此時,這張臉,正與另外一名身著宮裝的女子說著話。

草長鶯飛,春光正好。

一名身著月白色錦袍的男子,正坐在湖邊垂釣。魚不知有沒有上鉤,人倒是坐在石凳上開始呼呼大睡。

南宮懿?……

林玦瞬間認出了那個在湖邊呼呼大睡的人,可一開口。卻發現自己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畫面里出現了女子的身影,看到南宮懿的模樣,不由的抿了嘴。「南護衛,像你這樣子,可釣不到什麼東西……」

听到聲音,正在酣睡的男子瞬間驚醒,待看清面前的人,嚇得趕緊躬身拜倒,「卑職拜見皇後娘娘——」

女子微笑。卻忽然回過頭。

只一瞬間,林玦便看清了她的臉。

這人,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難道說。這是她的前世?

可是,為何在她保留的前世記憶里,卻從未有過這樣的畫面?

南護衛??……是誰?

「林玦……」

恍惚之間,似乎有人在輕聲的呼喚她。語調輕盈。卻異常堅定。

「林玦……」

又一聲。

「別吵了,南護衛!——」

煩不甚煩,林玦月兌口而出。

世界瞬間安靜下來,再次睜開眼,發現她依舊靠在之前的石壁上,只不過映入眼簾的,除了四周冰冷的石壁,還多了一張冷冰冰的臉。四目相對之際。如千年寒冰一般的臉上,卻幻化出絢麗的牡丹花來。

南宮懿看著一臉不在狀態的林玦。面露喜色,連話里都帶著顫音,「你終于醒了……」

可還未等林玦說話,某人卻像是抓住了某個重點,臉色瞬間由欣喜轉為薄怒,「南護衛是誰?」

林玦抽了抽嘴角。

她怎麼知道是誰?大概是個姓南的護衛吧……

「南宮懿……?」

看著面前的人,林玦喃喃的道。

經過了驚心動魄的生離死別,能夠再次相見,簡直是件天大的喜事,大到林玦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如果眼前的人是真的,可這兒就是個完全密閉的石室,他又是如何進來的呢?可若是假的……想到這里,林玦不由的滿心恐懼,伸手緊緊的抓住南宮懿,生怕一不留神,眼前的人就會像無數夢中的場景一樣,消失無蹤。

見到林玦的動作,南宮懿一怔,隨即嘴角揚起輕微的幅度,俯身將她抱起,「這兒陽氣不足,我帶你出去。」

他的身上除了斑斑的血跡,還黏著山洞坍塌留下來的石灰,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林玦呆呆的靠在他的懷里,淡淡的初春殘梅清香襲來,所有的疲憊一掃而光,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不斷的涌入心田,仿佛冬日里的暖陽,如夏日的清風,絲絲入扣,不熱烈,卻源遠流長。

地下宮殿四壁嚴絲合密,沒有機關,也沒有暗道,她不知道南宮懿要怎麼帶她出去,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林玦便決定不再擔心這個問題,只要有他在,就算是前面是刀山火海,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林玦想要多看南宮懿一眼,可眼皮卻越來越重。不過這一回,她沒有再陷進漫無邊際的噩夢里……

*

剛剛過了卯時,清晨的遠威侯府顯得格外寂靜,只有幾個早起的丫鬟在庭院內掃著落葉。

屋頂的瓦片傳來「沙沙」的聲響,有個耳尖的丫鬟抬頭朝上望,卻只看到幾片飄飛的枯葉在半空中打著圈兒。

遠威侯有些心神不寧,心中有事,便直接睡了書房,但就算是這樣,整晚上依舊也沒有睡好,正想讓丫鬟進來伺候更衣,剛一轉身,卻看到屋內憑空多了一人。

「南宮將軍?」最初的震驚過後,遠威侯很快恢復了鎮定。幾十年的「臥薪嘗膽」在人前裝孫子的生活,讓他對自己情緒的控制力遠高于常人。

「不是說好今日在老地方踫面麼?南宮將軍未免太心急了點吧?」

冷靜下來後的遠威侯,又換上一副漫不經心的笑容。

「昨日猴頭峰上,似乎發生了一些意外……」

南宮懿盯著他,淡淡的說道。

遠威侯盤踞京城幾十年,眼線早已遍布四處。昨日猴頭峰上的事情,想必早已傳到了他的耳朵里。可是,凌世子劫持人質被當場生擒,地下宮殿暴露……這無論是哪一項,都能定他個死罪,大難臨頭,為何眼前的人依舊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說條件吧……」遠威侯依舊有些漫不經心,「本侯知道南宮將軍還未將此事上報。」

條件?

南宮懿不由失笑。

抓了林玦,他都還沒有找他算賬,這人現在竟然要與他談條件?

「平起平坐如何?」

見南宮懿冷著臉許久不說話,遠威侯提議道。

世間之事大抵如此,但凡有些才干的人,都不甘心屈居人下,更不用說像南宮懿這般的用兵奇才,可只要是人,便會有私心,他只要許以比昭陽帝更好的承諾,就不信眼前的人不買賬。

換句話來說,若是沒有野心,這人也就不會獨自來見他了。

「我又該如何信你?」

南宮懿看著他。

猴頭峰的地宮雖然被挖開,但有關遠威侯私募兵士,鑄造兵器的證據卻一點都沒有找到,按照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定罪是可以,但對于將黑手伸向林玦的人,南宮懿要的是,將他的勢力連根拔起。

「南宮將軍果然爽快。」遠威侯微眯著眼,「我讓你看樣東西。」

說罷,遠威侯伸手在旁邊的博古架上輕輕一按,兩邊的書架緩緩打開,瞬間露出一條暗道來。

「南宮將軍,請——」

這條暗道,想必就是與猴頭峰地宮相連的那條。據安插在遠威侯府里的眼線傳來的消息,他們將這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搜了個遍,卻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若是這樣,那些證據的關鍵,也許就在這條暗道里……

看著一臉笑意的遠威侯,南宮懿稍一思索,便點頭,徑自跨步走了進去。

遠威侯緊隨其後,眼里似乎有什麼異樣閃過。

暗道比南宮懿想象中的要來的長得多,兩人一前一後大約走了半個時辰,遠威侯終于在一處雕刻著梵文字跡的石壁前停下了腳步。

伸手在右上角按了幾下,巨大的石壁便緩緩打開,瞬間一個密閉的石室呈現在眼前。

四周光線很暗,但南宮懿還是看清了里面的構造。

——密室的四周全是架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塞滿了各種信函和密件。

「別愣著了,進去看看吧……」

遠威侯笑著說道,像是在邀請別人到家中做客般尋常。

待走進之後,南宮懿才發現剛才在外面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密室里面還別有一番洞天。

在石架的後面,還存在著一個巨大的內室,里面層層疊疊的,存放的全是各式各樣的兵器,刀、戟、盾、長纓槍、弓箭一應俱全,遠遠超出了易縣發現的兵器數量。

如此龐大的兵器數量,再配備上私募的兵士,只要遠威侯一聲令下,越京城里必定尸橫遍野。

「怎麼樣?夠誠意了吧?」

見南宮懿愣在那里,遠威侯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不知侯爺有何打算?」

南宮懿回頭,淡淡的說道。

遠威侯將如此致命的證據展露在他的面前,一旦他反悔,將這些信息上報,那他不是必死無疑?所以,這人到底是真的相信他,還是……?

「打算麼?也稱不上。」

遠威侯邊說,邊在內室里踱著步子。

忽然,他停下腳步,看著南宮懿,原本滿是笑意的臉上浮現起一股怪異的表情來,「既然南宮將軍對這些東西如此上心,本侯便想做件好事,讓你永遠與它們待在一起!」

話音剛落,一扇厚重的鐵門突然從天而降,正好卡在了南宮懿與遠威侯之間,硬生生的將他困在了密室里。

「侯爺你這是?」

南宮懿有些難以置信。

「南宮將軍,你知道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是最讓他人放心的麼?」遠威侯眼里閃著鷹戾,「是在死的情況下。不過,對于南宮將軍沒有將所掌握的情況上報這一點,本侯倒是十分的感激……」

*

題外話

童鞋們早上好哇,新的一天,也請多多支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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