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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無劍莊里,就更奇怪了,除了我帶去的弓箭手,並沒有別人使用弓箭,而且那些江湖人士,都有自己的兵器,一般不會屑于用別人

的東西。我懷疑那個人中毒,如果不是先前就吃了有毒的東西,就是後來中了什麼暗器,而暗器上有毒。」一個個炸彈向我拋來,我卻呆愣在

原地,不知道如何閃避,只能被生生擊中,然後頭破血流。

「還有你說的那個地方,方圓百里我都派人搜過了,沒找到你說的墳地,」他說,「如果不是你記錯了地方,就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難道是我的幻覺?我總不會是在發夢,馬行之連尸體都丟了,又或者……我不敢想,一早,我已經不停地告訴自己他已經死的事實,現在,讓我如何去面對他還活著的可能。

「謝謝你,」我努力的讓自己笑,這時候才發現,笑比哭要難的多,「對了,我要走了,反噬又開始了,我注定過不了安逸日子。」我在自我解嘲。

「準備去哪里?這次。」他問。「總不會又去個半年吧。」

「還沒想好呢,走哪兒算哪兒吧。」我說。

「隨時和我保持聯絡,我已經和紫莊主談過,只要大事一成,他便會將心經教給你。」他真誠的在幫我,又是用什麼來換得的,我已不想再去追問。如果相遇的時候,我們就彼此真誠,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怪只怪,相遇太早。

「好的,謝謝你。」今天的我似乎要謝很多人,總是無意識的就接受了別人許多的好處,而我又該怎麼還?「你所說的大事不會很遠了,你自己做好準備。」既然他要,就幫他最後一次吧。

「惜月,你說我們去哪兒好呢?」我自覺地把他歸為我的一路人,想來趕他走他也不會走的。「你出來這麼久,要不要回家看看?」我無根無浮,去哪里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我沒有家,我是師傅養大的。」他說,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我總覺得他在說起他師傅的時候怪怪的。

「那和我說說你師傅,他是什麼樣的人啊?」我好奇的問。

「其實我失憶之後,對師傅也很陌生,所以不太了解。」他說。

「你失憶?什麼時候的事。」我問,有什麼東西在我腦子里閃過。

「就在找你之前不久,我和人比武,結果傷重失憶,後來是師傅救回了我,也因此耽誤了來找你的時間。」他似乎在想什麼,我不確定。

「那你怎麼記得和馬行之的約定?」我想我抓住了問題的關鍵,等待他的回答是一件讓人難熬的事情。

「也是師傅告訴我的,我和他打了個賭,賭輸了就要來保護你一年。」他的聲音是第一次說到這件事情時候那種侮辱,可能他覺得不甘心吧。

這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你們到底賭了什麼?」

「賭你見到我就能猜到我接近你的目的。」他的回答令我錯諤,這是什麼跟什麼阿,「而你,猜對了,于是,我只得履行約定。「他的語氣中有懊惱,卻沒有勉強。

「你師傅叫什麼?住在哪兒呢?」我隱隱覺得,他的師傅很關鍵,也許會知道些什麼。

「他叫思煌,住在岐雲山。」他說。

「好,那我們就去岐雲山。」我打定主意,「見你師傅——思煌。」

「趙清,你有話要對我說嗎?」向趙清辭別的時候,很難得的,只有我們兩個人。

「湮花,好好照顧自己。」說完,便沒了聲音。

「趙清,你變得都不像你了,何苦呢?」其實我並不是想要答案,有些東西說出來,大家都會不太好過。「你應該知道,這次海上發生的事了。」他的手下怎麼會瞞著他,可他卻只字不提。

「湮花,別再提那些好嗎?」他的語氣很沉重,「對了,我很快便會很婉柔成婚,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回來喝一杯喜酒。」

看來他是執意保護她到底了,「你愛她嗎?」我問。

「什麼是愛?」他的語氣里充滿了困惑,「如果真要說,我們在一起不過是一種需要,我需要她,而她,也需要我。」他的思想倒是很前衛,居然看得這樣透徹。

他說︰「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成為我的需要。」卻又像害怕引起我困擾似的,連忙說︰「我只是打個比方,我已經把你擺回好朋友的位置了。」卻不知道自己越描越黑。又怕我不信似的,重重的加了句,「真的!」

「我什麼時候不信你了?」我笑,從什麼時候開始,笑成了我唯一的表情,「既然如此,你好自為之,我在這里先預祝你們幸福。」

「明天,我會出發去岐雲山,保重!」我正式向他辭行。

「一路小心。」他說。他已經不是先前我所認識的趙清,他的身上背負了太過沉重的包袱,有些是他自己加上的,有些是別人,而這個別人里,也包括我。

我走,並不是不負責任,只是沒辦法負,如果硬要給我安個罪名,我也會坦然接受的,只怕,他會將所有的罪攬到自己身上,那又何必,我欠他的還不夠多嗎?

路上。

「惜月,有話就說吧。」我說。我們一起上了路,加上小梅和john,小梅已經正式跟著我,而這個john一听到我要出門,也死皮賴臉的跟著,好在他有一個優點,什麼都沒問過我,英國人,大多會尊重別人的**,即使他們自己很好奇。

「你就這麼放心讓秦姑娘呆在趙公子的身邊?」他問。

「你猜出來了?」不愧是惜月,這麼快就能猜到,「趙清打算保她,我欠他的,更不想害他自攬罪名上身,也許,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畢竟,力量的牽制均衡也是一個方法。」

「那不會很奇怪嗎?」惜月不解,我亦無語,貨船運大炮的事情何其秘密,我跟著船這麼多天都被瞞得嚴嚴實實的,而那些海盜居然知道船上只有大炮沒有火藥,那麼肆無忌彈,只因為一點,有內奸。

「原本,我並不太確定是她。」我說,「可是,就算我的容貌變得再多,她見到我也不該害怕,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婢,恐怕當時她就下了格殺令。把我當成了冤魂索命了吧。」

「除去你,對她固然有好處,可是丟了大炮,趙清會沒命,她是怎麼想的?」惜月想不通的問。

「趙清因為我的事情已經和五皇子有嫌隙,她可能覺得只有再找尋一個靠山才會穩妥點,她是在救他,不過她忘了,所有的人,最恨的就是兩面三刀的人,說難听點,就是背叛者。不過退一步講,如果趙清會死,她也會願意陪他一起赴死的吧。」我說。趙清也許是因為這一點,才會要保她,只是,每天面對一個既是背叛他又是幫他的人,該是怎樣復雜的情緒呢,他也很無奈吧。

至于五皇子買的那幾支大炮,估計是想發動大事了,不過,消息既然走漏,先機已失,關于這點,我已經告訴他。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會提前。

皇上老邁,太子又是懦弱無能之輩,據說早已經被軟禁在太子府,能和五皇子一較高下的就是三皇子和七皇子,其他的,不是實力尚未成型,就是年紀太小。而另外這兩個皇子中,必定有一個才是真正的對手,也就是指使王曹的人,還有,馬家的主人。

我一早已經將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訴給五皇子,他也不是很清楚,此時再去調查,恐怕已經來不及,只能趁皇上大歸之前,將一切布置妥當,以不變應萬變。

至于無劍莊的心經,我並非不迫切,只不過,我現在跟關心的是惜月的師傅——思煌,到底知道些什麼,我總感覺他和馬行之有著某種聯系,可是如果你讓我說,惜月就是馬行之,我又找不到絲毫的證據,如果一個人可以改變的這麼徹底,偽裝的這麼徹底,那麼,我認輸。

我望向遠方,深呼吸,此刻的心情很好,別人的事自有別人去煩惱,我們應當自逍遙時且逍遙。

「惜月,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我不覺得這是個好問題,不是因為它無解,而是因為千百種人,就有千百種答案。

惜月不說話,那我來說,「湮花說,人活著,就是為了開心的玩!」我張開懷抱,笑。

山林間回蕩著我的笑聲,多麼肆意爽朗,多麼縱情愜意。那不是簡單的安逸享樂,更不是貪圖一時之快,忘記過去;那是在經過千百般的心理掙扎後才尋到的豁然開朗;談笑人生,是痛過後磨礪出的平和,是頓悟後才尋到的適意。縱情山水,也許頹廢,卻也不失為人生的一種生命狀態。我們都需要太多太多的理解和寬容,否則,便是狠狠的懲罰自己的心。

耳邊是馬蹄篤篤的聲音,惜月在趕車,我坐在他一旁,小梅和john坐在車廂里,要說我們這群人也夠奇怪的,一個瞎子,一個外國人,一個青年和一個鬼精靈的少女,主子在趕車,僕人坐車里,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難。

自從上路以後,我並未感覺到反噬帶來的不適,「為什麼我一回到趙府,就會發生反噬?在海上的時候一直都是好好的阿?」我不解的問惜月,可我知道,他也不能給我答案。

「到趙清家是否讓你安心無比?」他問,絲絲醋意,也許是我听錯。

「也許吧,」不管是不是真的,轉移話題比較好,「惜月,我們看上去是不是很窮?或者是長的太過猙獰恐怖?」我仍舊沒有變漂亮的覺悟,但因為在戶外,我還是接受他們的建議帶上了有面紗的帽子。

「為什麼這樣問?」惜月仍舊駕著車,車廂里的人都快懶的像豬了。

「你瞧這一路上,連個蟊賊都沒有,是不是太不正常?」我說,一路上太平靜,平靜得讓人覺得假假的。

「難不成你就這麼想被人搶劫?」他在笑,我很肯定,他在嘲笑我。

「惜月,有沒有發現你最近變的愛笑了許多?」我決定不再執著于那個問題,「一定是受我的影響!」我的自信心開始爆棚。

「這一點,我就不清楚了,至于前面一點,恭喜,你的願望實現了。」惜月一邊說著沒頭沒腦的話,一邊停下了馬車。

我還在疑惑,就听見有人說,「搶劫!」我一下子就來了勁,呵呵的笑了起來,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笑什麼,我們搶劫呢,嚴肅點!~~」另一個人開口。(旁白︰摘自‘天下無賊’)

我笑的更大聲,連肚子都開始叉氣,真的是很有趣的一群人。「那麼請問各位,是劫財還是劫色呢?」我饒有興趣的問他們,小梅和john似乎也想出來看熱鬧,跟著我的都是一群什麼人啊。

「大爺我們當然是劫財!你有什麼色好劫阿,帶個面紗,一定是丑的沒辦法見人了吧!」有一個人說話,然後一陣大笑,看來人還不少。

他們的侮辱嚴重的影響了我的自尊心,就算我再說不在意容貌,那也是我自己說說的,女人的虛榮心哪能受得了別人的一點點踐踏,不過我不屑和這些小賊做口舌之爭。

「還跟他們羅嗦什麼,上!」首領口吻的人開口。

惜月,小梅和john都出去和他們打斗了,憑他們三個,應該沒什麼問題,只是我幫不上什麼忙,挺無聊的。

忽然一陣刀風劈過來,我閃避不及,帽子被刀一劈兩半,周圍的打斗聲也跟著停止,一片寂靜。這麼不專業,你們還在打劫呢,好不好!

「大哥,你……你在干嘛?」一個人聲音顫顫的問。

怎麼了?

「蠢才,全部都給我跪下,拜見湮花姑娘!」那老大的聲音,原來他已經跪下了。

為什麼?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湮花姑娘,還請姑娘恕罪,請姑娘原諒,小的願自斷一臂,以做懲罰。」他們的老大開口,周圍是一陣磕頭聲。

「惜月!」我開口讓惜月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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